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拆開紗布會不會引得傷口流血?沈梅君遲遲沒動手,她希望謝氏自己說出真相。

    “我看他還怎麽狡辯。”謝氏氣哼哼道,拉沈訓的手讓他解開自己身上的繃紗布。

    傷口血止得不錯,繃紗拆開後,沈梅君愣住了。

    從傷口看來,分明就是沈訓口中所說的他傷的情況,還更明顯,創口看起來是自上往下刺入的。

    若謝氏是自傷,握著匕首紮進自己胸口,傷口應是平進平出或由下往上。

    自上往下,隻能是紮的人比謝氏高了許多。

    暗淡的燈火更暗了,沈梅君感覺到突兀的涼意,心頭滲起密密麻麻的酸楚驚惶和無奈

    “梅君,怎麽樣?我就說他狼心狗肺,你還不相信。”謝氏氣咻咻道。

    沈梅君在心中替傅望舒分辯,卻解釋不清傷痕揭示的真相。

    不是謝氏自傷,不是傅望舒傷人,當時在場的卻沒有旁人,在他們口中,也沒提到有別的人。

    不!傅望舒不是那樣的人!

    若不是傅望舒傷的她娘,如此天衣無縫的陷害,著實讓人膽寒。

    昏暗的油燈突地撲閃了一下,上竄的火光灼痛了眼睛,沈梅君身體微晃搖搖欲墜。

    “梅君,和他斷了,閻……”謝氏喊道。

    “娘,你別說了。”沈梅君粗`暴地打斷謝氏的話,猛地拉開門,對門外候著的傅望舒道:“我娘身上的傷口是他傷。”

    “他傷?”傅望舒重複了一聲,房間裏麵的情形他沒看到,剛才從謝氏的叫嚷聲中已了解了一切,此時看著沈梅君,幽沉的眸波閃了閃,眨了眨眼,冷笑著提高聲調道:“沈梅君,我說過你娘不是我傷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讓我怎麽相信你?”沈梅君聲音也高了,帶著泣音,悲憤地道:“傷口明擺著就是他傷,我念你往日對我的恩情不報官追究,傅望舒,我與你就此恩斷義絕,你給我走。”她狠命推傅望舒。

    傅望舒咬牙看她,猛地將她攬進懷裏,按`壓到房門上,低下頭wen了下去。

    背後院子裏站著駱家三口,房間裏沈訓和謝氏看著,眾人一齊驚呆了。

    傅望舒像噬血的野獸狠狠地咬著,沈梅君也咬他,比他更用力,咬傷的不知是誰,鮮血在彼此口中漫延,許久,在駱展鵬和沈訓朝他們衝過來時,沈梅君推開傅望舒,衝進堂屋裏,拿起那把帶血的匕

    首,拉散自己的發髻抓住頭發,嚓一下削下一綹頭發。

    “傅望舒,我和你削發斷義,從今後……”從今後怎麽樣?她的手抖得厲害,沒有說下去。

    傅望舒凜聲一笑,從她手裏搶過匕首,寒光一閃,他也削了一綹頭發下來。“削發斷義是吧?好啊。”他把自己手裏的頭發朝沈梅君扔來,黑亮的發絲在夜空裏飄忽如芒,沈梅君伸手接住。傅望舒扔了匕首,緊攥起沈梅君的手,咬牙切齒看著她,“我今日算是看透你了,無依無靠時與我虛與委蛇,如今可以迴侯府了,就把我棄如敝履,我知道你們母子就算沒有洗清冤屈就迴侯府,以你的聰明,也能讓那個害你母親的人在人前公開承認自己卑劣的汙陷,沈梅君,你把我當跳板,我不會放過你。”

    兩人嘴上滿是鮮血,神情猙獰可怕,駱青意嚇得流淚,衝上前不停勸說:“梅君,大少爺,你們有話好好說……”

    “沒什麽好說的。”沈梅君狠狠地抹掉嘴角的血水,昂頭轉身進了廂房用力關上房門,傅望舒也轉身,闊步朝外麵走去。

    “怎麽好好兒的就這樣呢?”駱太太急得六神無主。

    駱展鵬默默地走到方才沈梅君和傅望舒站的地方,蹲了下去,撿起了傅望舒扔地上的那把匕首。

    那晚傅望舒踢大門,他們以為來了強人嚇了一跳,舉凳子準備反抗,虛驚一場後,他覺得,家中無所防備不行,便買了這把匕首作應急之用,想不到因為它,發生了那麽多事。

    “梅君,你能看開丟掉他,是好事。”謝氏欣然道,看著沈梅君滲著血水的嘴唇,心疼得喊沈訓:“老爺,拿巾帕幫梅君擦擦嘴。”

    “算什麽好事?”沈梅君低低哭泣,“沒了他做依靠,咱們上哪棲身?”

    畫廊裏能住,與傅望舒斷了閻家也會看顧咱們母女倆的,換了以前謝氏就這樣說了,如今丈夫在身邊,借機迴府的好機會,不說了,跟著沈梅君哭,哀哀看沈訓:“老爺,你不接我和梅君迴去嗎?”

    “我……”沈訓呐呐無言,半晌道:“我給語嵐拿一些銀子,你們暫時在畫廊安身,等我以後替你洗了冤屈,再來接你和梅君迴府吧。”

    沈梅君關上房門,就是不想給駱家人跟進來,說出把她和謝氏留在畫廊的話,聽得沈訓不想她和謝氏迴去,也不急,隻不停飲泣,等謝氏說。

    謝氏果然說了,她怕在外麵住著,沈訓迴府給新人一挑唆,又不來了。

    隻要

    迴去,哪怕名份不明冤情莫白,有女兒在沈訓麵前,沈訓總會心軟棄了新人的,當下哭聲更悲,淒淒道:“我無所謂,隻可憐梅君,有親爹卻得寄人籬下,老爺,你把我們母女接迴去,冤情慢慢想辦法澄清,行不行?”

    不恢複名份接迴去,事敗後也許杜順不會那麽狠對付妻女,沈訓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

    吵鬧了一晚,天色已明,沈訓坐來的馬車就在外麵,於是一家三口跟駱家人告辭,出門迴侯府去。

    車軲轆嘎吱嘎吱從青石板路輾過,謝氏拉著沈訓說著甜言蜜語,沈梅君閉著眼靠著車廂壁,右手攥得很緊。

    手心裏是頭發,傅望舒的頭發,而她削下的頭發,吵罵責問中,傅望舒從她手裏拿走了。

    第六十一迴

    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不知再相見時,自己是否替娘洗清了冤情恢複了身份,

    不知那時他是否已查明傅望超設局誣陷的真相,重重地治傅望超一番。

    在發現謝氏的傷是他傷不是他自傷時,沈梅君堅信,傅望舒不會傷謝氏的。

    傅望舒講起事情發生的經過時,曾說他一陣暈眩後睜眼來便看到謝氏胸膛冒血自己手裏握著匕首,沈梅君敏`感地覺察到,此次跟閻石開發瘋那次一樣,是有人搞鬼。

    搞鬼之人不肖說是傅望超,也許此時,傅望超就潛伏在陰暗處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她跟傅望舒說出傷口是他傷時,傅望舒眸光一閃朝她眨眼示意,接著變臉作了怒色,她很快領悟了傅望舒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他和她一樣,明白他們誤會謝氏了,謝氏不是自傷,是傅望超在使計要使他們分崩離析。

    沈梅君在那瞬間與傅望舒達成共識,要將計就計,讓傅望超誤以為他們因誤會分手,同時,借著她爹出現的契機,迴候府去,為她娘洗清冤情。

    傅望舒瘋狂地吻咬她,那是離別前的不舍,她在他的激狂裏差點忍不住落淚。

    傅望舒假裝指責,告訴她,為她娘洗冤不能是她爹出麵,得逼著那個女人在人前自承一切,才能挽迴她娘的名譽。

    其實洗清了冤屈,和美的一家子也迴不到從前。

    如果不是看著她娘對她爹還一片癡情,她真不想迴侯府。

    自己這一走,傅府那邊定又是給傅太太把理迴庶務,先前的努力前功盡棄了,沈梅君在心中無聲地輕歎。

    傅望超也以為,沈梅君逼走了,傅府內宅便又會迴到他母親手裏,他想的如意,傅望舒哪會給傅太太再執掌管庶務。

    傅明慧雖沒有沈梅君的敏睿,也差不了很多,傅望舒打算在自己和沈梅君成親前,讓傅明慧管家。

    用什麽名目繞過正室太太,讓一個庶出的姑娘來管家,需要動一動腦筋。

    一夜無眠,昨晚與沈梅君失魂時褲子撕破了,得迴去洗漱換衣裳,再招來傅明慧教導一番,傅望舒迴了傅府,洗漱了後,讓秋夢派個人去喊傅明慧過來。

    秋夢眼神閃爍,好半晌,低聲道:“三姑娘不在自己房中。”

    方淩晨時分,怎麽會不在自己房中?傅詡舒略一思索,明白過來,怒道:“沒出閣的姑娘一點顧忌沒有,還要不要臉麵?”大踏步往外走,要去聚石齋抓傅明慧教訓一頓,臨跨出院門了,又頹然停下。

    自己和沈梅君還不是沒成親就胡來了,情之所鍾,哪顧得了那麽多。

    傅望舒迴轉身,沉聲問秋夢:“有沒有安排人盯著各處不要走漏消息?”

    “安排了,聚石齋那邊讓春雲守著不給人進去,三姑娘的院子那邊,奴婢派夏雨過去看著了。”秋夢輕聲匯報,見傅望舒臉色略霽,悄聲道:“也就是昨晚的事,以前沒有過,三姑娘後來興許是倦了,沒出來,春雲來和奴婢說,奴婢就派人守著不讓太太的人進去了。”

    不給傅太太知道了大肆宣揚開壞了傅明慧閨聲便可。

    這時出來這事也可算是好事吧,本來還想著用什麽名目讓傅明慧理家呢,眼下傅望舒有主意了。

    “去把明慧和閻傻子喊醒,叫他們過來見我。”傅望舒咐咐道。

    這時候去把人叫醒,傅明慧不得羞死,秋夢暗暗嘀咕,傅望舒咐咐了,不敢多語,輕輕退了出去。

    怎麽就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麵,傅明慧也糊塗著。

    這些日子閻石開沒少親她,不過都隻是親親,不會再更進一步的胡來,她心中有時想著,若嫁給閻石開了,不知閻石開會不會連夫妻那事都不懂。

    昨日她陪著閻石開雕木雕,閻石開突然就不想雕東西了,眼光光看著她,兩手垂在身側,搓著衣服,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著一點也不含蓄的話。

    “香香,我想親你了。”

    知道他腦子有毛病,也知道他總想親的隻有自己,傅明慧生不起氣,要答應,卻有些

    羞臊。

    傻子也會有感覺的,見她猶豫,閻石開得了鼓舞,朝傅明慧撲過去。

    “啊!”傅明慧疼得低叫,閻石開這一迴不僅親她臉頰,還抓包子一樣抓住她的……

    “好疼,你輕一點。”迷糊裏,傅明慧忘了說放開我,而是喊輕些兒。

    “好。”閻石開兩眼晶亮亮的,手上力道減輕了,手指輕輕移動,不輕不重地捏著。

    不疼了,可感覺更怪異,傅明慧喉嚨中逸出了奇怪的聲音,有些痛苦,又有著別的什麽。

    “好軟和。”閻石開興致勃勃,唿吸急`促了,他憋得難受,急需有地方……

    有些事傻子也會做的,閻石開抱緊傅明慧,嘴唇蹭`擦著,用舌頭感受她溫潤的嘴唇。

    讓自己心慌意亂的男人陽`剛味道越來越濃,傅明慧全身的血液沸騰燃燒,兩眼閉上不敢看閻石開。

    黑暗裏她感到貼著自己的東西一點點膨`脹,傅明慧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再也無力抗拒一切。

    閻石開無師自通蹲下去時,傅明慧哽咽著兩手無力地抓住閻石開的頭發。

    傻子忙碌著探索,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動作單調乏善可陳,傅明慧卻給弄得情難自禁。

    後來,閻石開突然就衝進了禁區,他的勁兒特別大,莫名烈火熊熊燃燒,她發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傻子僅憑著本能,就把她送上快`活的雲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純潔!感謝清月!感謝兩位投雷鼓勵我,親親~~

    大純潔。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2918:23:16

    大純潔。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2918:39:42

    大純潔。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2919:10:56

    清月無眠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3016:38:15

    第六十一迴

    後來……

    開始她都控製不了,後來更隻能由得閻石開胡來了。

    舒服極了也倦極,傅明慧連自己怎麽給閻石開抱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聽到春雲喊起床的聲音,傅明慧醒了過來,瞬間漲紅了臉。

    聽得傅望舒要見自己和閻石開,傅明慧更臊得慌。

    傅明慧拉了閻石開站到傅望舒麵前時,閻石開隻傻嗬嗬笑著,傅望舒暗歎姻緣天注定,冷瞪了閻石開一眼,也不問他打算怎麽負責任了,直接下命令。

    “現在就迴去,跟你奶奶和娘親說,你要娶明慧,讓你家過來納采,還有,梅君有事不得空理家,需要明慧暫替她打理家事,讓你奶奶和這府裏老太太說,明慧過去就要當家做主的,需得在娘家學習著料理家務,以後才能擔起閻家當家少奶奶的擔子。”

    “娶了香香是不是就可以天天晚上抱著她睡,做很舒服的事?”閻石開問道。

    傅明慧頭低得要埋進胸膛了,傅望舒忍住笑,點了點頭。

    “好,我現在就迴去說。”閻石開一蹦三尺高,轉身就往外奔。

    “你站住。”傅明慧忍著害臊把他拉住,“我大哥說的那些,你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閻石開複述,一字不差。

    這傻子便是沈梅君說的,其實是天才,傅望舒沉吟,兒時被蜜蜂蟄嚇傻了,能不能再嚇一次嚇好起來呢?

    這事不急著辦,傅望舒暫不去想,告訴傅明慧,讓她做好要暫時當家的準備。

    “梅君呢?”

    “梅君暫時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傅望舒簡單道,不想細說,揮手讓傅明慧退下,也不休息了徑自出門。

    閻家要托媒要備禮物,兩三日內定還來及過府來提親,沈梅君不露麵,一府下人亂哄哄的,今日傅老太太會使人來問究竟,他要先避出去,等閻家過來提親時再露麵,那時直接就讓傅明慧理家。

    庶出的姑娘嫁一個傻子,傅府不算有麵子,但閻家家底擺在那裏,傅府也不算丟臉,很平常的一段聯姻。

    不過,閻石開很喜歡傅明慧,傅明慧在閻家的地位又不一樣了,他讓閻石開迴去說的那句話意有所指,閻老太太很精明,定然能領會,然後將一宗平常的親事做得讓傅老太太喜笑顏開,極之重視傅明慧了。

    傅望超暗裏窺覷著,聽見傅望舒和沈梅君決裂反目,計謀得逞,大喜不已,這日公開迴府了,傅老太太看到他,自然心肝肉兒叫著高興的很,咐咐午膳多多做傅望超喜歡吃的菜式。

    灶房中午呈上來的菜式卻不多,傅老太太大怒,一問之下聽得是沈梅君還沒迴府,沒有及時咐咐采買造成的,不覺皺眉,幾下言語,就說讓傅太太管迴庶務。

    傅太太按傅望超交待的,偏作張作致拿

    喬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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