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句心裏話。王焱是真不知道鬼樓和鬼師堂一直在暗中幫自己善後。他甚至於都不知道鬼樓和鬼師堂有參與他的事情。但他清楚鬼樓和鬼師堂與花爺花姐以及王凱,乃至於左搏張浩或者柏哥這些人很可能都有聯係。而且這些人也很可能會給鬼樓和鬼師堂透露很多與自己有關的消息。以保證鬼樓和鬼師堂一直可以從暗中幫助自己。


    說白了,就是張宗赫,小手,與王焱之間的事情,在王焱這個圈子裏麵,人盡皆知。


    大家都清楚王焱和這兩人之間有隔閡,有過節,所以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用這兩人。


    但實際上這兩人還都能幫王焱,並且還都會不惜代價,不惜一切的幫助王焱。


    這就使得除了王焱以外,其餘人都把他們當成籌碼,棋子,也都當成自己人,完了還不會把與他們有關的任何事情告訴王焱,以免王焱生氣,這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實際上,王焱還真的就不知道,不清楚。可事實擺在這,也不容王焱反駁解釋。


    所以現如今羅刹這樣認為。也真是情有可原。王焱深知解釋沒有任何作用,索性也就不再解釋,隻是繼續道:“行,你繼續說,就算是花爺花姐和張宗赫關係匪淺。又如何?”


    羅刹鄙視的看了眼王焱,隨即冷笑了一聲:“張宗赫先後至少找過花爺花姐五次,商談天鼠莊的事情。他想讓花爺花姐帶著天鼠莊和他改換門庭!”“你說什麽?真的假的?”


    “證據確鑿,而且連錄音都有。”“那花爺花姐答應了嗎?”“前期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答應的,但是後麵的時候明顯動搖了,尤其是再他們即將退休的時候。動搖更為明顯激烈,不然我也不可能會對花爺花姐下殺手了。天鼠莊對我有多重要,也不用我再強調了。你說我可能會看著花爺花姐把天鼠莊帶走嗎?對吧?所以說這事兒怪我嗎?”


    “你這就有點開玩笑了!”王焱滿臉的不敢置信:“張宗赫是瘋了嗎?居然想帶走天鼠莊?且不說他能不能帶得走,就算是帶走了,他能守得住天鼠莊嗎?純屬扯淡!”


    “這家夥本來就是瘋的,本來就是沒有人性與理智的。你心裏麵沒數兒嗎?”


    “好好好,就算張宗赫是瘋的,是不管不顧,什麽都能做出來的主兒。那花爺花姐總不是瘋的吧?他們總不可能因為張宗赫說要帶他們去改換門庭。他們就真的強搶天鼠莊,跟著張宗赫去改換門庭吧?而且再退一步說。張宗赫再大其力最大的後台就是三煞。那他要真的帶著天鼠莊改換門庭的畫,也隻能往三煞那邊走。可三煞是傻子嗎?他們對自己的實力以及你的實力會沒有了解嗎?他們難道不清楚他們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就算是搶到天鼠莊也肯定守不住嗎?那他們又怎麽可能會跟著張宗赫一起做這種事情呢?就算是他們之間的利益捆綁再深,他們也不能做吧?所以你這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正常來講,確實是無稽之談,但若是要在這無稽之談上加上一道籌碼。就有很大的可行性了。”羅刹抽了口煙,然後看向王焱:“而這道籌碼,就是你,王焱!”言罷,羅刹:“嗬嗬”一笑:“然後最後的事實確實也是這樣啊。你們不僅僅搶了我的天鼠莊,還順便搶走了地鼠莊,打掉了玄鼠莊。最後極大擴充勢力的同時。還毀了我的羅刹軍,不是嗎?”


    王焱一聽,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可事情本來的樣子不是這樣的,也不是這麽計劃的”


    “行了,王焱,你剛剛說的那些,我也就湊活聽聽罷了。很多事情,我不是不懂不知道,而隻是懶得去戳穿你,明白嗎?因為成王敗寇。我已經失去了話語權。所以再說其他也沒有任何作用!可大家都不是傻子。最後的結果與事實再那裏擺著呢,不是嗎?”


    “你們這盤棋下的太好了,整個圈套從始至終也是天衣無縫!”


    “我確實是沒有算計過你,也確實是小看了你以及你們!所以我輸了,我認!”


    言罷,羅刹無奈的歎了口氣,依舊帶有一絲不甘:“但現在再迴過頭仔細想想。還是我的心不夠狠,想的太多。不然我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步,羅刹軍也不可能落到這一步。”


    “哎,真是一步錯,步步錯。人生無迴路啊,也罷,也罷,認命,認栽了!”


    說著,羅刹衝著王焱笑了起來:“好了。你贏了。然後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其實話說到這,王焱還真的產生了想要和羅刹好好掰扯一下的心思。


    他想要扯開羅刹扭曲的認知,將那些被惡意曲解的真相,字字句句砸進對方耳朵裏。


    畢竟關於羅刹所說的這些,王焱是真的不清楚。王焱是真的不知道張宗赫找到花爺花姐,聯係他們搶奪天鼠莊,改換門庭的事情。花爺和花姐也真的沒有和王焱提過分毫。


    包括羅刹對於王焱的其他推測也是一樣,都是錯誤的。


    對於王焱來說,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天衣無縫的圈套,也沒有什麽精心的算計。


    這就是命運的齒輪詭譎轉動,把王焱、張宗赫、小手、花爺花姐,還有三煞這些原本各行其道的人,生生碾進同一場風暴。從最起初的開始到最末尾的結束,每一步其實都是在猝不及防的危機中倉促應對。那些被羅刹視作陰謀的交鋒,不過是王焱在絕境裏本能的掙紮與反擊,哪裏算得上什麽天衣無縫的圈套?


    然後就在王焱話到嘴邊,真正的打算和羅刹掰扯之際,王焱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在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也突然想起來了很多很多。


    盡管他依舊想不明白,花爺花姐為什麽會被張宗赫說動。也不知道羅刹這番話到底是真是假。或者說有多少真多少假。


    但王焱隱約總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好像還真的脫不開關係!好像還真的另有隱情!


    冥冥之中,王焱仿佛又發現了什麽很重要的線索,隻是這線索忽明忽暗,搖擺不定。


    想著想著,王焱便陷入了沉思,一言不發。


    至於對麵的羅刹,並沒有發現王焱的異常,還以為王焱隻是被自己說服,無話可說。


    他冷笑了一聲,再次打破沉寂:“王焱,和你說話呢,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說著,羅刹深唿吸了口氣:“等著你把這個問題迴答了。我就幫你指正一個錯誤。而且這個錯誤,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錯誤!”


    聽見羅刹這番話,王焱當即停止思緒。他抬起頭,盯著羅刹,然後道:“什麽問題?”


    “就剛剛那會兒,你是如何破的紅萼他們這個局?”羅刹神情嚴肅,一字一句:“你手上就這麽幾張牌,沒有其他!然後這些牌我還都看在眼裏,拿在手裏!就算是你金蟬脫殼的那兩張牌,也都被我使用手段給逼出來了!”


    “完了紅萼和惡鬼營那些人,各個都是精銳,戰鬥力強悍。最主要的是準備充分,且人數數倍於你們,還已經將你們完全包圍。那就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麽破圈兒的呢?”


    “破圈兒就算了,完了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殺到我這裏,並且解決掉我留在外麵戒備的人員。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簡直就是不可置信!”說著,羅刹再次認真的搖了搖頭,像是在和王焱說,也像是在喃喃自語:“你已經沒有任何牌了。就算是有,也來不及了。那怎麽就能做到這一步的呢?不可能啊!”羅刹越說越疑惑,越說越覺得不敢置信。很快,羅刹便重新看向了王焱:“難不成你手上還有藏牌?不應該吧。多厲害的牌,才能做到這一步呢?根本不可能啊也!”


    聽完羅刹的問題,王焱當即便笑了起來:“將軍說的沒錯,我手上確實是沒牌了!”


    羅刹下意識的看了眼王焱,並未吭聲。王焱則搖晃了搖晃脖頸,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手上沒牌,將軍手上有牌啊。是將軍把您的牌給了我。所以我才能破最後這關。”


    “若非如此,我是橫豎躲不開將軍這最後一擊的。您太聰明了。知道把甲乙丙抻出來做誘餌,把左搏和張浩他們招出來,這幾乎等同於斷了我最後的路!”


    “我給你的牌?”羅刹皺起眉頭:“我給你什麽牌了?”


    “將軍記沒記著我剛剛和您說過一句話!”“什麽話?”“您剛剛問我,我之所以當著你和波昂萊的麵兒提鬼臉。是不是就是為了挑唆你們,然後想看你們內鬥。完了我說有一部分。還說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我把這個事情拋出來之後。他們那麽自然的就接過去了。”


    羅刹聽完,點了點頭:“記著呢。這怎麽了?”“我剛剛說的,有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羅刹眯起眼:“那還有什麽?”“還有的這一部分其實也是挑唆。但是挑唆的不是你和波昂萊。而是你和鬼臉!”說到這,王焱微微一笑:“我早就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也早就知道你是怎麽計劃的。說白了,無非就是想要讓我承擔一切,自己置身事外。”


    “你不想把自己牽扯進來,也不想把自己牽扯進這麽大的漩渦。”


    “這是你的核心思想,也是你的核心利益!為此,你肯定會不惜代價,不擇手段!”


    “然後就在這種大前提下,我再告訴你鬼臉已經被我拉進了這個漩渦,並且和我一起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完了還告訴你鬼臉他們在這個過程中留下了很多蛛絲馬跡,以至於我都已經摸到了鬼臉的身份信息。那如果再讓對方摸到鬼臉的話,肯定就會摸到你這裏。這對於你來說,絕對是極大的麻煩!甚至於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羅刹軍的未來!”


    “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撇清這件事情和你之間的關係,擺在你麵前的路其實也就剩下了兩條。第一條就是找地方把鬼臉藏起來,然後讓他們藏一輩子!這種事情顯然不實際,因為你壓根不清楚他們到底暴露了多少,或者說什麽時候會徹底暴露,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願意躲一輩子。完了就依照鬼臉這群人的身手來說。你還很難真正的完全掌控住他們。”


    “然後你也肯定不願意拿整個羅刹軍的未來做賭注。


    “所以如此一來。你就隻能選擇另一條路了。那就是殺人滅口,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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