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女神庇佑的國度,玫瑰將兩隻兔子按照吩咐帶來。百花笑盈盈接應他們:“小兔子,你們終於來了。”


    白兔不動聲色地退後半步,赤眸中閃爍著警惕:“幽冥在哪?”


    百花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卻很快被更燦爛的笑容掩蓋:"可憐的幽冥啊..."她惋惜地搖頭,染著丹蔻的指尖輕點囚籠,“幽冥就是被那個墮魘所害,別忘了他就差一具身體,而作為神明的幽冥他的身體再好不過。”


    “神明?”哥哥很驚訝,看向弟弟,後者的銀眸完全化作純白,本質視角盯著被花藤困住的人,眸色一暗露出恨意:“那是幽冥的身體。”


    “什麽!?”


    囚異人看到他們表露出恨意慌了,在藤蔓間掙紮:“幽冥是主動離世,身體也是他主動讓出來了的,你們別被百花蠱惑了!”


    白兔握緊拳:“我是不相信百花,”一步步逼近囚籠,“但是我非常相信我的弦弟。”


    囚異人絕望地閉上眼睛,花蔓囚籠的縫隙間,他能清晰看見白兔眼中燃燒的複仇之火。


    玫瑰的身影如花瓣般輕盈飄落,纖纖玉指搭上黑兔的肩膀。她紅唇輕啟,吐息間帶著迷離的花香:"你忍心讓哥哥獨自涉險嗎?"


    "哥哥...需要我..."黑兔的瞳孔逐漸渙散,眼底倒映的玫瑰紅如血般蔓延。他的動作變得僵硬,像被絲線牽引的木偶,一步步邁向白兔。玫瑰的體內也融合了伊蒂莎之血,在邪念包圍中這屬於自己的主場下,反向控住同樣持有血脈之人也是輕而易舉。


    藤蔓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看似在鬆綁,實則編織著更致命的羅網。當兩兄弟站定的刹那,囚異人突然暴起:"快逃——!"


    "哢嚓!"


    地磚碎裂的聲響淹沒在墮魘的警告中。猩紅的花苞破土而出,鋸齒狀的花瓣如野獸利齒,瞬間將兩隻兔子吞噬。


    "不!"囚異人掙紮著向前,卻見皮膚下的黑氣如活物般蠕動。他痛苦地跪倒在地——邪念正在蠶食這具神軀,若現出原形,隻會加速理智的崩潰。


    百花長舒一口氣,指尖輕撫胸口:"總算..."她轉向玫瑰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乖女兒,去把姐妹們接迴來。記住,要藏好。"


    玫瑰提起裙擺行了一禮,發間的玫瑰愈發嬌豔:"遵命,母親大人。"她的身影化作紛飛的花瓣,消散在殿外的霞光中。


    一直被天璣所保護的人雖然能看到外界發生的一切,卻無法改變那一切,繆泫眼睜睜看著那對兩隻兔子被猩紅的花苞吞噬,喉間溢出一聲破碎的哽咽:"解開傳承......"膝蓋重重砸在地麵,揚起細小的塵灰。


    天璣單膝跪地,銀發垂落如雪:"恕難從命,主上。"


    “你也不希望我對你動手吧?”繆泫抬眸,眼底翻湧著深海暴風雨前的暗潮。


    “如果是這樣,那我隻好暫時讓您繼續沉睡了。”天璣說著忽然貼近,抬手把人擁入懷中,身軀再次化作萬千銀絲,如春蠶吐繭般把人緊緊束縛。聚攏的絲線編織成白綢覆蓋上那雙眼眸,繆泫的意識漸漸消失,他也試著反抗咬破舌尖想讓自己清醒,除了在口中留下的鐵鏽味,沒有任何效果。被捆住的雙手試著調動靈力,但被世界遺忘的人怎麽能支配世界的靈氣。


    綢緞上漸次綻開深色花紋,像被海水浸透的珊瑚。那些無法凝結成言的淚水,最終都成了繭房內無聲的潮汐。


    殘月西沉,天光未明。內陸本該被平複的局勢再亂,那些因為空間交疊而淪為怪物的人再次暴走,直接從聖靈司的監牢中衝出,在大街上肆意妄為。


    以百裏靈韻為首的執法隊第一個衝在了前線,與縫合怪鬥爭。


    緊握著長劍的手已經顫抖得不像話,身體也感到極度的無力。可她不能退縮:“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家,我一定要證明自己!”


    “隊長,我們還是等支援吧?”漢彰為她展開防禦擋下一擊後勸說。


    靈韻蓄勢迴應:“沒有支援了,那些煉境可比這個怪物難纏,我們不能再給他們製造負擔。”說完她就揮動長劍劈向怪物的手臂,那怪物也是機靈,故意用長著一個孩童頭顱的地方去擋。百裏靈韻不得不突然變換方向,攻擊無效。


    牧璃絨一邊指揮自己的召喚寵睡香豬,一邊催促後麵的人:“孔乾,你到底好了沒有,隊長都快拖不住了。”


    孔乾急忙匯聚著最後的靈力迴應:“馬上了,很快……”話音未落,身體被突然的利刃貫穿,血液從胸膛湧出。


    “孔乾!”黃明唿喊著他,讓自己的傀儡攻向偷襲之人。甘馨水急忙為他治療卻被孔乾製止:“別浪費靈力了,這裏的靈氣本就不純,快把我的手放到陣紋上……還差……一點……”他斷斷續續地說著,甘馨水哭著拉住他的手輕輕放在法陣上。


    環形鏈接完成,束縛陣起!看到怪物腳下湧現無數條鎖鏈將他困住,孔乾露出滿意的笑容閉上了眼。


    “為什麽!”牧璃絨憤憤地迴頭質問那個人,那隻是一個陌生的路人,他們都沒見過。對方也是被嚇傻了一般,染血的刀子不知何時掉在了腳邊,他顫抖抱頭痛苦地自言自語:“不是我!不是我!我隻是要救人,你們是惡人!”


    百裏靈韻走來帶著悲傷,看到行兇之人這副狀態隻能無奈歎息:“他被這裏的境內之氣影響失了心智,先關起來吧,免得再傷到他人。”


    “煉境,都是因為那些煉境!要不是這可惡的境內靈氣,我們也能救下孔乾!”黃明氣憤地瞪著一個方向,接著帶著滿腔的怒火跑向那裏。


    甘馨水還在嗚嗚哭泣,孔乾的傷明明不算重,可偏偏那把刀子被詭異的力量包繞,他們不知道那就是名為邪念的存在,隻看到自己的同伴身軀很快腐化:“我要是聖翼係就好了,就能及時救他了。”


    烏令華踉蹌著撐起身體,一口黑血噴濺在龜裂的土牆上。妻子渡入的靈力在他經脈中炸開,毒素如活物般反噬,撕扯得他五髒俱焚。


    "走!"他猛地推開妻子,染血的手掌在牆上拖出五道猙獰血痕,"帶女兒們——"


    話音未落,兩道嬌小身影已從他身後衝出。烏雅娜芙的狼獸傀儡在晨霧中化作銀光,利爪尚未觸及蛇鱗,就被鋼鞭般的蛇尾抽得粉碎。雅娜蓉的蠱蟲群剛形成黑雲,巨蛇信子一卷,竟將毒蟲盡數吞入腹中。


    "弱!太弱了!"巨蛇豎瞳收縮,腥風掀起滿地瓦礫,"你們隻配當開胃小菜——"


    血盆大口籠罩全家的刹那,破曉的天光突然被一道白影割裂。


    一柄鎏金長槍貫穿蛇顱,槍尖挑著枚仍在跳動的漆黑蛇膽。逆光中,天使的輪廓如神罰降世,羽翼邊緣鍍著微光的金邊。


    "天、天使族?!"烏雅娜芙摟緊妹妹後退半步。聖境生靈向來視人族如草芥,這究竟是救贖還是新的獵殺?


    未等她想明,天使已振翅而起。巨蛇屍體尚未倒地,那道白影便消散在漸亮的天幕中,隻餘幾片飄落的羽毛,證明並非幻覺。


    守在內陸下界的人,折扇在掌心劇烈震顫,虎口早已崩裂出血。他抹去嘴角的血痕,望著眼前癲狂的人群——這些未曾覺醒的普通人,此刻眼珠赤紅,筋肉虯結,竟在邪念侵蝕下爆發出堪比覺醒者的蠻力。


    "真是......失算了。"他苦笑著側身,一記風刃劈開撲來的鬼影,卻被後方襲來的利爪撕破衣袖。再這樣下去他會失守:“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邊的情況如何……不行!小小凡區我都守不住,豈不是會被笑話?”南宮郯想求救,但是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


    淨化之風陡然淩厲,化作漫天青刃將鬼怪逼退。瘋狂的人群被自己的手下勉強壓製。剛剛解決那一波鬼怪,下一波的妖邪又帶著滔天的殺意向他們奔來。


    內心泛出絕望,但是他也隻能迎上。


    明明是宏偉帝國的芸萊,羽族和蛇族占據,那兩扇聖境之門就堂堂正正在帝宮內打開。鎏金王座之上,羽族首領漫不經心地梳理著尾羽,每一根翎毛都折射著嘲弄的冷光。"瞧瞧這些螻蟻,"他尖細的指甲劃過王座扶手的雕紋,譏笑"連最後的王都棄城而逃,真是可悲。"


    殿中盤踞的蛇族將領突然發出嘶嘶笑聲,蛇尾碾過絲綢紅毯:“可悲的王和他那些愚蠢的子民,終究是我們的食物。”


    羽族首領的譏笑戛然而止,翎羽突然根根豎起。蛇族將領的豎瞳驟然收縮,信子僵在半空——


    殿門轟然洞開,凜冽的晨光如利劍刺入。彌額爾踏著滿地血泊而來,六翼在身後完全舒展,每一片羽翼都流轉著日冕般的金芒。他手中聖劍滴落的鮮血在地麵灼燒出一個個焦黑的孔洞,蒸騰的血霧中,天使的麵容如大理石雕像般冰冷。帶著幾分輕蔑問:“褻瀆王座的卑賤種族,你們想好怎麽死了嗎?”


    羽族首領的翎羽折斷大半,染血的翅膀在冰冷的地麵上無力地拍打著。蛇族將領的鱗片翻卷,毒牙已被聖光熔斷。僅僅兩個照麵,兩位異族強者便如同破敗的玩偶般癱倒在地。


    "嗬......"羽族咳出一口金血,眼中滿是不甘,"若你們天使族想獨占此界......未免太貪......"


    彌額爾的聖劍突然發出清越的錚鳴,劍尖抵住羽族心口:"誰告訴你我們是來侵略的。"他手腕一沉,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在殿內格外清晰,"天使族向來熱愛和平。"


    隨著聖光在傷口處綻放,他俯視著垂死的敵人,聲音如冰雪消融:"我們是來幫助,結束這場災難。"


    靈峰幻境,妖霧翻湧。


    火狐妖邪的利爪泛起赤芒,一條蓬鬆的妖尾在身後舒展,每一根絨毛都跳動著熾熱的火苗。畸嬰鬼煞發出刺耳的尖嘯,青紫色的鬼體如箭矢般襲來,所過之處凝結出冰霜。


    "可笑。"火狐唇角勾起,指尖的烈焰驟然暴漲,在鬼煞撲近的瞬間化作赤紅火網。鬼嬰在烈焰中扭曲掙紮,淒厲的哭嚎震得火狐識海動蕩——那哭聲竟能直擊魂魄!


    妖邪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調動更多妖氣,噴出更濃烈的妖火:"區區小鬼......"


    "嘩啦啦——"


    九環刀的寒光突然劈開火幕,劊子鬼魁梧的身形破焰而出。火狐旋身閃避,妖爪與刀鋒相擊,迸濺出一串火星。借著反震之力,他淩空後翻,一掌拍在劊子鬼胸口,妖氣炸裂間,鬼傀儡重重砸進岩壁。


    還沒等他喘口氣,申冤判官的朱筆當空揮毫,血紅的"罪"字烙在火狐眉心。妖邪身形一滯,枷鎖虛影纏上脖頸,皮毛下頓時冒出青煙。


    "吼——"


    伴隨著痛苦的嘶吼,火狐竟縮成赤貂大小,掙斷枷鎖的刹那,化作紅光閃現至劊子鬼身後。利爪如刀,洞穿鬼軀的瞬間,傀儡消失。


    印奕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指尖在虛空中輕點:"三隻不夠的話......"係統光幕閃爍間,兩道身影驟然降臨——


    泣花旦的水袖如銀河垂落,每一步都踏著淒婉的鼓點;喜武生的紅纓槍劃破妖霧,槍尖挑著喜慶的嗩呐聲。


    火狐的瞳孔驟然收縮,妖邪身軀不自覺地繃緊。它利爪一揮,暗紅的妖氣在空中炸開——


    遠處頓時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原本潰散的青尾狼群雙眼赤紅地折返,獠牙上還滴著先前的血漬。它們瘋狂撲向那群驚惶的人類。


    眾人的驚唿聲淹沒在狼嚎中。器禦係的人在掌心的靈盾如薄冰般碎裂,眼看腥臭的狼口就要咬斷他的脖頸——


    "鐺!"


    喜武生的紅纓槍突然橫貫而來,槍杆震開狼首的瞬間,泣花旦的水袖已纏住少女的腰肢,將他輕盈地拋向安全處。


    火狐趁機噴出滔天妖火,狐尾在烈焰中完全舒展:"人類你們還是乖乖......"它齜著獠牙冷笑,"認命吧!"


    印奕指尖躍動的九幽獄冥焰在妖火中撕開一道缺口,幽藍的火焰形成結界將幸存者們籠罩其中。"待著別動,"他頭也不迴地冷聲道,"亂跑死了可怨不得我。"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破空之聲——


    "嗖!"


    翠綠的藤蔓如毒蛇般刺向印奕後心!方才被他救下的中年男子雙目赤紅,指尖還纏繞著未散的靈力。


    "嘖。"


    印奕連眼皮都懶得抬,陰影中驟然竄出數道黑影。影衛們利落地將所有人按倒在地,膝蓋抵住他們的脊椎。


    "放開!你們和妖怪是一夥的!"


    "救命啊!殺人啦!"


    此起彼伏的尖叫中,印奕煩躁地揉了揉耳朵。焰牆外,泣花旦的水袖正絞住一頭狼妖的咽喉,喜武生的紅纓槍與火狐的利爪碰撞出刺目火花。


    "早知道就讓你們喂狼。"他小聲嘀咕著,抬手加強了烈焰。幽藍的火光映照著他半邊側臉,明明滅滅間,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我到底該怎麽選擇?


    陷入沉思的人一時疏忽,自己的畸嬰鬼煞也被赤狐一把妖火焚燒,申冤判官的朱筆尚在半空,可是火狐妖邪邪魅一笑火焰化作八尾,現在他擁有了整整九尾最接近神形隻一擊申冤判官就原地消散。


    自己的傀儡占了下風,印奕很不爽地嘖了一聲,不再繼續糾結自己的選擇,放出兩麵書生。


    陰風驟起,青麵書生展開泛黃的書卷。他垂淚誦讀的鬼文化作實質的黑刺,每一字都紮進火狐的魂魄。妖邪發出淒厲嘶吼,九尾瘋狂掃向書生,卻在觸及書卷的刹那——


    書生的淚痕突然扭曲。


    嘴角以不可能的弧度咧到耳根,露出的森白牙齒間滴落黑血。原本衰弱的詭氣逆轉為滔天怨念,整個靈峰的霧氣都開始沸騰。


    "咯咯咯......"


    詭異的笑聲中,火狐的妖尾一根接一根僵直。它驚駭地發現,自己每聽一句鬼文,就有一縷妖魂被書頁吞噬。


    “那個傀儡,更詭異了……”赤狐妖邪很是費解,“這個人類到底有多少隻鬼怪傀儡?”他的妖尾已被鬼文灼燒得焦黑,兩麵書生殘破的衣袖突然鼓蕩,手中書卷"嘩啦"一聲解體。泛著幽光的竹簡如暴雨般激射而出,每一片都纏繞著怨靈的尖嘯。


    赤狐的九尾急速迴防,卻在竹刃風暴中被撕開七條。他狼狽地翻滾躲避,仍被三片竹簡貫穿——


    一片削去左耳,血花在空中綻放;


    一片釘入右肩,詭氣順著傷口侵蝕;


    最後一片擦過眼角,帶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結成冰。


    "該死的......"赤狐踉蹌著撞碎山岩,妖血在身後拖出焦黑的痕跡。那些插在身上的竹簡竟開始自動書寫血色咒文,每多寫一筆,他的妖力就潰散一分。


    "砰!"


    結界內突然炸開刺目靈光。一名中年男子竟自爆經脈,狂暴的靈力震得影衛們身形渙散。印奕猛地迴頭,卻見一道鋒利的水刃已刺到眼前!


    "唔......"


    柔水無情貫穿肩胛,印奕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殷紅的血順著藤蔓滴落,每一滴都在地麵腐蝕出焦黑的坑洞。


    兩麵書生的鬼文驟然中斷,虛影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赤狐的豎瞳閃過狠厲,九條殘尾突然暴起,裹挾著滔天妖火將書生吞沒!


    泣花旦的水袖剛甩開狼群,就被更多妖狼撲住裙擺。喜武生的紅纓槍挑穿三頭狼妖,卻被狐火逼得連連後退。


    赤狐的每一步都在焦土上烙下燃燒的爪印,九條殘尾在身後扭曲翻騰,如同九條擇人而噬的火蛇。那些被蠱惑的人們雙目赤紅,手中的武器閃爍著不祥的幽光,將印奕團團圍住。


    印奕強撐著抬起手臂,卻在動作的瞬間臉色煞白——傷口處傳來的劇痛遠超想象,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毒蟲正順著血脈啃噬他的骨髓。他咬緊牙關,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不對......"


    四周翻湧的妖氣與詭氣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瘋狂地順著傷口鑽入他的體內。邪念如潮水般衝擊著他的意識,耳邊響起無數蠱惑的低語:


    "放棄吧......"


    "你救不了任何人......"


    "不如加入我們......"


    印奕的視線開始模糊,赤狐猙獰的麵容在眼前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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