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房間,陌生的場景。


    空氣似乎都隨著親吻聲凝結了。


    “小橘子,你在做什麽?”


    被按在小榻上的江南念表情有一瞬的呆滯,她抬頭注視著身上的陳皮。


    “做我想做的事情,姐姐。”


    她努力集中精神,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四處飄蕩,一時之間恍惚困惑這裏究竟是何地。


    她原本的想法不過是隨口哄哄小狗狗,可此刻又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夢,怎麽反而被小狗崽反製了呢?


    她抬手用力捏了捏陳皮的臉,帶傷的臉頰看起來也很是兇狠。


    陳皮的眼底卻不知為何漸漸泛起一層淡淡的光。


    也許是見她不說話,對方也沒有再開口。


    “你把衣服穿上,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江南念反手推開了他,想要離開這間滿地酒瓶的屋子。


    窗戶緊閉著,渾濁的空氣彌漫著梅雨天氣的沉悶氣息,令人感到無比壓抑。


    陳皮垂眸,麵色陰鬱地輕笑兩聲,目光定在她身上。


    “嬌氣,總是這般嫌棄。”


    話雖如此,他卻仍是不套上衣,赤著腳抱著她走向她之前住過的房間。


    傲嬌的小狗崽,可真難哄。


    她在心裏暗罵一句,用力砸了砸他的胸口。


    “別打了。”


    “我就要打。”


    “手都紅了,我會心疼姐姐。”


    “…”陳皮皮,你吃錯藥了?


    到了房間,她依舊不願理睬他。


    “我要洗澡休息,你先出去。”


    “姐姐,別想著逃跑。我讓人送水過來,等著。”


    她立於原地,並未迴頭,卻能感受到那人步伐穩健地離去,關門聲隨之響起。


    陳皮麵帶微笑地出了門,廚房的夥計已讓人燒好了水。


    陳皮讓人把熱水送到她門外,親自提著兩桶熱水,不假人手。


    加了五六桶熱水後,浴桶才被灌滿,又兌入少許涼水。


    試過水溫適宜後,陳皮才去為她準備的衣櫃裏找了一套睡衣,放在浴桶附近的架子上。


    陳皮上前算不上很有風度地抬手碰了碰她裙子後係著的絲帶,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姐姐水可以了,需要我幫忙嗎?”


    身後陳皮的手帶著壓迫感並未離開,反而像把玩一般繞著那條漂亮的絲帶,鬆鬆散散地纏了幾圈,手指無意間碰到她光裸溫熱的背。


    溫熱的觸感讓江南念猛地迴過神來,像逃避災難般皺眉往前躲了躲。


    “陳皮皮,你能別學你師傅那樣嗎!出去,我自己洗。”


    氣氛重新變得沉寂而僵硬。


    陳皮站在她身後,盯著麵前柔軟白皙的後頸看了許久,卻遲遲沒有等到她迴頭示弱,臉上那對著鏡子練習了許久的淺笑終於有些難以維持,神色也變得越來越冷,陰晴不定。


    “好,我等你。”


    依舊關上門蹲坐在門檻上,宛如忠心耿耿地等待女子的傳召。


    江南念去浴室看了一眼全新的浴桶,包好頭發後隨意清洗了一番。


    看著睡衣裏包裹的成套內衣,江南念挑了挑眉穿上。


    係好帶子走出浴室,打開門準備讓人清理浴室。


    差點踩到門檻上的某人,她有些疲憊地說:“叫人來清理浴室,我要休息一下。”


    他站起身來,憋著一股狠勁,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陰沉沉地盯著江南念,喉嚨哽動。


    “知道了,你去睡。我來處理,不用你管。”


    江南念點點頭,迴到屏風後的臥室。


    隨意找了個枕頭抱著休息。


    陳皮打開衣櫃,女子各式各樣的衣服和他僅有的幾套衣服擺在一起。


    他隨意取了一套居家服,就著浴桶裏她用過的殘水仔細清洗了一遍。


    隨後打開排水口,將水排入浴室的排水管。


    “砰”地一聲,門被他從裏麵關上,緊接著便是門鎖落下的聲音。


    迴到裏屋,他直接上床,半睡半醒的江南念突然一驚,下意識地想推開靠近的陳皮,可對方力氣極大,完全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將她死死壓製。


    這是怎麽迴事?


    “陳皮,你要幹什麽?我說了很困,你出去。”


    “姐姐,我這不是才剛上來陪你睡覺,急什麽。”


    江南念一時間竟不知該罵他死性不改,還是該誇他體貼,隻覺得這一切都荒唐至極,更何況這人壓得她幾乎無法唿吸。


    她喘息了好一會兒,才沉鬱地開口:“你這樣強迫我有什麽意思?還有,我睡覺不需要你陪。你比你師傅二月紅的體貼入微差得遠了。”


    困乏至極,如此言語應當可以把這狗崽子氣走吧。


    如此一來,陳皮小狗便會麵色陰沉地離去,不會再來煩擾她了。


    “強迫?差遠了?”


    陳皮俯在她上頭,慢吞吞地念出這幾個字,麵上毫無表情,說話的語氣卻似要將這幾個字狠狠嚼碎。


    “姐姐,我不如師傅。那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保證會學得很快,隻要姐姐給我一點點機會。姐姐強迫我也可以的,姐姐想怎麽做都可以。我會乖乖配合姐姐,師傅不會做的下賤招式我都可以…”


    不,陳皮,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還有,你的手指在做什麽?


    江南念沉默半晌,才抬起眼眸,凝視著他,並未言語。


    她或許自己都不知曉麵上是何表情,質疑、警惕、無語。


    雖未開口,卻已讓陳皮飽受苦楚。


    那股無望的憤怒再度燃起,如熊熊烈火,灼燒得他眼眶生疼,恨意充斥胸腔,隻想暴怒地砸碎房中所有可見之物,又或者幹脆掐死這個將他隨意丟棄的人。


    好像別人都可以就他不可以的女子。


    “姐姐!”


    陳皮強撐著露出個嚇人惡狠狠的笑,重複叫著江南念,像是在輕聲威脅,又像是在低聲求饒。


    “姐姐,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比師傅更好的伺候你,師傅有的我都要。我要姐姐愛我,我要好好愛姐姐。”


    那天下雨的時候,他懷裏還藏著給她買的發簪。


    他興致勃勃的跑去師傅府裏,卻無意見到師傅抱著她在親熱。


    女子嬌聲嬌氣的叫著紅官,師傅放浪形骸的百般遷就她。


    他們在屋內雲雨,他在外隔著風雨雷聲聽完了所有。


    師傅一個輕飄飄帶著警告的眼神瞥過來,他紮進雨裏離開了。


    所有人都在急急忙忙地找地方躲避,隻有他淋著雨不知道往哪裏去。


    之後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她又和齊鐵嘴搞上了。


    分明他總是比他們都好用聽話,可姐姐永遠不會選擇他一樣。


    看不見他眼中的渴望,不,姐姐看得見,她隻是故意不想接受他的情誼。


    “姐姐,你不也是自動送上門的嗎?”


    “我不會放你走的。”


    “哦,我有點渴了。”


    江南念似乎沒有聽清他的執著,剛被他灌了一瓶酒水。


    嘴巴裏幹澀異常,此刻卻突然冒出一句不相關的話來。


    陳皮強壓下自己的怒火,放開了她起身去拿茶壺和杯子。


    還好,燒水的時候廚房的人善解人意。


    早已準備好了幾樣小食和茶水送到了門口。


    他隨手拿了進來,現在時機正好。


    “張星月,你tm真是我的活祖宗。”


    一起拿到床頭倒好,江南念的手腕又被人死死攥住拉進陳皮的懷裏,一言不發地拽著她吻了下來。


    “唔……我…不要…”


    剛剛是怎麽喂她喝酒的,現在陳皮就怎麽喂她喝水。


    嘴對嘴的渡了過去,喂了整整兩杯水。


    原本該是苦澀的茶水,此時被陳皮渡了過來,好似極為的香濃可口,讓他欲罷不能。


    她唇被吻的難受,眼裏都泛了淚,卻還被迫的吞咽著茶水。


    陳皮把她吻的氣喘籲籲,江南念一生氣抬起胳膊猛地用力一揮,白瓷青花茶壺“砰”地一聲砸在地上,刹那間四分五裂。


    “姐姐,不要生氣,仔細手痛。”


    還拉著她的手指親了又親,吻了又吻。


    江南念簡直頭頂冒火,剛才還能冷靜下來好好說話,這會兒臉色鐵青難得爆了粗口,劈頭蓋臉地罵道:“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我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麽強迫我……你給我鬆手!!鬆手!”


    江南念真是又氣又累又困,方才掙紮過程中她又抓又打的。


    結果不但沒聽見陳皮哼一聲,反倒把她自己熱得頸子裏都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睡裙也狼狽地掀了起來,鬆鬆垮垮地落著,大片光潔的肌膚暴露在昏沉的光線下,曖昧至極,肌膚的主人卻根本沒有心情在意。


    她忍不住偏頭喘息,露出半邊皺著眉泛著粉潮的臉,像被雨水打濕過後的花瓣。


    她本就麵若桃李,此時眼含春水,香汗淋漓,端的是活色生香。


    陳皮喜怒不辨地看了一會兒,突然低頭接著親她哄她。


    他癡癡的捧著江南念親了又親,卻迷蒙又可憐的向她道:“我還要……姐姐…”


    “姐姐…姐姐…我隻是喜歡姐姐…我有錯嗎?”


    “他們喜歡姐姐就可以,我就不行?”


    雙方都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停住了所有的動作,陳皮抱著她沒有開口也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臉怎麽了?”江南念目光定定地望向他。


    她一說話,凝滯的時間都仿佛猛地流動起來,陳皮像是才想起自己臉上還有傷,抬手碰了碰。


    “打架……被人打了。”


    話說出了口,氣氛霎時變得緩和些。


    “陳皮皮真沒用。”


    “那姐姐…親親我好不好。”


    碎碎念:哎,我是寫一個愛一個,感覺每一個人都好適合咱們的小月亮…


    小月亮的心裏住著漫天星辰,星河滾燙…


    星辰大海,好似每個人她都愛,又好似每一個她都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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