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迴     引白公楚國埋禍殃

    白公勝被封於白地(今河南息縣東)之後,兀自念念不忘為乃父子建報仇雪恨。數次請旨攻打鄭國,均被子西拒絕。前479年六月,吳國攻打楚慎邑(今安徽穎上北),白公勝率軍在慎邑擊敗來犯的吳軍,繳獲大批軍械輜重。同年7月,以獻戰利品為名,帶兵入郢,殺楚國大臣子西、子期,劫走楚惠王,欲立子閭為楚王,子閭拒絕,遂殺子閭。這就是白公之亂的究竟。孔子聞之勃然大怒道:“身為臣子,為報私仇,犯上作亂,擾亂朝綱,禮製綱常之破壞以至於斯!”遂對端木賜說道:“你不會武功,去了也沒用,不如你出使吳越二國。隻要如此如此,吳國必會出兵。我不擔心吳國不肯出兵,我擔心的是萬一吳國出兵後賴在楚國不走,豈不是給楚國惹了麻煩?你防備吳國不走,你再跑一趟越國,隻要給越王如此如此說來,越國也會出兵,越國出兵,吳軍自然會從楚國退了出去!”

    端木賜道:“老師的計策可謂萬無一失!弟子去了,隻是先生也要好生注意才是!”

    孔子道:“我會注意的,料這白公勝還不能怎麽地我!”

    師徒二人就此道別,端木賜直奔吳國而去,孔子卻趁亂悄悄潛入郢都內城城外。

    孔子潛入內城城外,已是黃昏時分。見一隊楚軍正在內城城外巡邏。走在最後的小軍,身材胖大,十分威武,心中頓時生一計。

    這內城呈方形,城角有一棵大樹,樹冠巨大,樹身需數人圍抱才能圍住。孔子悄悄躲在樹後,等巡邏的楚軍經過拐角之時,一把把那胖大的小軍拉了過來,那小軍正要叫喊,被孔子一下子把嘴捂住,雙手用力,一擰他的脖子,那小軍便悄無聲息地癱了下去。他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迅捷無比,端得如同電光火石一般,那走在前麵的楚軍,竟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

    孔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為了楚國國家的安危,也隻能對不住你了!”說罷,換下那小軍的軍服,持著那小軍的長戈,大搖大擺地走入內城。

    那守城的小軍,見他穿著軍服,果然不加詢問,放他直入內城。這內城裏麵住著的都是楚國的王公貴族,孔子在楚國住過一段時間,對於楚王的王宮十分熟悉。他左拐右拐,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楚王宮前。便大搖大擺,向著宮門走去,隻說他是外城的守軍,門外捉住了一個可疑之人,奉統領之命向總值將軍報告。守門小軍見他穿著楚軍軍服,未加多疑,再次將他放了進去。

    孔子邊走邊暗暗思忖:“白公勝挾持了楚惠王,占領了內城。我要解救楚國之難,必須先把這楚惠王救了出來才行!隻是這偌大一個內城,我到哪裏才能找得到這楚惠王的藏身之所呢?我這樣蒙著頭胡亂衝撞,早晚會被別人識破,我不如再捉一個人,問明究竟!”

    正在思忖著,抬眼見一個身材瘦削,帶著高度近視眼鏡文員一般的人走了過來。孔子上前問道:“表侄子還認得我麽?我是你的遠房表叔啊!”

    那人聽罷愣了一下,仔細地想了半晌,兀自不能記憶的出來。孔子嗬嗬笑著說道:“我當兵的時候你還很小呢,你不認得我也是正常,你來一下,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一下。

    那人半信半疑地隨著他來到一個角落,兀自在那裏訥訥自語道:“我怎麽不記得我還有個當兵的遠房表叔了?何況以你這一大把年紀,再當兵,也不合適呀!”

    孔子哈哈笑著說道:“是啊,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再繼續當兵確實不是這麽迴事了,我正是為此事找你來了······”說著話,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摁到地下。他身材高大,那人身材瘦削。他手掌寬大,抓住那人脖子,指掌相抵,恰恰環他脖頸一周,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眼見那人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孔子低聲說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性命,但你必須給我說實話,否則,便是我不想害你也沒法子了!”

    眼見那人臉色通紅,卻是不發一語。孔子心中奇怪,但見他臉色由紅轉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一直卡住他的脖子,叫他如何說話?隨即歉然地鬆開單手,對他低聲說道:“我忘了還正在抓住你的脖子了,真是抱歉!”那人被他單手抓住脖子,隻覺得好象被鐵箍箍住一般,一口氣喘不上來,差點憋死,但覺孔子手掌放鬆,一口新鮮的空氣湧進肺葉煞是舒服,忍不住激烈咳嗽起來!

    孔子見罷,又慌忙把他的嘴捂住,等他咳嗽稍定,這才低聲對他說道:“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你不要給我耍花招,否則,我定不饒你!”那人連連點頭。

    孔子這才緩緩放開他的嘴巴,對他說道:“你快些告訴我惠王現在藏在哪裏?”

    那人臉上露出一絲獻媚的笑,低聲說道:“表叔要問別人,還不一定知道呢,侄子是白公勝的秘書,這件事侄子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楚惠王就囚禁在大殿最後麵的高府裏,表叔隻要穿過四座大殿便到了!”

    孔子見他稱自己為表叔,心中好笑,遂對他說道:“嗯,你還是一個不錯的侄子!我會饒了你的性命,不過你得在這裏受上一點罪了!”說罷,從那人身上撕下一團衣服,把他的嘴堵住,又把他的衣服搓成繩子,將他捆住,放到灌木叢裏,用一堆雜草蓋住,這才長身站立而起。

    他剛剛站立起來,卻聽身後一聲低喝:“好你個奸細,竟敢闖入王宮,是何居心?”

    孔子方才一直在專心審問那文書,哪裏想到隔牆有耳,自己的行為竟然被他人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吃驚,卻並不慌張,緩緩轉過身來,定睛一看,但見眼前一站立一人,正在冷冷地望著自己。那人身材精壯,一襲黑衣,目光炯炯,卻是一個蒙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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