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倒著十幾隻粽子,脖子全部被擰斷了。


    一個渾身半赤裸的人坐在粽子中間的棺材上,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江南念看清他渾身是傷,沒穿鞋,隻有腰上掛了一塊破布,堪堪遮著隱私部位。


    雖未完全放鬆警惕,但他還不至於對一個可能認識他的的女子下手。


    見他的嘴唇已經幹裂,手掌上割破了不小的血痕。


    江南念上前,把他需要的食物和水衣服都放在一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誰。”


    “我…是阿坤。”


    江南念搖搖頭,掃了一眼地上的血屍粽子。


    阿坤在越南語裏是傻子的意思,他怎麽可能是傻子呢!


    她道:“你是張起靈,是白瑪的小官。”


    他得到的溫情太少太少了,很少有人關心他。


    他淡然如水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接受了她的好意。


    吃掉她給的食物和水,掃了一眼她放在那的傷藥。


    “你…名字?”


    江南念頓了頓,頭也未迴淡淡道:“張星月,你的族人。”


    若是放著傷口不管,怕是熬不到其他人找來。


    看著女子沒再看他,四處打量環境。


    張麒麟猶豫了下,獵豹似的輕巧的往前走了幾步,拿了傷藥飛速的清理傷口包紮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套上她放在那的連帽衫褲子鞋子,他看著她的背影嘴巴動了動沒有說什麽。


    好一會兒,倆人都沒有發出聲音。


    她給的藥他敷在傷口上,以他緩慢的癒合力,現在已經不再流血,至少不再發暈了。


    江南念隨口問了一句:“他們扔下你,待了多久?”


    她記得那什麽原來的劇情,他一個人被封在這裏待了個很多天才等來陳皮和黑瞎子。


    “五天…”


    江南念眼前一黑。


    這又黑又臭的地,半天她都待不下去。


    她直接拿出了足夠的炸藥,安裝在一處洞口。


    在他茫然的表情中直接點燃了引信,身手敏捷的人一把將她按在懷裏護住,抵擋外邊飛濺過來的石頭塵土。


    山下還在趕路過來的陳皮聽到驚天動地的一聲爆炸聲厲聲道:“這是那個不怕死的混賬玩意,敢在地下用炸藥。”


    沒把自己炸死,就是埋在下邊了。


    手下夥計忙上前:“四爺,沒聽說這趟有什麽青瓜蛋子下地。”


    陳皮摸著腰間的武器冷哼一聲:“廢話少說,抓緊趕路。”


    一行人,二話不說趕緊往上邊跑。


    地下的人直到周圍都安靜了下來,才放開懷裏一直推開他的女子。


    “趕緊上去,臭死了。”


    她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以為是嫌棄他臭的張麒麟委屈的走在她前邊探路。


    他吃了她的食物,接受了她的好意。


    他就要自覺保護她,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


    他不知道為什麽,很信任她。


    是不是,說明她對他很重要。


    可是,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抖了抖頭上的灰塵,,猶猶豫豫的悄悄的看了過去。


    卻在江南念看過來之時,又飛快的收了迴去。


    就像試探著伸爪子的小動物似的,她有些忍俊不禁。


    張麒麟一把跳躍上洞口,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才拉她上去。


    得見天日的江南念沒打算獨自帶著他離開,找到了之前越南人留下的露營地。


    至於,把他當作釣粽子的越南人她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除掉無惡不作,手染鮮血的人就當作是好人好事了。


    她看著眼前野人一般的張麒麟抽了抽嘴角:“去洗洗。”


    這人也不知為什麽一直乖乖巧巧的跟著她。


    她解決了越南盜墓賊,他就守在一側保護她。


    她讓他去洗澡,他就聽話的提著這些人燒好的熱水去了附近清洗。


    不久,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小族長就新鮮出爐了。


    換上她扔過去的幹淨衣服,從裏到外一應俱全,尺碼合適。


    伴隨著他肚子“咕嚕嚕”的聲響起,他把翻找出來的食物遞給她。


    看她不接受,他又往前遞遞:“吃。”


    江南念看著不符合她口味的食物堅定的搖搖頭:“我不餓,你自己吃。”


    眼前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忙點點頭。


    有什麽他就吃什麽,也不挑食,看起來十分好養的樣子。


    江南念隨之就著燒好的熱水清洗了一下,換上幹淨的衣衫。


    吃飽喝足的人懶懶的看她一眼守在外邊,並未像之前那般兇惡,伸展長腿,慵懶的靠著樹幹曬著太陽,像一隻伸展四肢、吃飽喝足的大貓,顯得柔和了很多。


    趕過來的陳皮再一次見到她,已經過了很多年。


    誰也沒有想到在異國他鄉,這個女子會突然出現。


    他定定的看了幾眼站在金色合歡花下的女子,突然笑了。


    陳皮:“張星月,你這是特意來救他?”


    摘了幾枝花枝收起來的女子淡定的迴眸一笑:“怎麽,陳四爺這是有意見?”


    陳皮剛還帶著點兒戲謔的眸子現在又被挑起了些別的東西。


    他哼了一聲,倒沒有生氣的語氣:“我看中的人,你截胡了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他是張家人,你看中了又如何?”江南念可沒慣著他的想法,語氣淡漠。


    “哎呦,貴人出現了。”黑瞎子帶著笑的臉孔映入她的眼眸。


    “廢話少說,給他修剪一下頭發。”江南念扔給他一塊黃金。


    “好咧,老板大氣。”說著,收了黃金塞內袋的黑瞎子立馬準備為人服務。


    江南念坐在一側,看著有些不願意的人沉悶的坐下任由那一身黑的人給他剪頭發。


    江南念一度想拉開他拉住她袖子的手,但最後還是放在了原處。


    她看見張麒麟茫然又信任的眼睛,可看到對方那清冷的臉,她抿唇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嘿,修剪好了。瞧瞧我這手藝,不錯不錯。”


    黑瞎子拍了拍戒備心十足的人:“啞巴張,走走走,我帶你清洗清洗去。”


    江南念示意他先隨黑瞎子去清洗:“去吧。”


    也不知黑瞎子和這人說了什麽,再過來的人跟著她寸步不離。


    他對她有了一種很明顯的獨占欲。


    這是他對她不該有的東西。


    失憶的族長委屈道:“夫人,不要走。”


    他拉著她的手腕不放。


    “我不是你的夫人,我來救你隻是出於交易。”


    他抬眼就看見了對方無奈又溫柔的笑。


    張星月真的好像光一樣,那麽溫暖想讓人不自覺的靠近。


    “他說你是我夫人!”被忽悠的小族長指著一旁的人。


    坐在原處盯著他們倆不錯視線看的黑瞎子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


    “我可沒瞎說,我隻是和他講解了一下當年你在療養院救他的事情。當時,啞巴張稱唿你為夫人,你不也沒有反駁。”


    江南念想罵人,可對上麵前這人有些話就不好說了。


    張麒麟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似突然點綴了星星,照得她那點兒陰暗的小心思無處遁形。


    “你不想我走?”江南念問他。


    張麒麟看著他,抿唇,點頭。


    “我餓了,你給我煮粥。”


    “你教我,我學。”


    那認真專注的模樣好似怕她反悔,甚至感覺她若是猶豫,這人都能跪地剖心來以此明誌。


    “我不會,我學......”他急急央求道,“你、你別走,別把話收迴去......”


    勉為其難又無奈江南念不甘不願的輕歎了口氣。


    隨之教他煮粥,黑瞎子好笑的看著這人手忙腳亂的拿著小木勺盯著小吊鍋認認真真給她煮著粥。


    飯後,不知是不是因江南念溫柔的安撫,張麒麟本還不太安穩的睡顏慢慢舒展開,倒真像隻貪睡的貓兒一般靠在她腿上休憩。


    黑瞎子和她的視線再次交會,女子輕歎了一口氣:“黑爺,他怎麽會孤身在此?”


    此時,黑瞎子墨鏡下的眼眸毫無笑意,也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到處尋找他的小張哥說,啞巴張突然夢到你有危險。他說你要去門裏,路上失憶被越南猴子抓了。”


    “他是因要去尋你才遭受劫難的!”


    “張星月,你又要離開了對嗎?”這次他反問的聲音低了些。


    她身上的香氣融進在風中,黑瞎子也覺他的理智仿佛風中搖搖欲墜將熄的燭火,似有若無。


    以前她是清冷的月亮,美麗的讓誰都想擁有她。


    後來她活成了熾熱的太陽,任何人都不敢再直視她和傷害她。


    可是,她能怎麽辦呢?


    他不是她的小族長,不是她的小夫君。


    她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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