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滴水滴到了油鍋裏,秦家人中,頓時炸開了鍋。


    兩個男人還努力矜持著,兩個女人開口就狂轟亂炸了起來。


    中心思想就是,秦越不把錢給他們,給一個外人,簡直是腦子有包。


    簡甜都把錢拿到手了,搞不好,她就心懷叵測害死秦越。


    秦越應該立刻找來律師,把這個遺囑給修改了。


    什麽,手術時間就要到了,恐怕來不及?


    那就延遲手術!


    什麽手術都沒有改遺囑重要。


    原本安靜的病房,現在吵成了一鍋粥。


    秦越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們,不言不語。


    明明應該是最親最愛的家人,可是他們現在的麵容,卻猙獰地令他恍惚。


    在他動手術之前,過來爭遺產?


    這樣的神操作,也隻有他的家人做得出來了。


    秦越垂下眸,神情諷刺。別看這幾個人,現在是一夥。


    之前倩倩死了,他們轉眼就能為了利益,卻和仇人合夥。


    以後,如果他們中間有了利益牽扯,他們照樣會反目成仇。


    至於自己,他們怕不是巴不得自己死在手術台上。


    簡甜緊緊地握住了秦越的手,她低沉卻堅定地說道:“你會活下來的。我保證。”


    秦越看著簡甜,臉上終於蕩漾出了一個笑容:“當然。”


    他反握住了簡甜的手,再也不想麵對這幾個嘈雜的人。


    秦越看了一眼顧景行:“顧少……”


    顧景行明白他的意思,他點了點頭,直接把保鏢叫了進來。


    秦家人還嚐試著反抗,保鏢已經幹脆利落地把他們驅趕了出去。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醫院外頭,秦母用力揮開保鏢的手,神情憤怒。


    秦越這個孽子,竟然敢這麽把他們趕出來。


    已經將人送到了醫院外,保鏢們完成了任務,也沒有多說,看了他們一眼,就淡定地轉身了。


    倒是秦母忍不住,還衝著他們的背影罵罵咧咧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


    “爸,媽,我們現在怎麽辦?”秦越的哥哥忍不住說道:“小越這些年可賺了不少錢,我估計,過百億都是有可能的。要是他真的死了,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這些年被簡甜拿走?”


    “嗬,做夢!”秦母的眸底閃過一絲厲色。


    “他遺囑都寫好了,我們有什麽辦法?”秦越的哥哥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指出了事實。


    秦母冷哼了一聲:“別忘了,簡甜也參加了今天的手術!手術台上,萬一秦越死了,不管真相如何,她簡甜,就是兇手!”


    秦父的眼睛一亮:“對,秦越沒死還好,他的錢,我們還可以慢慢圖謀。他要是死了,這事情,就跟簡甜拖不了幹係。我就不信,殺人兇手,還能拿到遺產。”


    “這手術,本來就風險很高吧?我們說簡甜是兇手,有人信嗎?”秦越的哥哥覺得這事不是很靠譜。


    “這就需要提前布局了。”秦父的眸光冷冽,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秦越是他的兒子,他要是死了,他的錢,合該是自己的,簡甜一分錢,都不能拿。”


    秦家人心懷鬼胎,立刻行動了起來。


    病房中,卻是再次恢複了安靜。


    秦越看著這些人離開的地方,神情淡淡。


    簡甜看著有些不忍心,不由說道:“他們也未必……未必就真的如你想的那麽壞。他們可能,真的隻是擔心我騙你錢。”


    秦越笑了笑,“小甜,你不用安慰我。我比你更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


    簡甜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反而是秦越握了握她的手:“小甜,不用在意他們。以後他們如何,都和我們無關。”


    失望都是累積的,到了現在,秦越真的是對這些家人,再無眷戀了。


    簡甜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護士進來,示意可以到進手術室的房間了。


    簡甜就站了起來,用力握了握秦越的手。


    她已經進行過許多次手術了,但這一次,終究是不一樣的。


    秦越也察覺到,簡甜的手,此刻都是顫抖的。


    秦越抿了抿唇,他有些後悔,後悔讓簡甜參與這場手術。


    他的手術,本來就有失敗的概率,如果,他在簡甜的眼皮子底下去世了。


    簡甜的心裏,該有多絕望?


    之後,她會不會內疚,會不會自責?


    可秦越隻想讓簡甜好好生活下去。


    秦越沒有說出口,但簡甜已經察覺到了。


    她彎腰,堅定地看著秦越的眼睛:“不要亂想。你的情況,隻有我最了解,這場手術,我一定要親自來。”


    交給別人,她不放心。


    秦越看到了簡甜眸底的不容動搖,他歎了一口氣:“好。”


    簡甜,親自推著秦越,進了手術室。


    孫醫生和其他人,都已經在那裏等著。


    麻醉針,輕輕地推入到了秦越的體內。


    手術的燈光晃眼,秦越隻來得及最後看了一眼簡甜,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醒過來,隻能努力,將簡甜的樣子,銘刻在腦海裏。


    她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意外地很美。


    手術門外,顧景行和安夏在等待著。


    裏麵,顧景行的摯友,正在動著手術。


    而安夏的摯友,正在拚盡全力,從死神手中搶人。


    秦越和簡甜,對顧景行和安夏,都是無比重要的人。


    他們兩個沉默著,眸底不由染上了層層憂慮。


    可手術的時間,他們插不上手。


    他們也隻能相互擁抱了一下,安慰自己,一定不會有事。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


    一個護士有些慌亂地跑了出來。


    顧景行和安夏,齊齊站了起來。


    “手術結束了嗎?”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護士卻沒有心情和他們多說:“病人大出血,情況十分危急。”


    之前準備好的血液,馬上就要耗光了。


    護士說完,就匆忙去調動更多的血液過來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秦越的血液是大眾血液,醫院中的庫存中,隨時可以調出更多來。


    大出血。


    安夏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不由緊緊抓住顧景行的手。


    “沒事,沒事的。”顧景行低聲勸慰著,可就他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著地的。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難得到顧景行的事情,很少很少。


    可生死,偏偏就是其中兩樣。


    秦越在生死線中掙紮,他……無能無力。


    此刻,他和安夏,都隻能默默祈禱,祈禱手術,一切順利。


    護士去調動血液了。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迅速從轉角處消失。


    整個人直接出了醫院,找到了秦家這群人。


    “怎麽樣了?手術有情況?”秦母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人不說話。


    秦母皺了皺眉頭,然後有些不滿地說道:“手機拿出來。”


    那人拿出手機,秦母給他賺了一筆錢。


    這人看了看數目,這才笑了笑,說道:“秦越的手術過程中發生大出血,兇多吉少了。”


    聽到自己的兒子兇多吉少了,秦父秦母地手中,甚至還有一絲喜色:“真的?”


    “多半是。我看那個護士的臉色挺慌的,門口等著的那兩個人,臉色也一下子十分難看。”那人分析道:“這種心髒上的手術,本來就容不得一絲差錯。現在發生大出血,活下來的概率,太小了。”


    “我看也是。”秦母點了點頭。


    她是專門了解過這個手術的,知道秦越這情況,手術難度本來就高,再加上大出血的話,生還的概率,太小太小。


    “既然如此,我們得馬上行動起來了。要是晚了,簡甜這女人,都把錢拿到手了,我們真的就什麽都拿不到了。”秦父一臉冷靜地說道。


    “對,必須馬上行動!”


    幾分鍾後。


    護士帶著一行人,十萬火急往病房中運輸血液。


    可是他們剛剛調出血液,正在趕去的路上呢。


    突然,嘩啦啦跳出來一群人。


    這群人的手裏,還都拿著話筒。


    他們不管不顧,就把話筒往護士的嘴邊塞。


    “請問,現在接受手術的人,是去年十佳企業家之一的秦越嗎?”


    “聽說秦越情況危急,很難生還,這是不是真的?”


    “請你馬上迴答。”


    這些人瘋狂地問著問題。


    護士都傻了,她隻能大聲說道:“麻煩讓一下,麻煩讓一下!”


    她努力想要擠出去,負責運輸血液的人,也都在幫忙。


    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這群人,卻還在不停地問著問題。


    護士都快要哭出來了:“你們讓開,病人等著救命呢。”


    她話音落下,這群人卻更加激動了。


    “這麽說來,他的情況,真的十分危急了?”


    “他生還的概率有多少呢?”


    “是不是基本已經判定他的死刑了呢?”


    問題更多了起來。


    護士著急擦著額頭上的汗。


    “我可憐的小越啊,你要被這個女人害死了啊。媽媽的心,好痛啊。”這個時候,一道痛哭聲響了起來。


    秦家人過來了。


    秦母打頭,正浮誇地擦著眼淚。


    護士不知道秦母說的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她還是眼睛一亮,趕忙說道:“秦夫人,請你快讓這些人離開。秦先生的情況,真的很嚴重。”


    秦母的目光閃了閃,嚴重才好了。


    已經做到這一步,她已經根本沒想讓秦越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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