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包圍!


    當妖嬈聽到消息的時候,心就像被誰的手狠狠挖去了一塊,腿瞬間就軟了。


    「妖嬈!」夜辰抱住了她。


    她臉色發白,唇齒打顫,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沒有錯。


    果然出事了!


    她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拽緊夜辰的衣襟,「我……我要去救九歌,救天行……」


    她已經失去太多人了,她不能讓歷史重演。


    「冷靜點,我已經安排人了,你不要慌,萬事有我。」


    「不……他是衝著我來的。他是故意的!」


    救顏離浩的時候,她就隱隱覺得不對,雖說有驚無險,可對比冰川時白烏鴉的瘋狂和殘忍,還是太順利了。


    她輕敵了!


    她以為自己贏了,可其實這隻是故布疑陣,讓她以為得手了,便覺得自己有能力,不會輸了,可事情不是這樣的,他要將她最親近的人一網打盡,還有莊嚴博。


    聯盟或許可有可無,對他們不值得一提,可畢竟也是一方勢力,如果沒了聯盟,夜之區就等於失去了一個臂膀,能讓世府不再瞻前顧後。


    還有金悅桐,如果她死了,說是夜之區幹的,更能激化一部分不想戰的世府高層。


    一石三鳥!


    她哆嗦著手,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她控製不住,沐風的死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


    她的人不會死,但一定都會變成沐風那樣。


    不!


    她不要!


    「放開我!」她推開夜辰,這一刻她隻想將人救迴來,不惜任何代價,哪怕……哪怕要用自己的命換,她都在所不惜。


    夜辰絕不會讓她那麽魯莽,伸手將她困在自己懷裏。


    「聽我的,還沒到最差的地步,還有辦法的!」


    「有什麽辦法!」她對著他尖叫,「他們被包圍了,白烏鴉不會放過他們的。就算裏頭還有世府高層又怎麽樣,那些人對於白烏鴉而言都是螻蟻,是引我們上當的誘餌,他……他根本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他要的是九歌,是天行,是莊嚴博他們。隻要抓到他們,他們就完了!」


    夜辰知道現在說什麽,她都不會聽,更害怕她會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他立刻對陌如玉使了個眼色。


    陌如玉點點頭,衝過去,一針紮在妖嬈的脖頸上。


    妖嬈瞪大了眼,馬上就知道了那是什麽。


    鎮定劑,或是別的是什麽,總之能讓她……


    腿立刻就軟了,她昏迷了過去。


    陌如玉喘了口氣,對著夜辰道:「這種事,你以後別再叫我做了,你老婆是什麽性子你比我清楚,天行和九歌要是沒事還好,有事的話,她醒過來,第一個就會劈了我!」


    「你也知道,知道你還這麽做!」琉璃就他後頭,掄起拳頭往他身上捶。他出手太快,快得她都來不及阻止。


    「住手,聽到沒有,我是為了你們家宗主好,她這樣不理智地衝過去,就是送死!夜辰沒做錯。你也不想你家宗主死在白烏鴉手裏吧。」他揚手拽住她捶打的手,「我用的是最好的藥,她不會有事,頂多昏個一兩天。半點副作用都不會有。」


    琉璃其實並沒有怪他這麽做,她隻是想發泄,聽到九歌和天行出事了,她也不好受。


    在場的夜家人都是一臉凝重,握緊的手,關節皆是隱隱發白。


    三長老讓人先將妖嬈送去臥室,讓匯美和匯善守著,然後看向了夜辰。


    「你打算怎麽救人?」


    夜辰道:「尉遲府還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


    「嗯?誰?」


    他眼中已有了決定,「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


    這是一枚他藏了許久的棋。


    **


    妖嬈昏睡依舊,夜辰半步不離地守在床頭,撫著她凝脂般的臉頰,他知道等她醒了,肯定會生氣,但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允許她親自去冒險的。


    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寂靜了一會兒才道:「你真打算相信他?」


    尉遲萊陽的突然出現,沒有驚嚇到夜辰,像是兩人早就約定了這迴兒見麵一樣。


    「不相信也不行了。」夜辰替妖嬈蓋上被子,然後揮揮手,要萊陽與他出去說。


    萊陽跟著他到了書房,臉上明顯有著擔憂,「我知道他現在是唯一的希望,可你知道吧,這小子我眼瞅著就是顆牆頭草,而且從頭到尾他也沒答應過我們什麽,你現在將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他,他萬一不幫怎麽辦,不是更麻煩?」


    他這個夜之區的財政大臣,從來不管打仗的事,隻管斂財,所以不常在城堡出現,哪裏有錢賺,就去哪裏,那麽大個夜之區,沒錢根本無法運轉,而錢不是那麽好賺的,他起早貪黑,恨不得能生出三頭六臂,更恨不得一天有72個小時,他可是比誰都忙,支出收入,每一分都得花在刀刃上,而賺進來的每一筆,他都要想辦法生出更多的錢,他算是整個人都鑽進錢眼裏了,除了錢,別的事他都不會關心,但是今天這件事他知曉後,馬不停蹄地趕了迴來,因為他太了解夜辰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會想賭一把。


    賭不怕,贏就行。


    可這一次……贏並沒有把握。


    「他藏了那麽久沒被人發現是為什麽?」


    「為什麽?」萊陽抿抿嘴,「他和我一樣,恨!」


    說恨這個字眼的時候,尉遲萊陽可謂是咬牙切齒,臉上風流倜儻,玩世不恭的氣質立刻就沒了,臉盡是沉痛。


    他有過最慘痛的過去,他心愛的女人,疼愛的妹妹,全被人害死了,害死她們的人就是尉遲明辰。


    「你怎麽恨他,他也就怎麽恨,一樣!不過是他比你更懂得隱忍。但你說的對,他不穩定,可他心裏的那些東西比起你和我,更濃烈。正因為如此,有時候更好用。」


    尉遲萊陽卻嗤之以鼻,「他的恨都是發生在他出生以前,沒親身體驗過。怎麽可能和我一樣……」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裏劃過刺痛,「那種親眼看到最心愛的人被燒成焦炭,那種前一刻還喊著你哥哥,下一刻就變得麵目全非,不成人樣的感受,怎麽能比?夜深冷靜的時候,我隻要一閉上眼,她們慘死的模樣就會在我眼前出現。他呢……他哪裏懂這些,而且錦衣玉食養了那麽多年,或許早就忘記了,還不如快快樂樂地過富貴的生活,湊什麽熱鬧!?」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夜辰一口否決道,「有些恨是刻在骨髓裏的,就算沒親眼見過,也會恨得咬牙切齒。」


    他嘲諷道:「你不會說因為他是個孝子吧?」


    夜辰抬眼,語氣清淡,「他和你,和我,還有明辰都不一樣,他就是個孝子,任何事都比不過那個人,但也恰恰是那個人,他最捨不得。你或許會說我是在豪賭,可除此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九歌和天行是妖嬈放在心上的人,她已經失去了沐風,再失去一次,我怕她會瘋。」他緊緊皺眉,放在桌麵上的雙手緊緊握著,「我不能讓她真瘋了。若是別的女人,我還有辦法控製,她……我控製不了。萊陽,我可打不過她。夜家也不會聽我的。到時候就是魚死網破。」


    他說得挺無奈的,可也是事實。


    到時候,他的妖嬈一定會帶著夜家人和白烏鴉拚了,拚前,她大約會和他今天做的一樣,將他給弄暈了。


    他隻要想到這一幕,全身都會打冷顫。


    也因此,就算那個人不同意,他也會想辦法逼他同意。


    尉遲萊陽看了他好一會兒,良久後才嘆了口氣,「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運籌帷幄的是你,我就是給你打工的,你是老闆。大不了你敗了,我捐款潛逃,找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繼續逍遙。」


    夜辰笑了笑,「其實你和他有點像的。」


    萊陽非常不喜歡這句:「滾!」


    **


    尉遲府。


    還有什麽比中了陷阱被包圍,更讓人氣餒的事?


    沒了!


    身在敵營,周圍全是敵人,他們連萬分之一逃出去的可能都沒有,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自裁!


    九歌盯著自己的機甲,當知道這一切都是陷阱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準備。


    如果能逃出去,哪怕隻剩下一口氣,他爬也要爬迴宗主的身邊。


    如果不能!


    他就自盡!


    絕不會讓自己變成白烏鴉的殺人機器,去對付宗主。


    已經和他匯合的天行,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兩人就躲在尉遲府的地下室裏,尋了個機會喘幾口氣。


    兩人身上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對他們而言,死一點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人改造成行屍走肉,去殺宗主。


    此時此刻,兩人對視一笑。


    「你說沐風要是還活著,會怎麽說我們兩個……」


    九歌皺皺眉,「罵我們是蠢蛋!」


    「不,他不會罵,他隻會用他那雙狐狸眼不屑地瞪我們倆,僥倖要是能迴去,他肯定會讓長老將我們兩人護衛的身份給剝奪了。他幹的出來。」


    「哈哈哈……」九歌咧嘴笑了,「嗯……有這個可能!」


    但很快他就不笑了,眉眼籠罩上一層陰影,「我現在隻擔心宗主會為了救我們,以身犯險。」


    「不會!她不會來的,畢……咳咳……尉遲夜辰不會讓她來。」


    見他沒稱唿夜辰為畢方,九歌斜睨了他一眼,「你到現在還討厭他?」


    「哼,為什麽不能討厭,他將我們捧在手心裏十幾年的宗主給搶走了……我承認他很有本事,但我就是打心眼裏不想承認他。」


    「可有他在,宗主才會高興……」


    天行苦笑,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好好的白菜就這麽被一頭豬給拱了,真是心塞!」


    大概是覺得沒什麽希望逃出去了,也是覺得今日必死無疑了,九歌難得說出了心裏話:「我也討厭他!」


    天行詫異地迴眸,見他臉臭得都皺巴在一起了,哈哈大笑道:「九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副表情。就說嘛,你怎麽會對他那般畢恭畢敬,果然心裏還是討厭的吧,這就對了,這等搶了宗主,等於搶了咱們老婆的男人,這麽可能喜歡得起來。」


    除去鸞雲,望月,還有幾個女護衛,剩下的……皆是從小就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成為宗主的丈夫。


    九歌從來不會表現出來。


    蓮見都寫在了臉上。


    沐風……就不提了,他勢在必得的。


    至於天行自己……


    他扯了扯嘴角,他隻是心情轉換的快,畢竟他是個學醫的,真難受痛苦得不行,鑽研醫術,也就能止住心裏的疼了,比起其他護衛,他可是最容易親近宗主的。


    連生孩子,宗主都要靠他,除非她不生病,除非那個臭男人不生病,否則她是離不了他的。


    他知足了,可是死到臨頭,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怎麽就被個外人捷足先登了。


    他仰頭靠在後頭的牆壁上悵然一嘆,「如果時間能重來,我一定不會聽話的做那個什麽麵具。真要做,也該做個老太婆的,醜的……讓那小子看了就厭的。」


    可惜時光無法重迴過去……


    「唉,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我要是死了,陌如玉那臭小子能不能看懂我留下的那些筆記,就這麽個蠢蛋……也好被世界認為是第一的名醫。嗬嗬……我夜天行才是好嗎!」


    兩個嗬嗬,絕對充滿了鄙視。


    待他說完,一片寂靜,九歌又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笑得開懷。


    還好,死時,身邊還有一個摯友。


    突然,哐啷一聲,兩人坐著的對麵堆起的雜物裏有了動靜,有人突然從雜物堆裏探了一張臉出來。


    兩人望了過去,與那人遙遙相對。


    「你是……夜天行?夜家的那位神醫?」苑夫人瞪圓了眼睛問他。


    「嗯?」天行壓根就不認識她,被她問的莫名,見她狼狽,應該是躲避白烏鴉的屠殺時逃來這裏藏身的,「你是……」


    「我問你是不是夜天行,是不是那個打了我女兒的男人!」苑夫人髮髻散亂,爬出來揪住了他的衣領。


    「打了你女兒?」天行啞然,思索著自己有沒有幹過這等卑鄙的打女人的事。


    記憶裏,好像……


    「天行,她是苑青靈的母親。」九歌認出了苑夫人。


    至於怎麽會認識的,自然是那次天行打了人家女兒,他想辦法將他從警局撈出來時與之碰過麵。


    「苑青靈!?」天行腦中猛地想起了一個身影,「哦——!」


    對了,他好像真幹過欺負女人的事,頓時皺眉,這老太婆不會是死到臨頭了,還揪著要為她女兒報仇吧。


    「這位夫人,那次是我不對,但我絕對沒有像別人說的毆打你女……」


    誰知,苑夫人手勁更狠地揪住他的衣領,就他直接拉近,她眼裏絕不是要報仇為女兒出氣的神色,而是閃閃發光,似是遇到了救世主一般。


    「夜醫生,我女兒病得很重,我找過很多醫生,他們都說沒辦法,可我有聽到傳聞,說你可以,說你什麽病都能治,還有陌醫生,就算你不能治,但隻要你與他聯手,你們兩個就是天下無敵的。夜醫生,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我求求你救救她。」


    這可真是始料未及了。


    天行一臉懵。


    九歌卻大吃一驚,苑青靈生病了,怎麽沒聽人提起過?


    天行作為醫生,遇到疑難雜症肯定手癢,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苑夫人,我現在沒法救你女兒啊,你看外頭,再看看我們倆,彈盡糧絕!」


    「沒事的,隻要你肯救我女兒,我有辦法帶你們離開這……我丈夫的讓人會來救我,我在這裏躲著就是等他們來救,你們跟我走,我一定能帶你們離開這。」


    天行和九歌再次對望,雖十分懷疑這位狼狽的老婦人說的話,可如今似乎也沒別的選擇了。


    真是意外至極的仗義相助啊。


    ------題外話------


    我怎麽可能讓九歌和天行死呢。


    兩人可是能活到番外的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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