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都是朕的子民


    大明不會允許漠南再次出現部落頭目,紮克也隻能是大明的將領,漠南的親民官。


    牧民在失去了那些首領頭目之後,生活質量得到明顯的改善。


    不過,放牧需要管理,和農戶搶水源一樣,一旦失去了官府的管理,那牧民自己就能打個頭破血流。


    漠南也算是京城及周邊地區的主要牧場,沒有頭目之間的地盤限製,由官府來劃分牧區,能夠做到更加合理的放牧規劃。


    紮克以前可沒有這樣的管理經驗,在和大明官吏相處時間久了,現在紮克也漸漸掌握了些管理常識。


    不過,和大明的官吏比起來,紮克明顯更能說服或者調節牧民與牧民之間的事情。


    朱祁鈺對於紮克的成長,那是樂見其成。


    看著還是有些拘謹的紮克,朱祁鈺往前送了一杯茶,笑著開口道:“放輕鬆些,在景仁宮,又不是在朝堂。”


    聞言,紮克暗自苦笑,這可不是場所的原因,而是聖人在哪裏,哪裏就是正式場合。


    更主要的是,隨著紮克在與大明官吏接觸的時候了解華夏,深刻知道了草原上的部落對於中原來說,可謂是住在隔壁的強盜。


    而眼前聖人並沒有采取十分過激的手段,就算是將牧民抓起來充當奴隸,紮克都覺得有點理所應當。


    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紮克和一些異族將領剛入朝為將時的內心差不多,就是害怕被排擠。


    雙手捧起茶杯,看著黃燦燦的茶湯,紮克是知道聖人喜歡泡茶,而且泡的一手好茶,在草原,這種茶也隻有頭目和首領才喝得起。


    喝法也沒有聖人這般講究。


    這杯茶就好似中原,而他們草原隻會亂煮一通,比不上中原精致高貴。


    “陛下當前,臣不敢失禮。”


    紮克直接捧著茶杯,也沒有喝就說道。


    朱祁鈺抬眉看了紮克一眼,隨後沉下語氣,道:“哪裏學來文縐縐的模樣,武將狂放一些,朕也不是小氣之人。”


    世人喜歡儒將,而很多武將也在朝著儒將而努力,就連看似大大咧咧的石亨,暗地裏也會附庸風雅,時常讓人品鑒自己寫的字。


    看紮克的樣子,肯定是很積極學習華夏文化,隻不過沒有學到精髓,依舊留於表麵。


    被聖人這麽一說,紮克的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在戰場上殺敵都沒有麵對大明至尊緊張,更不要說這位至尊的語氣有些許不好了。


    “陛下恕…”


    “坐好。”


    沒等紮克起身跪地,朱祁鈺就直接打斷了對方的施法,而紮克也像小學生一樣,立刻就坐了迴去。


    調整了一下舒服的坐姿,朱祁鈺才繼續道:“漠南所需要的物資,朝廷會視情況解決,現在大明各處都在發展,可能無法滿足所有牧民的需求,但爾等也要清楚,不管是中原人還是草原人,都是朕的子民,手心手背都是肉。”


    聽到聖人說正事,紮克臉上也收起了拘謹,認真聽著,同時在心裏打草稿,隨時準備應對聖人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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