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飄零是葉家人,至少她的祖輩是葉家人,是當年十年蕩魔中從雁鯨出走的葉家人,據說是為了打破血脈魔咒,去西方國家尋求破解之法了,一直到千禧年之後才迴到雁鯨,葉飄零就作為天色會所的話事人出現了,至於天色會所的大老板是誰,一直都是一個謎。


    “切,就這樣放過那個渣男了,妠姐也太便宜他了。”


    “你以為呢,那小子再怎麽說也是火狐的人,揪耳朵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


    董晴還想說些什麽,房門就開了,見是葉飄零,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屋子就陷入了沉默,強者自帶氣場,女人一個眼神,屋裏的其餘幾人就起身離開了,獨留葉嫻站在窗台。


    “有事嗎?”雖然同為葉家人,葉嫻表現的極為冷淡,甚至還有些恨意。


    對於葉嫻的態度,葉飄零早就見怪不怪,她其實蠻欣賞這個嫻靜優雅的女子的,隻是,兩脈之間的仇恨並不是那麽容易化解。“我就是過來看下,聽她們說,你不是很開心。”


    “沒什麽,隻是有些煩悶罷了。”聽到輝哥覺醒的消息,葉嫻打心底裏歡喜,雖然她和輝哥的婚姻是家族聯姻,但葉嫻很喜歡這個溫爾儒雅的男子,加上族人的祝福,女人有時候覺得她和輝哥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比當年的金童女玉還要般配,可,輝哥已經覺醒了,她怎麽還沒一丁點動靜啊,葉嫻心裏不由的一陣焦灼,以至於剛剛天葵都提前來了。


    “沒事就好,有些事急不得,水到自然渠成。”從葉嫻的神色,葉飄零猜出了女孩的心思。


    “沒事,我就迴了。”葉嫻略顯驚訝,沒想到這個冰女還會說安慰人的話。


    葉飄零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葉嫻從她身旁走過,女人暗歎一聲,好高挑的女人啊,就是瘦點,像個丹頂鶴似的,咦?“等一下。”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葉飄零還是發現女司機掛了空檔,特別是那一抹嫣紅,在白色的長裙上是如此的顯眼。葉嫻的眼睛略顯細長,自帶一股淩厲的氣勢,此刻卻顯得有些微紅,顯然是哭過的。


    莫非?葉飄零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葉嫻的側臉,是有點像那個白衣女子,葉飄零當時隻顧著查找毆癢客的下落,憑借的是心火的反應,並沒有用神念探查,今晚參加晚宴的高手比較多,隨意用神念探查,屬於挑釁行為,而且容易暴露自己,就像雷達一樣,你能發現對方,對方也能發現你,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選擇了靜默,所以對白衣女子也隻是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那女子當時被自己叫停,也隻是側著身子,眼睛與葉嫻有些相像,但葉飄零又不確認,剛剛她去了莊園的監視中心,並沒有找到後院的錄像,那裏的探頭方向都是向外的。


    葉嫻見冰女的眼神奇怪,像是看透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的退了一步,轉身就要走,葉飄零上前一步拉著女人的胳膊,還沒有說話,葉嫻就像被蛇咬了一樣,被嚇的跳向了一旁。“你,你幹嘛啊。”


    “你裙子髒了。”神情憔悴,眼眶微紅,心不在焉,幾個症狀都與受害人相似,難道毆癢客今晚真的來了,而且侵犯的是葉嫻?


    為了確認心中的猜想,葉飄零輕聲問道,“怎麽了,身上不舒服?”


    “嗯,心裏不大痛快。”葉嫻眼神躲閃的說道。


    噢,身上不舒服,心裏就不痛快,那就是了,幾人慫恿梁妠去教訓那個狂徒,大概是因為狂徒招惹了那對姊妹花,而那對姊妹花是龜茲島國派來引誘董紹輝的,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自然引起了葉嫻的記恨,報複也是應當的,如果今晚毆癢客真的來過,並且實施了侵犯行為,那麽女人心情不好,想要出出氣,也就解釋的通了。


    當人受到傷害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痛苦轉移,為了確認心裏的猜測,葉飄零又多問了一句,“剛才你去過後院?”


    “嗯,樓上的賓客比較多,我去了後院的洗手間,怎麽有問題嗎?”因為天葵來的突然,葉嫻借了衛生用品去了後院,擔心將裙子弄花,就,就……。


    那就對上了,錯不了,毆癢客竟然真的來過了,雖然證實了心中的猜測,但這更讓葉飄零憤怒,他竟然如此沒有下限,葉飄零可以理解這是毆癢客的報複行為,畢竟自己下達了飛花令,如若能夠提供毆癢客的信息,或者相關親屬的信息,立即獎勵十瓶培元丹。


    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下的飛花令的原因,毆癢客轉而報複葉嫻,讓剛剛緩和的兩脈關係再次破裂,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一個人起了疑心,所有的猜測也就有了依據,葉飄零認為這是毆癢客報複的開端,當女人在洗手間裏找到那個帶血的布條時,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毆癢客真是好膽,知道怎樣捅的刀子最疼,他究竟是誰,他會藏在哪呢?為何外圍的幾位長老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那也隻能說,他混在了賓客當中,從正門進來的,這排查起來就有難度了啊。


    酒足飯飽,夜幕下,一點點星光慢慢的從山莊往山下移動,眾人發現,山道上不知何時停滿了軍車,一個個裝備精良的戰士,神情嚴肅的搜查著每一個下山的車輛,有幾個醉漢剛要顯擺一下身份,就被同伴拉住,指了指對方的徽章,酒意瞬間就清醒了。


    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位身穿黑衣黑褲的武者,他們如鷹隼般敏銳的雙眼,不停的掃視著每一個下山的賓客。


    任平生酒意全消,出動這麽多的血脈者,顯然是有了特殊情況,他作為蒼龍的話事人竟然毫不知情,見迴來的梁妠搖了搖頭,顯然並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你先迴去吧,我下去看看。”


    “嗯,好,你喝了酒,小心一些。”


    從山頂上看,漫山遍野的燈光就如同一個口袋,將董公館給包圍了起來,感知到掃描的神念消退,小天這才鬆了口氣,他隱約猜出這是葉飄零的手筆,至少是她通風報信的。


    能如此快速的調動這麽多人,看來雁鯨世家並沒有放棄活捉毆癢客,難道說李家已經發現陵墓被掏空了?


    帶著疑問,小天走進了六號別院,院子裏,李猛龍正在忙前忙後的倒著茶,董紹輝和鍾神秀在下著棋,秀哥的身邊多了一個女孩,聽到小天的腳步聲,女孩抬頭看了一眼,正是晚宴上獻舞的姑娘。


    小天下意識的四下查看了一下,果然在牆根的陰影處察覺到了幾個微弱的唿吸,顯然是保護姑娘的守衛。沒見其他人,小天順口問了一句,“石柱和胖子呢?”


    下棋的人仿佛沒有聽到小天說話,姑娘皺了皺眉頭,依舊仔細的關注著棋盤,一旁的李猛龍小聲說道,“他們洗澡去了。”


    話音剛落,任真端著一盤水果放在了桌子上,額,果然是洗棗去了,嗯,不錯,挺甜的。


    噶吃噶吃,小天吃的正香呢,見那姑娘盯著他,小天還以為是自己沒讓讓她,女孩生氣了呢,“來來來,嚐嚐,這棗挺甜的,對了,我叫小天,姑娘貴姓?”


    “這棗就是她帶來的,這是人家的晚餐,你怎麽嘎嘎吃起來了。”任真在一旁提醒道。


    “啊,晚上就吃點這啊,那多沒營養啊,正好我打包了幾道硬菜,猛龍兄,去,拿幾個盤子來。”小天提了提手裏的袋子得意的說道,這可是摟席的常識。


    四葷四素八個盤子,將小桌子擺的滿滿當當,姑娘隻是看了一眼,就接著看棋去了,反倒是小天吭哧吭哧的又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吧嗒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差與人來兩枚了。


    幾杯酒下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舒坦,一陣香風隨風飄來,兩個女孩一左一右的站在小天的身旁,幫男人按起了肩膀,小天當然不相信一會的功夫,這姊妹花就對他言聽計從,給他當起了丫鬟。


    姊妹花又是抓,又是揉的,反倒是像在取樣,如果不是梁妠的提醒,小天差點就被姊妹花高超的演技給騙了,或許她們兩個剛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董紹輝,而是自己,以董家的家風,姊妹花如果敢勾搭董紹輝,估計不會完好著離開中澤。


    重重的打了一個嗝,腹中轟鳴如有雷聲,小天這才吃了個半飽,隻見紹輝猶猶豫豫不知道如何落子,就連那姑娘都皺著眉頭,秀哥老神在在的就快要睡著了,“下個棋有那麽磨嘰嘛,噗?”


    一顆棗核被小天隨口吐在了棋盤上,那姑娘剛要發怒,就聽鍾神秀笑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呀。”


    秀哥說完,將手中的棋子丟在缽盂裏,抬頭看向屏風處,從裏麵走出來三位姑娘,正是玉兔精,紅顏國主和觀音娘娘,三人的秀發有些淩亂,因為沒有換洗的衣服,還是穿著原來的服裝。


    “沒想到小天也精通此道。”董紹輝又複盤了一下,發現也隻能落子棗核那裏還有翻盤的機會。


    “精通啥,下五子棋嗎?我沒下過,這有什麽玩頭,下了一盤又一盤,贏了又能如何,終究是紙上談兵,棋如人生,下棋就要下大棋。”


    魏秋嬅撇了撇嘴,剛要反駁,就被鍾神秀攔下了,小天沒有理會二人,直接起身從屋裏搬了幾張椅子和一個圓桌放在院子裏,正好石柱和光祖沐浴出來,小天衝石柱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三位姑娘,請坐。”


    將點燃的香爐擺放在桌子中央,沐浴,焚香,淨衣,整冠,三位姑娘還是有些文化素養的,正襟危坐在桌前,交繞的手指,顯得她們內心很不平靜。


    “石柱,開始吧。”


    “等一下,天哥。”陳光祖舉了下手,有些扭捏的看了看幾位觀眾,不太確定的問道,“在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還有,你們是不是要迴避一下啊。”麵對三位喬嬌百媚的姑娘,陳光祖有些忐忑,還怕表現不好,特別是姑娘們溫柔一笑的模樣,真是,撈婦撩發少年狂。


    “胖子,你想啥呢,做啥美夢呢。”小天當然讀懂了陳胖子猥瑣的想法。


    沒等陳胖子說出什麽虎狼之詞,石柱表情嚴肅的握了握著手裏的棍子,輕輕轉動,微弱的金芒慢慢向四周擴散,陳胖子第一個趴在桌子睡了起來。


    人生如棋,似大夢初醒,金芒隻籠罩了桌前的三位姑娘和陳胖子,不是石柱的實力有限,而是怕拉太多人入夢,引起反噬。


    但主動入夢又是另外一迴事,秀哥明顯懂了小天的意思,剛才他們探討了石頭的問題,現在小天他們要做的就是將普通的石頭雕刻成價值不凡的寶物,正好他也想看看普通人的世界裏,究竟都有什麽。


    普通人的夢裏能有什麽?有錢人的快樂他們又想象不到,隻有一些卑微的訴求,所求不過三餐溫飽,家人健康,剩下的就是追不到的姑娘,喝不完的酒,賺不到的錢和找不到的廁所。


    很顯然陳胖子做了一個美夢,他站在三個房間的門口,不知道開哪一扇門,想敲門又害怕,見任真和魏姑娘也入夢了,石柱連忙安排光祖喝水找廁所,最後安排他去荒野小村轉圈去了。


    三個姑娘都是普通守田人家出身,物質匱乏的童年,讓她們對未來充滿向往,早早的踏入社會,讓她們被金錢所汙濁,她們正處於一個急劇發生變化的年代,經曆了社會的殘酷,她們對社會財富分配不均表示不滿,對貧富差距越來越大,深感無力。


    她們住不起房子,看不起病,好不容易讀書出來,拚死拚活掙的錢還不夠買一個墓地,而有些暴富的人,又特別喜歡炫富,這就讓姑娘們感覺她們的人生是被剝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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