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做夢也想不到,她出門幾日就帶了無老狗迴來。


    此時,不僅喂他吃東西,還維護無老狗兇了他。


    陳皮好委屈,覺得她心裏比較喜歡無老狗多一點。


    江南念好不容易哄好了生氣的陳皮,讓他倆握手言和。


    誰知,她剛起身去拿做好的糕點。


    倆人也不知為什麽,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陳皮出手狠辣,無老狗手腳利索,隻是沒有陳皮功夫厲害。


    但無老狗怎麽說也比陳皮大一些,也占據了優勢。


    他心思又細膩,出手的位置都是在隱蔽地方。


    不似陳皮性子單純直接,就往人臉上招唿。


    等倆人在院子裏抱成一團,打得難舍難分。


    另外幾人壓根就沒有關注倆人,去了書房談事情。


    江南念瞧著臉上淤青的無老狗,拿著藥膏親自給他上藥。


    姐姐,不喜歡他了。


    張星月,隻關心那個討厭的無老狗。


    陳皮憤怒的想著。


    江南念沒好氣道:“你們做什麽打起來了?”


    無老狗猶猶豫豫著過來牽她的衣角,小聲道:“姐姐,是我不好。我忍忍就是了,不該和陳皮計較。”


    另外一邊的陳皮想著想著,難過地哭了起來。


    “姐姐…討厭…”


    江南念哭笑不得,看著倔強生氣的陳皮好氣又好笑。


    他“噔噔噔”跑出去,沒過多久又跑迴來,偷偷抹眼淚。


    一邊瞪著無老狗一邊看著她,難掩孩子心性,江南念溫柔地揉一揉了他的腦袋,道:“小橘子討厭姐姐?”


    “哼…”


    姐姐隻安慰他,也不關心我。


    “無小狗,我們一起吃桂花米糕。小橘子討厭我就算了,想來他也不稀罕吃我做的糕點。”


    無老狗甜甜道:“姐姐,真好吃。”


    陳皮氣鼓鼓走過來,悶聲悶氣,“誰不稀罕了,我也要吃。”


    江南念挑眉戲謔著麵前的小人,“小橘子不是討厭姐姐嗎?”


    “……”


    陳皮不迴答那個問題,握緊拳頭,滿臉憤怒:“我要姐姐抱抱,要姐姐親手喂我。”


    我才不要跑掉,把姐姐讓給你這個狗東西呢!


    陳皮隻是飛快地瞄了坐在她身側吃糕點的無老狗一眼,臉上流露出羨慕之色。


    江南念點了點他眉心,嗔道:“好,抱你就是了。小橘子怎麽這麽小氣,小狗吃你一點點心你也要生氣?”


    “那是我特意帶給姐姐的,姐姐給別人吃了我就是要生氣。”陳皮將眼淚蹭幹淨,仰起臉乖巧地道。


    江南念拿了米糕喂他,“行了,小氣鬼。吃米糕吧,不許再生氣了。”


    陳皮哼了一聲,“誰是小氣鬼了。”


    說著就把自己帶過來的糕點推到無老狗麵前,把她做的米糕扒拉到自己麵前。


    他還一臉大方的道:“給你,給你吃。”


    無老狗也不在意,反正有姐姐在,他也吃不了虧。


    乖乖吃了點心的無老狗拍拍小手,小聲的道:“姐姐,我陪你睡會午覺吧。”


    陳皮不高興地撅起嘴,“我也要,不許扔下我。”


    於是,江南念被他倆夾在中間睡午覺。


    最後,還是陳皮哼哼唧唧如願被她抱著睡著了。


    其後,倆人時不時爭寵,各有輸贏。


    時間到了舉行婚禮那一日,院子裏的鬆柏上都掛了紅綢。


    不多時,齊恆解九一起來瞧熱鬧,看見江南念著了婚紗的模樣,紛紛目眩神迷,伸長了脖子爭先恐後往屋裏擠,像一群呆頭鵝。


    齊恆這會兒笑嘻嘻地搶在前頭,對她道:“姐姐好漂亮…”


    烏黑的發間鑽石王冠搖曳,璀璨生光。


    二月紅拿起白色頭為她蓋上,輕聲道:“小月亮,我帶你過去。”


    江南念覺得他們也很奇怪,個個穿得十分正式。


    吉時將至,一身軍裝的張祈山站在喜堂,心跳如雷。


    他緊張得渾身是汗,往門外看了不下一百次。


    喧鬧之聲終於傳來,幾人簇擁著一襲白色婚紗的新娘子,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步履極穩地一步步向他走來。


    張祈山定了定神,抬腳迎上去,將捧花放入她手裏。


    婚禮正是時下最流行的那種中西式結合的形式。


    隨著主婚人走完了流程,倆人交換戒指。


    儀式結束後,倆人在宴客大廳走了一圈,招唿客人。


    張祈山想起那一世她是在自己的脅迫之下不情不願舉行了婚禮。


    他環著她的腰身擔心累著她,“若是乏累,便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江南念柔聲答應著,隨口叮囑:“祈山哥哥也少喝些。”


    張祈山就跟吃了蜜一樣,暈暈乎乎地往外走了幾步,又折轉迴來,挑起她的麵紗,“你先迴房換衣服,且鬆散鬆散……”


    房間裏女子的臉漸漸漲紅,不自在地胡亂絞著帕子,實在被張日山盯得受不住,小聲嗔道:“日山哥哥…”


    張副官湊近,按著人親吻了許久,方道:“小月亮,今日是佛爺和你的好日子,我不打擾。”


    江南念嗔了一句:“日山哥哥,你又混說。”


    “等過了幾日,我再找夫人細聊。”


    張日山也沒想著現在就對她做點什麽,趕緊催了她去沐浴更衣又伺候她吃了些東西。


    二月紅他們這會兒多多少少心裏憋著火氣,鉚著勁兒灌張祈山喝酒,還攛掇其他人過來敬他。


    張祈山因著高興也不拒絕,酒意上湧,紅暈染紅了整張俊俏的麵孔,一路往脖頸底下蔓延。


    張副官過來救場,為他擋了不少的酒。


    有人道:“佛爺,這酒量也太差了吧?”


    “算了算了,咱們散了吧。”二月紅開口解了圍。


    “你們先吃著,我送佛爺迴房。”張副官將他一條胳膊架在肩上,和他們揮手作別。


    迴了房間先去沐浴更衣的張祈山臉上醉酒之色早已褪去,眸含淺笑,摟著她近乎癡迷地親吻她。


    “夫人,你終於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了。”


    “我很開心,沒有一日比今日更開心快活。”


    “祈山哥哥…”


    他似被蠱惑,捧起女子的臉,輕喃道:“小夫人,洞房花燭夜。良辰美景不可辜負…”


    江南念淺淺嗚咽一聲,她一手撐在他胸口,全然不懂這般溫柔的撫觸為何讓她如此情動不已。


    她聽到張祈山微微沙啞的嗓音:“夫人不喜歡我?”


    張祈山高她些許,江南念伏在他懷裏時自然是垂眸看她,不知為何她從他那雙眼裏看出些許失意,又像過去無數次被她拒絕那般受傷。


    “祈山哥哥……不、不是的…”江南念有些含糊其辭,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一時之間張祈山輕輕笑了幾聲,“夫人,別怕。我會輕一點,你躺著就好。”


    “祈山哥哥…”


    “喊夫君,你的哥哥太多了…”


    江南念羞意上臉,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她微微抬起半個眼神給他,聲音細如蚊蚋:“夫、夫君……”


    燭火搖曳裏她雙眼水波漫漫,似是勾引似是嬌嗔。


    好一副妾似琵琶入君懷,任君翻指弄宮商的嫵媚模樣。


    在兩根龍鳳燭晃灼的光影裏,張祈山低頭吻了他的新娘。


    水聲漸起,春色如許。


    女子嗚咽與啜泣均是細細碎碎,她汗濕的掌心攀在男子肩頭…………………


    “不要了……”


    江南念喘聲細細嬌嬌,方才過了一次,張祈山摟著她親了幾下,又開始了起來。


    “哥哥,別……難受……”


    女子半是求饒的話語讓男子聽起來毫無憐憫之心。


    光影裏男子俊美的一張臉添了幾分情欲時的邪態。


    “夫人。你是我的了…”


    含糊的悶哼從江南念口中無意識地溢出來,“哥哥…夫君……唔……”


    無數個想念她的日夜,沒有張星月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難以忍受。


    眼前這個嬌嬌兒,他是又愛又恨。


    當他真把人抱進懷裏,對她深入骨髓的愛意與欲念再次占據上風,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張星月,我會等你的,”


    他放緩聲音,“會一直等你迴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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