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林箋話,莫裏斯急急出聲,他大步走向前一把按住了林箋已經拉開門,身高差距讓他低頭看著林箋,像是剖白一般重重說著:“不需要為考慮,不管是任務來自於哪一方,隻為一個人戰鬥,隻要是說,就會去……”


    “莫裏斯!”林箋眉目變得冷硬起來,她看著被自己打斷了話莫裏斯,終是無奈歎了口氣,“把從第十二星帶迴來不是讓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自己好好想想吧。”


    手上加了一份力氣,將門重新拉開,林箋走了出去。從完全自到完全放棄自,莫裏斯這個家夥真是讓人無奈啊,到底是什麽樣環境什麽樣家庭養出了這樣極端人。說實在,她現在確實需要這種完全忠心下屬,沒有上位者會不喜歡這種下屬,林箋也不會例外。隻不過,曾經看到過那種完全耀眼飛揚個性真是太過深入人心,雖然林箋並不十分認同那樣跋扈,但是卻也有些不忍心將之完全泯滅。


    真是矯情了,玩了下嘴角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糾結甩出去,林箋離開了房間。會議室在她房間套間之中,這個時候還是留給莫裏斯讓他清醒一下吧。而現在,也是應該去看看那些學生們了。怎麽說,她也頂著一個領隊職責。想到這裏,林箋朝著分派給學生們居住區域走去。


    一出門,就看到返迴來簡薇,林箋站住腳步看向她。簡薇走到林箋身旁,低聲道:“民盟隊伍被安排在距離們這裏兩個飛行點名叫夜宮酒店。”。飛行點是戰術用詞,是戰鬥艇一秒最大加速距離,簡薇畢竟不是正經副官,在這種時候不小心便用上了自己慣用術語,好在林箋在學校裏也會學習飛行器駕駛技術,也知道飛行點代表什麽。


    兩個飛行點距離那就是一百二十公裏,按照現在飛車行駛速度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林箋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了解了,這才朝著學生居住區域走去。


    走到學生居住區時林箋遇到了凱博斯少將副官,知道了學生們現在都不在房間內,午飯過後便被凱博斯少將聚集到了位於酒店第九十二層大會議廳之中。而這位副官正是應凱博斯少將要求去請林箋。


    “是要讓他們了解規則麽?”林箋跟著副官朝著電梯走去。


    “是比賽前動員會。”


    哦,還有這麽個步驟呢。林箋心想到底還是沒把這事當正經事來做,說起來這才是這次前來主要目,而現在被她當作了掩飾,在出發前林默也完全沒有提起比賽事情。說到底,在那些學生心中,這也許是他們目前活了十幾年最大事情,而在那些高層眼中,根本無關痛癢。想到這裏,林箋想起幾年前自己那場比賽,心裏笑了笑,虧她那會還有點驕傲呢,現在看來,林默能前來出席,無非是因為她是他妹妹而已。拿了第一名又怎麽樣,畢竟是紙上談兵而已。


    心裏想著,九十二樓便很快到了。


    這九十二樓整個一層都是一個大廳,占地幾乎有兩千多坪。此時已經被來自於帝國兩大軍校學生沾滿了,三百多人整齊按照係別和學校排列,看起來倒是真有幾分正規軍人感覺。


    看到林箋走了進來,剛才還在慷慨激昂凱博斯少將停了下來,而林箋也立刻感受到了來自學生們那種灼灼目光。


    每年從軍校出來踏入軍界有多少年輕軍官,而最終能做到元帥能有幾人,加上元帥那都是坐鎮後方以戰略出名,哪有前方艦隊司令官看起來威武不凡。林箋年紀甚至不如他們中某些高年級學生,而在阿祖圖蘭這一方,有些人甚至是當初跟著她參加新生比賽人,雖然那些人現在已經到了即將畢業時候,但是此時看到林箋還是有著抑製不住激動。


    即便林箋身上有著林家光環,但是她以這個年紀坐上艦隊司令位置,依舊是近年來帝國最為勵誌典範。


    “咳咳。”凱博斯少將也感覺到了自林箋走進來後,現場氣氛變化。這些學生都是兩大軍校最為優秀學生,雖然這一屆畢業生已經被各大艦隊瓜分了不少,但是此次比賽也有不少已經進入艦隊當屆畢業生被要求迴來為學校為帝國爭奪榮譽,雖然是學生,但是會進入軍校骨子裏必然是熱血而好戰,所以在林箋走進來氣氛變成這樣也是可以理解。“林少將要不要說點什麽?知道也是從阿祖圖蘭出來,聽說還在上屆比賽裏拿到了新生賽冠軍。”


    說點什麽?林箋心裏有些煩躁,說真,她還是挺不擅長這種事情。但是看著近三百張帶著那麽點驕傲氣質躍躍欲試表情,林箋輕輕搖頭笑了笑:“還是別說了,恐怕會打擊氣勢。”看著凱博斯少將一臉錯愕表情,林箋竟然覺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在意下麵學生已經開始竊竊私語,隻是站在凱博斯少將身後,帶上微笑聽著他繼續著方才被打斷動員。


    似乎就是在不久前,她還記得,第一次進入宮廷去接受當時還在世大公授勳時得到不冷不熱待遇。如果說當初還有些不滿對方冷淡,現在在經曆了真正流血戰爭之後,林箋實在已經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當時那位大公殿下那番話含義。真正戰場遠不是模擬戰場能比之一二。


    ☆、167意外狀況


    在來到聯邦首都星克裏坦西法,林箋心思就沒有放在這次校際比賽之中,六月二日,比賽正式開始,這些日子一直在遙控出任務那幾人林箋也不得不出席比賽開幕式。


    比賽主賽場在聯邦最高軍事學府克裏坦西法星艦學院,雖然帝國和民盟都是隻派出兩支最好軍校學生參加,但是承辦方是可以多派出隊伍參加比賽。這一點,兩年多以前帝國也是如此。


    比賽開幕式在克裏坦西法星艦學院主建築大禮堂進行,林箋等帶隊高官被安排在了前排上座。此時正在進行開幕式最後一個環節,克裏坦西法星艦學院院長正在主持首日比賽抽簽儀式。


    而林箋現在心思早就飛出了這個看起來十分輝煌大禮堂,兩天前莫裏斯前往克裏坦西法星域第三星軍港,然後便消失了行蹤。這讓林箋有些擔心,克裏坦西法星域最大軍港在第三星,這是來之前所看資料上就記錄,肯定是要去一趟,所以在前三天查看完主星軍港後,莫裏斯便帶著一個陸戰隊隊員在艾麗溫德幫助下利用隱秘身份前往第三星。


    而這一去便沒了消息,林箋心中有些不安,又想到會不會是艾麗溫德線報出了問題,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她手段?林箋想到這裏,不禁攥緊了放在身側拳頭。然後立刻又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沉不住氣。艦隊指揮是一碼事,而如今進行秘密任務又是一碼事。她還是有些沉不下心。這樣不對,如此想著,林箋放開了放在身側拳頭,既然選擇了相信艾麗溫德並且使用她能力,就不能在此時疑神疑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閣下!”


    簡薇聲音在耳邊響起,可以壓低聲音帶著些提醒意味,林箋瞥了她一眼,神色已經完全恢複平常。在過了幾十秒鍾後,她才恍如不經意朝著主席台正位那邊看去,果然看到那位在之前講了幾句不鹹不淡鼓勵詞聯邦元帥此時正帶著微笑一一掃著她這排座位上帝國和民盟軍官。


    講到這位聯邦元帥,林箋沒想到這種不過是學生間比賽竟然能讓他特意拔冗出席。因為出發前林默交代,林箋也多觀察了他一下。


    五十出頭樣子,實際年齡似乎是五十七歲,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將近十年時間。十年時間裏他不僅僅將聯邦軍部大權緊緊抓在手裏,更重要是,他早已實際掌握了聯邦議院,成為了聯邦政府實際掌權者。那雙略微渾濁眼睛,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精明統治者應該擁有。不過,這種厲害人物豈會將鋒芒外泄,林箋心裏有些警惕,相比起林默,這樣人物看起來就老練多了。


    開幕式在午餐前結束,下午就將是正式比賽了。


    剛剛走出禮堂,林箋便被人叫住了。迴頭看去,竟是個看起來眼熟穿著民盟軍裝男子。那男子而是出頭樣子,走到她麵前抬手敬了個軍禮。


    “閣下!兩年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您。”雖然語氣恭敬,但是說出來話卻透著想要敘舊似無禮。這就是兩國間區別,帝**人絕不會對著上峰說出這種話,不過林箋並不在意,相反,其實她更喜歡民盟軍官這種態度。


    在抬手迴禮後,林箋笑了笑迴答:“有些抱歉,雖然看著眼熟,但是記不起名字了。”


    對方並未因為林箋話而惱怒,他撓了撓後腦勺,笑露出了潔白牙齒:“兩年前在帝國阿祖圖蘭士官學校曾有幸與您隊伍對戰。是當時民盟艦隊艦船運動執行官海亞.克裏斯蒂。”


    林箋露出恍然神色,想起了這個看起來有些眼熟小夥子:“賽後沒有機會見到,隻是似乎在某天用餐時候見過一麵吧。不過,當初比賽時貴部艦船運動確實給深刻印象。”


    “哪裏,您過獎了,能給您留下印象怎麽會是艦船運動,應該是路非那小子吧。”見到林箋並不像其他帝國高官一般嚴肅無趣,海亞臉上笑容更大了起來,隻是隨後臉色稍微嚴肅了起來,帶著點羨慕說道:“雖然當年離開帝國時老師就說過您將來必定平步軍界,但是怎麽也沒想到,兩年後您竟成了帶隊前來將軍。”


    “個人境遇不同而已。”林箋搖了搖頭,“還以為們會成為這次比賽主角,跟路非應該都還沒有畢業吧,為什麽不參加比賽呢?”


    “們學校三年級學生都會有兩種分派,選擇了艦隊實習,校際比賽不過是個名聲大於實際名頭而已,想早點進入實際操作。”海亞笑笑迴答林箋問題:“至於路非,那個家夥啊,他辦理了休學,說要去各地遊曆。聽說他早來了聯邦,也許有見麵機會呢。”


    林箋有些驚訝,這樣優秀學生不選擇繼續深造也不進入軍界實習,竟然選擇在人生關鍵路口停下腳步去遊曆,還真是一般人做不出來事情。


    用過午餐後,下午進行比賽林箋沒什麽興趣,雖然有德拉坎得星艦學院學生出場,但是有凱博斯少將盯著,林箋便在比賽進行到差不多尾聲時候便離開了會場。雖然凱博斯少將對於林箋甩手稍嫌不滿,但是想到這位少將閣下現在在帝國風頭正勁,便也沒有什麽過多指摘。心裏卻想著,迴到帝國後,先得去軍部告上一狀,雖然元帥是她哥哥,也不能如此不負責任。


    林箋並不了解凱博斯心中所想,她也懶得去了解。剛剛簡薇小聲在她耳邊通知,梅薩裏安傳迴了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人了,同時就是莫裏斯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匆匆迴到酒店,林箋直接找到了梅薩裏安,這位聯邦前上尉軍官此時臉上已經露出了些如釋重負感覺,說起來,這次這麽快找到目標人物還是多虧了艾麗溫德能力。梅薩裏安離開聯邦時日已久,隻記得那人姓名以及一些簡單履曆,而艾麗溫德愣是憑著這點線索找到了這個人。林箋對此表示滿意,因為莫裏斯此時並不在,她便親自給他選了幾個陸戰隊隊員,立刻出發去找尋那人。


    到了第二日,林箋幹脆隻是去比賽場點了個卯,並沒做停留。因此也引得一些負責比賽流程聯邦軍官竊竊私語。她本就年少高位,此時更是表現像是個憑借家族關係而平步青雲紈絝。林箋聽到簡薇轉述並不在意,又想到也許還能利用這點行事,在行事作風上稍微變本加厲,如此一來,盯著她眼睛竟然少了很多。


    “莫裏斯還沒迴信?”走在迴酒店路上,林箋問道。


    “雖然沒有迴信,但是接收器表明他已經迴到主星了。”簡薇低聲迴答,“也許是主動通訊裝置損毀,他並沒有迴複或者主動聯係們。金恩那邊正在找他,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雖然如此想著,但是林箋心中還是不免擔憂,梅薩裏安一行也是昨日出發,雖然安排十分周詳,但是成功與否還是得看時機。隻是剛剛走到酒店門口,便看到站在門口等候金恩。少年還學不會掩飾焦急,看到林箋走過來便直直迎了上去。


    “慌什麽!”林箋低聲叱道,果然看到金恩一怔,立刻便明白了,少年許久沒有漲紅臉此時開始慢慢染上紅色。


    跟在林箋身後簡薇嗤嗤小了兩聲,在路過金恩時候還揉了揉他頭頂,並少年揮手打了下去。


    酒店大廳似乎有些安穩中透著慌亂,雖然因為承擔著校際比賽所以這幾日都有軍人走動,但是今天出現在周邊軍人似乎格外多。簡薇離開林箋身邊去服務台詢問了一番,但是似乎沒什麽時候,在迴到林箋身邊後,低聲道:“似乎有什麽人潛進酒店,聯邦**正在搜索,好像憲兵也出動了。閣下……”


    林箋揮手製止了簡薇繼續說下去,朝著電梯走去。


    返迴房間一路上林箋都沒有開口,看金恩樣子,想必是有一方出了問題,梅薩裏安那邊通訊顯示良好,所以差不多是莫裏斯那邊發迴消息了。想到這裏,林箋心中雖然隱隱擔憂但是腳步卻未慌亂。知道走過酒店大廳進入電梯,林箋才看向金恩。


    “沃爾西斯少校迴來了,現在在您房間裏。他受了傷,把急救箱已經送上去了。”在看到林箋蹙起眉頭時,金恩忙又補充:“已經交代少校了,讓他使用急冷槍,肌肉接冷軟化一段時間後看起來就跟沒有受傷一樣。”


    林箋知道這種東西,急冷槍會將傷口急速聚合,甚至於表層損壞皮膚都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合攏,但是因為冷卻效果看起來也極為明顯,隻有在兩個小時候,當肌肉軟化到一定程度後才會看起來跟完全沒有受傷一樣。但是這個過程,人是很痛苦。急冷槍這種東西一般隻適用於缺乏醫療救助緊急情況,而且對於傷口本身並沒什麽好處,其最大作用隻在於止血而已。


    ☆、168愁城


    莫裏斯是從第三星軍港迴來的,聯邦**和憲兵一定會首先懷疑出席校級比賽的帝國和民盟隊伍。所以,即便沒有發現他的行蹤,這兩處的酒店也一定會是重點檢查對象,分派給這兩支隊伍的房間更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在一人已經受傷無法得到及時治療的情況之下。


    林箋快步走進房間,而簡薇和金恩則負責查看情況並拖延對方的時間。


    房間內空無一人,林箋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朝著內間的浴室走去。伸手輕輕的敲了敲浴室的門,“莫裏斯?你在裏麵嗎?”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林箋皺了下眉頭看到莫裏斯坐浴缸的邊緣上,看到她進來,臉色有些蒼白的給了她一個笑容。


    臉上用來改變容貌的化學製品已經被摘了下來,連同偽造指紋的手套和沾染著血跡的衣服都仍在角落裏還未來得及處理,此時莫裏斯倒是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隻是急冷槍留下的氣味有些嗆鼻。


    “處理下你身上的味道,有心人一下子就知道這味道是什麽。”林箋留下這句話,先是將莫裏斯仍在角落的東西撿起來,大步的走向房間的私用垃圾處理機,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的拋了進去,眼看著垃圾處理機將這些東西粉碎成了粉末,這才走迴到浴室。“傷在哪裏了?”


    “大腿外側,離開的時候我使用了氣體炸彈,他們無法開槍,突圍的時候被戰斧劃了一下。”說起來倒是很隨意,但是林箋知道那一定是十分的危急。


    “凡科呢?”林箋問起與莫裏斯一同出任務的陸戰隊員。


    “他沒事,離開的時候我讓他先走了。”在看到林箋蹙著的眉頭時,莫裏斯笑了笑,“來的時候是這麽多人,離開卻少了人,會被人懷疑。”


    就為了這個?林箋走到他身前,“我看看你傷的怎麽樣?”


    “啊?”莫裏斯一怔,“已經處理好了。還有,我拿到了重要的東西,事情的經過我以後詳細給你解釋,那個東西我放進了你的軍用背包裏,內層暗袋裏麵。”


    “味道太重了,必須洗掉,流理台上有酒店的沐浴乳,雖然我十分厭惡那種濃烈的香氣,但是對現在的你來說正適合。”沒有搭理莫裏斯的微弱抵抗,林箋重新抱臂站在一邊,“你說的東西,我一會會去看,現在你想穿著衣服洗澡嗎?而且,我必須了解你的傷勢才能進一步作出計劃。”


    她站在那裏,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將會看到一個成年男人身體的窘迫感,眼神淡漠而犀利,莫裏斯心中一凜,不再說話。粗大的手指將長褲的紐扣打開,軍裝長褲脫了下來,露出了右腿外側長達二十厘米的傷口。


    因為使用了急冷槍,一條清晰可見的淡粉色的冰凍痕跡在肌肉糾結的大腿上十分的顯眼,林箋看著那條痕跡,想了想之前學過的戰場急救知識,按照這個色澤來說,要到完全看不出來的程度還得至少半個小時的時間。拖過這半個小時,待檢查的憲兵離開後就可以將隊醫找來給他進行治療。


    傷口這麽長,不知道他怎麽堅持迴來的。正想著,莫裏斯將作訓服的上衣也脫了下來,露出了同樣肌肉噴張的光.裸上身。林箋一怔這才發現莫裏斯現在全身上下隻剩下了一條內褲,站在浴室內瞪著她大有如果她還不出去,他就繼續脫下去的意思。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賭氣,林箋搖頭笑了笑,走出浴室。剛剛將門關上,便聽到了花灑衝下水的聲音。凝了凝神,林箋朝著放置室內走去,先看看莫裏斯帶迴來的是什麽東西吧。


    行禮被簡薇安置在臥室的衣櫃之內,林箋很容易便找到了軍用背包,打開內層的暗袋伸手一掏,掏出來的是一個橢圓狀的物體,林箋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小型的軍用攝像裝置。這種東西是軍標產品,林箋自己手腕上的通訊器就可以完成播放。正想要將這個攝像器的內容播放出來,她手腕上的通訊器發出了兩短一長的訊號。


    這是簡薇傳來的訊號,聯邦的憲兵隊竟然已經查到了這一層嗎?應該是的,他們沒有直接奔來她的房間已經不錯了,相比凱博斯少將的房間會是第一個被查詢的對象。將手中的攝像器重新放迴到軍用背包的暗格之中,又將背包塞迴到衣櫃中。剛剛站起身來,房間的門便被敲響了。


    深唿吸了一口氣,林箋走出臥室,對著門口道:“請進。”


    房間門被打開了,一隊聯邦憲兵魚貫而入,最後走進來的是個年輕的少校軍官,還有跟在他身後表情十分憤怒的簡薇。


    “這是林箋少將的房間,憲兵隊不能隨便進入!”簡薇聲音很大,言語中帶著受到屈辱的憤慨。這姑娘還挺能演戲,林箋如此想著,走到那位少校軍官麵前。與他陰鶩的眸子對視。


    年紀輕輕的,偏偏生了這麽一雙陰鶩的眼睛,林箋昂起頭打量對方。


    “雖然有些無禮,但因為嫌犯竊取我國機密,還請您見諒。”少校軍官看著林箋,神態傲慢,言語雖如此表達卻哪有點道歉的意思。


    簡薇快步走到林箋身邊與之耳語了幾句,林箋這才知道,麵前這位年輕的少校軍官就是曾在帝國阿祖圖蘭士官學校與她有過一場對決的聯邦元帥幼子達西特.薩塞克蘭。當年與之交戰,卻沒見過麵。比賽結束當天就返迴聯邦,顯然也不是個心胸有多寬的人。


    想到這裏,林箋嗤笑出聲,與簡薇相反,她的臉上卻沒有什麽怒意:“少校,雖然我們國籍不同,不過麵對軍銜比你高的長官,在開口說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敬個禮。”


    達西特.薩塞克蘭白皙的臉龐立刻泛上一種鐵青的顏色,他狠狠的盯著林箋,麵前這個女人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給予他恥辱的人。對於她,他有種說不清的奇特感覺,這兩年之中他恨不得有機會立刻將她踐踏入汙泥之中,而在得知她將帶隊來到聯盟後,他拒絕了出席這次的校際比賽。


    兩年前的那次比賽本是他進入軍界打響的第一槍,就這樣被麵前這個女人給釘死在原地。比賽之後,雖然羞愧難當,但是他還是偷偷的去看了一眼,想要牢記那個將奇恥大辱送給他的人。兩年過去了,她的樣子改變的並不是非常大,一眼就能看出正是當初那個年輕的女學生。也許是之前的帝國內戰給予了她洗禮,她的氣質沉靜了不少,但是此時此刻她眉宇間的輕視那麽赤.裸.裸展露著。


    抬手敬了一個生硬的軍禮,達西特.薩塞克蘭盯著林箋一字一句的說道:“憲兵隊正在追捕兩名潛入機密軍港的嫌犯,有情報指出他們潛入了這家酒店。我懷疑這兩名嫌疑犯是跟隨帝國和民盟的隊伍混入聯邦政府。所以現在我要搜索你的房間。”


    “這可是很嚴重的誹謗呢!薩塞克蘭少校!”林箋眯起了眼睛,臉色也沉了下來,“我帶領隊伍出訪聯邦,難道聯邦軍部就是如此接待客人的嗎?”莫裏斯的傷口至少也還要十幾分鍾才能讓人無法發覺。


    “很抱歉,事關我國國防安全,我也是聽令辦事!” 達西特.薩塞克蘭不為所動,手一揮,憲兵隊就要開始搜索房間。


    林箋的口氣雖然強硬,但是卻的確沒什麽威脅性,現在身在聯邦,即便是帝國高官又能怎樣,不一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過,她也沒想著就能這樣把這群人給轟走,隻是拖延時間罷了。“等一下!屋子就這麽大,這麽一隊人來搜索,何必呢?波段掃描不至於沒有吧。”


    林箋的話讓達西特.薩塞克蘭起了疑心,波段掃描早在進入林箋的房間之前就已經使用了,她的房間內還有另外一個人,這也是他此時有恃無恐的原因。進入房間這麽久後,那人依舊不出麵,簡直更加可疑。但是她此時又提出使用波段掃描,難道這件事真的跟帝國這邊無關,那人是故意擾亂他們的視線麽?


    “讓他出來!我要確定這房間中的每一個人!” 達西特.薩塞克蘭沉聲道,不管怎麽說,他也要看看藏在這個屋子裏的那個人是誰。其實即便是沒有在門外使用波段掃描,進入房間後所有人也能聽見從浴室傳來的流水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洗澡,在一位將軍的房間裏洗澡,這不得不讓人有些遐想,但是更有可能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大大方方的看了一眼浴室,林箋笑了起來:“那麽,貴方憲兵隊是否已經掌握了對方的信息可以明確的鑒別出那個嫌犯的身份,如果不能還要強行從我這裏拿人,這件事我就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達西特.薩塞克蘭看向憲兵中的一個中尉,那位中尉立刻報告:“監控設施顯示嫌犯受了傷,如果是嫌犯,身上一定有傷口!”


    在憲兵中尉說完後,達西特.薩塞克蘭看向林箋,攤了攤手,表示迴答了林箋的疑問。


    屋內變得安靜了起來,此時浴室的水聲也停了下來,林箋心中一動,不知道這是不是表示莫裏斯傷口的痕跡已經消失,心中雖有擔憂,但是臉上卻不能表現出分毫。林箋轉頭看向浴室:“莫裏斯,出來。”


    聽名字,果然是個男人,即便是這人不是嫌犯,在上官房間洗澡可見兩人的關係不是那麽幹淨。達西特.薩塞克蘭想到這裏,看向浴室門口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份厭惡。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光.裸著上半身,下身也隻有一條圍在腰間的浴巾。在看到房間內眾多人後,竟沒有半點羞赧的樣子,而是衝著林箋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慵懶笑容。


    這男人肌肉糾結的上半身泛著健康的光澤,似乎還殘留著一些水汽,雖然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但這顯然都是些陳年舊傷留下的疤痕,而非近日的傷口。


    林箋走上前去,抬手一把捏住莫裏斯的下巴,讓他的臉正麵麵對著眾人,語氣冷然:“看清楚了嗎?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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