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


    我覺得應該是豪車,畢竟他們都說新郎賊有錢。可惜我是被推上來的,實在沒看到是什麽牌子的豪車,也看不到我前麵司機的方向盤長啥樣。


    至少我以後有點談資坐過豪車。


    隻是,我左思右想,實在想不起來我啥時候見過這個新郎。


    我舒了口氣,迴身看向這個阿生。


    這到底是誰?


    那麽多人在婚禮現場,竟然還能取消婚禮,既然不想娶新娘,當時為什麽還要給承諾?這種男人,也是渣到了極致。


    我怎麽覺得我瞬間成了渣男收割機?


    “你要帶我去哪?還有你到底是誰?你大婚當天取消婚禮,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特別渣!如果不想結婚之前為什麽不說清楚,誰一定要跟你結婚了?你以為我們都分不起手嗎?”我一口氣說了一堆話。


    說到後麵,我發現我想要對寧遠說的話,都對新郎說了。


    許久新郎才瞥了我一眼,“剛才可是我幫了你。”


    這倒是,剛才不是新郎,估計那個吳達可能真的出手打我!


    “剛才的確謝謝你,但一碼事歸一碼事。這不能改變你也是渣男的事實。都要結婚了,臨時取消婚禮算怎麽迴事?你們這種男人,就是永遠都不會懂得珍惜和愛一個人!”我越說越是生氣,一想到這個男人跟寧遠一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停車!”


    新郎叫了一聲,一個刹車,我差點撞到司機的腦袋。


    “唔!”我氣急敗壞的瞪他。


    “滾!”新郎冷著臉吐了一個字。


    我這才想起來,好像是該滾了。都不知道他是誰,萬一被賣了都不知道。


    開了車門,我連滾帶爬的出去那輛豪車。


    “還是謝謝你!”我拉長了嗓子吼。


    那車一溜煙跑遠了,一點沒猶豫的離開了。


    原來是輛大奔。


    繼而,整個夜晚的冰涼透心的吹過來。


    有一種人是後反勁的,比如我。


    整個世界的安靜,才叫我想起來寧遠的點點滴滴,還有即將取消的婚禮。那一種疼跟安靜一起叫我心酸的要命。


    最生氣的時候你是哭不出來的。而安靜,會讓你突然泣不成聲。


    我一路哭一路沿著馬路走,才發現根本不知道這是哪。


    最後靠著沒人的巷子口嚎啕大哭。


    整整七年,我在寧遠最無助的時候選擇留下來,卻在他最輝煌的時候,知道自己七年都是備胎。


    前任是梗在喉嚨裏的刺。禾雪就在寧遠的手機裏存在了七年。


    他聯係禾雪,那不過是因為他忘不掉她,還愛著她。


    原來,他還愛著她。


    多麽諷刺。


    這七年,我在他身邊什麽都不是,我卻一直傻傻的不相信。我以為他不會去選擇禾雪,那個傷害了他那麽深的女人。


    哭得累了,手機響了起來,眼淚模糊的,我根本看不清是誰打的。這麽晚還能想到我的估計就是我媽了。我委屈的掛掉電話關了手機,不知道到底怎麽跟父母解釋我不能結婚了。


    出了巷子已經很晚了,大部分店鋪都打烊了,我沿著路邊走,想找個地方歇歇腳,最後隻有個酒吧還開門。


    我進去後,發泄似的點了很多的酒。


    這是我最後的記憶。


    等我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


    天蒙蒙亮。


    我睜著眼睛疲憊的看向窗外,覺得渾身都疼,好像脫了一層肉一樣,被人咬了一大圈。


    我怔了怔,轉過臉。


    旁邊有人。


    我整個從床上跳起來,啊一聲將他叫醒了。


    這個男人——他——他不是別人,是那個新郎阿生。


    按理說,昨晚上應該是他新婚夜,洞房花燭的時候,他卻出現在我的床上!


    不,是這賓館的床上!


    他睜開眼睛瞥了我一眼,繼而十分不耐煩的說:“叫什麽。”


    “你你——”我推著他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才發現未著寸縷。


    我趕忙將衣服都穿迴去,卻發現被撕的如此慘烈。


    凡是遮羞的地方,全都破了。


    我連哭都哭不出來。


    這特麽的是怎麽迴事,昨晚上我去喝酒,他跟蹤我了?


    這個渣男,看起來一表人才,長得也不賴,竟然幹出這種事來!


    我想著就將枕頭扔在他身上,“渣男,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你!”


    雖然我是不打算跟寧遠結婚了,可是我沒打算破罐子破摔,找個人來安慰我!竟然被這個賤男占了便宜。


    這麽想著更生氣了!我一口一個渣男的叫著。


    新郎這有些不耐煩的從床上爬起來,還不遮擋一下,十分不屑的將他床頭的iphone7手機扔給我。


    我沒明白怎麽迴事,卻看到那個手機是我的。


    我怔了怔,去翻我的包,看到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iphone7。


    我在車上拿了他的手機?


    “這麽笨,難怪被人挖牆腳。你拿了我的手機,喝醉了被老板打電話給我。這麽多女人爭搶著要這個機會,便宜你伺候我一個晚上。”新郎緩緩開口,全是鄙夷。


    還是特別高貴的鄙夷!


    伺候他?


    這麽不要臉的話,他怎麽說得出口?我氣的簡直發笑。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要臉啊?我被人挖牆腳了,你看著開心,然後順便侮辱我是麽?我喝醉了,你就可以胡來了?你這種渣男怎麽在社會上生存的?這麽耀武揚威的不要臉你媽知道嗎?你媽沒有後悔用臍帶勒死你嗎?”我說著突然特別想哭。


    前麵才被個渣男甩了,後麵一堆爛尾的事情不知道如何解決,還碰到這麽一檔子事!


    渣男隻是努努嘴,全是冷笑。這冷笑叫我知道,他就認為我是故意爬上他的床的!


    “算了,跟你這種渣男說什麽都沒有用,你不會懂的!你這種人,就是蒼蠅一樣,讓人惡心!”我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我慌忙轉過身去。


    我憋著氣準備走,一下子瞧見我身上的裙子,破爛不堪,根本出不去門。我蹲地上將他的襯衫撿了起來。


    也不迴頭跟他說,穿著就推門出去了。


    整個外麵的天氣都是陰沉沉的,就好像我這個時候的心情,簡直陰沉的沒法再陰沉。


    我匆匆忙忙的買了新衣服迴家,我得去麵對我爸媽,還有如何跟親戚朋友解釋我已經不能跟寧遠結婚這件事情。


    迴去後,爸媽追問我一晚上去哪了。我跟寧遠拍拖七年,都沒有晚上不迴家。


    我也解釋不了為什麽,隻好將不能結婚這個更大的炸彈扔給她們。


    爸媽一麵唏噓一麵罵寧遠是個偽君子,一麵心疼我。果然不再追問我為什麽不迴家了。


    又通知親戚朋友,六月份的婚禮不能舉行了,要推遲,編造的理由是因為婚紗照沒有拍好,飯店突然毀約了。


    可是即便這麽說,還是很多親戚朋友看笑話。才通知出去,就有人傳言,說我被寧遠甩了如何如何。


    寧遠畢竟現在開公司是個小老板了,而我隻是普通工薪家庭,父親提前買斷之後也隻是開了個小店維持生活。


    很多人都眼紅寧遠開好車來接我,所以一直覺得是我高攀,覺得寧遠怎麽會看上我?


    經常說雞窩裏飛不出金鳳凰之類的話,明裏暗裏就是諷刺我。


    好容易一周之後,這件事情停息了一下,卻又有其他事情發生。


    我本來在公司上班好好的,突然公司門外有人找我。


    出門之後,看到門前站了一個穿的十分時尚的女人。


    我總覺得有些麵熟,就隨便開口說:“你好,你找我是麽?”


    那個女人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略帶蔑視的走到我跟前,“景文是麽?”


    我點點頭,我不記得我認識她,可是越是靠近越是熟悉。


    啪!


    正猶豫間,她一巴掌打了上來。


    “可以啊,勾引男人勾引到我頭上來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貨色,敢在謝衍生頭上打主意?”


    什麽謝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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