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金鑫?這名字挺陌生,他是誰啊?”


    一名下屬滿臉疑惑,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好奇。


    吳翰林神色平靜,緩緩開口:“他早年間就在金三角闖蕩,從事金錢劍這一行。後來勢力逐漸壯大,便帶著一幫得力手下,專門給那些有錢有勢的大人物當保鏢,護他們周全。”


    吳翰林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杯中的酒水隨之蕩漾:“他在金三角積攢了不少人脈,在雲省也結識了許多權貴。”


    “在我們最艱難、最迷茫無助的時候,是他主動找上了我們。不僅給我們安排了隱蔽的藏身之處,還一手包辦了我們的衣食住行,甚至慷慨解囊,資助我們。”


    吳翰林迴憶起那段艱難歲月,臉上浮現出一絲感慨。


    “哦?林哥,您之前認識他嗎?”


    下屬追問道。


    吳翰林忍不住笑了笑,笑容裏帶著幾分自嘲:“我連聽都沒聽說過他。”


    “那他怎麽會找到您,又為什麽要幫咱們呢?”


    下屬的好奇心愈發強烈,身體前傾,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吳翰林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不清楚他是如何找到我們的,但我知道他的目的。這家夥和王焱之間有過節,他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也知道我們和王焱勢不兩立。所以他才會主動找上門來,幫我們度過難關,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日後找機會幹掉王焱。”


    吳翰林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負責尋找時機,我們負責動手,就是這麽簡單的合作關係。”


    對麵的下屬聽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咂咂嘴說道:“這個餘金鑫還真有本事,居然比鼠莊的人還先找到你們。”


    “他畢竟在金錢劍這行摸爬滾打多年,生意做得很大,結識了不少資深的同行,在鼠莊也有自己的人脈關係。他要是下點功夫,先我們一步被找到也在情理之中。” 吳翰林耐心解釋道。


    下屬們紛紛點頭表示理解,其中一人問道:“這麽說,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們能在沈風的追剿下安然無恙,全靠餘金鑫的幫助?”


    吳翰林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氣後點了點頭:“沒錯。幸好金三角地域遼闊,局勢又錯綜複雜,我們才能一次次躲過沈風的追捕。雖然期間經曆了好幾次生死危機,但最終還是化險為夷了。”


    另一名心腹聽了,不禁怒火中燒,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憤道:“這沈風還有完沒完?風雲會都已經垮了,他怎麽還追著我們不放?”


    吳翰林斜眼瞥了他一下,語氣平淡卻透著幾分深意:“垮掉的隻是那幾位脈主,風雲會的根基還在。換個角度看,那幾位脈主一倒,沈風在風雲會能得到的更多。他和王凱、園長本就是一夥的,現在園長掌控了風雲會,風雲會的資金和人脈後台自然也在他手中。他肯定會利用這些資源,給沈風提供更有力的支持。”


    吳翰林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而且沈風一心要為核桃報仇,不追到我們,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可不能再待在金三角了,這裏比國內還危險啊!在國內,就算事情鬧大了,他們多少還會有所顧忌。可在金三角,人命根本不值錢,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那心腹越說越激動,臉上滿是擔憂。


    吳翰林看著他,神色平靜卻又透著無奈:“話是這麽說,可你別忘了,迴國後我們還得麵對官方勢力的追捕。風雲會的那些脈主可不是真正的老大,背後還有更厲害的人物。人家動動手指,就能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吳翰林微微歎了口氣:“而且國內形勢嚴峻,我們迴去也沒有容身之處。”


    “那照這麽說,我們豈不是要一直在這裏擔驚受怕下去?”


    心腹滿臉絕望,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那倒也未必。”


    吳翰林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我已經在考慮去東南亞其他國家,實在不行,去歐美也行。”


    “哥,去那些地方,語言就是個大問題,更別說其他的了。而且到了那兒,不還是得麵對和這裏一樣的問題,說不定情況會更複雜。”


    一名下屬連忙勸阻,臉上滿是憂慮:“再說了,人文環境和飲食文化都不一樣,大家肯定很難適應。離家越來越遠,兄弟們能願意嗎?您自己能舍得嗎?”


    吳翰林 “嘖” 了一聲,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無奈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眾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投向說話的男子。


    男子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猶豫片刻後說道:“我覺得實在沒辦法的話,咱們就迴保市吧,加入水封集團。”


    “你是不是瘋了?” 吳翰林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盯著他:“你難道不知道水封集團的董事長是誰嗎?”


    “董事長是董事長,但真正的幕後老板是王焱,誰都得聽他的。”


    男子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吳翰林的眼睛:“不然,我們在保市的時候,怎麽可能過得那麽自在?”


    說到這,男子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難道還真要沒完沒了嗎?您和王凱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吧?雖說因為核桃的事鬧得不愉快,但你們都是風雲會最早的一批人,曾經同生共死那麽多年,難道現在隻剩下仇怨,一點舊情都沒有了?”


    男子話音剛落,另一個人連忙附和:“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風雲會勢力再大,在保市也得忌憚王焱。就算他想對我們不利,王焱也不會答應。以王焱的性格,肯定會護著我們的。”


    這人越說越激動,臉上泛起一絲興奮的紅暈:“隻要進了水封集團,我們就是水封的人,這關乎水封的顏麵。王焱肯定會保我們,有他護著,肯定沒問題。”


    “沒錯,肯定沒問題!” 眾人的情緒被徹底點燃,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吳翰林看著眾人激動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你們現在都這麽信任王焱了?”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這麽長時間,經曆了這麽多事,人家確實說到做到了。”


    一名下屬認真地說道,眼神中透著堅定。


    “就是啊,就咱們現在這處境,要是迴國,誰敢無緣無故地保我們?就算有人願意保,我們也不敢輕易相信。” 另一名下屬也跟著說道。


    “對啊,王焱就是最好的選擇。”


    “林哥,我覺得要是在這邊過得這麽艱難,還不如迴去算了。”


    “對,不行就把家眷都接到保市,看沈風還敢不敢囂張!他要是敢來,就是幾個大脈主都被收拾了,還怕他一個不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情緒愈發高漲。


    吳翰林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他冷哼一聲,冷冷地說:“看來這段時間你們和水封集團相處得不錯啊。既然這樣,你們幹脆都迴去得了。”


    吳翰林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諷:“放心,你們迴去也不影響咱們的感情。這次算我多此一舉,不該把你們找迴來。我本以為你們在那邊吃苦,沒想到……”


    吳翰林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所以,你們也別怪我,不好意思了,諸位。”


    吳翰林這番話一出口,周圍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呆了,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顯然,大家都聽出了他話語裏的憤怒和失望。


    白煞一直關注著吳翰林的情緒變化,她深知吳翰林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見狀,她趕忙 “咳咳” 兩聲,舉起酒杯,強顏歡笑道:“哎呀,我早就說讓你們少喝點酒,喝多了就管不住嘴。來來來,幹杯幹杯,換個話題!”


    眾人一看有了台階下,連忙舉起酒杯,紛紛說道:“謝謝林哥!”“感謝林哥!”


    “大家好不容易重逢,實在是太高興了!”


    然而,吳翰林非但沒有舉杯,反而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看都不看眾人一眼,徑直走了出去,一點麵子都沒給大家留。


    這一下,屋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所有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最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白煞。


    白煞心裏也是叫苦不迭,兩邊都要哄,她又煩又累。


    但為了不讓大家之間產生隔閡,她隻能硬著頭皮安撫眾人:“放心吧,沒事兒的,他就是喝多了。你們繼續喝,我去看看他。”


    說完,白煞匆匆離開屋子,來到吳翰林的房間。


    此時,吳翰林正獨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白煞心裏清楚,這個時候要是再替那些人說話,安撫吳翰林,這火肯定得燒到自己身上。


    於是,她什麽也沒說,默默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陪著吳翰林喝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吳翰林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看著白煞,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白煞,你說我剛剛是不是做錯了?”


    白煞 “啊” 了一聲,故意裝傻:“什麽對錯?”


    “就是剛剛在外麵的時候。”


    吳翰林皺了皺眉頭,聲音裏帶著一絲懊惱。


    “怎麽了?” 白煞繼續裝糊塗。


    “你還問我怎麽了!”


    吳翰林提高了音量,臉上露出一絲怒容:“他們都忘了我們是怎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的嗎?現在居然還想加入水封集團,他們是不是腦子糊塗了?”


    白煞撇了撇嘴,微微一笑,語重心長地說:“大林啊,你說咱們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吳翰林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什麽意思?”


    白煞坐直身體,神色認真地說:“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對吧?”


    吳翰林聽了,頓時愣住了,沉默片刻後,緩緩抬起頭:“行,就算你說得對。那我問你,我有沒有告訴他們,我們能在金三角堅持到現在,能躲過沈風的追剿,靠的是誰?”


    “你告訴他們了。” 白煞實事求是地說:“從這方麵看,他們做得確實不對。”


    “就是啊。” 吳翰林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無奈:“咱們總不能對不起餘金鑫吧?要不是他,我們根本撐不到現在。”


    “對!不過他們雖然沒理解你的想法,但也沒有惡意。他們對你的尊敬還是和以前一樣。而且要是你真有什麽事,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跟你站在一起,生死相隨。你信嗎?”


    白煞看著吳翰林,眼中滿是真誠。


    吳翰林深吸一口氣,認真地點了點頭。


    白煞笑了笑,接著說:“那你剛剛耍性子,直接走人,這樣合適嗎?”


    吳翰林聽了,頓時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他看著白煞說:“反正他們也了解我的脾氣,應該不會在意的。”


    “話是這麽說。” 白煞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對了,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吧,我不會衝你發脾氣的。” 吳翰林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說。


    白煞笑了笑,問道:“你現在還對王焱有那麽大的仇怨嗎?”


    吳翰林眼神閃爍,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拋開仇怨不說,這小子還真是會做事。能屈能伸,臉皮也夠厚,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白煞眼神閃爍,追問道:“那你說,他之前為什麽要那麽做呢?”


    吳翰林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說實話,我真猜不透他的想法。我也懶得去猜,省得被他算計了。”


    “上不上當先不說,我覺得他沒想害你,他是想招攬你。不然,咱們也沒辦法把他從小猛拉帶過來。”


    白煞迴憶起當時的情景,心有餘悸地說:“這小子反應太快了,不僅能躲開危險,還能及時設局。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


    “招攬我?他也配!”


    吳翰林忍不住罵了一句,隨後皺起眉頭,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白煞,你不會也是來勸我去保市投靠水封集團的吧?我告訴你,別的先不說,就算不考慮餘金鑫,我也絕對不會和王凱共事。這混蛋比起王焱來,更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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