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葉這些年來,表麵上看著冷漠,其實,他比自己更加地孤單,承受的更多,總是小心翼翼地收著自己的心,從未讓任何人窺探,更不會讓任何人輕易地進入,可是,現在……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們的命運會發生逆轉,會因為一個人而變成如此的境地,而那個人,更是讓他們恨不起來,相反,如今,確實更加地渴望著想要靠近她。


    貓公公躲在暗處,看著冷千葉這幅模樣,在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可是,轉念一想,此事,乃是他與主子的事,他還是少插手為妙,更何況,他若是現身了,獨孤星夜便會有所警惕,那麽,主子之前做的所有的盤算豈不是功虧於潰?


    想及此,他還是忍住了,隻是在暗處觀察著,如此一想,若是主子知曉他的情形,定然會趕來,他也會見到主子,想及此,他心中不免露出了一抹笑意,暗自腹誹著,若是過了明日,主子還未到,他就要動手了,看這冷千葉最多能撐過明日。


    棲國的軍營內,魅姬被冷千葉刺中的那一劍,也是傷的不輕,她徑自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付寒立於獨孤星夜身側,接著說道,“二殿下,剛剛得到消息,冷千葉受了重傷,怕是命不久矣。”


    “嗯,如此一來,便可少了一個阻力。”獨孤星夜淡淡點頭道。


    付寒想著,這魅姬還真是夠心狠,不過,冷千葉這一招,走得也驚險,不過,他還是覺得可惜,他與冷千葉還差一次對決。


    鳳傲天在深夜時,收到了慕寒遙傳來的密函,她打開,待看罷之後,眸光微沉,“爺還真是將他慣壞了,竟然讓那女人給打傷了。”


    藍璟書接過鳳傲天的密函,仔細看罷之後,不免生出擔憂,“皇上,看來他傷得極重。”


    “嗯。”鳳傲天點頭道,接著轉眸,看向魂,“看好軒轅彧,爺要去趟邊關,昨夜做的戲讓他看了個夠,接下來,爺便給讓他看看真正的好戲。”


    “是。”魂沉聲應道。


    藍璟書看向鳳傲天,“皇上,您安心前去,朝中還有臣。”


    “好。”鳳傲天看著他,“乖乖在帝寢殿等著爺。”


    “是。”藍璟書溫聲應道。


    鳳傲天勾起他的下顎,在他的唇角輕啄一下,“去歇著吧。”


    “皇上,這裏風大。”藍璟書拿過披風,親自為她披上。


    鳳傲天看著他,“去吧。”


    她徑自踏出帝寢殿,輕吹著口哨,騎著傲雪離開了皇宮。


    藍璟書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緩緩轉身,步入了帝寢殿,這些時日,他從未離開過她,行至龍榻旁,撫摸著她枕過的玉枕,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與她獨自一處久了,便越發地舍不得。


    軒轅彧自然知曉了鳳傲天昨夜生氣的消息,高興了一日,他讓魅姬前去的目的,便是要讓魅姬虜獲鳳傲天的人,讓她生氣,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愛美人?


    果不其然,他得到消息,鳳傲天當真是大發雷霆,氣了一日,正當他沾沾自喜時,今夜便得到消息,原來,這兩日,是冷千葉在做戲,不過,如今,被魅姬打得受了重傷,他心中也著實鬆快了不少。


    可是,轉念又想,倘若冷千葉是做戲,那麽,鳳傲天不會看不出來,那麽,昨夜那是在做戲給他看嗎?想及此,他覺得自個又被鳳傲天給耍了,頓時氣得起身,一掌將麵前的屏風打碎。


    身側的侍從看著皇上沉著臉,怒火難平,“皇上,老奴剛得了消息,鳳國皇帝如今正趕往邊關。”


    “哼,她竟敢耍了朕兩次。”軒轅彧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傳朕的命令,在鳳傲天趕去邊關之前,將冷千葉殺了。”


    “是。”侍從應道,連忙退了出去。


    軒轅彧俊美的容顏鍍上一層冷意,“朕倒要瞧瞧,你如何救一個死人。”


    雪珂被安置在宮中,這兩日,楚淩天一直被她綁在床榻之上,無法動彈,而這種綁著的姿勢讓他甚是不舒服,因著,他的四肢張開綁著,身上竟然連一件衣服都未穿著,赤身*地躺在床榻上,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從未有過的羞辱,對於一個將軍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雪珂叼著雪梨,站在床榻邊,看著他。


    楚淩天的嘴依舊被捂著,隻有用膳的時候,才鬆開,可是,她竟然點了他的啞穴,他隻能含著眼淚將飯吃完,接著又被捂著。


    他憤怒地盯著雪珂,拚命地搖著頭。


    雪珂盯著他看,“你是不是要出恭啊?”


    “嗯嗯嗯……”楚淩天繼續拚命地叫著,想到出恭,他更加地氣憤,每次出恭時,都是她將他扛著過去,看著他出恭之後,再將他丟迴來,更氣憤的是,這幾日,他沐浴,洗漱,都是她親自動手,而他就像是一個被她綁著的玩偶,連話都不能說。


    雪珂緩緩坐在他的麵前,低頭,看著他胸前,接著用沾著雪梨汁的手捏了一下,“那個,後日,我便要娶你了,這幾日你便乖乖地,待洞房之後,我便讓你說話。”


    楚淩天聽著她的話,一陣暈眩,她當他什麽了?真是禮物啊?他可是堂堂玄墨國的將軍,怎麽在她的眼裏,就成了一個玩物了呢?他從小到大,可都是在眾人仰望的眼光中長大的,何事受過如此的屈辱。


    “喂,我跟你說哦,這幾日,我可是用心地去請教了宮中的嬤嬤,洞房花燭要做些什麽,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雪珂一手抵在他的胸前,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把玩著他的青絲,仔細地打量著他,描繪著他的容顏,“其實吧,你長得還是不賴的,能夠讓本姑娘娶你,可是你的福分。”


    楚淩天瞪視著眼前這個胡言亂語的女人,恨不得一口將她要死,或者幹脆讓她一掌將他劈死算了,他如今這個模樣,有何顏麵再迴玄墨國?


    雪珂低頭,將他口中塞著的錦帕抽了出來。


    楚淩天便即刻開口大罵道,“你這個……”


    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一片柔軟給堵了上來,他睜大雙眼,便看到盡在咫尺的雪珂嬌俏的容顏,她眨著雙眼,看著他,接著伸出舌尖,趁勢闖入他的唇間,輕輕地吻著。


    楚淩天此刻,大腦一片空白,這個女人竟敢強吻他?這可是他的初吻啊!想及此,他便趁著雪珂探索著他的唇,狠狠地向她的唇咬去。


    雪珂的舌尖被咬到,悶哼了一聲,接著擺正他的腦袋,看著他,“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


    楚淩天盯著她並沒有生氣的容顏,而是問這種奇怪的問題,他頓時有些氣結,他這是遇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雪珂舔著自己被楚淩天咬出血的舌尖,接著說道,“果然都是沒有經驗,沒關係,嬤嬤說,多吻幾次,就熟練了。”


    她一麵說著,一麵低頭,又吻上他的唇,沒有像適才那般長驅直入,而是輕輕地吻著他的唇邊,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腰際。


    楚淩天如今是怒火攻心,加之滿心地羞憤,他被一個女人給調戲了!


    可是,該死的,為什麽,他竟然還有了反應呢?


    巫月國,這一日,也發生了重大的事,皇上駕崩,太子繼承大統,擇日便登基。


    夜魅晞的傷勢已無大礙,自那日宸妃帶著司雪衣離開之後,他便再無了他們的消息,這幾日,他一直待在墨顏閣,前兩日,二皇子被太子以謀逆罪殺死,昨日,三皇子被幽禁,而四皇子自縊與府中,如今,除了他這位五皇子之外,隻剩下太子。


    香寒站在一側,看著夜魅晞俊美的容顏沒有一絲的表情,低聲說道,“殿下,您還在等什麽?”


    她不知曉其實夜子然的命數已盡,如今,隻是在擔心一旦太子登基,那麽,殿下便再無希望了。


    夜魅晞抬眸,看著遠處的天空,“母親如今還活著。”


    香寒注視著他,自然知曉了宸妃的苦衷,她不由得的歎了口氣,巫師怕是已經死了,那麽,宸妃娘娘自然會跟著去了。


    “殿下,宸妃娘娘……她……”香寒低聲說道。


    “她還活著。”夜魅晞幽幽地說道,低頭,將手中的暖玉放在心口,“如今,我隻需要等待便好。”


    初夏與香寒麵麵相覷,她們知曉,主子定然有他的用意。


    鳳傲天連夜趕往邊關,心中掛念著的自然是冷千葉的傷勢,想著他的倔強,比起她來,更是過之而無不及,她從未想過,他會對自己存有心思,這些時日,她所做的,不過是,想要為那兩年將他關入地牢的補償而已,她不是已經答應還他自由了嗎?為何,他卻偏偏要用如此的方法來折磨自己呢?


    邊關,冷千葉一直高燒不退,渾身出了冷汗,慕寒遙守在他的身側,聽著他喃喃自語的聲音,不由得生出難過。


    二弟如今還不知如何,千葉此時又出了事,他身邊的親人,如今,還有誰?


    “為什麽?為什麽?”冷千葉似是在做著噩夢,不停地詢問著。


    突然,一道冷風吹過,慕寒遙便覺得刺骨,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他連忙起身,便看到有黑衣人落在他的麵前。


    他連忙拔刀,擋在了冷千葉麵前,便覺得一陣暈眩,他暗叫不妙,知曉自己中了暗算,他強撐著,看著黑衣人握著刀向他們走來。


    轉瞬,便看到幾道黑影落下,擋在了慕寒遙的麵前,“慕將軍,且放心。”


    慕寒遙握緊手中的刀,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冷視著眼前的情形。


    一時間,眼前便打成一團,如此的動靜,自然引1起了守在營帳外的士兵,他們連忙衝了進來,更是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這些黑衣人的武功非比尋常,比起棲國的暗衛,更是厲害,刀起刀落間,便有數百名士兵被殺死。


    慕寒遙強撐著身體,便看到眼前的黑影,接著說道,“保護好千葉。”


    “是。”為首的乃是魄手下的暗衛,他點著頭,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與其他的暗衛將冷千葉的床榻圍了起來。


    貓公公躲在暗處,看著眼前的情況,暗叫不妙,這些人的武功絕對不在暗衛之下,如今,他們人多,怕是不敵,他要不要出手呢?


    慕寒遙已經撐不住,緩緩靠在床榻上,盯著眼前的黑衣人,看著營帳內已經躺滿了士兵的屍體,他心中透著心疼。


    那些黑衣人轉瞬,便離開了營帳,士兵們接到訊號,將他們團團圍住,與此同時,便看到又來了一撥的黑衣人落入營帳內,接著與暗衛打了起來。


    冷千葉始終在昏迷中,朦朦朧朧中,他聽到了打鬥的聲音,他想要睜開雙眸,卻是無能為力。


    慕寒遙冷峻的容顏,透著冷寒,強撐著,不敢有絲毫的移動。


    暗衛拚死抵抗著,眼看著那些黑衣人已經逼近,便看到無數的樹葉飛入營帳,那些黑衣人躲閃不及,有些被當即插死。


    黑衣人看著眼前為數不多的暗衛,再看向突然自營帳外射來的樹葉,有所警惕。


    貓公公頓時鬆了口氣,正欲動手,便看到獨孤星夜的身影向這邊飛來,他知曉,獨孤星夜定然是發現了什麽,他連忙飛身離開,心中思忖著,他如今可不能亂了主子的計劃,冷千葉,你自求多福吧。


    李肅帶著人馬衝了進來,與黑衣人打了起來,而暗衛始終護著,不敢移開半步。


    天色已經大亮,眼前的黑衣人已經死去大半,營中的士兵也死傷無數。


    慕寒遙握緊手中的刀,盯著眼前的黑衣人依舊不死心地向前衝著,他眸光一暗,到底是何人想要置千葉與死地?


    鳳傲天趕了一夜,終於在天亮時趕了過來。


    宮中,雪珂趴在楚淩天的身上,折騰了一夜,如今,才醒來。


    楚淩天嫌惡地盯著眼前的女人,她的口水滴答在他的胸前,還將他當成了床墊,躺了一夜。


    雪珂打著哈欠,看著眼前的楚淩天,“你要乖乖的。”


    說著,便起身,離開了屋子,踏出宮時,便看到魂落在了她的麵前。


    “魂哥哥,早。”雪珂甜美一笑,看著魂笑著說道。


    “明日,主子應當迴不來,你的婚事可能要耽擱幾日。”魂接著說道。


    “主子去哪裏了?”雪珂聽著魂所言,便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發生,她在山中待的太久,如今,最喜歡的便是湊熱鬧。


    “這是你應當問的嗎?”魂看著她微腫的唇,“你就不能檢點些,一個女子,衣衫淩亂地走了出來,還未成親,便做出此等之事。”


    雪珂看著魂,低頭,這才看到自己的衣帶鬆散,笑嘻嘻地說道,“這不是先準備一番,待真正成親時,也好駕輕就熟。”


    “你當真看上他了?”魂看著雪珂這幅樣子,搖頭道,“不學好,主子的優點你一樣都未學到,這拈花惹草的本事倒學的惟妙惟肖。”


    “魂哥哥,你當心我跟主子告狀,說你背後說主子壞話,要不,我直接告訴貓公公也好。”雪珂看著魂,想著他幹嘛一大早跟她發火?


    魂擺手道,“誰願意管你這檔子閑事,你這幾日警醒著點,玄墨國皇帝在京城,主子又不在,你擄來的那人當心還未成親,就被帶走了。”


    雪珂連忙點頭,“放心,他是我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魂冷哼了一聲,接著飛身離開。


    雪珂想著魂的話,連忙轉身步入寢宮,行至內堂,待看到楚淩天還躺在床榻上,頓時放下心來,接著上前,坐在他的身側,“我告訴你哦,別想著逃跑,否則,要是讓本姑娘抓到的話,我就將你閹了。”


    楚淩天聽著她的話,又是一怔,這個女人還真是狠毒,他翻著白眼,老天爺啊,我這一輩子可沒造過什麽孽啊,戰場殺敵,那也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啊,若是,這就是您老給我的報應,您幹脆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雪珂看著楚淩天轉著雙眸,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微微低頭,注視著他的雙眼,“你眼睛疼嗎?”


    楚淩天轉眸,怒視著雪珂,這個女人,他遲早收拾了。


    雪珂伸手,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接著起身,行至屏風後,洗漱穿戴。


    藍璟書一夜未眠,不知為何,這一次皇上離開,他便覺得心神不定,總覺得要出事,他惴惴不安地洗漱之後,便徑自前往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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