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做掉鬼臉這群人肯定會讓你痛心疾首。但相比較於整個羅刹軍的生死存亡來說,你也隻能這麽幹了。隻有讓他們徹底的消失,完了你再處理掉我。最後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這其實才是我當初要和你提及鬼臉的另外一部分原因。”


    “我當時想的是就算是自己推測錯了,你最後不肯滅口他們,對我也沒有什麽損失!”


    “可如果你真的著了急,上了火。真要對他們下手的話,那可就幫了我大忙了。”


    羅刹聽完,微微皺眉:“為什麽會幫了你大忙了呢?”


    “因為早在我當初和鬼臉分開之前,就曾特意的叮囑過他!我告訴他,他離開以後,他的主子一定會要他和他這群兄弟的命。然後鑒於他和他這群兄弟的超強實力,他的主子大概率不會使用什麽強硬手段,應該是下毒。我讓他迴去以後,吃喝都注意點。”


    “完了因為這件事情,我還特意地和他偷偷打了個賭。賭注就是如果我所說的是真的。那他就得幫我個忙。然後鬼臉經過一番權衡思考後。最後還是同意了。”


    聽王焱說到這,羅刹當即笑了起來:“然後你就找人給他們下毒,然後再挑唆是吧?等著挑唆成功了,把他拉到這邊來當你的底牌。救你於生死之間,對吧?”


    王焱一聽,當即皺起眉頭:“什麽叫我找人給他們下毒?鬼臉是個什麽人你心裏麵沒數兒嗎?他手上的那些人都是什麽主兒,你心裏麵沒數兒嗎?那是誰都能輕輕鬆鬆給他們下毒的嗎?不可能的,一定是你讓人下的毒!”


    羅刹搖了搖頭,堅定的反駁道:“你說的確實沒錯。鬼臉他們確實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鬼臉個人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更是無人能及!”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是最容易上當的人。為什麽這麽說,原因也很簡單。”


    “他本就是個極度自負自傲之人,向來不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在他的認知裏,凡事皆以自身的感知和眼界格局來評判。即便真有能人給他偷偷地下了毒,他也斷不會相信,隻會覺得是我所為,認定是我想滅口。”


    “然後再加上賭鬼以及波昂萊這群人的事情做背書。順便還可以添油加醋的告訴他昂素以及路查這些人的事情。”


    “完了這麽多事兒聯在一起,依照鬼臉的性格脾氣,一時衝動被你利用也實屬正常!”


    “若非如此,你是肯定挑唆不了我們的!”羅刹態度堅決,自信十足:“就上麵我所說的那些條件,缺一條都不行!”說到這,羅刹自嘲的笑了起來:“不過歸結到底,還是你會算計,你會策劃啊,你很清楚單靠某一件事兒是肯定無法策反這麽重要的人物的。所以需要把很多有分量的事情疊在一起,胡編亂造,從而增加籌碼。”


    “胡編亂造?”王焱一聽,當即笑了起來:“你對花爺花姐,以及賭鬼波昂萊這群人的所作所為是胡編亂造嗎?你對昂素路查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是胡編亂造嗎?這裏麵哪件不是血粼粼的事實?而且鬼臉大哥如此的聰明機智,那是誰胡編亂造就能瞞得住的人嗎?”


    “對對,你肯定就是這麽忽悠的他!”羅刹衝著王焱伸出大拇指:“這個盲目自信的家夥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阿諛奉承的人了!不僅能捧能拍,而且會捧會拍。哦,對了,我剛說的那些必要條件把你給忘記了。如果沒你這張巧舌如簧毫無底線的嘴,他也不可能上當受騙。而且你這張嘴也是所有條件裏麵最重要的一項。換個人都未必能挑唆成功!”


    聽著羅刹的嘲諷指責,王焱當即也笑了起來,他不停的搖頭,言語中盡是無奈:“羅刹啊羅刹,你可真能說啊你。明明是自己毫無人性,喪心病狂,然後事實證據都已經擺在明麵上了。結果依舊死不承認!死不承認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顛倒黑白,扭曲是非。你這樣有意思嗎?你是真的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嗎?”


    “王焱,你聽著,就論顛倒黑白,扭曲是非這塊,誰他媽的都比不上你!再換句話說,這裏也沒有外人,你裝什麽啊?我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說著,羅刹突然瞪大了眼睛,提高了語調,整個人也變得異常憤怒:“我他媽的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滅鬼臉他們的口。哪怕就算是他們真的暴露了,我也隻會想方設法,傾其所有的藏匿他們。就算是最後把我連累了我都能認,但我指定不會做出滅口的事情!”


    言罷,羅刹搖了搖頭,隨即發自肺腑的長出了口氣:“你根本不知道鬼臉那些人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也不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


    “對,就像我不知道你和賭鬼波昂萊那群人之間的感情一樣。”


    該說不說這王焱說話也是真損,簡單的一句話就直接就將聲情並茂肺腑半天的羅刹給幹蔫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王焱。數次欲言又止。最後居然笑了出來:“王焱啊王焱,你可真挺沒意思的。他又不在這,也聽不見咱說話,你有必要這麽了他嗎?這叫坦誠相待?”


    “哎呦我去,將軍,還是你會聊天啊!”王焱話裏有話,再次衝著羅刹伸出了大拇指:“這鬼臉在不在這,你心裏麵沒數兒嗎?而且他要是不在這邊的話,你會這麽說話嗎?”


    “更何況我剛剛都告訴你,他是我最後一張牌,也是他過來幫我解決一切的了吧?”


    “然後你還說你不知道他在這?你這是真把別人當傻子啊。”王焱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不過話說迴來,此時此刻,鬼臉還真是你翻盤的唯一機會呢。隻是鬼臉大哥也不是傻子。也不可能這點事情都看不清。所以我勸你收收吧。別在耍那點小心思了。好嗎?”


    王焱這番話再次把羅刹給說的不吭聲了。他眼神閃爍,滿臉糾結。數秒鍾後,羅刹笑嗬嗬的點了點頭,然後故意提高語調:“鬼臉,你聽著,我羅刹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滅你的口。也從來沒有下達過給你下毒,或者說其他滅你口的命令!”


    “但如果真有人做了這樣的事情的話,原因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人受到了無法抵抗的威脅,被迫做的。再或者是王焱的人下毒之後,栽贓陷害給我的人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另外我還得告訴你件事兒,就在挑唆以及栽贓陷害,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這塊,王焱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沒有之一。也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人,沒有之一!”


    “話盡於此,信不信全都在你。總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最後都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說到這,羅刹深唿吸了口氣,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字一句:“清者自清!”


    “好,好,說的真好!”羅刹剛剛說完,王焱便開始拍手鼓掌:“將軍就是將軍,果然不同凡響。那個什麽,鬼臉大哥,出來吧,別再那邊藏著了!將軍演了這麽半天也累了!讓他也放鬆放鬆,休息休息吧。你也正好可以出來和他對峙一下!看看他如何和你解釋!”


    “我該解釋的已經都解釋完了。現在也沒有什麽想說的了。就一句話,清者自清。就算是現在清不了,也遲早有清的那一天。”


    “嘿,你這步以退為進是真好啊。”王焱再次笑了起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啊!”


    此言一出,羅刹頓時瞪大眼睛,怒不可遏:“你他媽的能不能別總是跟話了,煩不煩?你是捧哏的嗎?換句話說,事已至此,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還能迴頭嗎?怕什麽?”


    “怎麽著?眼看挑唆不成,氣急敗壞了?”王焱兩手一攤,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不好意思,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管不著。”


    羅刹眉毛一立,當即又想急眼。然而就在這會兒,側後方突然傳出了輕微的咳嗽聲。


    羅刹“嘖”了一聲,下意識的轉過頭,跟著便看見了那副熟悉的鬼臉麵具。


    與此同時,羅刹也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鬼臉。


    此刻的鬼臉渾身浸透鮮血。麵具上斑駁血漬尚未凝固,在冷冽月光下泛著暗紅光澤。


    他一步步走到了羅刹麵前,然後遞給了羅刹一支沾滿鮮血的香煙:“紅萼給你的!”


    羅刹身體微微顫抖,稍作猶豫後,還是接過了香煙。他叼在嘴裏,笑了起來。


    鬼臉掏出打火機,為羅刹點燃,然後死死的盯著羅刹,一字一句:“為什麽要這樣?”


    羅刹滿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和你講,你能聽懂嗎?就算是能聽懂,你能信嗎?”


    “你的意思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做的了?是王焱誣陷,栽贓陷害你的了?”


    “是我做的我已經承認,不是我做的我也已經否認。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另外!”說到這,羅刹突然眼神狠戾,言語中滿是攻擊性:“你他媽的沒資格、也不配用這種態度質問我!我羅刹無論落到哪一步,也輪不到你給我氣受!我不欠你、不虧你,更沒對不起你,反倒是你這個狗雜碎毀了一切。聽清楚了嗎?”


    聽聞此言,鬼臉猛的再次上前一步,用自己的額頭直接頂住了羅刹的額頭,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如此喪盡天良的屠戮功勳,你難道還有理了嗎?”


    “有沒有理的也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你也不配我和你解釋!”說到這,羅刹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因為你十輩子都到達不了我的高度與格局,所以根本不可能理解,也不會理解!說白了,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羅刹話音未落,鬼臉便突然掏出匕首,直接刺向了羅刹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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