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就算是我自己也騙不了我自己……嗬。”魏惜金歎息著,最後竟然異樣的笑了起來,他對懷裏的扇子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挖掘出我內心最深處的東西又有什麽用呢?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了,我沒有任何的掙紮,所有的一切,我全部認罪……雖然你隻是幻覺,但你不該變成她的樣子。”


    魏惜金說著,伸手掐在了“扇子”的脖子上,慢慢的等她窒息,而後“扇子”的人形消失在了他麵前,他重新迴到了登天塔裏。


    他們其實還在登天塔半腰的那個房間裏,房間很陰森,光線很暗,房梁上依舊纏繞著絲線,絲線上依舊懸掛著黑色的鈴鐺。


    從他們一踏入這個房間開始,他們就中了一種非常強的幻術,所以他們以為樓梯消失了,以為鈴鐺流血,以為自己離開了房間,其實這都是假象,都是幻覺而已。


    魏惜金醒來的時候,他正倒在地上,虞娘也倒在地上,但她還清醒著,正扭過頭看他,虞娘眨了眨眼,道:“你居然自己醒了。”


    “嗬嗬。”魏惜金不知所謂的笑了起來,道:“這個施展幻術的人失算了,他用這一套對付我根本沒用。”


    “為什麽會沒用?”


    魏惜金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這個幻術的方向沒有錯,它引導他重新目睹了母親的死亡,因為那曾經給他造成了毀滅性的精神創傷,從此之後他的精神出現了異常,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情感。


    也就是說,此幻術想要利用他內心最大的創傷來傷害他,可是他卻早已因為這個創傷缺失了情感,這是一個駁論,自然就不會成功。


    魏惜金可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個,他反問道:“幻術對你也沒用?”


    “大約是因為我曾經中過一幽還夢鄉的原因,我醒得比你早一炷香。”虞娘說著,歎了口氣:“隻有陳哥哥還沒醒。”


    虞娘在屍王大會上中過一幽還夢鄉,最後在陳挽風的唿喚下醒來,因為曾經從瀕死幻境中走出來,而這個幻術和一幽還夢鄉在本質上是一樣的,故而對她也沒效果。


    他們說話的時候,魏惜金一直努力站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虞娘又道:“沒有用的,你看看我背上是什麽東西。”


    原來虞娘醒來之後和魏惜金一樣,身體無法動彈,直到她發現自己和魏惜金背上的“東西”,才知道敵人對他們施展的不止是幻術而已。


    她和魏惜金的背上都覆蓋著一隻橢圓形灰色的怪蟲,這蟲子大約有臉盆那麽大,長著兩隻鉗子,樣子極其惡心恐怖,就是它讓虞娘失去了力量,能夠讓一隻上魁僵屍束手待斃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魏惜金雖然看不到自己後背,但他可以看到動彈不得的虞娘,看到她背上的怪蟲,他很快想起了這是什麽東西。


    “這是元甲蟲,本該絕跡了才對,沒想到居然還有活的。”魏惜金這時感到自己更加虛弱了,於是加快了語速,想趁自己還有力氣說話將該說的都說完:“元甲蟲對於養屍門的人來說隻有一種用處,就是切斷飼主和僵屍之間的聯係,它們有一雙鉗子和八個觸手,此刻觸手紮進了我們的脊椎,它們通過觸手對我們分泌出毒液,麻痹我們的同時稀釋我們之間的聯係,往往這會讓僵屍變得瘋狂,而一旦僵屍離開飼主的製約之後,它們會吃掉飼主的肉。”


    難怪自己現在會覺得內心十分躁動,虞娘急了,道:“這麽說陰山老賊早有準備,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


    “別急,我們必須先喊醒陳挽風,此刻隻有他能救我們了。”魏惜金道。


    “可是他昏迷了。”虞娘現在隻有腦袋能夠動,她扭頭看了看挨著自己另一邊的陳挽風,如魏惜金所言,元甲蟲是用來解除僵屍和飼主之間關聯的東西,因為陳挽風既不是飼主也不是僵屍,故而他背上沒有盤踞元甲蟲,但剛才她已經喊了他很多次,就是不見他醒來。


    “沒關係,你用腦袋去裝他的鼻子……力氣越大越好……鼻子受傷的疼痛直接影響他的腦部,說不定就能讓他從幻覺中醒來。”魏惜金有些氣力不及,一句話分成了三段說。


    他話音一落,虞娘果然用腦袋狠狠撞了一下陳挽風的鼻子,可憐的陳挽風鼻子立即流出了鮮血,但沒過多了,隨著一聲尖叫,陳挽風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陳挽風在惡夢中不可自拔,他一下醒來還有些懵懂,卻聽到虞娘對他道:“陳……道長,剛剛我們都中了幻術,你醒來就好,快救救我們,這些元甲蟲會害死我們的,你趕緊把它們從我們後背上弄下來。”


    那陳挽風驚慌不定,剛才的惡夢太真實了,他現在內心的惶恐根本無法與人述說,如今虞娘有求於他,可他還在後怕中不能自拔,隻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害死師叔們和同門的。


    ——為什麽不殺她!為什麽不殺她!為什麽不殺她!


    “快點,快救救我們。”虞娘對陳挽風道。


    陳挽風的手邊正好是七星劍,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七星劍,滿腦子都是:她動彈不得,這是殺她的最好機會!我要不要殺她?我到底要不要殺她?!


    陳挽風陷入天人交戰,可虞娘哪裏知道他的想法,不斷的催促:“快啊,陳哥哥,快點!”緊要關頭,她終於不再倔強的喊他陳道長了。


    陳挽風深深抽了一口氣,當這口氣自肺腑吐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握緊七星劍朝虞娘砍去,隻見銀光一閃,陳挽風劈開了虞娘背後的元甲蟲。


    最終……他的劍斬斷了虞娘的衣裳,卻停在了離她後背僅僅隻有一毫一厘的地方。


    虞娘後背的元甲蟲被斬成了兩段,從她後背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本來想把本章斷在陳挽風朝著虞娘一劍斬下去的一霎,給本章末尾設置一個懸念,不過我怕親們留言罵我,就把其實他是在殺元甲蟲也寫出來了。


    下一章陳哥哥就恢複記憶了~~~


    這章很豐滿吧~~


    ☆、第一百零三章


    那一劍虞娘沒有看到,魏惜金卻清楚的看到了陳挽風眼中轉瞬即逝的殺意,這並不是最讓他驚訝的,最驚訝的是陳挽風的劍竟然能夠劈開元甲蟲堅硬的外殼。


    這巨蟲天性陰寒,天生一副硬背殼,若要拿來做法,更需要實戰一些玄門術法的手段,施過法的元甲蟲背殼堅硬無比,又稱為爻靈殼,尋常刀劍法器傷它不得,且被它附體之後,它腹部細細的觸手紮進了他和虞娘的脊椎中,若是強扯的話,必然扯斷他和虞娘的脊柱。


    然而就像是冥冥中的巧合,偏偏這時候陳挽風在這裏,他修的是茅山正陽道法,能克製陰邪,所以魏惜金才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盼他能夠有手段解除元甲蟲對他們的依附,即便是懷著這樣的目的,他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夠一劍斬開爻靈殼。


    這還真是錯有錯著,陳挽風離開茅山之前,得到了當年玉壺真人所用過的七星劍,這劍大有名堂,乃太陽石鍛造,受雷火淬煉,乃是誅邪除魔的靈物,若非因玉仙真人感懷師兄之情,無論如何不可能將這一的名器交給他,因此他才能一擊碎裂爻靈殼,若是這把刀真的砍在了虞娘身上,雖不至於要她立死,可造成的傷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痊愈的。


    陳挽風眼中的殺氣轉瞬即逝,他的劍劈開了元甲蟲,元甲蟲斷成了兩半,細細的觸手立即軟了,從紮進虞娘的肉裏緩緩滑了出來。


    虞娘不知道陳挽風差一點點就要殺了她,陳挽風也像是嚇到了一般,他的劍離虞娘的後背隻有一點點距離,劍氣甚至斬開了她的衣服,可他還是沒有斬下去,他愣了半天,在魏惜金的催促下方才想起收迴劍,伸手將虞娘拉了起來。


    虞娘站了起來,陳挽風又殺了魏惜金背上的元甲蟲,魏惜金的恢複沒有虞娘利索,半天才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的臉色更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倒是一把好劍。”魏惜金虛弱的笑了笑,瞟了一眼劍身上的七顆星道。


    “你……還好麽?”虞娘見魏惜金一副很不好的模樣,有些擔憂。


    “沒事。”魏惜金又笑了笑,突然眉頭一皺,捂著腹部吐出一大口暗紅色的血。


    虞娘同時感到胃裏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顯然這是因為她和魏惜金之間的感應造成的,此時的感應代表他們之間的契約關係沒有被元甲蟲的毒液破壞。


    虞娘雖然不適卻沒有吐出來,她越過陳挽風上,在魏惜金的旁邊蹲下,扶住他的肩膀。


    魏惜金扭頭朝她一看,再次笑了起來,他本就俊美無方,隻是銀灰色的眼睛略顯妖異,此時他的唇上沾著鮮血,豔麗刺目,合著著這染血的笑容,一霎間竟顯出了驚人的豔色。


    “放心,我隻是將毒血逼了出來。”魏惜金微微眯著眼,笑意有一絲入了眼底,他神色鬆弛的伸手去拍虞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然而還未觸及她,虞娘就將手縮了迴去。


    魏惜金和虞娘畢竟相處了半年,他待她不薄,虞娘雖然對他多有防備,但時間久了,總會有些轉變。


    虞娘起身站到陳挽風的身邊,魏惜金的手一空,笑容立即冷了下來。


    “毒血?”虞娘心道,這元甲蟲的毒液也進了她的身體,她沒辦法將毒液也逼出來,那麽應該不要緊吧,畢竟她是僵屍,百毒不侵的。


    元甲蟲早就絕跡了,卻不知陰山魔尊哪裏弄來了兩隻,對這個東西魏惜金隻是略微知道一些,但如虞娘一樣,覺得既然沒有破壞他們之間的契約,他又將毒液逼了出來,那麽即便還有些毒液殘留在虞娘的身體裏,也應該無傷大雅了。


    “陳道長,這次多虧了你,若非你今日出手,怕我的命也折在這裏,上魁也會落在那老賊的手中。”魏惜金拿出一方白帕擦了擦嘴,對陳挽風致謝。


    陳挽風突然如醍醐灌頂,忙問:“等等,也就是說,我若今日不在這裏,那麽你就沒命了,虞娘會被陰山魔尊控製?”


    “看來陰山已經知道上魁出世了,他早有準備,正等著我們前來。”魏惜金沉吟片刻,道。


    陳挽風一下子大徹大悟了,玄冥童子所說的那個控製上魁僵屍的人,原來就是陰山魔尊!


    不可否認的是,得到這個結果令他心裏一鬆,他終於可以不殺她了,隻要殺了陰山魔尊就夠了。


    玄冥童子查到上魁僵屍最早出現的地方是魔龍山,所以他千方百計穿越而來說服陳挽風趕到魔龍山殺她,因為他確信他那個英明神武的師叔是唯一能夠殺死上魁僵屍的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過去的陳挽風跟他心目中的師叔相差甚遠,非但道術遠沒有後來那麽強大,而且除魔衛道的心性也不夠堅定,竟然不願意殺死上魁。


    陳挽風的情緒起起伏伏,虞娘全然不知,她看到魏惜金吐血之後麵色慢慢好轉,又環顧四周道:“現在該怎麽辦?這裏好像不是塔頂,可是再無其他的路了,難道說陰山老賊不在這裏?”


    魏惜金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簾道:“恐怕還是障眼法,這種程度的幻術不是一張清明咒可以化解的了,陳道長,此事還是有勞你了。”


    陳挽風不信魏惜金所言,化了一張清明咒,果然四周無任何變化,魏惜金冷笑了笑,說了一個方位,讓他直接將七星劍插-入地中。


    他早已看出七星劍不是凡品,而陳挽風看到地上都是堅硬的地磚,還有些不信,但依照魏惜金所言,站定之後雙手握劍,狠狠往地上一插,那七星劍竟真的插到地磚之中,入了一尺有餘。


    他方才知道手中的寶劍居然是個銷金斷玉的奇貨!


    隨著地麵炸裂,這個房間又發生了變化,首先是一股陰寒之氣仿佛被炸開了,虞娘和其他人感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強風,接著方才他們上來的地方出現了一道樓梯,這樓梯本來就存在,隻不過被人施展法術藏起來了,現在法術破解,自然就又出現了。


    虞娘他們之前就是順著這個樓梯爬上來的,樓梯通向了上麵一層,等魏惜金起來之後,他們三個又繼續往上麵一層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虞娘、陳挽風、魏惜金三人掙脫懾魂陣清醒過來的時候,塔頂之上的司徒曼妙已經察覺到了,她感到非常惶恐,上次攻打屍王城她已經失敗了,這次又失敗了,師父一定饒不了她。


    見她睜開了眼,麵色十分難看,陰山魔尊就知道她又失敗了。


    陰山魔尊一歎,道:“你又失敗了。”


    司徒曼妙連忙跪下,哀求道:“師父饒命,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若是旁的時候,以陰山魔尊的行事作風必然不會讓司徒曼妙好過,且看她如此戰戰兢兢便可以知道以前一定沒少吃過虧,不過如今大敵當前,陰山魔尊還在用人之際,故而沒有立即懲罰她。


    陰山魔尊要她起來,然後將她帶到房裏。


    說起來,這司徒曼妙原本是七大弟子之一,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弟子都死於陰山魔尊製造”蠱王僵屍“的計劃中了,為何陰山魔尊偏偏留下她?


    說起來這女人本領高超又心狠手辣,但出於對陰山魔尊的恐懼故而對他唯命是從,而此女又是一個尤物,慣會伺候男人,陰山魔尊的年紀雖然可當她的爹,畢竟也是男人,魔龍山常年孤寂,這師徒之間卻有那違背倫常之事。


    司徒曼妙惶惶恐恐的被帶進房裏,她以為陰山魔尊又要她做些什麽來“懲罰”她,但很快想到眼下敵人打上了們,師父不至於不顧這些。果然等她走近了一看,見到房裏的大床上睡了一個男人。


    此人合衣而睡,年紀大約二十有餘,五官端正,麵目清俊,穿著一身麒麟跑,係五龍帶,穿著魏王靴,雙袖上帶著護腕,一看就是江湖少俠,可能武功不俗。


    “自你帶迴上魁僵屍出世的消息,我就知道魏小兒休養生息後必然報複,養屍一道重在僵屍,既然王屍落在他的手中,我便是再煉多少血眼僵屍或者蠱王僵屍都無濟於事,故而我的目的隻有一個,我要得到那隻上魁,不惜一切!”陰山魔尊道。


    因為上魁沒有出現,他才會製造替代品,既然上魁出現了,那他勢在必得,司徒曼妙知道他的心思,連忙說:“弟子辜負了師父,都是弟子的錯,但弟子不知,這個人……”


    “餘下三層,為師布置了三個陣法,分別為‘明陽’‘忘川’‘燭龍’,這些陣法不好破,即便魏小兒再本事,也足夠拖延他們半天時間,而為師趁這段時間要對床上之人進行奪舍,此人是武林中的高手,等我換了他的身體……讓他代我去死,而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陰山魔尊陰陰笑著,原來他早有計劃。


    “什麽?可是天宮是師父多年的心血,難道就這麽放棄了?”司徒曼妙驚訝道。


    “哼,‘天宮’又算什麽,不過是集聚了一群走狗罷了,即便沒了也能再建立,可是上魁僵屍天上地下就隻有一個。”陰山魔尊好舍得,竟然連自己建立的組織說不要就能不要。


    司徒曼妙不敢再提起上魁僵屍,是因為她的失敗才沒能讓師傅得到她的,如今她隻垂首屏息,生怕師父又生氣起來。


    “你雖然失敗了,但為師還有後招,姑且讓他們得意去吧。”陰山魔尊說著,將司徒曼妙推到床邊,塞給她一麵鏡子,要她用這麵鏡子去照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人。


    “妙妙,你且看這人年青俊美,等師父奪了這軀體就能成為他的樣子,你喜歡嗎?”陰山魔尊不懷好意的笑道。


    一年前,陰山魔尊在煉屍的過程中曾經中過屍毒,他一直用自己的方法壓製,直到後來謝燕九弄到了轉還丹才得以解毒,長時間的屍毒侵染讓他的半邊身體腐爛,而且發出猶如鹹魚一般的臭味,可想而知司徒曼妙為了活命用自己年輕的身體侍奉討好他,是一件多麽讓人惡心的事,虧她不但不能表現出來,還要裝得很愉快。


    如果陰山奪舍之後換了一具年青英俊的身體,對司徒曼妙當然是件求之不得的事,但她不敢說,怕陰山魔尊生氣,幸虧陰山也沒有接著逼問她,就開始進行奪舍。


    奪舍這件事也是陰山計劃了許久的,畢竟他年紀大了,身體也因為屍毒而遭到摧殘,但奪舍是一項精妙的法術,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發生錯誤,選擇的對象更十分重要,必須契合他的靈魂,所以人選很不容易找到。


    本來他心目中備選的人選是謝燕九,按照最初的計劃,他應該留下謝燕九用來奪舍,將司徒曼妙製造成蠱王僵屍,然而司徒曼妙的獻媚讓他十分受用,所以改變了計劃讓她活了下來,另外尋找合適的軀體。


    不得不說,即便是陰山魔尊這樣喪心病狂的瘋子,也會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


    就在陰山進行奪舍的時候,虞娘、魏惜金和陳挽風被困在了下三層的三道陣法之中,盡管陣法玄妙,但陰山魔尊出自於養屍門,算起來是魏惜金的叔叔,所謂一脈同流,魏惜金花了一些心思,在虞娘和陳挽風的幫助下,最終有驚無險的破了這三道大陣。


    千難萬阻,他們終於凳上了最上層的塔頂,這一層十分空曠,四周擺設著一些詭異的石雕,氣氛很是壓抑詭異。


    虞娘三個沒有看到陰山魔尊,便四處去找他,直到最近最裏麵的房間時,突然聽到動靜,他們破門而入,就見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黑袍男人站在一張大床旁邊。


    見有人闖入,那黑袍人迴頭一看,表示仿佛見了鬼一般扭曲,而由於他側身一讓,虞娘和陳、魏二人就清楚的看到那張床上躺著一個七竅流血的年輕男子。


    這人也是被他害死的?雖然情況詭異,但虞娘認定了一切都是陰山魔尊造成的!


    “你就是陰山魔尊?”虞娘咬牙切齒道。


    可那“陰山魔尊”麵露驚慌,拚命搖頭卻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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