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梨溶緊緊抱在懷裏,她的身體是如此的柔軟,以致於讓我不想鬆開,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沐浴在春風之中,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之間肯定要發生些什麽。

    然然睡著了,看著她靜靜地唿吸,是一種幸福。

    小家夥的臉上紅撲撲的,沒有任何憂愁與煩惱,我捧著梨溶的臉,她美麗的臉頰就像是一朵盛開的梨花,她說連夕。我說嗯。她說你會離開她嗎。她又提起了花院,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我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如何迴答她,她說你會和她離婚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不能這樣對梨溶說,我說我們早晚會離婚的。

    她說你會給我一段婚姻嗎?

    一段婚姻,我心裏思緒萬千,人家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話在我和花院身上展現的更是淋漓盡致,沒結婚的時候,我們恩恩愛愛,一日不見人都會因為思念而消瘦,恨不得天天和對方粘在一起,貼在一塊,可是結了婚,天天看著彼此的麵孔,日複一日過著柴米油鹽的日子,波瀾不驚,平平淡淡,是我先背叛了那份感情,我沒有禁受住誘惑。

    有時候一份感情擺在麵前,我們會身不由己,你如果不背叛感情,你就背叛了你的心。

    你如果不背叛你的心,你就背叛了感情,背叛了道德,背叛了世俗,背叛了法律。

    我說你覺得結婚有必要嗎?梨溶說可是不結婚,我心裏麵總不踏實,還有然然,我不想讓別人笑她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然然用小手撓撓了自己的臉,轉個身,繼續睡自己的覺,這些感情的糾紛和煩惱,她都沒有。

    我說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我會給你一份婚姻。梨溶說可是我不想勉強你。我低下頭,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在她麵前我覺得自己好卑鄙,好無恥,她為了我不顧道德的鄙夷,不顧世俗的唾罵,甚至不顧自己以後的幸福,生下了我們的孩子,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喜歡我,想找個男人把自己嫁掉的時候,有個孩子在身邊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抱著她的手不自覺得又加大了力氣,我什麽也無法顧慮,我隻想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就這樣,什麽也不做,一生一世,靜靜地直到自己失去知覺。

    我抱著她撲上一床,床柔軟的就像她的身體,我們兩個都陷進那柔軟的席夢思裏,我看著她的眼睛,晶瑩剔透,她靜靜地看著我,唿吸急促,就像很久以前,她那次生病的時候,我帶她去醫院,之後迴到她家裏的時候,我們就像現在這個樣子抱在一起,看著對方,聽著彼此唿吸的聲音,感覺彼此心髒的跳動。

    想起那些事情,我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悵,當很多失去發生之後,人就會是另一種心境,那個時候是刺激而幸福的,而現在呢,對這些我似乎已經麻木了。

    我們抱在一起,良久良久,才開始親吻,然後……

    半夜的時候,我輾轉反側不能入睡,腦海裏一直閃現著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花院和醉春的那一幕始終糾纏著我,讓我的心仿佛刀紮般地疼痛,我起身打開台燈,梨溶睡得正香,聽著她均勻地唿吸聲,看著她安祥入睡的麵孔,四周靜悄悄的,我悄悄走下床,披了件外套,打開電腦,登上花院的博客,看她新更新的文章《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連夕這幾夜都沒有迴家,沒有他在家的夜是如此地淒涼,是那樣的寂靜,我已經習慣了在深夜裏寫下自己的心情,迴憶我們曾經在一起點點滴滴的快樂,快樂和幸福對我來說隻能在迴憶裏尋找了。

    我知道他去了梨溶那裏,我想不通人為什麽不能單單純純地隻去愛一個人,然後兩個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曾經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就這樣度過一生,現在我才知道那個時候的想法多麽幼稚,感情就像是一麵鏡子,破了之後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

    就像我無法接受他背著我去找別的女人,我想原諒他,可是我的無法原諒我自己。

    夜靜的我隻能聽到自己的心滴血的聲音,和眼睛滴淚的聲音,不要再流淚了,花院,你已經流了太多的淚,自從他和那個叫梨溶的女人走在一起之後,你每夜都以淚洗麵,可是這些又能改變什麽,又能挽迴什麽,他的心已經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隻為你保留了。

    他說過我們要生個孩子,然後看著這個孩子上托兒所,幼稚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看著孩子結婚生子。

    可是他現在反悔了,他不想讓我生下我們的孩子,那是我們的骨血,可是他竟然殘忍到親手殺掉他。

    我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我們的婚姻已經肢離破碎到無法愈合,我知道離婚是我們兩個必然的歸宿,可是我一定要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

    生下來之後我會養著他,哪怕這一輩子都沒有男人肯再娶我。

    或者我應該考慮讓媽媽迴來,也許隻有她才可以說服自己的兒子,隻有她才能保住自己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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