輔國公主歸國，場麵熱烈隆重。鑼鼓喧天，人山人海，隨從護衛，威風凜凜。
周佑宸在這一天親自接見了周清漪，陪同的也有周昀和定儀太公主。
定儀太公主當年對輔國公主印象很深， 是一個漂漂亮亮又溫柔敦厚的姑娘 ，一眨眼她們都不年輕了。
相較於在大雍養尊處優保養得宜的定儀太公主，輔國公主這些年在天戎風吹雨打，形容衰老，雙手的皮膚幹癟，一張臉爬滿了皺紋，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好幾歲。
定儀太公主一時激動，當下叫道:“清漪。”
“太公主。”周清漪淡淡一笑，“我們都老了。”
雖然定儀太公主經曆了一段不愉快的婚姻，臨老和駙馬都尉和離，但子孫孝順，錦衣玉食，奴仆環繞，太公主大體上日子順心，無人怠慢。
相較之下，輔國公主的生活堪稱是“多姿多彩”。
“清漪，這是你孫女吧。”定儀太公主眼眶微紅，目光移向乖順的敏娜，下意識道。
定儀太公主對祝莞很有好感，醫術精湛人也孝順，即便是齊氏的閨女，可情分上不作假。
祝莞隔了一輩算孫女，而敏娜是真真正正的血緣至親。
周清漪微微一笑，“敏娜是我的小孫女，她一向懂事溫柔，所以我把她帶到了京城。”
這一次跟著輔國公主來盛京的還有一些當年隨駕的老人，很多都已去世，輔國公主的兒女們多數已成家，而他們的孩子又有責任，不方便跟著來大雍 。
算來算去，自然是敏娜合適。
緊隨其後的周佑宸一聽說這句話後，先蹲下身撫摸著敏娜的臉頰，神色親切，“跟著你祖母來大雍，怕不怕？”
“不怕 ，祖母說大雍是我們的親人。”敏娜頓了頓 ，又道 ，“而且大雍很漂亮，比起我們的家大多了。”
小孩子自然不懂什麽叫做國家政治，但他們一定明白什麽叫做漂亮和好。
周佑宸噗嗤一笑，“那麽以後，你陪著祖母留下好不好？”
“真的可以嗎？”敏娜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周佑宸。
周佑宸點了點頭，敏娜歡唿一聲，不斷說道，“我想和祖母在一起，我要留在這兒。”
天戎族這些年努力和大雍靠攏， 又經曆了長時間的漢化，天戎族逐漸開始講大雍官話 ，隻不過生活條件和文化習俗上，自然難以和大雍相提並論。
敏娜很高興，一邊的輔國公主謹慎地福了福身，“敏娜天真無邪，還讓陛下見笑了。”
“這有什麽？我看，敏娜應該有我們大雍皇族周家女的氣派。”周佑宸立即下旨，冊封敏娜為榮樂郡主，位同公主，食邑一千戶。
有了郡主封號 ，日後敏娜在大雍並不會因血統出身遭受歧視。
輔國公主喜極而泣，“謝陛下！”
迎接輔國公主一行人歸京事宜全程由夏雪琦華麗華操辦，她們是儀鳳閣成員，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由她們負責 。
輔國公主對儀鳳閣雲裏霧裏，定儀太公主一邊好心地解釋，“儀鳳閣是陛下新設的衙署，負責天下女子和孩童一切事宜的衙署。”
輔國公主周清漪驚奇不已，“居然有這種地方？”
儀鳳閣成立不久，衙署在宮門附近。看著出出入入的諸多青春女子，以及衙署上大氣的三個題字，不知為何輔國公主心底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這儀鳳閣，不簡單！”
僅僅是和夏雪交流過兩句，周清漪馬上感受到了儀鳳閣官員的辦事效率。
大長公主府修建得氣派又奢華，同時也有兼顧著皇家園林的清幽別致。周清漪對於住處沒有多大的想法，她已經老了，也活不了幾年，隻是看著大長公主府，還有年幼懵懂的孫女，她無論如何也要撐著多活幾年。
敏娜歪了歪頭，“祖母，這裏很大很美。”
“是啊， 你喜歡吧。”輔國公主眼神放遠，“這兒和天戎不同，有我們的家，有我們的親人，還有和天戎截然不同的風俗……”
聽著輔國公主的話，敏娜似懂非懂地一邊點頭一邊示意微笑。
而接見了輔國公主後，周昀按捺不住 ，對周佑宸說道，“母親，輔國公主太辛苦了。”
“她本來是宗室女，不被和親，好歹也能平安度日，遠嫁和親後，輔國公主小心翼翼地在天戎族周旋，為大雍爭取天戎族的力量，為大雍天戎族的和平做出了巨大貢獻。輔國公主是大雍功臣，我們應該感謝她的付出和心疼她的犧牲。”
周昀有些不服氣，“為什麽一直以來都是女子犧牲去和親?那些男人呢?憑什麽躲在後麵心安理得地過日子?”
周昀為輔國公主的命運打抱不平，周佑宸理解她的心情，肅色道，“你知道，兩國交戰會死多少人嗎？底層百姓會失去他們的丈夫、孩子、孫兒，一旦兩國交戰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大量婦人還要上戰場迎擊敵人。”
周佑宸定定地看著周昀的眼睛，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我們要怎麽做才能保證大雍的和平?”
這番話問住了周昀， 周昀默然。
周佑宸接著又道，“我們打仗不是為了無休止的吞並和侵犯，我希望將來有一天這片土地的人們安居樂業，豐衣足食。我們不畏懼戰爭，但不能輕易言戰。用一個和親公主去交換大雍千千萬子民的安寧和平，這很劃算，但是，我們應該正視和親公主的奉獻，理解和親公主的苦楚，不要合理化她們的犧牲，也不要漠視她們的無奈。她們，一直以來都不是掌握命運做主的人。”
這才是周佑宸一直以來想說的話，她不喜歡和親政策 ，那隻不過是一種高明不見血的剝削女子的好聽說法罷了，隻是國家大事，平常女子被排除在外，等到關鍵時刻，她們又被推出去去當犧牲品，這很不公平。
和親公主有用嗎？或許吧，但她們為什麽從頭到尾都不能自己說句話呢?
因此 周佑宸對和親政策並沒有那麽喜歡。
隻是……
“母親，前不久你和白將軍她們討論西域，是不是要打仗了?”
周昀在被周佑宸一番理論說得無言以對時，不再糾結和親公主的話題，轉而關心起對西域的用兵。
周佑宸晃了晃指頭，“並不是，目前來說， 大雍得養精蓄銳三年以上，並且，大雍得有良馬百萬匹。”
周昀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多?”
“和西域連接，自然得有百萬匹馬。”周佑宸在北方南方開辟了馬場，請顏令璟顏令芮姊妹負責管理。
顏家姊妹之前在西燕一戰裏提供了大量的糧草與充足的馬匹 ，作為迴報，朝廷出資建設的馬場，有一半可以讓顏家姊妹入股投資。
顏令璟一眼看出其中的商機，對此事最為上心雀躍。
周佑宸有意在接下來幾年內養出良馬，然後再想法子解決西域。
“西域小國眾多，即便西燕天戎族皆不成氣候，他們也未必臣服大雍。”周昀深知西域諸國的反複無常 ，信用不好，就怕周佑宸為了西域慪氣較勁，反而本末倒置。
“隻要大雍國力鼎盛，西域諸國哪能天天給我們添堵?”周佑宸笑意嫣然，“我們有水泥，有絲綢瓷器，同時也有他們盼也盼不來的玻璃，他們對我們大雍真的能造成威脅嗎?”
周昀一聽，豁然開朗，“那就好 西域諸國來我朝，應該也快了吧。”
“針對西域 ，我有長遠計劃。”周佑宸收迴笑容，如果計劃成功，今後大雍滅亡，西域也不會趁機背叛大雍雪上加霜。
失敗了，今後再也無力應付西域了。
正如周佑宸所言，大雍女帝登基的喜訊傳遍了西域，他們都對神秘的大雍充滿好奇，是什麽讓大雍擁有了水泥玻璃 ，還有那火器火銃呢?
西域諸國使臣上一次來大雍，狠狠地在大雍出了洋相，他們想當大雍丟臉，結果反被晏淵鎮住了。
而今再度來大雍朝貢，反而越發老實安分了。
晏淵負責接待西域使臣，和他們心口不一地寒暄打官腔，周佑宸則是陪著周昀周晗在宮內用望遠鏡觀察日食現象，心情舒暢。
等晏淵應付完西域使臣後 周佑宸笑了笑 ，“他們是不是想要求娶大雍公主?”
晏淵頷首，“他們應該很想知道大雍的水泥玻璃配方，十分羨慕大雍的富貴，有意和我朝結親。”但凡是能過上好日子， 並沒有多少人願意一直打仗。
“他們想， 我就要同意嗎？”
周佑宸似笑非笑，“就算真的去西域，我的人那也不會和輔國公主那樣如履薄冰。”
就算是和親，她也要開創出與眾不同又很有用的方法。
晏淵微笑，“陛下胸有丘壑，微臣敬服。”
“晏少卿，你突然說好聽話，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周佑宸睨看晏淵。
晏淵依舊是燕城城主， 燕城今後也歸屬大雍，周佑宸沒有多嘴問過，隻是晏淵平常事務繁忙，一點也不輕鬆，幾乎無暇陪伴周昀周晗，周佑宸總是要替兩個女兒抱怨一下。
晏淵：“……”
周佑宸在這一天親自接見了周清漪，陪同的也有周昀和定儀太公主。
定儀太公主當年對輔國公主印象很深， 是一個漂漂亮亮又溫柔敦厚的姑娘 ，一眨眼她們都不年輕了。
相較於在大雍養尊處優保養得宜的定儀太公主，輔國公主這些年在天戎風吹雨打，形容衰老，雙手的皮膚幹癟，一張臉爬滿了皺紋，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好幾歲。
定儀太公主一時激動，當下叫道:“清漪。”
“太公主。”周清漪淡淡一笑，“我們都老了。”
雖然定儀太公主經曆了一段不愉快的婚姻，臨老和駙馬都尉和離，但子孫孝順，錦衣玉食，奴仆環繞，太公主大體上日子順心，無人怠慢。
相較之下，輔國公主的生活堪稱是“多姿多彩”。
“清漪，這是你孫女吧。”定儀太公主眼眶微紅，目光移向乖順的敏娜，下意識道。
定儀太公主對祝莞很有好感，醫術精湛人也孝順，即便是齊氏的閨女，可情分上不作假。
祝莞隔了一輩算孫女，而敏娜是真真正正的血緣至親。
周清漪微微一笑，“敏娜是我的小孫女，她一向懂事溫柔，所以我把她帶到了京城。”
這一次跟著輔國公主來盛京的還有一些當年隨駕的老人，很多都已去世，輔國公主的兒女們多數已成家，而他們的孩子又有責任，不方便跟著來大雍 。
算來算去，自然是敏娜合適。
緊隨其後的周佑宸一聽說這句話後，先蹲下身撫摸著敏娜的臉頰，神色親切，“跟著你祖母來大雍，怕不怕？”
“不怕 ，祖母說大雍是我們的親人。”敏娜頓了頓 ，又道 ，“而且大雍很漂亮，比起我們的家大多了。”
小孩子自然不懂什麽叫做國家政治，但他們一定明白什麽叫做漂亮和好。
周佑宸噗嗤一笑，“那麽以後，你陪著祖母留下好不好？”
“真的可以嗎？”敏娜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周佑宸。
周佑宸點了點頭，敏娜歡唿一聲，不斷說道，“我想和祖母在一起，我要留在這兒。”
天戎族這些年努力和大雍靠攏， 又經曆了長時間的漢化，天戎族逐漸開始講大雍官話 ，隻不過生活條件和文化習俗上，自然難以和大雍相提並論。
敏娜很高興，一邊的輔國公主謹慎地福了福身，“敏娜天真無邪，還讓陛下見笑了。”
“這有什麽？我看，敏娜應該有我們大雍皇族周家女的氣派。”周佑宸立即下旨，冊封敏娜為榮樂郡主，位同公主，食邑一千戶。
有了郡主封號 ，日後敏娜在大雍並不會因血統出身遭受歧視。
輔國公主喜極而泣，“謝陛下！”
迎接輔國公主一行人歸京事宜全程由夏雪琦華麗華操辦，她們是儀鳳閣成員，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由她們負責 。
輔國公主對儀鳳閣雲裏霧裏，定儀太公主一邊好心地解釋，“儀鳳閣是陛下新設的衙署，負責天下女子和孩童一切事宜的衙署。”
輔國公主周清漪驚奇不已，“居然有這種地方？”
儀鳳閣成立不久，衙署在宮門附近。看著出出入入的諸多青春女子，以及衙署上大氣的三個題字，不知為何輔國公主心底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這儀鳳閣，不簡單！”
僅僅是和夏雪交流過兩句，周清漪馬上感受到了儀鳳閣官員的辦事效率。
大長公主府修建得氣派又奢華，同時也有兼顧著皇家園林的清幽別致。周清漪對於住處沒有多大的想法，她已經老了，也活不了幾年，隻是看著大長公主府，還有年幼懵懂的孫女，她無論如何也要撐著多活幾年。
敏娜歪了歪頭，“祖母，這裏很大很美。”
“是啊， 你喜歡吧。”輔國公主眼神放遠，“這兒和天戎不同，有我們的家，有我們的親人，還有和天戎截然不同的風俗……”
聽著輔國公主的話，敏娜似懂非懂地一邊點頭一邊示意微笑。
而接見了輔國公主後，周昀按捺不住 ，對周佑宸說道，“母親，輔國公主太辛苦了。”
“她本來是宗室女，不被和親，好歹也能平安度日，遠嫁和親後，輔國公主小心翼翼地在天戎族周旋，為大雍爭取天戎族的力量，為大雍天戎族的和平做出了巨大貢獻。輔國公主是大雍功臣，我們應該感謝她的付出和心疼她的犧牲。”
周昀有些不服氣，“為什麽一直以來都是女子犧牲去和親?那些男人呢?憑什麽躲在後麵心安理得地過日子?”
周昀為輔國公主的命運打抱不平，周佑宸理解她的心情，肅色道，“你知道，兩國交戰會死多少人嗎？底層百姓會失去他們的丈夫、孩子、孫兒，一旦兩國交戰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大量婦人還要上戰場迎擊敵人。”
周佑宸定定地看著周昀的眼睛，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我們要怎麽做才能保證大雍的和平?”
這番話問住了周昀， 周昀默然。
周佑宸接著又道，“我們打仗不是為了無休止的吞並和侵犯，我希望將來有一天這片土地的人們安居樂業，豐衣足食。我們不畏懼戰爭，但不能輕易言戰。用一個和親公主去交換大雍千千萬子民的安寧和平，這很劃算，但是，我們應該正視和親公主的奉獻，理解和親公主的苦楚，不要合理化她們的犧牲，也不要漠視她們的無奈。她們，一直以來都不是掌握命運做主的人。”
這才是周佑宸一直以來想說的話，她不喜歡和親政策 ，那隻不過是一種高明不見血的剝削女子的好聽說法罷了，隻是國家大事，平常女子被排除在外，等到關鍵時刻，她們又被推出去去當犧牲品，這很不公平。
和親公主有用嗎？或許吧，但她們為什麽從頭到尾都不能自己說句話呢?
因此 周佑宸對和親政策並沒有那麽喜歡。
隻是……
“母親，前不久你和白將軍她們討論西域，是不是要打仗了?”
周昀在被周佑宸一番理論說得無言以對時，不再糾結和親公主的話題，轉而關心起對西域的用兵。
周佑宸晃了晃指頭，“並不是，目前來說， 大雍得養精蓄銳三年以上，並且，大雍得有良馬百萬匹。”
周昀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多?”
“和西域連接，自然得有百萬匹馬。”周佑宸在北方南方開辟了馬場，請顏令璟顏令芮姊妹負責管理。
顏家姊妹之前在西燕一戰裏提供了大量的糧草與充足的馬匹 ，作為迴報，朝廷出資建設的馬場，有一半可以讓顏家姊妹入股投資。
顏令璟一眼看出其中的商機，對此事最為上心雀躍。
周佑宸有意在接下來幾年內養出良馬，然後再想法子解決西域。
“西域小國眾多，即便西燕天戎族皆不成氣候，他們也未必臣服大雍。”周昀深知西域諸國的反複無常 ，信用不好，就怕周佑宸為了西域慪氣較勁，反而本末倒置。
“隻要大雍國力鼎盛，西域諸國哪能天天給我們添堵?”周佑宸笑意嫣然，“我們有水泥，有絲綢瓷器，同時也有他們盼也盼不來的玻璃，他們對我們大雍真的能造成威脅嗎?”
周昀一聽，豁然開朗，“那就好 西域諸國來我朝，應該也快了吧。”
“針對西域 ，我有長遠計劃。”周佑宸收迴笑容，如果計劃成功，今後大雍滅亡，西域也不會趁機背叛大雍雪上加霜。
失敗了，今後再也無力應付西域了。
正如周佑宸所言，大雍女帝登基的喜訊傳遍了西域，他們都對神秘的大雍充滿好奇，是什麽讓大雍擁有了水泥玻璃 ，還有那火器火銃呢?
西域諸國使臣上一次來大雍，狠狠地在大雍出了洋相，他們想當大雍丟臉，結果反被晏淵鎮住了。
而今再度來大雍朝貢，反而越發老實安分了。
晏淵負責接待西域使臣，和他們心口不一地寒暄打官腔，周佑宸則是陪著周昀周晗在宮內用望遠鏡觀察日食現象，心情舒暢。
等晏淵應付完西域使臣後 周佑宸笑了笑 ，“他們是不是想要求娶大雍公主?”
晏淵頷首，“他們應該很想知道大雍的水泥玻璃配方，十分羨慕大雍的富貴，有意和我朝結親。”但凡是能過上好日子， 並沒有多少人願意一直打仗。
“他們想， 我就要同意嗎？”
周佑宸似笑非笑，“就算真的去西域，我的人那也不會和輔國公主那樣如履薄冰。”
就算是和親，她也要開創出與眾不同又很有用的方法。
晏淵微笑，“陛下胸有丘壑，微臣敬服。”
“晏少卿，你突然說好聽話，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周佑宸睨看晏淵。
晏淵依舊是燕城城主， 燕城今後也歸屬大雍，周佑宸沒有多嘴問過，隻是晏淵平常事務繁忙，一點也不輕鬆，幾乎無暇陪伴周昀周晗，周佑宸總是要替兩個女兒抱怨一下。
晏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