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隻是偏頭抱著胳膊,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不得人招唿直接坐到沙發上,將雙腿伸的長長的。


    宋善域轉了個身,像是守護者的姿態將趙杭掩在背後,抱著胳膊坐在了趙杭的椅子扶手上。


    “這是……你小情兒?”來人壓了壓唇角,單手撐著頭,思緒神遊太虛似的說。


    “不是。”宋善域否決的幹脆利落。


    坐在宋善域背後的趙杭揚了揚唇角,目光中帶了鉤子一刀刀剜著宋善域的後背。


    “恩。”白融慢悠悠的偏了偏頭,大抵是對宋善域的迴答有了稍稍的興趣。


    “男朋友。”宋善域說的時候,唇角化開了一抹淡淡的笑。


    “恩。”趙杭看著宋善域的寬肩闊背,展臂伸手圈住坐在扶手之上的宋善域。


    他將手橫放在宋善域的腰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宋善域的腰。


    宋善域低頭看了看在自己腰上亂動的手,表情微僵,麵色有點難看。


    “我是他男朋友,他是我小情兒。”趙杭很滿意的看著宋善域,一副大爺的氣勢跟白融介紹自己所有物。


    宋善域幹咳了幾聲,本想分辨幾句,但是偏頭看到趙杭唇角掩不住的開心,也就跟著點頭笑了。


    白融歪唇眨眼一臉嫌棄的宋善域,說道:“你完全廢物了。”


    “廢物了?”宋善域聽了這個評價沒有半點的生氣,唇角的笑意愈發深了,他說:“跟你一直在法庭上懟來懟去,這輩子才叫廢了。”


    “嘖,現在我代理的案子打到高檢的沒有一個檢察官能跟我懟下去的,沒意思。”白融說。


    “那你慢慢等著唄,遲早有人收拾你,讓你過的有意思點的。”聽到白融這麽說,宋善域不著痕跡的握住趙杭橫在自己腰間的手的手腕,他修長的手指在趙杭渾圓的手踝骨上打圈。


    “想收拾我的人怕是還沒出生。”白融自傲的語氣中甚至帶了點遺憾。


    “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麽事,別扯些亂七八糟的了。”宋善域的不由得將背挺的直直的,趙杭的手腕被他捏著不能動,可是他卻沒想到,趙杭會大著膽子當著白融的麵將細長的手挑開自己的衣衫下擺,手指按在自己側腰的肌膚上跟貓抓著絨毯似的摳過。撩l撥的他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白融半眯著眼像是要睡著了,說實話,他來洪檢來到宋善域的辦公室扯了一大堆廢話。


    原因無他,至從遇上了宋善域,兩人在法庭上懟來懟去近五年,還從來沒有在法庭下見過聊過。


    他扯這些不過是怕把曾經在法庭上劍拔弩張的氣氛給帶到這裏。


    然而,現在他發現他都是多想了,宋善域似乎並不敏l感自己的到來。


    他將自己緊繃著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下來,慵懶而閑適的窩在沙發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你什麽時候下班?”白融問。


    “我什麽時候下班你不知道?”宋善域問。


    趙杭咧著嘴猛的往宋善域的腰下掐了一把。


    誰讓他的話說的這麽欠跟撩似的。


    “誒……”白融一拍頭,說道:“我還真知道,高檢洪檢都一樣,下班都一批的。”


    “那你問什麽?”宋善域將手覆在趙杭的手上,掌心的溫度溫暖著趙杭的手背,緊緊的貼著自己的微熱的皮膚。


    宋善域想直接翻身過去將趙杭壓在身下。


    “晚上去silver吧,有事跟你說。”白融突然尷尬的笑了笑,跟破冰似的,將慵懶跟拒人千裏之外一瞬間擊破的幹幹淨淨。


    “有事你現在說不行嗎,silver我不去。”宋善域說。


    他以前雖說沒跟人到那最後一步,到底也是情l事纏身。


    silver又是他常去的地,鮮肉嫩草他以前也沒少撩過招惹過,如今他跟趙杭確定了關係,可不想再鬧出什麽幺蛾子惹的趙杭不愉快。


    “你以前又不是沒去過,silver的小包間講事情保密又方便,而且那地界,也不容易惹人懷疑。”白融完全不將宋善域的抗拒放到眼裏,依舊試圖將宋善域給勸服。


    “什麽事,我一不在高檢,二我的案子跟你又沒有半點交集,你有什麽可跟我說的?”宋善域感到自己的背後一暖,是趙杭將下巴磕在了他的背上。


    白融撓頭撓了半天,才從沙發上站起來,神色忸怩不堪。


    趙杭的心跳有點亂,他有著警惕的看著白融。


    “因為我……忘記要說的是什麽了。”白融的神色尷尬不似作假。


    刹那辦公室的氣氛尷尬到了極致,趙杭幹咳了幾聲勉強緩和些許。


    “那我去了silver你又忘了我不白去了。”宋善域揉了揉皺起的眉心問道。


    “我可以提前記到手機備忘錄裏。”白融答的信誓旦旦。


    “那你還不如直接想起來了發給我。”宋善域說。


    “那要是萬一出了事不成了證據了,我隻是忘記了要說什麽又不是傻。”


    “那個……白融律師。”趙杭將宋善域從椅子的扶手上扒拉開,看著白融懊惱模樣說道:“你上庭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斷片啊?”


    趙杭是純粹的好奇,半點嘲笑的意思都沒有。他是真想知道,那個在法庭之上,將檢察官一步步逼到死角脫身不得的大律師白融怎麽會在私下會健忘成這樣。


    白融歪著頭想了半天,最後才給咕噥的說道:“大概是因為太投入了,忘記犯了吧。”


    趙杭扯了扯唇角,這個答案他給滿分順道點個讚。


    “那還是等你什麽時候想起來了什麽時候說吧,反正我什麽的都不知道,不急。”宋善域倒是無所謂的很。


    “別啊,我會去問問我助手,我應該告訴他了我來洪檢找你幹嘛的,應該可以想起來。”白融說。


    “你還是想起來了再打院裏的電話吧。”宋善域覺得白融死乞白賴的樣子讓他有點頭疼。


    而白融確實記不起自己來是說什麽的了,他隻是記得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今天一定要讓宋善域去silver。


    他有點埋怨自己,為何出門之前沒有提前做好筆記錄在手機裏。


    早知道就不跟宋善域扯那麽多了,白融一邊想一邊怏怏不樂的出了洪檢。


    白融前腳才走,後腳宋善域就翻了麵俯身下去,將趙杭死死的逼在椅子裏。


    趙杭的手還握著宋善域的腰肢,他仰頭看著他。


    “白融在,你膽子不小啊。”宋善域促狹的笑著,低頭去吻趙杭。


    “等等!”突然響起的聲音,跟正準備啪啪啪都脫光了的時候毫無預兆的就被人拉亮了燈似的。


    宋善域狠狠的偏頭瞪過去。


    白融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個,我忘記公交站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了。”


    “你不會打的嗎?!”宋善域直接用吼的。


    “啊……對啊,還可以打的。”白融對著宋善域揮揮手,說道:“你們繼續啊,繼續,不用管我了。”


    “快走。”宋善域沒好氣的繼續督促。


    趙杭幽幽的問了一句:“那個……白融你還記得你準備去哪裏嗎?”


    “誒……是誒,我準備去哪啊?”白融一拍腦袋,歪著頭恍然大悟的問。


    “……”趙杭覺得自己有點多嘴。


    白融看著兩個人的神色都不大對了,才心滿意足的哈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逗你們呢,我當然知道我去哪啊,我要去律所找我的助手先生。話說我助手先生最近打算辭職,他說我照顧我太累了,還說我跟上庭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哼……哪些隻仰慕高冷的我的凡夫俗子不要也罷。”


    趙杭看著白融旁若無人的開始吐槽,心想一個律師在檢察院裏吐槽自己的助手也不怕被院裏知道後去助手那裏挖料握住他的把柄心也挺大的。


    “白融……你是律師。”趙杭想了半天,決定好意提醒一下。


    “啊……對哦,我是律師。”白融說完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沒事,當了我助手敢亂說話的通常都下場很慘的。”


    “走不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宋善域同誌最終忍不住白融在這裏念念叨叨了,隻想一把推開窗戶將他扔下去。


    “走了。”白融一拍腦袋,立馬不動了。


    “你又怎麽了?!”趙杭覺得自己真心累,對於宋善域半點欲l望都沒了。


    “我想起來了,哈哈哈!宋善域我想起來了。”


    宋善域從椅子扶手上下來,想要打人。


    趙杭默默的扯住了宋善域的衣袖。


    白融大律師在洪檢裏麵被檢察官宋善域打了,這個消息要是傳到了w市的律師圈,會引起騷亂的。


    宋善域按了按眉心勉強壓下了怒火。


    “晚上九點半,silver有人要見你!”


    “誰?”能讓白融親自來洪檢傳話的人,想必來頭不小。


    “你在高檢裏麵辦理的最後一件案子的受害人家屬,他要見你。”白融說。


    “是他啊……”宋善域眼中的目光一點點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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