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不是沒想過要隨她走,甚至於提前躲在物資裏。


    可惜,這條路她和張海樓早體驗過。


    所以,他沒有成功。


    眉目如畫的女子衣裙擺垂墜落地,但眼底隱含少許冷漠。


    “陳皮,你該跟著你的師傅。各人有各自的歸處,我的歸地未必就適合你。”


    陳皮固執的拉著她的袖子不放手,倔強依舊,“你怎麽知道不適合我?”


    江南念搖搖頭,解九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可她不願說就迴身離開了。


    江南念啟程之時,月亮島嶼上的眾人都接到了消息。


    小族長自然萬分歡喜,那幾位小張,似乎欣喜中也都鬆了口氣。


    路上再苦再累,江南念也從不抱怨,偶爾還能露出個淺淡笑容。


    船舶靠岸,早就有人等候著。


    剛下船的江南念乖乖地隨白瑪張海琪幾位母親端詳。


    母女相處十分溫馨親昵,完全沒有一年未見的疏離。


    一旁自小照顧她的小張們極有眼色,見她們團團圍上去噓寒問暖,百般哄勸安慰。


    他們就都站在外圍有意無意地望過來。


    他們見女子精神雖是有些萎靡,放心下來。


    小族長側身囑咐張千軍過會來為她把脈,迴身見張海樓無微不至,忙得有條不紊。


    他們倒也插不上手,心裏各自想著什麽不得而知。


    江南念見白瑪拉了她的手腕,不住的說著:“瘦了些…”


    她便溫聲安慰:“阿瑪,我沒事的,全須全尾、好好的迴來了,就是那船裏味道有些難聞。海上行了好幾日,我吃得少了些。”


    白瑪見她不往那邊瞧,便歎了口氣,卻也不想挑明了說,兒女情長的事情到底不該她多嘴。


    迴了房先梳洗,張小魚細心地梳通了她濃密柔亮的黑發,用無患子玫瑰香膏抹了兩遍在她發上,耐心地輕柔地為她梳洗。


    江南念卻舒服得泡在水中舒展開身體,其實也不累。


    她著衣時看著沒肉,其實隻因骨架小,實際纖穠合度,該細的細,該有肉的有肉,生得恰到好處。


    胴體雪白剔透,觸手如撫瓊脂,香膩細嫩,滑不溜手的。


    張小魚服侍她到一半,手指點在張海樓留下的吻痕上。


    “夫人,你不怕族長看到吃醋?”


    江南念抓了他作亂的手指推開,淡淡一笑從水裏起身動作自然的著衣。


    “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何必,又拿來問我。”


    張小魚瞧著眼前這個越來越似曾經的張星月,意味不明的笑笑也沒多想。


    夫人生氣,自有族長來哄。


    此時,外間堂屋裏的小族長卻也沉得住氣,也沒急著出麵找江南念將事情挑明了說。


    白瑪問起她外出一年的大小事宜,江南念懶懶散散伏到她膝上,溫聲細氣,言無不盡,一點都沒帶隱瞞的。


    白瑪含笑問:“小月亮,玩得可開心?”


    女子好整以暇道:“開心呀,去歲我機緣巧合下遇上了額吉。我就隨額吉歸了家,草原上的風景很美。”


    “額吉騎馬打獵很厲害,阿齊哥哥一脈相承。”


    “還有滿地遍野的芍藥很美,阿瑪,你看這是我采了留存的。”


    坐起身的女子手中多了幾把鮮花,送至白瑪手中。


    白瑪:這個孩子,真是可人。


    一朵好看的花,也記得帶迴來給她。


    江南念隨之把自己收好的各色禮物都拿了出來。


    “這是額吉準備的各色牛羊肉,奶製品。”


    “這是阿齊哥哥準備的…”


    “這些是祈山哥哥他們準備的特產…”


    她直接無視了幾位眼巴巴的張家人,她說著起勁兒,白瑪她們含笑聽著。


    下船時已是午後,她又使人送各色禮物至他們。


    一時,幾人一起用了晚飯,白瑪和張海客的母親先離開了。


    江南念這才有些困乏,張小魚不舍得離開,坐在榻沿陪她。


    張千軍捏捏她的手心,“夫人,不想我們嗎?”


    她薄薄的衣裙看似寬鬆,卻遮掩不住曼妙玲瓏的曲線,尤其是在燈光的映襯下,嫋娜的身子布料中若隱若現,令人難以自持。


    張小魚想著那些轉迴來的信息垂眸看她,笑著調侃:“想來,是不想的。夫人身邊總有那麽多人,哪裏有時間想我們呢?”


    “小魚哥哥真酸…”江南念不看張星官掃過來的眼眸,她慢慢把頭靠在身側張小魚肩上,嬌聲道。


    張小魚啞然,他抬起頭看小族長,也不知該怎麽應。


    看來這嬌氣的小夫人,這次不太好哄呢。


    張海樓抓著她未著鞋襪的腳玩鬧,反而被她踢了幾腳。


    他挑眉戲謔,又去繼續和她拉扯,“ 她那有時間想你們,舊人還沒哄著。新人不斷,那日我看二月紅偷親你。那活色生香的美人兒,我們的小夫人就沒有動心?”


    江南念撚著手環漫不經心笑笑,無所謂的歎道:我說呢,原來是他。”


    張海客直接抓了她的腳,按在自己腿上給她按了按,之後才為之套上羅襪。


    他斜了一眼張海樓,斥責:“你也別說她,張海樓你很靠譜嗎?每次一問歸期,你就找理由。”


    女子未著珠簪,一頭長發落下來,在燭火裏亮如一匹錦緞。


    這會已經離了張小魚的肩頭,軟軟嬌嬌的趴在裏側張千軍膝上告狀:“海樓哥哥確實挺不靠譜的,時不時下鬥受個傷。他又不管我,我隻能日日和小孩玩。”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沒有什麽外人美人玩鬧。


    張海樓:“我的夫人,你真是…”


    “混賬玩意兒,跟老娘迴去…”張海琪可不管他的麵子不麵子,拉著張海樓的耳朵就往外走。


    這個混賬,此時不走還等族長發作他嗎?


    張海俠隨之起身,江南念拂袖抬手遞過去一籃子鮮花。


    “海俠哥哥,花開了。”


    他一見女子那張俏臉腦子裏就忍不住想那幾夜燭火下的荒唐,含笑接過。


    張海俠微微彎腰讓視線與她持平,湊近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小月亮,我先走了。”


    “嗯。”


    眼看剩下的他們都不走,飲了一點酒水的女子徐徐起身,轉身欲走。


    “有點累,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不想就在她抽身離去時卻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扯住了袖子,晦暗裏男人神色微動。


    江南念看了看握住她的手,微微顫動的幾枚蔻丹血一般鮮紅欲滴。


    “念念。”


    他很輕地喚了一聲她。


    張星官順勢向她那邊踱過去了一步,滿室搖曳的燭火。


    “夫君,有何要事?”


    江南念今日第一次微微仰起頭看著這個終於開口的小夫君,那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從容。


    她打著哈欠說道:“我困了…”


    麵對一屋子不願離開的人,其實她誰也不想選。


    那隻手慢慢抱住麵前女子的腰,什麽都不想去解釋的女子放軟自己,向張星官懷中依偎而去。


    小族長輕聲道:“念念,我們迴房……”


    身體忽然騰空,小族長無視眾人意味不明的眼神,打橫抱起她迴房。


    張星官坐下將她放在自己膝上,江南念這才睜開了眼。


    她沒有說話,小族長低頭看著她,有些委屈。


    “念念,不看我。”


    “…看了。”


    她的餘光看了,隻是她也不知自己該怎麽麵對他。


    小族長簌簌說著自己的想念。


    “夫人離開了396天,我給念念寫了28封書信。”


    “寫了…


    “念念隻迴了兩封平安信。”


    “夫人不要我了嗎?”


    江南念搖頭,淡淡一笑:“沒有。”


    “是不是更喜歡別人?”


    那個人是誰?


    是張祈山還是你的阿齊哥哥亦或是解九?


    在她這裏沒有半分勝算的小族長,心裏暗暗想著。


    “夫君,你想太多了。”


    江南念輕輕笑了下,雙手捧起小夫君的臉,隻是匆匆看了一眼那雙黑眼睛後便閉上眼吻了過去。


    小族長睜著眼眸看著他的小夫人吻他,那隻搭在她腰上的手略微怔了怔便向下滑去。


    她這樣親他,是不是代表已經原諒他了呢?


    至少是不討厭了,對吧?


    夫妻敦倫、陰陽交泰,此為天經地義和合之道。


    對於歸來的夫人主動求歡這種事實為小族長意外之事。


    今日他隔著眾人本就是想和她說上幾句話,實未想到她會這麽做。


    小族長眼底神色未明,盡管已一年未曾親近,他對江南念的身體依舊是熟悉的。


    張家人的手指向來善於開解機關,他更是個中翹楚,這些都用在了此時此刻此人身上。


    小族長另一手扣住小夫人發間,唇舌侵入齒關時發丘指也開始了解鎖機關。


    無論他是張家的小族長還是張星官,在她麵前終究還是男人。


    一個為她沉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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