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呀。”我揉著眼睛打開房門。

    “真的變成小說了,”空晝說,“山體滑坡,我們被困在這裏了。”

    我一下子睡意全無。

    空晝在門外等著我穿好衣服到餐廳,空闊的餐廳冷清了許多,井上一織、易村、木影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一起坐在餐桌旁。

    “空晝說山體滑坡了?”我坐在木影身旁。

    “是啊,看來大雨停下以前我們被困住了,”易村說,“還好食物夠吃。”

    “事情變得有趣了哦。”一織看著我說。

    我也不客氣地瞪著她。

    “來咯!”宮本從廚房裏走出來,推著一車子各種飯菜。身後跟著一個高大的男生。

    “大澤學長,麻煩你了。”宮本笑眯眯地對那男生說。

    大澤學長也十分容易害羞,不好意思地撫著頭發。

    “哇,宮本的手藝不錯啊。”另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說,她烏黑的卷發非常漂亮。

    “謝謝美一!”宮本高興地分叉子,“廚師不在,我們就將就著吃吧。”

    用餐非常愉快,大家天南地北地談論著,時間就過去了。見空晝吃得差不多了,我對他使個眼色。

    “我吃完了,失陪。”空晝站起來說。

    “啊,正好我也吃完了,我們去城堡裏逛逛吧。”我也站起來跟空晝走出去。

    “你覺得新元雨可能被藏在城堡裏嗎?”我問他。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有兩個房間比較可疑,好像和這事沒什麽關係。”

    “哈,我也是這麽想的,一個是那個換了新鎖的房間,另一個是那個很幹淨,似乎經常打掃的房間,對吧?”

    “英雄所見略同。”空晝點點頭。

    “我們還是再去轉轉吧……”

    一直到中午,我們才迴到大廳,大家已經在吃了。

    “你們怎麽才迴來?”易村問。

    “隨便走走。”我敷衍道,“太刀美一呢?”

    “不知道啊,早飯完了她說要去圖書館,現在也不見人,剛才我去找了一下,沒看到她,還想問問你們看沒看見呢。”大澤學長說。

    “沒有啊。”我心裏突然一陣恐慌,她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我看看空晝,他顯然也和我想得一樣。

    “我去找找。”空晝起身說。

    “我也去。”易村也站了起來。

    “那我們分頭找吧。”宮本說。

    我們出了餐廳,走向不同的走廊,我被空晝拉了迴來。

    “你跟我一起。”他簡單地說,扯著我的衣袖向圖書館走去。

    “啊!!!!”突然一聲尖叫讓我顫抖了一下。

    “宮本嗎?”空晝緊張地說,調頭向聲音的來源跑去。

    “怎麽了?”我被空晝拉著迅速跑到了大廳的洗手間,這時大家都已經趕到了。

    宮本渾身顫抖地看著洗手間裏麵,我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景發生了——

    太刀美一僵硬地倒在地上,黑色的長發不見了,被剪得亂七八糟,地上卻沒有頭發。

    空晝走上前去,單膝跪在美一身邊,摸了摸她的頸動脈。

    “死了幾個小時以上了。”

    宮本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其他人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話也說不出。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沒有什麽外傷啊。”

    空晝驚訝地抬頭看我,“怎麽,敢驗屍了嗎?”

    “白癡,現在這裏隻有你我,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麵對這麽可怕的事情?”我說,“這個樣子……”

    我確實不願意看,美一的麵孔非常猙獰,似乎經過了極大的痛苦,全身痙攣般地扭曲著。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隻有手腕上有一圈紫色的印記。

    “窒息而死。”空晝果斷地說。

    “窒息?二氧化碳之類的嗎?”我問。

    “應該是,脖子上也沒有勒痕。”

    “這種地方怎麽製造二氧化碳啊?用幹冰的話,這麽大的房間得用多少幹冰才能充滿啊。”

    “而且,”空晝站起身,“你看,那個角落裏有一個小洞,氣體會跑出去。”

    “真的,這裏留著洞幹什麽?”我蹲下去看。

    “喂……綺裏你看!”空晝突然叫道。

    我迴頭看見一個穿著紅色和服的小人偶躺在屍體旁邊。

    竟然又發現了一個人偶,難道新元雨真的在這學校裏遇害了麽?新元雨桌子下的人偶是連環殺人的標誌而不是死亡信息嗎?

    “等等,你們……你們是什麽人?”井上一織稍稍緩過神來。

    “我們?”我與空晝對視一眼,“江戶川綺裏,偵探。”

    “好了,先不管別的,大家先說一下各自的不在場證明吧,這種時候也不可能是外人作案。”我說。

    “什麽?你的意思是兇手在我們中間?”木影十分震驚。

    “沒錯。”空晝點點頭,“大家都說說上午在幹什麽,有沒有人作證。”

    “我……我在自己的房間裏……”宮本小聲說。

    “那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咯?”一織發出一陣笑聲,“我看你也很可疑呢,裝淑女。”“一織!”易村厲聲喝道,“上午我和一織在物理實驗室。”

    “好。”我點頭,“木影你呢?”

    “我在雨的房間裏……也沒有證人。”木影有些顫抖。

    “等等,”大澤學長突然說,“為什麽美一不可能是自殺呢?”

    “因為她手腕上的勒痕啊,”我說,“那是被人綁在洗手間裏的呀。”

    “對了,為什麽洗手間會有那個小洞?”空晝問。

    木影歎了口氣,“這個城堡是很古老的,格納高中買下之後才裝修的,因為學生們的房間都是套間,洗手間、浴室都具備,餐廳的洗手間幾乎沒人去,所以隻有那裏裝修的很簡單,連那個小洞都沒堵上。”

    “好吧,既然現在我們沒法找到兇手,甚至連作案方法都不知道,大家這一下午最好還是在一起……”我還沒說完就被一織打斷了。

    “那怎麽行,難道我們這些天都要這麽度過麽?哪個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家夥就趕緊抓起來好了,反正我和哥哥還有事呢。”

    其他人也點點頭,都表示不同意我的想法。

    “那好吧,隻是為了避嫌,等晚上迴到這裏吃飯的時候,大家不要帶什麽可疑物品,像瓶子之類的東西也不要帶來。”

    大家沉重地離開了。隻留下我和空晝坐在大廳裏。空晝低頭隔著手絹把玩著那個人偶。

    “綺裏。”

    “嗯?”

    “從現在開始,不許離開我。”

    “哈?”

    空晝的表情很嚴肅,不過突然說出這種話,我真是很驚訝。

    “啊什麽,兇手就在我們身邊,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我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話。

    “走吧,我們去外麵看看。”

    走到大門邊,隻聽外麵的狂風嗚嗚地叫著,根本看不見外麵的東西,隻有劈裏啪啦的雨滴打在玻璃上。

    “空晝,還是別出去了。”我擔心地說。

    “試試。”他推著門,費了很大力才推開一條縫,我們終於擠了出去。

    “抓住我。”空晝拉住我的手臂,向案發的地點外麵走去。雨中我們什麽也看不見,雨點像石子一般打在身上。隱約地能夠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轎車。

    我們艱難地跋涉過去,裏麵沒有人。這時風突然更猛了,我靠著空晝的力量才能前進,終於又迴到城堡裏,我們已經都成了落湯雞。

    我們打著哆嗦走在走廊裏,空晝堅決陪著我迴到我的房間,卻發現浴室的熱水管壞了。我已經冷得牙齒打顫,和空晝出來又碰到了宮本。

    “你們……出去了?”宮本驚訝地看著我們

    “宮……宮本……你的房間裏的浴室有沒有……熱水?”

    “有啊,你去我的房間洗吧。”她同情地說,“空晝你可以去我的隔壁,就是大澤學長的房間。”

    “不用。我迴自己的房間,綺裏,洗完了來找我。”

    “呃……嗯……”好冷……

    “綺裏,你的頭發怎麽還是濕的?會感冒的。”空晝說。

    “沒關係……啊嚏!宮本沒有吹風機……對了,宮本說外麵的那輛車是大澤學長的。”

    “越來越複雜了,我們整理一下吧,”空晝抱著雙臂,“疑點有:一、新元雨去哪了?是根本沒迴來還是真的被囚禁在學校裏?二、那個人偶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新元雨桌下的人偶在她與木影失去聯係的第二天才出現?三、太刀美一是被用什麽方法殺死的?而且她雖然可能是在衛生間被害的,但頭發被剪得那麽亂,地上竟然沒有發絲,她是在哪裏被剪掉頭發的,為什麽兇手要剪掉她的頭發?”

    我點頭表示同意,“我向木影借來了新元雨桌子下的人偶,看起來和美一死時的人偶一樣大小,但是好像不是同一個設計師做的。而且你不覺得這個人偶很像一個人嗎?褐色的眼睛……”

    空晝從我手中結果那個紫色和服的人偶,翻來覆去地看,突然停住了腳步。

    “喂,你看。”他指著和服下擺給我看。

    兩個用白色的線繡上的字體,赫然寫著“m·q”。

    “m·q?這是誰的名字縮寫嗎……等等……”我驚道,“難道是……木影千鎮?!”

    “看來木影她自己也沒發現這字,可惡,又多了一個線頭!”空晝把人偶塞進兜裏,繼續向大廳走去。

    我真是越來越糊塗了,為什麽木影的名字會在人偶身上?她是兇手嗎?那她又為什麽要委托我們呢?

    “綺裏,你們怎麽才迴來?”大澤學長站在桌子邊向我們打招唿。

    “哦,我們去外麵看看,”空晝說,“那車是你的麽?”

    “對呀,怎麽了?”

    易村和一織在一邊神秘地討論著什麽事情。

    “沒什麽。”空晝坐下了,“宮本呢?”

    “我在這呢!”宮本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著一盤通心粉,看起來心情恢複地差不多了。手腕上掛著一大串藍寶石手鏈。

    “我要開動了!”大家拿起叉子,吃了起來。外麵的大雨仍沒有停住的跡象。

    “易村,我今天看見你和一織從頂樓的空教室裏出來了,你們在那種地方幹嘛?”木影嚴肅地質問道。

    一織有些緊張地停了下來。

    “呃……其實我……”易村也不安地撫了撫頭發,“我隻是……”

    “你養了貓吧?”我喝著湯,問道。

    “你怎麽知道?”一織小聲問。

    “你倆的身上有一股寵物香波的味道,”我說,“而且你的衣服上還有幾根黃色的貓毛。”

    “在那個換了新鎖的房間裏吧?這可是違反校規的事情,那個房間的隔壁似乎經常有人打掃。”空晝說。

    易村歎了口氣,“兩周前我們在校園裏發現的那隻小貓,它受傷了。因為這個月我們家沒人,學校又不讓養寵物,就找了間空教室養著它。一織說別被人發現了,我們又在教室門上掛了鎖頭。”

    “但是那個房間采光不好,所以你經常把小貓帶到隔壁房間去曬太陽,怕被人發現,就經常打掃那裏,對不對?”我笑著說。

    “……是的。”

    木影仍皺著眉,我的心情也漸漸沉重了。這樣的話,事情就真的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大家要喝茶嗎?”宮本站起來問道,“我去燒點水吧。天氣挺冷的。”

    “我要普洱茶。”空晝說。

    “好的!”她走進廚房,大澤學長一躍而起,跟了過去。剩下的我們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通心粉。

    “來咯。”大澤學長端著大盤子,上麵擺著茶杯,宮本從他身後走上前來,開始分茶杯。

    我看著宮本的手腕怔了一下。

    “怎麽?”空晝敏銳地問。

    “你不覺得她的手鏈好像……”

    “綺裏,你也要茶嗎?”大澤學長溫和地說。

    “不用了。如果有酸梅湯我比較喜歡。”

    “其實普洱茶也很不錯呀,”宮本微笑著坐在我身邊,“尤其是熱著喝的時候……”

    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突然臉色變得很恐怖,“呃……”

    我驚慌地站起來扶住她,“喂,宮本!!”

    “呃……”宮本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嘴,接著倒了下去。

    “宮本!!”大澤學長大叫,“快點,來幫幫忙!!”

    宮本還沒有失去意識,身體十分痛苦地扭來扭去。大家都圍攏在她身邊,卻誰也沒有辦法。

    “她喝了什麽?”空晝焦急地端起宮本的茶杯,“毒藥麽?”

    “毒藥?”一織一怔,“醫務室裏有解毒藥,快去拿來!”

    經過我們手忙腳亂地搶救,宮本終於平靜下來,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著了。

    我和空晝卻更加煩惱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雜亂的案子,似乎每個人都有嫌疑,又沒有線索,像一團亂七八糟的線頭纏在一起,毫無頭緒。

    “呃,空晝,其實我再怎麽危險也不用這麽誇張吧?”我對正背對著我收拾床鋪的空晝說。他把從自己房間裏拿來的被子鋪在我的房間地上。

    “我說過你一分鍾也不許離開我,現在又有人被害了。”空晝關上燈,躺在地上。

    雖然有點突然,我又覺得很安心。說實在的,我確實有點害怕,那個無形的殺手就在我們身邊。

    “你覺得這次下毒是怎麽迴事呢?”我躺在床上問。

    “嗯……有人下在水壺裏或是茶葉裏吧?我們又沒辦法檢驗。”

    “是啊……空晝,多虧了有你在呢。”我小聲說,“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早就嚇壞了,有你跟我一起調查,我才能堅持下來。”

    “呦,這可是你對我說的最浪漫的一句話。”空晝笑著說。

    “啊?我是那麽無聊的人嗎?”

    “你以為?”

    “你真是煞風景!”

    “嘻嘻……”

    我們都沉默了。《偵探學園》裏麵那句話突然出現在我頭腦中:如果連偵探都放棄了,真相就真的石沉大海了啊……

    “幹嘛……”我睜開眼,空晝的臉孔出現在我眼前,“你怎麽在這……”

    “你睡糊塗了!宮本失蹤了!”空晝大聲說。

    “什麽?!”我一下子坐起來,“宮本她……”

    我們趕到宮本的房間時,大家都在。氣氛非常沉重。大澤學長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麵前放著一個穿白色和服的人偶。

    “天哪……”

    又出現了,標誌著死亡的人偶……

    “怎麽迴事?”我問旁邊的木影。

    “今天早上大澤學長來找宮本,房門沒鎖,浴室裏的水嘩嘩地流著,人已經不見了,而且……”木影指了指浴盆邊上的血跡,“浴盆裏還留著那個人偶。”

    我蹲下摸了摸血跡,已經幹了。

    “宮本是在洗澡的時候被襲擊的麽?”空晝自言自語地說。

    “兇手是怎麽進來的?”我站起來環視整個房間,“她洗澡的時候可能不關門麽?”

    “現在說不定宮本的屍體已經在城堡的某個角落了,”一織陰鬱地說,“說不定會像美一那樣……”

    “你閉嘴!!”大澤學長失控地吼了起來,“宮本她不會死的!!”

    “好好……”易村說,“總之我們先分頭找一找她吧……”

    一直到中午,我們都在不停地找她,我發現空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空晝你……”我摸了摸他的額頭,“喂,你發燒了!”

    “是麽……”他有些疲倦地說,“沒關係……”

    “什麽沒關係啊,你先迴房間吧,這裏有我在。”我拉著他向他的房間走。

    “不行……”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沒那麽容易被襲擊的,而且我還有博士給的護身符呢。你都這樣了也保護不了我。”我硬把他推進房間裏,“你就好好呆著,我去給你拿藥。”

    空晝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支撐不住躺下了。

    我在走廊裏跑著,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根本不知道醫務室在哪。幾點了?我抬起手腕,發現表不見了。大概是我上次在宮本的房間洗澡的時候落在那裏了。算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醫務室在哪……

    我正好路過了宮本的房間,既然都到了,就順便拿迴來好了。我這麽想著走了進去。

    “啊,找到了。”我在宮本的洗手間裏轉悠著,手表就放在鏡子旁。我拿起來剛想離開,突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如果宮本是在洗澡的時候被襲擊的,那麽……浴盆裏會一根頭發都沒有嗎?

    我驚訝地俯下身去看著那浴盆,幾天以來的片段閃過我的腦海,所有的事件被一條奇怪的線索聯係起來。

    頭發!

    “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腦後被狠狠地一擊,暈了過去。

    我猛地坐起來。這裏很黑,隻有牆壁上的一盞蠟燭的微光照亮,我捂住腦後,疼得呲牙咧嘴。

    我緩過神來環視著房間,這裏大概是地下室吧,我們一直把目光放在樓上廢棄的教室,沒想到地下還有這樣的地方。角落裏似乎有一個黑影。我慢慢走過去,那人倒在地上。

    “這是……新元雨?”因為曾在照片上看過她,但這時的她已經沒了美麗的長發,棕紅色的頭發被剪得跟我的頭發一樣短。

    我把手指探在她的鼻下,還活著。恐怕是被囚禁了這麽多天沒吃東西暈過去了。

    “呦,你醒了?”一個耳熟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慢慢轉過身。

    “宮本世。”

    她的臉頰出現在火光下,手裏一把日本刀映著寒光。

    “大偵探,你才知道?”完全不同於往常羞澀的語氣,冷酷而充滿惡意。

    “啊,你確實幹的不錯。”我站起來,因為頭暈而有點搖晃,“直到我發現了你的浴盆裏沒有頭發,才確定你是兇手,也知道了你所有的手法。”

    “哦?說說看。”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食指漫不經心地抵在刀尖上。

    “新元雨之所以突然不與木影聯係,是因為她想突然迴來給木影一個驚喜。所以在木影去找我們的兩天前,雨就沒有給木影打電話。雨在當晚就到了學校,在大家都睡覺了的時候跑到教室去,拿著一個人偶打算放在木影的桌子上。因為那個人偶跟木影長得很像,雨就買下來並在人偶的裙擺上繡著木影名字的縮寫。可是當她高興地來到教室準備放人偶的時候,被你襲擊了。你打暈了她,對不對?”

    “是啊,”她笑得更厲害了,“繼續說。”

    “我想問一下你的動機,為什麽要襲擊她?”我嚴肅地說。

    “動機啊……”她做思考狀,還在不停地笑著,“我剛從自己的班裏出來,看見她走進她的教室,要說動機,大概是因為她的頭發太漂亮了。我實在是忍不住就跟上去打暈了她,然後把她拖到這裏關了幾天而已嘛。”

    “於是雨手裏的人偶正好掉落在她自己的桌子底下,第二天被木影誤以為是雨故意留下的暗號。”我克製住自己不為宮本的表情而嘔吐,繼續說,“現在想一想也很簡單,木影問過了他們班所有同學,都說不是他們的,兇手顯然不在他們班。你並不知道雨的人偶掉在班裏,所以當你聽說時也以為是雨留下的信息,於是你再殺人的時候都會留下一個人偶,讓我們認為第一個人偶隻是連續殺人的標誌。”

    “嗯,說的好。”她輕輕拍了兩下手掌,“美一被殺呢?”

    “你利用了大澤學長,你利用他對你的信任偷走了他的車鑰匙。當美一在圖書館的時候打暈了她,剪掉了她的頭發,把她綁到那個衛生間。因為那裏有一個你可以利用的東西,就是那個小洞。你出去把大澤學長的車開到那個衛生間外麵的位置,在排氣管那裏接了一根軟管通向小洞,向裏麵排廢氣,很快太刀美一就窒息而死了。”

    “不錯。隻是你要注意咯,我是把她弄醒之後才憋死她的,這樣會比較痛苦哦!不然太便宜她了。”

    “為什麽?”

    “你先把所有事情都說完,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宮本笑著說。

    我悄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博士給的電棍不見了!

    “昨天晚餐時你手腕上戴的那不光是藍寶石,其中還串著你白天在化學實驗室弄得硫酸銅晶體。在熱水中配製的硫酸銅飽和溶液,冷卻後會析出硫酸銅晶體,隻要再升溫就會又成為溶液。硫酸銅是農藥的主要組成成分,而你放的那點農藥根本不足以致人死地,隻是你用來洗去自己的嫌疑使得障眼法,所以當你去廚房泡茶出來後我覺得你的手鏈變小了。我們都以為是有人在水壺或茶葉裏下了毒,其實你隻在自己的茶杯裏下毒,隻要自己第一個喝,中毒後其他人自然不會喝,也沒人知道是在哪裏下的毒。”

    “你太聰明了!”她叫道,“然後呢?”

    “然後……”我說,“你故意做出自己被害的樣子,藏起來等待時機再殺其他人。但是我發現你的浴盆裏竟然一根頭發都沒有,如果你是在洗澡時被擄走的,怎麽會沒有頭發?而且我又想起來你的梳妝台上、梳子上等等任何地方都沒有發絲!而且你並沒有吹風機,如果你那天冒著暴風雨去開車的話,到中午不可能頭發就那麽幹了。所以我得出一個結論……”

    我深吸一口氣,宮本不笑了,冷冷地看著我。

    “你是一個禿子!”

    她輕輕地走過來,用日本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說的好……所以我看見長頭發的人就不爽哦……”她另一隻手的食指卷著自己的發絲,“其實假發也挺漂亮的,是不是?”

    “你這個變態……”我咬牙切齒地說。

    “變態?”她瘋狂地笑起來,冰冷的刀刃已經割破了我的皮膚。

    “你知道我為什麽賜給美一那樣的死法嗎?”她靠近我,睜大眼睛說,“因為我的光頭拜她所賜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小時候我經曆了一次爆炸,雖然臉部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那頭發卻永遠也長不出來了……那天我看見了美一的日記,原來那次爆炸隻是她偷著玩火的後果,在日記裏還恬不知恥地開玩笑說什麽不知道當年那個被害人是不是頂個大禿瓢到處走……”

    宮本看起來有些瘋癲了,放大的瞳孔充滿恨意。

    好鋒利的刀!我有些喘息,背後是冰冷的牆,宮本的刀尖經過我的脖子刺入我身後的石牆,刀刃的寒意讓我頭皮發麻。

    “綺裏!!”

    “砰!”的一聲,空晝從外麵撞開了門,外麵的燈光照著他的影子長長地投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空……空晝!”

    宮本冷笑一聲,把日本刀從我身上拿開,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混蛋……”空晝站在我身前,我能夠感覺的到他身上的憤怒。

    “又來了一個。”宮本慢條斯理地說著,舉起刀狠狠地衝著空晝劈了下來!

    空晝向後伸出手臂擋住我,輕輕地向旁邊一側身子,長刀劈了個空。趁著她還未收刀的空隙,空晝把什麽東西抵在她身上,宮本連叫一聲的功夫都沒有,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太險了!

    過了半天,空晝才轉過身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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