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有許多東西湧進他的腦中,他好像聽見許多人說話的聲音。


    ——這叫三生石……滴一滴血在上麵,會浮現你最牽掛的人的模樣……


    ——這個送你了……你可以看看你心裏最牽掛的人是誰……


    ——如果你是擔心沒地方可以去……要不,你就跟著我吧,我雖沒什麽大本事,總不會餓到你的……


    ——陳哥哥……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不能……我真的喜……


    ——因為我是僵屍對不對?一直都是這個原因,你是人而我是僵屍……


    ——我害怕自己會變老而受到你的嫌棄,但我也嫌棄這樣膽怯的自己……我想我們在一起,不管是人還是僵屍……


    ——順其自然就好了,為什麽要想那麽多?


    那些好像已經遺失的過去,一幕幕的重新迴到了陳挽風的記憶中,他想起來了!他終於想起來了!


    “虞娘……”陳挽風緊緊抓著那塊三生石,他的嘴裏和心裏隻有一個名字,一個念頭。


    “虞娘……我要迴去……我……要……”


    陳挽風想要往山上爬,但他的身體太沉,生命將近,在最後的一刻,他躺在地上產生了幻覺,好像自己真的一點一點在往山上爬,好像自己真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她……


    玄冥童子隨著雷電而降,可是當他找到陳挽風的時候,陳挽風已氣絕而亡多時了。


    望著師叔微冷的屍體,玄冥童子落下了淚,師父曾經警告過他,不許他穿越時空改變曆史,可他偏偏不聽,一意孤行,本來師叔還能夠活好幾年,結果因為他的介入,提前死掉了。


    “師叔,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嗚嗚嗚嗚。”玄冥童子跪在陳挽風的屍體前,追悔不已。


    正哭著,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現在離他穿越迴去還有一段時間,怎麽他就開始變化了呢?


    玄冥童子的眼淚未幹,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令他如墜冰窟——


    數年之後上魁僵屍攻入茅山,要對他們斬盡殺絕,關鍵時候師叔出現阻止了她,從而挽救了包括他和師父在內的許多人,而現在師叔提前幾年死了,那麽待到數年之後,上魁僵屍攻山,那麽還有誰能夠挽救他們?


    如果師叔沒有出現,那麽他還有師父,還有許多許多的人,他們……就不會存在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黑又在作死了。。。


    ☆、第一百零五章


    陳挽風許久沒有睡過這麽香甜的一覺,睡著的時候竟然一個夢都沒有作過,這種一倒頭就睡,一睜眼就天亮了的舒適讓人十分愉悅。然而當他蘇醒之後,感覺忽然就變得很糟糕了,他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以及丟了魂一般的失落。


    他猛然想起發生的事,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可是因為動作太大,扯動了他胸口的傷,所以還沒等坐起來,又給疼的一邊呻-吟一邊彈迴了床上。


    他用手捂住發疼的心口,才發現有人已經給他包紮好了傷口,而自己也不再荒山野嶺中,卻在一間簡陋的木屋裏。


    ‘師叔,你醒啦?“


    陳挽風聽到有人在說話,輕輕探頭去看,就看到一個幾乎透明的光影飄到了自己的身邊,趴在床邊興高采烈的看著他。


    這個光影雖然已經失去了肉血軀體,隻剩下一點薄薄的影子,可還能依稀看到他的樣貌和表情,他就是穿越而來玄冥童子。


    “你……”陳挽風很久沒有說話,一開口仿佛聲帶生鏽了一般,發出的聲音又粗又嘶啞。


    “師叔,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重傷未愈,就讓我先說吧。”玄冥頭子趴在床上,睜著一雙大眼望著他道。


    雖然現在的情形很怪,不過更怪異的事陳挽風就經曆過了,他想起每次玄冥童子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知道他的時間有限,就微微點點頭示意他快說。


    “師叔,首先你原本已經死了……”玄冥童子說道。


    陳挽風有心理準備,那天他被一個怪異的紫衣女子刺中了胸口,當時就知道兇多吉少,如今既然自己醒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被玄冥童子所救。這孩子半人半鬼,法術逆天,既然能倒轉時空,說不定也能起死迴生。


    “而我不能讓你死,我曾經告訴過你,數年之後當上魁僵屍攻打茅山之時,是你出現救了我和師父還有許多人的性命,所以一旦你死了,那麽等真到了那一日,我們被困茅山,無你出現,也就無一生還。”玄冥童子站了起來,收斂起了笑容,露出與他年齡不符的沉重。


    “等……等!”陳挽風意識到了什麽,突然緊張的去抓玄冥童子的胳膊,可他的手直接穿過了玄冥童子的身體,一把抓空!原來這鬼胎兒已經失去了身體,隻剩下了一些淡淡的影子了。


    陳挽風初以為這是因為玄冥童子要迴去的時間到了,所以沒多想,沙啞著聲音急忙問:“你的意思是說……未來沒有改變?虞娘她還是……會被人控製?”


    這時候的陳挽風不論是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後的經曆全都記得,他知道玄冥童子是為了若幹年後的大劫而來,而他到魔龍山的目的也在於化解這個劫難,要他殺了已經成為上魁僵屍的虞娘,不管失憶與否,他都絕難做到,可是他已經殺了陰山魔尊,若是說這樣亦無法改變命運,難道說將會控製虞娘的另有其人?!


    想到此,陳挽風不能不慌不能不急!


    玄冥童子的影子更淺了,他那張還沒長開的圓臉蛋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他道:“未來沒有改變。”


    “控製虞娘的到底是誰!”陳挽風激動得拳頭緊握,額上青筋直冒。


    “是陰山魔尊……”


    “他死了,是我親手殺了他!”陳挽風打斷他的話,道。


    “所以……也不能說你完全沒有改變命運,我第一次來見你的時候,陰山魔尊是個男人,而當我第二次迴去的時候,發現陰山魔尊變成了一個女人,這人忽男忽女,年紀樣貌皆不同,所以我想……可能因為你的介入,造成了一些改變,但是卻沒有到扭轉大局的程度,你隻是給那人造成了一些意外,令他發生了某些變化!”


    玄冥童子因為體質特殊,所以才能進行時空逆轉術,而這個法術因為太強大,普通人最多隻能承受一次,如果強行再次施展,便會造成靈骨粉碎,他生來半人半鬼,承受力比普通人強數倍,所以才能一而再的進行穿越,可是縱然如此,他也不可能無休止的穿下去,而他的極限就是三次。


    也就是說,玄冥童子這次來見陳挽風,是最後一次見他了,由此可以想象,當他興衝衝而來,卻見到陳挽風的屍體的時候,內心是多麽崩潰。


    “女的?你是說陰山魔尊是女的?!”陳挽風好像抓住了點什麽線索,他突然想起臨死之前紫衣女子對他說的那些話,她好像自稱“本座”,又說什麽“你們以為能夠殺死本座”之類的話,結合玄冥童子的透露,極有可能她才是真正的陰山魔尊!


    金蟬脫殼!陳挽風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然明白過來,那留在登天塔上的陰山魔尊竟是假的!


    雖然他們暫時還不知真的陰山魔尊在關鍵時候進行了奪舍,但整件事的輪廓已經浮出了水麵。


    照理說,司徒曼妙並非陰山魔尊奪舍的首選,可那時候發生了意外,他隻好選擇了她,而“奪舍”本身是一個極端危險的法術,一旦奪舍成功,至少十年不能再進行第二次奪舍,故而直到玄冥童子穿越前,他才會一直維持著女人的形態,簡而言之,他是被困在那女人的殼子裏了。


    “師叔,雖然你沒有阻止劫難的發生,但你已經改變了一些事,所以我這次來找你本是懷著莫大的希望,我以為給你更多的提示就能完全阻止浩劫的發生……卻沒想到等我到的時候,你竟然已經死了。”


    玄冥童子說到這裏,再也止不住的嚎嚎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我師父說的沒錯,他說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尤其進行時空逆轉,你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埋進去了一顆種子,會結出什麽樣的果實……我以為我真的改變了什麽,實際上我卻造成了更大的惡果,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不聽師父勸告,師叔你至少還能多活幾年……嗚嗚。”


    陳挽風看他如此難過,心有不忍,雖說自己可能死過,但現在唿吸平穩,心跳有力,隻是體溫較低,不過絕對是個活人,真不明白這孩子既然將自己救活了,還有什麽好難過的。


    “你別哭了,我現在不是沒事麽?我不怪你,你也是一番好意。”陳挽風好言勸道。


    “師叔,你不明白。”玄冥童子抽了抽氣,抹去了眼淚,抬頭看著他,道:“你是真的死了,那天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斷氣了,而由於這件事的發生,勢必影響到不久的將來,在失去你的未來,不論是我、我師父還是其他一些人,都會死在茅山死在上魁僵屍的手上,換而言之,我不光害死了你,我還會害死師父和許許多多的人,都是我的錯!”


    “可是現在我……”陳挽風突然愣住了,他發現玄冥童子的影子更淡了,如今的他,都快淡薄的看不見了。


    隱隱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陳挽風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抬頭看玄冥童子,難以置信的道:“……那是你怎麽將我……將我救迴來的?”


    “用……我自己的命。”玄冥童子望著陳挽風,這時候的他,已經淡化到看不到表情了,他道:“我用自己的靈骨和血肉為你重新築元,所以……師叔,你別……介懷,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如果不是我叫你到魔龍山,你就不會死……別為我難過,我隻是在彌補我造成的惡果,反正,反正如果你死了,我和師父他們就自然而然消失了……”


    “玄冥……”陳挽風心如刀絞,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用這麽極端的方式將自己救活,而他還隻是個沒來得及長大的孩子!想到自己前不久,還親手包裹嬰孩時的他,陳挽風眼眶發紅,目含熱淚。


    “師叔,現在我的靈骨和血肉溶進了你的骨肉之中,但因為我半人半鬼,體質異常的緣故,所以盡管使你活過來了,可是也改變了你的……結構,現在的你不完全是活人,也不完全是死人,也不是僵屍,你的生命斷在了這個時間,就永遠斷在了這裏,以後就算還活著,也不會老也不會死,這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陳挽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的眼淚已經滾落了下來,他抬起手去摸玄冥童子已經淡得快要看不見的臉,雖然他並沒有摸到什麽,隻是指尖在碰到他臉上的淚時,稍稍停頓了片刻,他含淚而道:“玄冥……謝謝你為我做的,對不起……”


    “師叔,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的,而我卻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謝謝……謝謝你在我出生之前沒有放棄我,謝謝你在我拜入山門之後照拂我,謝謝你在那一年的浩劫中挽救了我……謝……”


    玄冥童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完全消失了,最後一點薄煙一般的霧氣浮在空中,仿佛被路過的一縷風吹一般,突然就浮浮蕩蕩徹底不見了。


    “玄冥——”陳挽風撐起身體,伸出一隻手下意識的抓過去,可卻什麽都沒抓到。


    玄冥童子消失了,再也沒有誰會駕著厚厚的地積雲而來,沒有誰會從赫人的雷電之間降落,沒有誰會為了挽救未來而奔走在時空當中,因為那個真正為了救世而自願殉道的孩子,這一次徹底消失了,


    陳挽風躺迴床上,雙目緊緊閉著,眼睫上沾著濕痕,整張臉痛苦得咬牙切齒麵目扭曲,一雙抓著被褥的手因為太用力而發抖,這一刻,身體的疼痛已經不再算什麽了,他的人生當中又多了一個目標,他不能讓玄冥童子白死,他要阻止陰山魔尊,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魔,他要讓他付出代價,上窮碧落下黃泉,不死永不休!


    那一日,陳挽風身死,玄冥童子抱著他的屍體,將他帶到一戶山民的木屋之中,因為魔龍山發生變故,許多聞訊的山民都逃走了,這木屋就空了下來,玄冥童子在換迴陳挽風的生命之前,不光準備好了水和食物,還在木屋四周設下了結界,令山中野獸不能侵入。


    而後,陳挽風活而他死,陳挽風重傷在床,這傷在要害至少要養半個月才能離開,這半個月中,陳挽風一個人待在木屋之中,雖然水缸裏蓄滿了清水,桌子上放好了幹糧,可無人照拂他這個重傷的病人,吃喝拉撒諸事不易,他每日隻能就著涼水泡幹糧,行動不便得幾次三番從床上跌落在地,磕得頭破血流,形容狼狽。


    可是這些,對於珍惜性命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麽,就算像狗一樣的可悲,陳挽風也會像狼一樣的活下去,他的意誌,已經超越了身體承受。


    就在陳挽風的傷逐漸複原的時候,遙遠的屍王城裏,魏惜金疾步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裏行走,當他穿過走廊,走到花園中的時候,便聞到了彌漫在空氣之中濃濃的血的味道。


    走下台階,撥開花叢,他看到地上有數隻金錢豹的屍體,這些金錢豹是他的愛寵,它們每一隻在活著的時候都優雅矯健,皮毛油亮,魏惜金用黃金鏈將它們鎖在花園之中,隻因為覺得他們的皮毛配著滿園春-色十分賞心悅目。


    而現在,這些可愛的野獸被人開腸破肚,肇事者至今還在花園之中,跪坐在碧綠的草地上,抱著一隻還有餘溫的金錢豹屍體,一邊吸血一邊轉頭朝他看過來。


    上魁長發未束,青絲及地,一襲白裙,裙擺散開,那一團一團的鮮紅血跡然在白裙上,好似一朵朵的紅梅落在了白雪之上。


    她有些醉了,迷蒙著眼睛,舔了舔嘴唇,用麵頰蹭了蹭金錢豹柔軟的皮毛,樣子慵懶無比。


    魏惜金喜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情,覺得比冷冰冰的麵孔顯得可愛多了,所以眉眼也跟著柔和了起來。


    “聽說你最近食量變大了不少,不過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弄幾隻更漂亮的送給你。”魏惜金微微笑著,向上魁走過去。


    “弄壞了你的寵物,抱歉……我沒忍住。”虞娘卷睫輕抬,懶懶散散的瞥了他一眼,大約因為剛剛吃飽,故而那心滿意足的一眼,竟然遞出了一抹道不明的風情。


    “無妨。”魏惜金伸手扶起她,將她流散的長發挽到耳後,左右看了看她,道:“不過你食量突然增大……是怎麽迴事?”


    不止是食量變大,她也變得更加嫵媚動人,他不確定這是好還是壞的變化,或者說,這是成為上魁僵屍之後的自然反應?


    最近的食欲變得很強烈,虞娘自己也不明白怎麽迴事,隻是覺得心裏空空的,那是一種無法排遣的空虛,而隻有在吸食鮮血的時候,當溫熱的血液湧進胃裏,將胃填得慢慢的,才能讓她感到一絲滿足。


    “鮮血能讓我的心安靜下來,讓我得到滿足。”虞娘垂下眼簾道。


    “那麽,你滿足了嗎?”魏惜金低頭看著他,滿眼的溫柔。


    虞娘搖了搖頭,抬眼癡癡的盯著他的脖子,仿佛能聽到他皮膚之下鮮血流動的聲音。那才是最美的恩物,比起他鮮血的芳香,獸血如同嚼渣。


    雖然今天並不是月圓之夜,但她渴求的目光讓魏惜金十分愉悅,於是他道:“你想咬我嗎?”


    “恩。”虞娘仰視魏惜金,舔了舔嘴唇道。


    魏惜金想了想,笑道:“那麽用嘴咬。”


    隨著他話音一落,虞娘便撲了上去,投入他的懷中,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嗅著血液的芬芳,她怕受到製止故而不敢太用力,輕輕緩緩的用尖牙咬進魏惜金的皮膚之中。


    虞娘的眼裏隻有鮮血,故而不在意魏惜金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也不在意他揉著她的長發。


    以往,魏惜金都是將血滴入杯中交給虞娘,因為他不喜歡何人碰觸自己,不過自從上一次虞娘咬了他之後,貌似他開始喜歡這種帶著強烈被需求的痛感。這種感覺讓他感到近親,愉悅,甚至會產生……*。


    感到虞娘太急切了,魏惜金將她的推開了些許,低啞著嗓音,道:“不要急,慢慢來。”


    虞娘滿腦袋隻想著鮮血,自然他說什麽都應,匆忙點頭又撲上去吸血,但這次不敢太快,隻慢慢的品嚐。


    魏惜金摟著虞娘,步步逼近,而虞娘步步後退,最後被逼在一顆花樹之下,單純的被索取已經快無法滿足魏惜金了,脖子上的刺痛感宛若一根羽毛一樣撩著他,讓他在疼痛中產生愉悅,更要命的是,他的感覺影響到了虞娘。


    僵屍本身是沒有欲-望的,然而一旦和飼主結下了契約,那麽兩者就會產生感應,現在魏惜金意亂情迷,自然虞娘也感覺到了,她隱隱感到不對勁,可是空虛憂傷的內心無法抵擋這種陌生的快意。


    突然,魏惜金又推開了虞娘,虞娘望著他,心中感到一股心慌意亂的感覺,隻是……她不確定,這是她的感覺,還是他的?


    魏惜金也望著虞娘,見她的黑發如瀑,披散肩頭,讓雙肩顯得弱不勝衣,但是她絕不柔弱,他心裏知道,這隻是她迷惑自己的手段,就像她現在用迷茫無助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樣,就像她現在染著鮮血宛若鮮花一般嬌豔欲滴的嘴唇一樣,一切一切,對於他都是誘惑。


    魏惜金低下頭,含住了虞娘的嘴唇,用牙齒咬她,用舌尖舔她,她的唇上盡是他的血,她和他本來就該這麽親密。


    虞娘後退,卻退無可退。


    她心裏清楚,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一具從未感受過欲-望的身體,如何拒絕這突如其來讓她顫栗的快-感?


    魏惜金吻了虞娘的唇,慢慢下移著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他的吻溫柔得可以溺出水來,可越是這樣,虞娘心中便越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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