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很是尷尬,更多的卻是無趣,隻能躺在床上自娛自樂。


    大概夜裏十一點左右,屋裏又住進來四五個人,看來這就是店婆所說的在白家做事的仆人。


    幾人選好床鋪,相安無事的各做各的事。


    白浩躺在床上聽著幾人八卦,難得在跟了白以樓這麽久後,第一次擺脫了沒娛樂,沒對話的無聊夜晚。


    困意漸漸襲來,白浩總算可以用睡覺來打發時間了。


    翌日,天蒙蒙亮。


    白浩正睡得香,門外便有人小聲地敲門將他驚醒。


    屋裏的其他人睡得比較沉,這點動靜並未將他們驚醒,白浩睜眼看去,見白以樓正給門外的人開門。


    屋外是昨天被白以樓割了左耳的兩名漢子,此時腦袋上包了一圈繃帶,正心驚膽戰的站在屋外,小聲的說:“大俠,上工的時間快到了。”


    白以樓點頭,轉身去看白浩。


    白浩忙翻身起來穿上鞋,去屋外露天院裏的水缸裏打水洗臉。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微風習習,令人感覺神清氣爽,十分舒服。


    前麵帶路的兩人昨日吃了大虧,對白以樓十分忌憚,一路上都靜悄悄的,若非白以樓問話,他們就不吭聲。


    四人走到白府垂花門外,朱紅的兩扇大門緊閉,帶路的兩人並未上前敲門,而是繞著白府的院牆往後走去。


    白浩微微挑眉,心想:不走正門,難道要翻院牆?


    事實證明白浩純屬想太多,走過這段圍牆,四人拐過牆角,便瞧見一道簡易的後門出現在眼前。


    咦?白浩看著眼前的後門,不由有些詫異,自家的屋子有後門嗎,他怎麽不知道。


    不過相隔這麽多年,這後門估計被封了也不一定。


    白浩想到這種可能,瞬間釋然了。


    其中一人上前扣門,幾人在外麵等了會兒後,門開了。


    開門的人被擾了清夢,滿臉不耐的看一眼門外四人,認出了其中兩人是府上家丁,但卻不認得白以樓他們。


    門房警惕的看了兩人幾眼,問那兩名家丁:“他們是誰。”


    兩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笑著解釋:“他們是我的遠房親戚,這不家中有急事,特意帶兩人來接我們的活嘛。”


    門房將信將疑的打量兩人片刻,警告四人幾句不可在府中亂走,這才不耐煩地放行。


    穿過拱門,甫一進院,便見一條石子小路延伸出去,此地花草盆栽較多,是白府家丁住的院子。


    小路兩旁的花圃裏栽滿了花草植物,花圃後則是一排排的房屋,左右兩邊的屋舍相互對應,有兩條小路通向屋門前。


    因白府人口眾多,屋舍有限,此處隻限府中比較有地位的仆人住的,譬如奶娘,管家,廚娘等等。


    優先這群人後,空出來的屋子,才會優先那些有‘條件’的下人住。


    所謂的條件,便是給得了管家多少好處。


    那些沒有銀錢打點關係的人,就隻能去府外找髒亂便宜的棚舍過夜,就如昨晚來的那一批人一般。


    這看似是個虧本的活,白府不管住宿不說,還得自己掏錢才能有地方住,可人人卻都願留在白家做事。


    原因無他,隻因白府每月給的工錢多,吃得也不錯,比之其他地方,這裏算是極好了,眾人自然是削尖了腦袋往裏擠。


    前麵兩人率先穿過花圃中的小路,上了石階,在一間屋外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上前去叫門,許久後屋內才泛起光亮,屋裏響起腳步聲,有人過來開門了。


    屋門吱嘎一聲打開,一個披著衣袍的中年男子堵在打開一小半的門前,眯著眼看了看幾人,才說:“大清早的就吵吵,你們兩個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人點頭哈腰地說:“白管家,打擾您休息了,多有得罪還望您海涵,是這樣,我們兩家中有急事,這不打算來向您辭工嘛,可又怕耽誤了府中的活,就讓我堂哥堂弟來頂我們,您看成不。”


    白管家聞言才去仔細打量白浩兩人,片刻後似有不滿地說:“他們做得了嗎,看這長得細皮嫩肉的,別給我把事辦砸了。”


    一人眼中隱現憤懟,似笑非笑地說:“白管家您放心,他們做得了,本事可大了去,做什麽都沒問題。”


    白浩聞言心中頓時敏感的察覺到這人話裏的惡意,遂看向他。


    兩人之中他今早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突然意有所指的說出這麽句話來,真是不讓人多想都不行。


    白浩總擔心這兩人懷恨在心,怕他們仗勢在白管家麵前告狀,割人耳朵砍人手臂那可不是小事,若被外人起疑,日後要查白家的事就比較難了。


    其實這人隻是心中不平而已,礙於白以樓的淫威,他們不敢不聽從他的話,可讓出這份工作,也不比割耳朵好受多少。


    不過這話聽在白浩耳朵裏是一種意思,白管家聽著卻隻是字麵意思。


    他頗為滿意的笑了起來,說:“那成,待會兒我寫封字據給你們,你們去找賬房結算工錢,他們就留下了。”


    兩人不甘不願的應了,白管家這才進屋去穿衣寫字據。


    一刻鍾後,白管家將字據交到兩人手裏,領著白浩跟白以樓走了。


    天已大亮,旭日冉冉升起。


    白管家帶著兩人去賬房處登記,見兩人都姓白,還得了一驚,說:“倒是緣分啊,你們是兄弟倆?”


    白浩不做聲,白以樓卻勉強點了點頭。


    從賬房處出來,白管家開始跟兩人說府上的規矩。


    說到住處這一塊時,本是默默聽著的白以樓突然發問:“府上可否提供住處。”


    白管家迴頭瞥一眼兩人,說:“沒有了,都住滿了。”


    白浩卻有些疑惑地問:“管家,同是府上下人,怎麽有的有地方住,有的沒地方住,我們也想住府裏。”


    若不住進白府,就不方便他們留意白家的一切動向。


    管家聽了白浩的話麵色有些難看,不答白浩問話,隻管往前走。


    這時白以樓摸出一錠碎銀,走到管家前麵,將銀子不著痕跡的塞進管家手中,說:“有勞管家通融通融。”


    管家暗暗掂量下分量,臉色緩和了些,他看了看周圍,見並沒有人,於是假裝沉思。


    片刻後,方為難地說:“那行,我過會兒去看看,給你們騰出兩個床位來。”


    白以樓微微點頭,說:“有勞。”


    白浩在管家後麵做鄙夷臉,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幾人穿過花園遊廊,白浩發現自己住的宅子與現在的白府雖然是同一棟宅子,大體結構一樣,不過很多細節卻不一樣。


    看來這幾百年裏,這棟宅子沒少被改動過。


    府裏漸漸有下人走動,兩人跟著白管家穿過三進院的遊廊,來到後院廚房。


    白家的廚房很大,光是炒菜的灶台便有四個,此時正有十來人在準備早飯,其中幾個小丫頭瞧見兩人後頓時臉紅不已。


    白管家說:“以後這裏就是你們幹活的地方,好好做事,白家不會虧待你們。”說著他看看周圍的人,低聲對兩人說:“晚些來我屋裏找我,我給你們安排住處。”


    兩人微微點頭,白管家轉身走了。


    白管家一走,廚房隻剩下搗鼓東西的聲音,白浩兩人看著廚房裏的眾人,一個冷漠臉,一個懵逼臉,兩人傻站在原地,不知所謂。


    白浩沒想到會被安排到廚房來,他本就不擅長與陌生人接觸,因此眾人看著他,他也看著眾人,頗有些不知所措。


    反觀白以樓,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畢竟是第一次接觸這事,也不知該如何著手,不過如果真沒人站出來指點兩人需要做什麽,讓他這樣站一天他也做得來。


    廚房裏多是女流之輩,其中幾個較胖的大娘正忙著揉麵,百忙中還不忘抬頭看兩人一眼,增加兩人的難堪度。


    特別是看白浩的眼神,既好奇,又想笑。


    估計是因為白浩與這世界的人有著天差地別的一頭碎發。


    白浩有些不悅,卻又察覺出了幾人目光不時往他頭上瞟,他不自在的抬手想摸下腦袋,卻又克製住了。


    這群人估計是無聊久了,見兩人木楞的站著,權當戲看,完全沒有要出聲交代兩人該做什麽的意思。


    白浩漸漸心生煩躁,他瞟一眼白以樓,見對方麵色冷漠,正打量著廚房裏的事物,好似並不關心有沒人有搭理。


    他這模樣自然更不會懂尷尬為何物,這是臉皮太強悍,還是神經太粗糙?


    一旁的幾個小丫鬟竊竊私語,片刻後才有一個小丫鬟扭捏著過來,她抬頭去看白以樓,頓時臉色漲紅。小丫鬟急忙低下頭,不好意思再去看,細聲對兩人嚅囁道:“柴房裏許多柴都,都沒劈,你,你們先去劈柴。”


    有人肯出麵緩解此時的尷尬,白浩頗為感激,忙說:“好,我們這就去劈柴。”


    白浩拉著白以樓,一溜煙出了廚房,這才鬆了口氣,兩人挨間屋子找了一遍,在院落一角找到柴房。


    柴房裏堆滿了柴禾,屋子中央有好幾個木墩跟柴刀,白浩連連歎氣,認命的坐在一旁的小馬紮上,開始劈堆放在一旁的木柴。


    白以樓則是在屋裏繞了一圈,隨後坐在小馬紮上看白浩劈柴。


    白浩抬頭瞟他一眼,問:“你不劈?”


    白以樓撿起一截木頭放在木墩上,拿起柴刀默默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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