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裏的小酒館裏,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年輕男子,腳上踩著一雙補了兩個補丁的青染布鞋,大叫著,

    “再來一壺酒!”

    他喝的酩酊大醉,醉眼迷離中,看到的景物都是雙重影子。

    麵前桌子上已經堆放了幾個空酒壺,一碟小菜一點兒都沒動。

    店裏的夥計搖了搖頭,上前將桌子上的酒壺收走,“阿福啊,都幾點了,我們打烊了。”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看著他喝成這個樣子,還要繼續喝。他們也擔心會出事兒,

    “走吧!走吧!”

    說著就往外趕他。

    阿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想要和他們理論,卻被輕輕地推了出去,他紅著眼睛口齒不清地說道,“你們……你們以為我沒錢啊!我有!有的的是!”

    但事實上剛才喝酒的錢還沒給,人家也給記在了賬上,鄉裏鄉親沒那個必要跟喝醉的他計較。

    反正旁邊也有別人在喝酒,都可以作證他喝了多少酒,到時候等他清醒了酒錢也不會多收他的。

    阿福踉踉蹌蹌地往迴走,可是依然不能忘記平安成親的事情,這件事情將他的情緒徹底擊潰了。

    日後出去,他再也不能夠單獨跟她在一起了,再也不能夠聽她講故事。

    再也沒有了念想和盼頭,這幾天他幾乎天天都泡在酒館裏,借酒消愁,爹娘的打罵都沒有用,他就是清醒不過來,人不壞但是也算一根筋兒。

    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村子前麵的大河邊,看著滔滔不絕的河水,壓抑在心中的痛苦突然就釋放了出來。

    麵對無情的河水,他開始嚎啕大哭,借著酒勁兒,想要輕生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雖然不曾奢望平安會嫁給他,可是當她真的成了別人的新娘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在騙自己,心底早已經深深的了平安,無法自拔。

    隻可惜他知道的太晚!

    “啊……!!!”

    他仰天長嘯,夜幕隻聽到他駭人的哀嚎聲,隻可惜那聲音也很快被這滾滾流淌的河水吞沒。

    自從平安成親後,住在阿福家隔壁的玲玲先是開心了一陣子,但是隨之煩惱也來了……

    開心的是平安結婚了,她嫁的人不是阿福,難過的是阿福似乎因為平安成親並不快樂。

    這些天他天天出去喝酒,每天很晚迴家。

    迴到家後,還能夠聽到他跟他爹娘拌嘴的聲音。

    原本她以為平安嫁人了,他的眼中就會有她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糟踐自己。

    每天不聽到他從外麵迴來的聲音,她是不會睡的。

    今天也一樣。

    隻是現在已經比往常晚了很多了,還是沒有聽到他迴來的聲音,她開始有些待不住了。

    她擔心他出事兒,於是起床披了衣裳悄悄的走出房門,發現爹娘房間的燈都已經熄了,她才放心的打開院門出去尋找阿福。

    正在外麵沒有目的的尋找著,就聽到了大河邊傳來一聲哀嚎聲,那聲音分明就是阿福的,雖然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有些淒涼和恐怖,但是她還是聽出阿福的聲音來。

    “不好,他怎麽會在河邊。不會是出事了吧。”她不顧三七二十一,一路小跑,摸著黑跌跌撞撞地跑到河邊,焦急的呐喊著,

    “阿福……阿福……”

    阿福此時已經慢慢的走到河水裏,河水淹沒了他半個身子,他還在繼續往水裏走,似乎沒有想要出來的意思。

    腦袋暈暈的,腳似乎是踩在棉花上,他的身子在水中因為水的浮力搖擺不定。

    玲玲此時已經來到了河邊,她在岸上沒有看到阿福的影子,心更是焦急萬分。

    借著微弱的光亮,她看到了河水中有個黑色人影,正一步步地朝河中走去。

    “阿福!!”

    她大叫一聲,又驚又喜!驚的是他竟然要自殺,喜的是她找到了他!

    她不顧一切的朝水裏奔跑過去。

    阿福似乎也聽到了岸邊有人喊他的名字,可是現在他決心已定,求死比求生的*更加強烈。

    似乎水中也有什麽力量牽引著他,一直往河水的深處走。

    就在水沒過他胸前的時候,突然一個浪打來,他腳一滑整個人栽了去。

    玲玲剛好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用盡她全身的力氣將他從水中拽了出來。

    站在冰冷的河水中,她的眼淚不住的往流,身子一邊輕輕的抽搐著,一邊將阿福用力的拖出河邊。

    幾次都被阿福連帶著沒入水中,可是她幾次掙紮著浮出水麵,好在從小生活在水邊,她的水性也還勉強能夠應付的過。

    不然今晚兩個人恐怕都要葬身在這冰冷的河水之中了。

    終

    於在她連拖帶拽,阿福被她拉到了岸邊。

    兩個人渾身濕透,她身上的薄衣衫,也緊緊的貼在了身上,這樣子迴家肯定會驚動家人,如果讓她爹知道她半夜跑出來,跟阿福在一塊兒,肯定要打斷她的腿的。

    兩家曾經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吵過架,到現在都還沒和好。

    玲玲四處找了點兒幹柴,用火石點了堆火,將阿福的衣服脫來一件件的放在支好的樹枝上烤著。

    自己的衣服也濕透了,可是她卻不能脫,隻能盡量的扭幹。

    阿福酒勁上來,迷迷糊糊地倒在她的身上睡著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她心愛的男子接觸,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她的心裏油然而生。

    她想要就這樣抱著阿福,等他醒來。

    可是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依然很難受,雖然是夏天,可是半夜吹起的小風,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冷。

    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冷了就抱緊阿福。

    不知道是不是她抱的太緊了,阿福竟然也開始擁抱她。

    “平安,你不要走,不要!”

    阿福閉著眼睛,伸手緊緊的攏住玲玲。

    一聽平安的名字,玲玲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他還放不她。

    她掙紮了幾,可是阿福卻緊緊的恐懼而又緊張的拉著她,喃喃地喊著,“不要走,不要走……”

    火光他的神情是那麽的痛苦,那麽的令她心痛。

    她心裏難過卻又狠不心來。

    正猶豫間,阿福的的手突然在她身上不安分起來,不知道他是在夢中,還是真的醒來了。

    他竟然睜開了眼睛,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目光中全是深情,玲玲被他盯著看的有些難為情,他卻猛的吻住了她的雙唇。

    那是一雙冰冷的唇,可是那種感覺確是那樣神秘。

    她的身子一陣痙攣,那雙唇,那種感覺似乎攫住了她的心,她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逃……

    阿福將她抱在懷中,一隻手卻探入她的腰間,將她的裙帶解開。

    衣衫在他的手,一件件的滑落,火光跳躍著,閃動著映在兩個人身上……

    **

    玲玲是真心喜歡阿福的,可憐阿福喜歡的卻是平安,加上兩家的矛盾,接來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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