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老秦說謝謝,“老秦你操心了。我心裏有數,領情了。”


    老秦笑了笑說沒什麽,“不管怎麽樣,我這個老家夥還是希望你跟少爺和和睦睦。夫人隻是年紀大了,又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才會這樣對待少夫人。少夫人不要太計較。”


    我也笑了笑,“恩,我明白。老秦,既然你這麽說,應該知道什麽事吧?”


    老秦想了想,“其實並不算知道,但是這件事情多少是有些聽聞。少夫人你也該知道,富貴人家最怕的原本就是有人心懷叵測。”


    老秦並沒有接著說完,打了個哈欠說要到了。


    我下車之後,跟他說會盡量早點出來,叫他先隨便走走,我可以給他打電話。


    他嗯了一聲應了,說在這裏先睡一會。


    我一麵走,一麵迴想老秦說的話,滿腦子都是鬧心。


    他說的雖然並不清楚,卻也告訴我一件事。


    心懷叵測。


    有錢人家最多的就是錢,而心懷叵測的人,要的不過也就是錢。人都是貪心的。


    更何況在富貴人家看來,人更是貪心到了極致的。


    所以老秦其實告訴我,他聽到的傳聞,是我爸跟張碧春要錢了。他不願意去說,是因為說出來沒有意思,而且他不想扶了我的麵子。


    我站在路邊,一時間全是空白。


    我不信,我不信我爸會跟張碧春要錢,更不信他是這種人。


    我跟我爸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了,從小到大的教育,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從沒有說占別人的便宜,吃別人的東西。


    我爸知道謝衍生的家境的時候,第一個擔心的是門不當戶不對,而不是說嫁了個有錢人家衣食無憂。


    這樣的父親,我怎麽也想不到他會跟張碧春這樣的人家要錢。


    不對,還是不對。


    我坐下來,想到曾經我奇怪的一件事,我爸說終究還是愛上謝家的人。


    我當時覺得奇怪,因為我爸畢竟跟張碧春糾纏不清,就算是愛上的,也該是張家的人,而不是謝家的人。為什麽我爸卻說,愛上了謝家的人?


    總不會我爸其實深愛的是謝馮生?


    我趕忙拍拍腦子,這都是什麽。我爸都有孩子了,跟我媽這麽恩愛,絕對是直的!


    我又反反複複的想,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謝衍生呢?老秦既然已經點我了,那他是不是已經調查出這件事了,隻是故意隱瞞我?


    一想到這裏,腦子大了。


    難道說我爸真的跟張碧春要過錢?


    我爸不可能是這種人,但是我爸在有我之前,也許年輕氣盛,真的去要錢了?


    怎麽可能!


    我胡思亂想的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兩下,我難道連自己的親爹也不信嗎?


    這時候手機響了,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周美團,問我到哪了,我說在樓下耗著呢。


    周美團叫我上去,說有件事看著挺氣人,叫我別激動。


    我說都這麽氣人了,你還把我叫上去幹什麽。


    掐了電話,我匆匆忙忙的朝酒會場地去了。


    還沒進門,就瞥見了周美團。


    一進去,她就拉著我,指著寧遠身側的一個女人說:“你看看她,是不是葉雨欣?”


    我瞧過去,瞥見了寧遠身側一個高挑的女人。


    長頭發,濃妝,她穿的一身大紅色拖尾禮服,因為皮膚白皙,更是十分的出眾。


    我看了一眼,不禁揚了揚嘴,不是葉雨欣還能是誰。


    葉雨欣長得原本也是很清純的,但是她是那種耐得了濃妝的人,而且隻要稍微打扮一下,就能將氣質托顯的更好看。


    我其實知道遲早還是會再見麵,卻沒想到見麵的場景,到底是跟寧遠一起。


    寧遠對她顯然有些推崇,眼神裏多少有些寵愛,更多的卻是驕傲。


    的確,一個男人身側站著葉雨欣這樣的女人,是會覺得驕傲些。


    周美團說:“這個葉雨欣可以啊。寧遠的身家可是超過謝恆升的。那個謝恆升雖然有謝氏,卻是個草包,沒什麽太大的用。寧遠自己開公司,自己占據一席之位,跟謝衍生比不了,卻比大部分人都有用多了。”


    我就要苦笑了,當初救了葉雨欣,想教她強大,卻沒想她最後強大到寧遠身側去了。


    其實她跟寧遠在一起,我倒是沒什麽必要反對,我跟寧遠已經不搭邊了,但是寧遠還在對付我,還在孫總的手裏折騰。


    如果我跟寧遠鬥起來,我已經不會相信葉雨欣會向著我,或者她會偏袒正確的一方。


    這才是我最鬧心的。


    我不想跟葉雨欣對著幹。


    腦子也是轉了一圈,就懶得去問他們的事了。


    我問周美團,寧遠最近還接觸了什麽人。


    周美團說也沒誰,好像都是工作上的一些合作夥伴。她過會又說,好像合作了孫總那邊,“你叫我盯著,我也關注了。孫總跟他看起來很是祥和,可是一轉過身,就十分擔憂,似乎很怕寧遠似的。”


    寧遠恐怕還是心懷叵測了。


    我說在這邊太久不好,我差不多時候就走了。


    周美團說既然來了,那就吃點東西,總得吃飽了再走。


    我說也行,就很低調的在長桌子旁邊蹭了點甜點。


    我一邊吃一邊問周美團,“誒,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失戀了麽。怎麽看起來好像跟正常人一樣,你們家遊平呢?你沒帶著啊?”


    周美團瞪了我一眼,“別跟我添堵行不行,你是沒事找事吧。我現在懶得去管遊平。樂意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事也怨不了遊平,咱們父母都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為難人家遊平做什麽。”


    我正說著呢,聽見寧遠那邊吵起來了。


    這熱鬧了啊。


    我抬眼看過去,瞧見了個熟悉的人。


    那不是呂曉豪麽。


    呂曉豪正在跟葉雨欣道歉,應該是不小心弄髒了她的衣服吧。


    周美團好半天認出來呂曉豪來,跟我說:“誒,是不是那個21歲的小鮮肉?”


    我嗯啊點頭。


    周美團立即拉住我去湊熱鬧。


    我心想你湊熱鬧能不能不帶我,可是半天沒掙脫她的狗爪子,主要是我也好奇那邊葉雨欣在做什麽。


    隻聽葉雨欣十分蔑視的看著呂曉豪,“你賠?你賠得起麽?你以為這身衣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的嗎?”


    我被她的氣勢嚇到了。


    真是一日不見如同重生啊,真不是我想她了,是這種變化,叫人看著有點鬧心。


    曾經,她不是這個氣勢,不是這麽咄咄逼人,得理不讓。


    呂曉豪眼神冰冷下來,“哦?那就要問問了,葉小姐準備叫鄙人怎麽賠償?”


    葉雨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算了,看你那個窮酸樣,我算便宜點,二十萬。”


    寧遠則十分得意,他很喜歡葉雨欣這個樣子,更覺得這個姿勢和這個氣勢非常的和適宜。


    好像他身邊的女人穿個二十萬的禮服是多麽耀眼的一件事。


    呂曉豪瞧著她,也咄咄逼人起來,“潑了一點紅酒,就要二十萬?你們這是開酒會,還是來訛人的?你一件二十萬的衣服,穿一次不幹洗,直接扔嗎?”


    周圍也有人表情不太對。


    呂曉豪說的也是,潑了一點紅酒就要整件衣服的價錢了?


    葉雨欣揚著眉,整個人都好似高人一等,“這件衣服的材質,如果沾了紅酒,就會變的。整件衣服都不可能再穿了,我跟你要二十萬已經是給足了你的麵子了。”


    我冷笑。


    這葉雨欣竟然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我雖然告訴她要反擊謝恆升,卻從沒有告訴她要不分青紅皂白的跟人計較。


    周美團瞥了一眼葉雨欣上下的衣服,跟我說:“真是夠扯的,這件衣服不過也就幾萬塊,雖然也是牌子的,根本沒有那麽貴。”


    我其實挺氣的,挺想幫呂曉豪說幾句話,可是寧遠在那邊,我並不好開口。


    呂曉豪冷下臉來,樣子已經有些冷酷,他瞧著寧遠,“寧總今天這是要縱容自己的女伴這樣無禮了?”


    寧遠看著呂曉豪,語氣有些不客氣,他顯然也是看不起呂曉豪,“並不是我的女伴誇張,但是雨欣這件衣服,你一杯紅酒,肯定是毀了。這位兄台來參加我的酒會,我自然是歡迎的。可是做了錯事,不能不認。”


    呂曉豪恩哼了一聲,說:“既然這樣,肯定是要賠償的。你看我一個窮小子,在a市上學,也不掙錢。既然這樣,那我就叫人過來幫我付個錢。”他說著很是認真的拿出了手機。


    寧遠嘴角一絲冷笑。


    葉雨欣一聽更是笑開了,“就說你是混進來的,一看就不是什麽上檔次的人。算了,算你少點,兩萬塊好了。真不知道我今天是踩了什麽運勢。”


    呂曉豪拿著手機說:“那不行。既然主人都說是我錯,那就是我錯,我肯定會認。二十萬,一分都不會少。”


    他說著,電話那邊應該是接通了,因為他直接問,“哥,你聽見了,我不小心潑灑了主人女伴一件裙子,要我賠償二十萬。”


    那邊嗯了一聲說行,馬上就到。


    葉雨欣叉著腰說:“不要以為你用這種伎倆,我就會不要你的錢。既然你都說了,那就二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周圍人看熱鬧似的。


    我卻興趣盎然的看著呂曉豪。


    他這出戲,怕是好看的很。


    如果我沒有記錯,他電話裏麵那個哥,是梅俊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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