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stand)。


    雖然在羅蘭所知的流行文化中,如今這一名詞早就變成了一個成體係的力量設定。


    但在沒有jojo的型月中,這個名字仍然保留著它最古典,也是原初的含義。


    即名副其實的‘替身’,或者說,二重身。


    不過,雖然在叫法上很相似,但與巫條霧繪那本質上是超能力的二重存在不同,二重身更多指代的是一種靈異現象。


    也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突然看到無論從容貌還是記憶均一模一樣的另一個自己。


    它們會破壞本體的生活,奪走他們最重要的東西,甚至最終殺掉並取代本體。


    如果本體想要反殺的話,在二重身上的傷勢也會原封不動的反應到自己身上。


    而這一特異的概念,正是納魯巴列克剛剛被殺死了一次,卻毫發無損的真相。


    在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本方方正正的血色書籍。


    書上的每一寸都透著滲人的暗紅色,卻看不到半點韌性,不過,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會在看到它的時候往人皮這種邪典的方向去想。


    ——因為從書籍邊角處自發活動起來,如活物一樣蠕動的書頁已經將它帶入了更加恐怖的領域。


    比起還經過二次製作的皮革,這東西怎麽看都像是剛剛活取出來的器官。


    但羅蘭隻是瞥了一眼後,就對其失去了興趣,而是抬起頭凝視著納魯巴列克的身後。


    這本書隻不過是一個終端而已,其背後之物的真麵目才是他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果然是這樣啊……”


    以交錯的空間為牙齒,編織而成的大嘴後,露出了是如深淵一樣漆黑如墨的場景。


    在深紅的天空中,這茫茫的黑暗就猶如一隻隻貪婪的邪魔睜開的眼眸。


    它們放射著驚人的威壓,猶如重若千鈞,製裁罪人的鐵錘揮落時的威勢一般。


    僅僅目睹,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甚至精神都會瀕臨崩潰,結合周圍哢哢作響的大氣那不堪重負的聲音,仿佛此刻周圍已然是深海之底。


    但古怪的是,這般悚然,仿佛能將世界都一口吞下的巨口,卻沒有造成任何逸散的餘波。


    除了因為空間扭曲造成的波動,周圍的景象沒有出現其他的變化。


    與那強大的威勢相比,這種表現已經不能說是束手束腳了,用身處被釘死的逼仄棺材來形容也不為過。


    “不愧是埋葬機關的第一位啊,這種暗地裏的私自行動,居然能把‘胃界教典’取出來。”


    怪不得納魯巴列克麵對活聖人加兩位姬君這樣豪華的組合,卻還是斷然表明了敵意。


    胃界教典是以被封印的死徒之祖二十四位,艾爾納哈特的胃部製造的道具。


    作為持有二重身原理的吸血鬼,它理所當然也因為這種特異性有了相當曲折的經曆,以至於自身最後連神智都喪失了,被教會封印在張設有鏡子的牢獄中,以這樣憋屈的方式長久的霸占了一席死徒之祖的位置。


    不過,或許是命運對二重身這一原理的諷刺,雖然本體的結局十分悲慘,但胃界教典的能力卻出奇的強大,依靠這種性質,它可以用這位死徒之祖的生命為代價,幾乎確切的將對手抹殺掉。


    無法防禦,無法反製。


    惟一的限製,也不過一對一的特性與等待這位祖重新複活,那數十年的歲月而已。


    這種王牌本應是針對死徒的最強武器,就算以納魯巴列克的地位,帶著它時也需要合適的理由。


    由此可見,對方的決心有多麽堅定。


    “原來如此——”


    愛爾特璐琪也了然的點了點頭。


    雖然僅憑死徒之祖的體量,想要對她和愛爾奎特做到同歸於盡是癡人說夢,但隻是削弱還是綽綽有餘的。


    盡管不如直死魔眼那麽霸道,但二重身的死亡聯係也會扣除生命上限,加上希耶爾與納魯巴列克本人也是有著多次單殺祖之戰績的好手,這個計劃的確挑不出什麽差錯。


    是的,如果放在過去的話——


    “愚蠢的家夥,明明是教會的一份子,卻連聖人會帶來奇跡這件事也不知曉嗎”


    黑姬冷笑了一聲。


    “在看到我們一起到來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明白過去的印象不再可靠了才對。”


    “更何況,就算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成功使用了胃界教典,並讓那個叫希耶爾的家夥纏住我和愛爾奎特又能如何呢”


    “你打算如何應對這位活聖人靠你法衣裏掛著的那些可笑之物嗎”


    ——在納魯巴列克的袍子下,隱隱能看到閃爍著的鋒利寒光。


    從形狀上來看,比起武器,那顯然更加貼近刑具或者兇器的樣式。


    這種並不適合戰鬥的,同時承載著拷問和儀式功效,聖化過的奇門武器對於吸血鬼來說,可能意外的好用,但對抗聖人時,恐怕還不如普通的刀劍。


    “還是說,你偷走了什麽能傷害到聖人的聖遺物嗎”


    “我確實想過這樣做,但遺憾的是,這件事的難度太高了,埋葬機關在有著極大權限的同時,也是被警惕的一方,畢竟殺人的刀是不該有自己意誌的,所以我根本接近不了這些具有極高象征意義的道具的保管場所。”


    雖然受到了愛爾特璐琪的諷刺,但納魯巴列克卻毫不介懷,坦然的搖了搖頭。


    “嘖,決定了,雖然並不想在女性的方麵成為你的幫兇,但這個女人,果然應該落到地獄裏去。”


    看著對方臉上沒有任何改變,依舊虛偽到惹人生厭的笑容,黑姬小姐不快的皺起了眉頭。


    “我要把這家夥的精神玩壞,變成腦子裏隻有你的xx的道具,沒問題吧”


    “我是無所謂啦,不如說goodjob……”


    羅蘭朝著越發貼心的愛爾特璐琪比了個大拇指,隨意的聳了聳肩。


    “但是,僅靠現在的你,要對抗一位天使多少還是有些難度的吧”


    “什麽”


    已經咬牙切齒,馬上準備動手的愛爾特璐琪表情一僵。


    仿佛在印證羅蘭的話語一樣。


    明明胃界教典所召喚出來,以世界作為顯現媒介的二重身還沒鎖定目標,那張扭曲的大嘴就開始猛然開始收縮。


    從那光輝之中透出的,是與神氣和原理都完全不同,幹淨而純粹的魔力。


    這種熟悉的情況讓愛爾特璐琪瞪大了眼睛。


    她能夠感覺到,這份波動的魔力在性質上與自然的輪迴如出一轍。


    就像水汽充足時天空降下傾盆暴雨,就像溫度驟降時那洋洋灑灑的雪花,就像……終末到來時,那蒼白的命定之死。


    “不會吧……為什麽這種低劣的人類有資格召喚天使啊!”


    “大概是因為這才是正統的召喚方法吧。”


    羅蘭微微一笑,“事實上,像我那種憑借資格與相性把天使唿喚到現世來才是不切實際的做法。”


    像恩奇都或者神靈這種特殊的英靈,也許還會因為自我的想法或者環境和準備有缺欠而無法被召喚。


    但這也隻是難度極高而已,隻要達成了應有的條件,它們還是能以從者的身份登場的。


    而蒼白騎士這類天使不同,它們是根本無法被召喚,一開始就在卡池外麵的存在。


    在fsf的世界線中,蒼白騎士曾經以從者的身份參戰過,但在原著中就寫明了,除了其禦主不僅是幼童,還符合純潔無瑕的羔羊這種次要因素之外,更多在於,這件事本身就是一次十字教的‘奇跡’。


    這才是蒼白騎士能下場的主要原因。


    它是作為奇跡的使者降臨的,英靈召喚隻是一個外在的媒介,在契約消失,從聖杯戰爭中退場之後,它仍然沒有消失,而是另一種方式守護在禦主身旁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就是因為無法複製。


    聖人也不會例外。


    對於自己異端本質十分清楚的納魯巴列克自然不會忽略這點,因此,她使用的是最正統的召喚方式。


    也就是眾多神話中常見的,以神殿,祭祀,祭台為引子,讓上位的靈完成神降,幫助自己驅趕敵人的做法。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所謂的英靈召喚,就是由抑製力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召喚術統合起來,搭建成具有泛用性的資源平台,而聖杯戰爭,就是召喚終端。


    通過人為調整卡池範圍和概率的方式,隻要有一處合適的靈脈來積蓄魔力形成偽聖杯,就算是才能並不出眾的魔術師,也能照葫蘆畫瓢的成功召喚英靈。


    不過,有了更方便的方式,也並不代表老的方式被淘汰了。


    雖然為了防止人類作死,天使這種輔助世界運行的裝置一開始就從召喚範圍中排除了,但如果真的能在現代複刻出對等的力之容器,按部就班的進行儀式,仍然是可以召喚成功的。


    “以瓦拉幾亞之夜的原理創造虛假的月姬位格,以尼祿和羅亞的原理構建基盤,最後再以二重身作為容器,以個體來替換世界。”


    羅蘭感歎了一聲。


    “把四位死徒之祖積累的原理血戒付之一炬,就為了換取一次機會,白翼公和你都下血本了呢。“


    “沒錯,但如果能將吸血鬼與人類的因緣就此斬斷,這就是值得的。”


    納魯巴列克肯定了這種說法,又補充道。


    “而且,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六位才對。”


    話音剛落。


    旁邊的希耶爾就迅速抬起了手。


    吉祥院祈荒的‘感化’似乎仍在起效,雖然對於少女臉上對於納魯巴列克不忿沒有任何改變,但她還是發起了攻擊。


    但這迴,希耶爾並沒有啟動第七聖典,而是甩手從法衣的袖袍中甩出了製式的黑鍵。


    在凜冽的破空聲中,投劍之雨從天而降。


    每一根劍刃中,都蘊含著對於死徒而言,與砒霜無異的淨化之力。


    雖說如此,但放在這種高端局裏,這種程度的攻擊就有點令人看不上眼了。


    別說現在今非昔比的兩位姬君了,哪怕是剛被十七分割的愛爾奎特,也不會懼怕這種攻擊。


    白姬小姐連空想具現都沒用,而是揮了揮手,讓如炮彈一樣的風壓猛然衝出。


    在她的印象中,這種不是為了互砍,而是為了投擲的武器隻用這樣做,就會被壓成一地碎片。


    就在此時,希耶爾的胸前與下腹綻放出了耀眼的暗紫色輝光。


    沒有任何前兆。


    陡然間,射出的黑鍵中間的縫隙中,以三根為一組的循環,頓時形成了層層疊疊的三角刻印。


    它們宛如萬花筒一樣重重疊疊,以刻印為端口,讓暗淡的灰色光柱激射而出,猶如從天而降的鳥籠一般。


    以流光的傳播速度,加上是中途的突然變招,饒是愛爾特璐琪與愛爾奎特也躲閃不及,隻能在被倒扣在裏麵的時候,同時發動了攻擊。


    按理來說,憑借真祖姐妹的合力攻擊,這個世界上鮮有能夠承受下來的術式。


    就算有,至少得差不多是正版熾天覆七重圓環的級別才行,而不是這種普通的黑鍵形成的結界。


    然而,事實卻超出了兩位少女的預料。


    轟——!


    在刺耳的咆哮聲與煙塵之中,盡管出現了不少裂痕,但籠罩她們的光柱仍然保持著大體的形狀。


    並且,更誇張的還在後麵。


    未等她們再次發起攻擊,一抹突兀且壯麗的落雷就由光柱的頂端,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


    一顆顆星辰也以違反了物理法則,好似俄羅斯套娃般的連珠之星的方式整齊的排列開來,


    乍一看去,那副軌道般的姿態,就仿若以車輪為形體座天使一樣。


    隻不過這迴它們搬運的並非是不可揣測的神意,而是凝聚的極光。


    那是完全不遜色於excalibur的規模,隻不過比起讓敵人灰飛煙滅,這道光之刃的效果就傾向於實體的壓製。


    在過於凝聚與龐大帶來的高密度之下,光之落雷好像斷頭台一樣,肆無忌憚的撼動著兩位姬君的耳膜與神經。


    在腦內的刺激與腳下立足之地都受到重壓的情況下,盡管一臉不甘,但兩位少女還是不得不將雙肩的距離下移,用手按著地麵才能勉強保持平衡。


    不過,身為始作俑者的希耶爾也沒好到哪去就是了,她整個人都半跪在地麵上,雙手都深深的掐進了泥土裏,全身骨骼都像是不堪重負一樣,時不時就會冒出清脆的斷裂聲。


    “那是……大聖堂與加爾瓦略之星。”


    羅蘭認出了這兩個術式的真麵目。


    在固有印象中,黑鍵似乎是代行者的標配,可這實際上是一種誤解。


    不適合砍擊的特性注定了它在失誤一次就會喪命的實戰中不會受到大眾的歡迎。


    黑鍵真正的價值在於,它那經卷作為把柄,用魔力編織劍刃的過程。


    隻要精密與知識量足夠,使用者可以自由根據不同情況,為其增加從物理到靈體的不同特效。


    正因如此,擅用黑鍵的代行者一般都是精英。


    而希耶爾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資質令羅亞這這有著無限轉生兜底的人物都滿意無比。


    尤其是在保存魔力的上限上,如果一般的魔術師是20,那她就是5000。


    即使沒有不死性,這種魔術迴路也會自發修複她的肉體。


    隻要大腦沒被破壞,希耶爾就極難死去,這種卡bug一樣的方式不但讓她成為了羅亞轉生後複蘇的唯一例外,還讓其全盤繼承了這位冠位魔術師的魔術知識。


    雖然因為對羅亞抵觸,她隻會在增加戰力的時候使用,但從中流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足以令人自愧不如了,比如像這樣以黑鍵獨自使用對死徒之祖也能起效的大型術式。


    不過,隻是這種術式,要壓製兩位真祖是絕不可能的,就算隻是短時間也是如此。


    也就是說……


    羅蘭眯起眼睛,瞳眸微閃,讀取著那些光輝中流動的公式。


    “{城即王國}……還有{劍}”


    “正是如此!”


    納魯巴列克舔了舔白森森的牙齒,臉上的親切早已消失不見。


    “雖然隻能用來編織大魔術,但希耶爾確實有著將打倒的死徒之祖原理血戒收集起來的力量,而現在,這六種原理將喚來祈願,成為天使的養料!”


    她的嘴角裂開了猙獰的弧度。


    對於她這種貪心不足的殺人狂來說,即便是成功繼承先代的名字,成為了埋葬機關首領的時刻,亦無法和此刻內心中冒出的喜悅相提並論。


    “聽見了嗎,這就是要將聖人與吸血鬼一同送葬的序曲!”


    在劇烈震顫的世界中,納魯巴列克欣喜的高喊聲仿佛喚醒了世界的心跳。


    天空的光繭赫然已經冒出了比身形還長的巨大羽翼,下一刻就要掙脫世界內外的鎖鏈,破殼而出。


    可即使是這種速度,納魯巴列克仍然有些不滿意。


    她已經無法忍耐了。


    一想到殺死活聖人這種珍惜的存在,她就感覺由電流從心髒中竄出,直擊大腦。


    在功虧一簣的痛苦中,對方到底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是平靜,是釋然,還是堅毅的不屈


    納魯巴列克緊盯前方,用魔力將視野強化到極致,期待的盯著羅蘭的臉龐。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雖然暫時陷入了短暫的孤立無援,要獨自一人迎戰天使的境況中,羅蘭的神態與語氣都沒有半點變化,隻有這透徹的冷靜。


    她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感覺自己仿佛被什麽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一樣,刺骨的寒意從尾椎骨直至心底。


    “竟然還能如此淡然,看來你還沒有認清楚狀況呢,你難道以為憑借聖人的身份,就可以阻止天使的攻擊嗎別做夢了,別說聖人了,就算是……神子也一樣,畢竟現在可是神明已經遠去的時代了。”


    可到底是膽大包天,毫不顧忌後果的殺人狂,納魯巴列克很快就壓下了這絲不安,冷笑了一聲。


    “不,我很清楚這點。”


    但沒等她說完,羅蘭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


    “老實說,聖人被殺死或者失敗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不過,以我目前展現的奇跡而言,你憑什麽覺得區區天使就能夠戰勝我”


    “原來如此,以你展現的奇跡和教會內部在暗地裏那再世神子的稱唿而言,你會有著勝過天使的自信也算不上狂妄,但是……既然都決定對你出手了,我又怎麽會沒考慮到這點!”


    納魯巴列克張開雙手,抬起頭望著天空。


    熾烈的光輝已經凝聚在了一起,外圍的光繭已然變得圓潤,宛若高懸於天空中的明月,內裏還流淌著如同水流一樣脈動的波紋。


    “你的存在本身,也是這場儀軌的一部分!”


    月亮與水的明顯特征,還有那象征大天使的六翼,即使尚未成型,羅蘭也能認出來這位天使的身份。


    “看到了嗎!如果你真是那位神子的話,就不可能不認得這為你誕生,受胎,複活而報訊的大天使加百列!”


    納魯巴列克綻開笑容,“除了身為召喚者的我,它隻會按照程序行事——對一切進行無差別的肅清。”


    “如何這種情況,你也預料到了嗎”


    “……的確沒有,但也沒差就是了。”


    羅蘭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不如說……這樣更好。”


    “嗯”


    納魯巴列克瞳孔一縮。


    看到羅蘭嘴角流露出的那抹詭異笑容,看到那樣玩味的表情,不知為何,她隻感覺全身都由泛起了雞皮疙瘩。


    但還沒等她理清思緒,巨大的鼓動聲再次響了起來。


    在這樣的變故之下,她也來不及糾結這種不詳的預感,馬上將目光轉移到了天空之中。


    然後——


    看著那從光繭中鑽出,那與想象中迥然不同的,以嬌小金發少女形象出現的加百列,納魯巴列克徹底僵在了原地。


    “珈百璃,好久不見。”


    伴隨著這樣愉快的唿喚聲。


    她隻感覺的視野中,仿佛一切都在褪色。


    在那雙兇戾而狂氣的瞳孔中,最後隻倒映出了這樣的景象。


    掛著無奈的笑容,無奈的摸著懷中金發少女羽翼與頭發的羅蘭。


    以及……完全無視了她這個召喚者的命令,迫不及待的衝到羅蘭懷裏,像順從的小狗一樣蹭來蹭去的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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