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爸爸因為今天的事情很是高興,對於大女兒沉悶的性子倒也習慣了。問了一聲,以為李韓姚累了,也就讓她睡去了。


    沒人知道,迴到自己屋子裏的李韓姚,從懷裏又掏出了五文錢,放到了一個小小的荷包裏,用手掂了掂。平時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這個時候卻帶了一絲幸福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李韓姚的私心。


    ☆、家暴


    第二天一早,李於雙就起來了。洗了臉,自己把頭梳上,就跑到了後院裏去看小兔子。


    昨天晚上進空間裏的時候,她竟然發現了幾隻毛絨絨的小鴨子,當時讓她大喜過旺啊。


    盼了多日的小鴨子,她還真是給盼到了。等到家裏人都走的時候,她再把空間裏的小鴨子們帶迴到她家裏。


    衝進了後院,後院裏還沒人呢。


    靠牆的兩櫳菜還是長得那般的旺盛,看樣子,暫時是夠她們家吃的了。


    再看看那開出來的水田,現在就差水了。地邊已經培上了土,高出田裏差不多有二十厘米呢,應該是夠了。


    再迴頭看看了小兔子,那隻小兔子的肚子已經大得看得出來了,而且,一大早的,她就發現,這隻小兔子竟然在牆邊靠近桃樹那刨坑呢。


    李於雙也沒理,她知道動物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法則,她沒必要去管。隻要安全生下小兔子,一切都ok。


    後院視察完了,前院的大花已經開始在欄子裏叫了起來。李於雙看了一眼,安慰道:“一會兒給你弄吃的,先等著。”說著,腳下一拐就到了旁邊的小雞窩那裏。


    小雞窩也不小,二層,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用幹草弄的窩,上麵搭了一個小棚子。另外一個就有些像小房子了,上麵是留著下蛋用的軟窩。


    一切都不錯,不過最讓她高興的還是她下水稻種的那塊地,已經隱隱地看到有出苗的跡象了。


    李於雙高興,跑進灶間,問正在做飯的大哥吃飯還要一會兒,就再次衝進了西屋裏,提了個藍子就衝出了家門。


    要作個樣子給鴨子和小雞弄吃的去呢,她這麽小就養活著這麽一大家子她容易嗎?


    在外麵轉了一圈兒,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呢,很少能看到人,隻有遠處的田間有辛勞的人在地裏忙著。


    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地在空間的草地上扯了些青草放進藍子裏,這才跑迴來。扔給了鴨子一大把,看著它們高興地嘎嘎叫著吃得歡。李於雙又把草弄了一小把丟給了小雞們。


    小雞卻也奇怪,看到小草竟然也像小鴨子似的,衝上去,一個勁兒地嘰嘰地就扯,就像是扯著肉蟲子似的。


    李於雙笑嘻嘻地看著,心裏想著,迴頭弄個菜板子,把草弄碎了,再活點糠啥的,用湖水應該就不錯了。


    忙完了前院進後院,同樣喂了小兔子,李於雙才衝迴到了堂屋裏。


    眾人都圍坐著要吃飯了,李韓仲正想著要去找她呢。就看到她一頭汗地跑迴來了。


    今天李行書要進城看她娘和爹去,於爹爹和韓小爹爹要在家裏做事,李家大姐仍舊要進城裏做工去,大郎和二郎留下。


    李於雙聽說李行書要進城看她那個偏心眼兒的姥娘,心裏就老大的願意。可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那是人家的娘。


    她這邊還沒把心思放下,那邊的李行書卻在放下碗的時候向李於雙說了一句。差點沒把李於雙氣死。


    “雙兒,去城裏看你姥娘,咱家也沒有什麽好拿的,你養的那隻大鴨子還是個不下蛋的,你姥娘最喜歡的就是吃鴨脖子了。”說著,眼神殷切地看著李於雙。


    愛吃你個鬼啊,拿我的東西送人情,想都別想。


    “娘,大公鴨子雖然不能下蛋,可是,沒有公鴨的話,那我的母鴨子怎麽下蛋孵小鴨啊?”李於雙小眼睛眯著,看著李行書。


    “母鴨子能下蛋,那就讓母鴨子下吧。留著公鴨子有什麽用啊,還要吃東西。”李行書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它是吃草,它沒吃咱家的糧。”李於雙不願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那是我的,誰也不許動。”


    “雙兒。”李行書也站了起來,眉頭皺的更緊了,“你不要太任性了。”


    “任性?”李於雙站住了腳,盯著李行書。


    今天的李行書有些陌生,讓李於雙感覺到李行書眼裏的神情和往常不一樣了。


    莫非她發現了什麽?


    想到這裏,李於雙一陣的緊張。


    “鴨子我拿走了,你不要鬧了。”李行書看著死死盯著她的小女兒,心裏也是疼了一下。可是想到李行文說的,娘親病了,饞活鴨,要吃鴨脖子,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李於雙迴過味兒來,沒了公鴨子,有母鴨子有屁用啊。再過一個月,母鴨子就是不用進空間也可以孵小鴨子了,要是大公鴨子沒了,還孵個屁呀。


    “雙兒。”李行書的語氣有些嚴曆,“你心裏就沒有你姥娘嗎?”


    “我不認識她是誰。”李於雙搖頭,小臉繃得緊緊的,“我不認識。”


    “雙兒。”於爹爹一見李行書發脾氣,趕緊把李於雙抱在懷裏,“雙兒不可以這麽和娘說話,快道歉。”


    李於雙窩在她爹懷裏,小眼睛卻瞪著李行書:“誰告訴娘姥娘想吃鴨脖子的?”


    李於雙人小,並不傻。何況,她是三十的靈魂不過是借住在七歲的小身體裏,昨天李行文走了,今天李行書就要拿著她家的鴨子去看她姥娘,這裏在沒鬼的話,那就真是見鬼了。


    看著李行書這種迂腐的行為,滿以為她是個好的。卻不想,還是沒心眼兒的。就知道迂孝,也不看看自家的行情。


    姥娘想吃鴨脖子?她們家那麽有錢,吃多少鴨脖子吃不到,非要饞她的鴨脖子吃?


    李行書怔了一下,下意識地說:“你二姨來說的,城裏沒有活鴨子賣,所以來咱們這兒看看誰家有。”


    “是嗎?”李於雙從於爹爹懷裏掙紮著下來,“娘就去看看誰家有吧?買了好給姥娘送去。”李於雙忽然看著李行書嗬嗬地笑了起來,“娘,今天送了鴨子,明天二姨還會來的,會告訴娘,姥娘饞兔子肉了呢。再過些日子,等咱們家小雞長大了,可以殺的時候,二姨還會再來告訴娘,雞肉很補的,要給姥娘補身子的。”


    李行書有些呆了,什麽時候小女兒變得這樣――不孝了?


    “雙兒,她是你姥娘。”李行書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的娘偏心老二,向著二妹的生父四爹爹,可是,她是長女啊。那是她娘,她能怎麽樣?


    “我和娘說,那是娘的娘,可不是我的娘。”李於雙小嘴一撇,“若是娘一定要拿我的鴨子送禮的話,那麽,我就把家裏活著的東西都殺了,一隻不留。”李於雙說著,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倔強地抿著粉紅的小嘴唇看著李行書。


    李行書生氣了,她還第一次生自己小女兒的氣。李行書氣得全身都有些發抖,她的小女兒太不孝了,竟然敢說出這種忤逆不孝的話來。


    “娘,你若是執意要這樣做的話,那麽,咱們就分家吧。”李於雙看到李行書眼裏的惱意,她不想讓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一個愚蠢不知道理性的所謂孝順的人拿去填那種無底洞。


    李行文既然可以開第一次口,那麽第二次第三次就會隨後而來,而她的這個便宜媽,又沒有什麽剛性的女人,就會一次次地把她的成果無嚐地送人。


    她之所以留下來,這麽精神地為著這個家著想,她不過是想著占了人家女兒的身子,她要好好地補報一下。何況,這些人對她是真的好。


    她雖然有些冷血,可這些日子來,這種貧窮卻溫馨的日子,還是讓她感動很溫暖的。


    可是現在,她這種溫馨的日子要過到頭了嗎?


    “你――”李行書指著李於雙,“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所以你才會對你的娘說這種話?”


    “娘,我隻不過是想告訴娘,二姨來的目的。她不過是看不得我們家過好日子罷了。什麽姥娘想吃鴨脖子,若是姥娘想吃,我就不相信城裏就沒有賣鴨子的。這一點簡單的事情,娘就沒在心裏想過嗎?”


    李行書不說話了,手在腿間握得緊緊的。


    李於雙的話李行書聽了,心裏也在想。


    兩年多了,城裏的娘家來看她的次數是有限的。每次來的時候,都是爹爹偷偷地用自己的私房買一些吃的用的拿來。


    二妹卻從沒有一次到過她家裏,現在兩年後了,她突然間來,卻是告訴她,她娘要吃鴨脖子。就是李行書聽著也覺得有些好笑的。


    可是,好笑又有什麽用呢,她是李家的長女,嫡長女。若是她娘想吃個鴨脖子,她這個長女卻不能滿足娘親的話。人有家是要戳她的脊梁骨的。


    她李行書是個讀書的人,她不想背上這個罵名、


    可是,眼前看到小女兒寸步不讓的樣子,李行書也很為難。


    “娘,你若是想看姥娘,那就用自己的錢去買吧,我的東西不會讓你拿去的。我才七歲,努力了這些天,天天累得迴屋子裏就睡著了,身上酸疼酸疼的,我從未叫過苦。我不想過那種連油都吃不到的日子。”李於雙看著李行書認真地說,“你看看哥哥和姐姐,她們現在的樣子,還有我。哪一家的孩子像我們一樣,這般的瘦弱,還要做那些體力活兒,這樣下去的話,我不知道以我們這樣的稚齡還能挺多長時間。如果娘生下我們不過是要滿足你的孝心的話,那麽,娘你就把我們都殺了,把我們的心都交給姥娘和二姨吧。相信她們看到了,就再也不會來咱們要東要西了。”


    李於雙的聲音冷冷的,一點也不像是七歲孩子說的話。


    可是李於雙現在顧不得了,她就是那種不肯受一點委屈的。她脾氣爆著呢,不會那些彎彎轉轉的事。所以,她一向是吃虧的,可她改不了。


    李行書氣得眼前一陣陣地發昏,孩子說的是什麽話啊。她怎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撲通一下,李行書坐到了凳子上,閉上了眼睛。


    李於雙卻不想就這樣放過李行書,認真地道:“娘是覺得我不孝吧?就算是我還小,可是我還記得,以前在城裏過的是什麽日子。我就不相信,姥娘家真的窮到連吃個鴨子也要讓娘去買的地步了嗎?”


    李行書沒有迴答,她隻是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看著李於雙,半天才道:“雙兒,你是不是招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李於雙眼睛一翻,心裏暗道:果然啊,又來這一套。


    “娘,你覺得我招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就因為我不讓你把鴨子送給姥娘是嗎?你是不是要請大仙兒來,讓她往我身上倒黑狗血,是不是讓她用針紮我,還要把這件事告訴你那位好妹妹,我的那個好二姨呢?


    娘,我隻想問一下,在你的心裏。是我們重要,還是你的妹妹和不講道理的姥娘重要。如果你選擇她們,我也沒攔著娘,您就進城去孝順姥娘吧,家裏有我們和爹爹,你若是想我們了,就迴來看看。可是,這個家裏的一切,都與你沒有關係了。”


    李於雙不管李行書怎麽想的,想從她手裏拿她的東西。沒門兒!


    說完話的李於雙,轉身就往西屋裏去。抽了一把劈柴的大砍刀,提著就往鴨棚去了。


    “雙兒。”於爹爹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撲了上去,一把將李於雙抱在懷裏,伸手就要奪李於雙手裏的大砍刀,“給爹爹,爹爹幫你護著鴨子,不讓你娘拿走,快把刀給爹爹。”


    大郎和二郎讓這一切唬得抖衣而顫,看著李於雙手裏的刀,這才迴過味兒來了。一齊跑向了李於雙跟著於爹爹一起勸著暴怒中的李於雙。


    韓小爸爸也緊張地看著李行書:“當家的,二妹她這次來,怕也沒存著好心。咱們分家另過已經把祖屋給她了,她怎麽還想著要趕盡殺絕啊。這兩年的日子,當家的你就真的沒想過嗎?你可是嫡女啊。”


    李行書忽地站了起來,揮起手‘啪’的一聲,落在了韓小爸爸的臉上,怒吼道:“家裏怎麽樣,還輪不到你一個男人家來插嘴。”


    女兒的話雖然讓李行書很是尷尬,可她畢竟是李家的下一代當家人,她可以接受她的這種不孝的行為。


    可是若是讓一個男人對她的行事作風指手畫腳,卻是她不能容忍的。


    韓小爸爸沒有說話,隻是捂著紅痛的臉,退到了一邊、李韓姚上前,把自己的爹爹扶著退出了堂屋。


    整個堂屋裏,就剩下了李行書一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分家


    李於雙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這麽的窩囊,她從沒有真的和這種迂腐的人在一起呆過。


    她從堂屋裏衝出來,就衝進了西屋裏,把掛在西屋裏的那砍刀操在了手裏。


    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把她所做的一切都毀了,一個不剩。她倒要看看那個孝順的媽能怎麽過下去。


    現在在那個女人的心裏,她們這一大家子人都不如一個老女人有地位。她寧願把家裏的吃喝都送給那個偏心眼兒的老女人也要得那個孝順的名聲。


    難道,名聲真的那麽重要嗎?


    重要的要用她們一家人的幸福去換?


    如果那城裏的一家人是個講理的,懂事的。她不在乎她的那隻鴨子。可是,這事很明顯就是城裏的那家人欺人太甚啊。這樣也要順從,那從今天開了這個口子,李於雙都可以想得到,那以後她們家的日子就別想好過了。


    “不行,想動我李於雙的東西,下輩子都沒門!我寧可玉碎,不為瓦全。”李於雙氣得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小胸脯一起一伏。那雙小短腿緊著倒換著就衝出了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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