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的男人和白發的少年相互擁抱,氛圍平靜又溫馨。


    除了男人低著頭掩蓋著自己的眼神,以及少年臉上露出的和他代表著依戀姿態截然相反的空洞冰冷的表情。


    他們相互擁抱著,卻又仿佛隔的很遠。


    “汪——”白玉卷的叫聲打破了溫馨的氛圍。


    安室透抬起頭,鬆開抱著少年的手,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漫不經心的慵懶。


    “一個擁抱+原諒,這就是你的生日禮物了,生日快樂,艾維。”他背靠著沙發懶散的說道,一副對方占了便宜的姿態。


    “謝謝透哥。”少年也一副占了大便宜的開心的表情。


    “或許看在你生日的份上,今天我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金發的男人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


    “真的可以嗎?”白發的雙眼亮晶晶的,比帶在頭上的那頂王冠上的寶石更加漂亮,他充滿期待的問。


    “去洗澡吧。”金發的男人並沒有直接答桉,而是隨口說道。


    少年轉身跑上樓。


    玩偶熊跟在對方身後,腳步沉重的一步步踏上樓梯。


    白玉卷也蹦躂著跑上樓梯。


    安室透看著白玉卷那副親近艾維克利爾的模樣,內心十分欣慰。


    看來艾維克利爾並沒有表裏不一,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是真的對白玉卷很好。


    他這麽想著,也跟著上了樓。


    當他自己洗完澡,換好睡衣,來到少年房間時,對方已經乖巧的坐在了床上,等待著他的到來。


    安室透走上前在床邊坐下,眼神瞥過一旁的窗戶。


    窗外的月亮微微泛著藍色,窗台上擺放著的一棟屋子模型。


    此刻有兩間房間正關著門,床上躺著紙做的柴犬和一個紙人。


    玩偶熊也脫下了那身大衣,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的確很符合小孩子會喜歡的玩偶的標準。


    可愛又毛絨絨。


    艾維克利爾也坐在床上,項圈和手套包括王冠都已經摘下,被子蓋住了脖子,隻露出了頭部,也就看不見那些可怖的傷疤。


    “……從前我還活著的時候,有一顆人類的心,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眼淚,我就這樣快樂地生活,直到死亡。”


    “如今我死了,他們把我高高豎立在這圓柱上,讓我看到城裏的一切醜惡與肮髒,雖然我的心是鉛做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金發的男人捧著一本童話故事,聲音柔和的講述著故事。


    “也許你不該看童話,艾維,你知道的,無論是美好亦或是悲傷的童話,都不適合我們。”他合上了書本,聲音低沉。


    “隻有那些無憂無慮的小孩才有相信童話的權利。”透露著冷漠。


    “我不是嗎?”艾托歪了歪頭茫然的問。


    他除了思考如何讓家人更愛自己之外,就沒有別的煩惱了。


    應該也算是無憂無慮的吧?


    “你不能無憂無慮,艾維,你是組織的代號成員,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會一直這樣下去。”安室透這麽說道,像是在提醒少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艾維克利爾如果繼續在組織待下去,遲早也會變得跟組織的其他人一樣的,組織不會讓對方繼續這樣無憂無慮下去的。


    已經開始了,不是嗎?


    之前是讓艾維克利爾親手殺了那位姐姐,之後呢?又會讓艾維克利爾殺誰?


    待在組織的時間越久,就會被同化的越深。


    到那時候,降穀零就不會再對這樣的艾維克利爾心有猶豫了。


    但是艾維克利爾現在還是可以拯救的,所以……


    要盡早解決組織才行啊。


    否則會有更多的像艾維克利爾這樣的存在被組織染上黑色。


    “偶爾也想想未來的發展吧。”金發的男人這麽說道。


    “未來……”白發的少年躺在床上,被子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蒼藍色的眼睛。


    “好好想想吧,艾維,晚安。”安室透起身朝著房間外麵走去。


    “……晚安。”白發的少年輕聲迴應。


    “我的未來……”艾托躺在床上思考著。


    白玉卷溫熱的舌頭舔舐著他的臉頰,讓他發出了細碎的笑聲。


    “隻要大家都在的未來,就是我最想要的未來。”他摸著白玉卷,縮進大福的懷裏,微笑著道。


    他把波本的靈魂放了出來。


    金發的男人站在他的房間,扯出了笑容。


    “你的房間還真是溫馨的讓人意想不到。”他打量了一圈房間後說道。


    一點也沒體現出艾維克利爾瘋狂的本質。


    “透哥就在樓下,不過他也許還沒有睡著……”艾托看著波本說道。


    “他會睡著的。”十分凝實的靈魂體輕笑著說道。


    隨後輕飄飄無聲無息的遁入地下,朝著樓下去了。


    艾托使用著六眼觀察著。


    波本的靈魂來到了安室透的房間,床上躺著的金發男人閉著眼睛,氣息平穩,比起睡覺,卻更像是在閉目養神。


    波本站在床邊注視著自己即將使用的身體。


    這具身體二十九歲,比他原來的要大四歲,他本來該嫌棄一下的,但是安室透長了一張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


    即使二十九歲了,看起來也和十九歲沒什麽區別。


    所以波本還能接受。


    他一點點的躺進了安室透的身體裏。


    在六眼所看到的畫麵中,有著金色頭發的靈魂侵入了金色頭發的身體中。


    由於本源相同,甚至一點排斥反應都沒有。


    仿佛隻是原本就屬於這具身體的靈魂迴歸了一樣。


    閉目養神的安室透隻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突如其來的困意襲來,他再也睜不開眼睛,就連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一點危機都沒感受到。


    於是安室透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波本睜開了眼睛。


    他起身下床,走到了浴室的鏡子前,看了看自己。


    “簡直就像是原生的身體一樣啊……”他撩起額前的頭發湊近鏡子,眯起眼睛打量著自己之後說道。


    隨後放下頭發,走出浴室,離開房間,朝著三樓艾維克利爾的房間走去。


    “波本哥哥。”白發的少年躺在床上,準確的稱唿著他。


    “老實說,這比我想象的要順利。”金發的男人隨意坐在床邊,自然而然的舒展著身體,眉眼間的傲慢毫不掩飾。


    他還以為迴遭遇什麽困難,比如無法侵入……之類的。


    “因為波本哥哥的靈魂和這句身體的契合程度也是百分百呢,而且波本哥哥是完整的靈魂,並不比透哥的靈魂弱,他也沒有靈魂的防線,所以才能被波本哥哥暫時壓製下去。”艾托分析了一下目前波本與安室透的情況。


    “但是之後的話,同處一具身體裏,想要壓製透哥的靈魂就會困難一點了。”這麽提醒著波本。


    “啊,沒關係,隻要他還需要安室透,或者說波本,那我就一定能出來的,幫個忙如何?”金發的男人身子朝後靠了靠,伸長了雙腿。


    “想辦法讓他多使用波本的思維吧,這樣的話……我就能占據更多了。”


    “他隻是將降穀零與安室透分成了不同的人,賦予了不同的性格,並沒有人格分裂,我把他安室透的那麵,或者說波本的那一麵融合了,畢竟那是他相當排斥的一麵,不過我不介意,畢竟那是我最熟悉的一麵。”


    “老實說,他的波本性格並不那麽黑暗,稍微有點平澹,我會讓他知道真正的波本是什麽樣的。”波本輕飄飄的,意味深長的說道。


    “多使用波本的思維嗎?papa之前提過,會多給透哥安排些折磨老鼠的任務……”艾托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


    “沒錯,這種任務越多越好,殺人放火折磨臥底,對我來說都是有趣的遊戲。”波本勾起嘴角道。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艾托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樣的話,喜歡折磨臥底這一點,和卡巴度斯哥哥很有共同話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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