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人:連夕

    天氣出奇的好,通常在這種好天氣的情況下人的心情也會變得很好,但是我的心情好像很久都沒有晴朗過,一段感情,一段婚姻,一段無休止的愛,讓我的心始終籠罩著一層陰霾。

    我在我的妻子眼裏的是一個禽獸,這意味著我的婚姻多麽的失敗。

    從公司裏走出來,我感覺陽光明亮的有些耀眼,天上零星地飄浮著幾朵雲,雲彩潔白得讓人羞愧,太陽還沒有西斜的意思,大街上的人不是很多,我開了車,在座位上猶豫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我變得非常猶豫不決,在有著花院和梨溶的兩個家裏不斷徘徊。

    我決定去梨溶那裏。

    車子行駛過一座座熟悉的樓房,路過喧囂的商場超市,走進門我就聽見嬰兒的啼哭聲。我脫下外套走進去,為自己倒了杯水,梨溶正在搖籃旁哄著女兒,她迴頭看了我一眼,說了句你迴來了。

    我嗯了一聲,她顯得非常溫柔,很像一個賢惠慈愛的母親。

    哎呀,又尿了。梨溶說著,把女兒抱起來,拿紙巾給女兒擦拭身上的尿液,我走過去說小家夥很調皮啊。

    她哭的很厲害,眼淚從小眼睛裏一直湧,臉因為生氣焦急憋得通紅,我吹著口哨哄著她,但對她仿佛無濟於事,心裏自然生出不耐煩的情緒。

    然然,梨溶叫著女兒的名字,安慰她說不要哭,不要哭,媽媽在這。然然是梨溶給女兒娶的名字,我把然然抱進懷裏,身體晃動著,想讓她不再哭,可是她卻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我想不通她有什麽傷心的事情,猜不透她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淚水,生活在搖籃裏,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顧,還有自己最親愛的媽媽陪著她,她還有什麽不滿意,如果一個人可以一輩子都生活在搖籃裏,那麽她還有什麽憂愁與煩惱。

    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無疑是幸福的,幸福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哭還會有人在旁邊不住地哄著,可是當我們哭泣的時候又有誰來哄我們。

    我說然然是不是餓了。梨溶說大概是吧,你去給她煮杯奶去。我哦了一聲,到廚房裏去,找到奶瓶,沏一瓶奶出來,把奶嘴塞進然然嘴裏,她果然就不哭了,小嘴巴使勁地吸著奶嘴,她安靜了下來,樣子很可愛。

    無論她再小,也是一個生命,看到她專注吃奶的樣子,我想到了花院肚子裏的孩子,那也是一個生命,雖然那個生命還沒有和母體脫離,但是終有一天,他也會長大成人,我有權利剝奪他的生命嗎。

    吃完奶,然然就睡著了,梨溶把她放進搖籃裏,我從後麵突然抱住了梨溶,對她說寶貝,想死我了。她把頭靠在我的臉上,我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貪婪地往鼻孔裏吸,她身上的那種特有的氣味,對於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我把她摟進懷裏,感受著她柔軟身體的溫暖,我說終於可以等到然然睡著了,剩下的時間隻屬於我們兩個人了。想想有個孩子在身邊,想兩個人溫存一下,也要找時間,真是很麻煩啊。

    梨溶說你也知道迴來。我說我每天都想著你,都快想得發瘋了。我咬著她的嘴唇,享受她那份纏綿,我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充實很幸福,我留戀地從她唇上放開,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鼻子,和剛剛被我親吻過的嘴唇,那熟悉的麵孔讓我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溫馨,她是我的女人,她是屬於我的。

    她說我準備去找份工作。我哦了一聲,她說養孩子需要很多錢的,然然以後還要進托兒所,上幼稚園,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還要吃好多好多東西,穿好多好多衣服,我不能再讓她受苦了。

    梨溶生長在農村,有弟弟妹妹,她小時候肯定受過很多苦,沒有經受過這種苦痛的人是不會明白她的那種感受,然然是她的寄托,是她的第二生命,她肯定會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注於她身上。

    隻是我不想讓她太勞累了,我寧願自己辛苦一些多掙些錢,可以讓她在家裏享受那份清閑,但是看她堅決的表情,我知道她做出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為了女兒我們都有一份激情和一腔熱血,通常孩子就是我們的精神寄托,有了她就算再苦再累也會感到一絲欣慰。

    注:寫這本書的時候,就注定了我的心情不好,也許這本書就是我心情的一種傾訴,有很多時候我都陷入一種茫然的孤獨之中,像那種浮萍一樣在陌生的河流中飄蕩,隻是我的河流是一座陌生的城市。

    離開家,一個人走,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一個人孤獨,一個人寂寞。

    所有的一切都習慣了一個人。

    也許我的生活太平凡了,平凡到自己已經經不起什麽波瀾了,平凡到已經沒有絲毫的勇氣了。

    我是一個沒有愛的人,不懂得人情世故。

    甚至失去了自我,始終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然後被這個社會所摒棄。

    不甘心,不情願,又如何,無力去改變現狀,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過著一種平凡的生活。

    我隻是想找個人陪我,隻是心裏麵的那份良心與道德,像一道阻止我無法揄越的牆。難道真的可以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不去喜歡嗎,難道真的可以見到自己欣賞的女人絲毫不動心嗎,難道真的可以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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