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心道,看來激將有用,不怕最好,怕了她怎麽收拾他,文帝看見三娘用的是腰帶,就放心了,至少不會像上迴那般,若她折騰的狠了,自己的力氣一掙,她還往哪兒跑,若那般,這個遊戲可不真有意思嗎。


    想到此,文帝反倒有些迫不及待了,任三娘捆了手腳蒙住眼睛,捆好蒙好了,三娘悄悄把藏在裏側被子裏的馬鞭子拿在手裏。


    也不知是興奮還是怕,三娘的手有些不自禁的抖,揚起鞭子半天沒放下來,這廝可是皇上,她這一鞭子抽下來是解恨了,自己的小命要是搭進去可怎麽辦?


    越想手越抖,抖的三娘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這點兒出息,怕什麽,頭掉了碗大個疤,說不定還能穿越迴去呢,再說,死變態前頭幾迴爽的那德行,說不準就好這一口。


    想到此,三娘一鞭子狠狠抽了下來,啪一聲,嘶……文帝忍不住倒吸了口氣,鞭子他可沒挨過,小時候上書房的時候,倒是挨過師傅的戒尺,可自己畢竟是皇子,師傅每每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著實疼不到哪裏去,可這迴是真疼了。


    而且,文帝做夢也沒想到三娘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用鞭子抽自己,他剛這麽想,另一鞭子又抽了下來,三娘就對準了他的上半身抽抽了第二鞭子下去,三娘的膽兒算開全了,反正都抽了,後悔也晚了,索性一次解恨得了。


    這麽想著,抬手又甩下第三鞭子,這第三鞭子沒甩到文帝身上,就給文帝捏住了手腕,扯開蒙眼的布,文帝定定望著三娘,那目光裏的陰冷,令三娘後脊梁直發寒,忽聽窗外陳二喜的聲音:“皇上……”


    ☆、第41章


    陳二喜在窗戶外頭都忍半天了,雖說知道萬歲爺隻要一寵幸三娘,那動靜兒就小不了,可今兒前半截兒,陳二喜這窗戶根兒聽的,還真有些囧,心裏說自己伺候萬歲爺這麽些年,就不知道萬歲爺喜歡扮強盜,還扮的有來道去興致十足。


    雖說有些囧,總的來說,陳二喜鬆了口氣,別管扮不扮強盜,至少今兒聽著還算正常,至於動靜大點兒,陳二喜也習以為常的直接選擇無視,可到後來聽到鞭子聲兒,陳二喜那腦袋嗡的一下,兩腿兒都有些發軟,伸手扶住廊柱子才沒栽倒,心說怎出了鞭子的聲兒了,忙開口詢問,可吐出皇上兩個字,後頭真就不知道怎麽往下說了,橫是不能直接問:“皇上您是不是被鞭子抽了?”這不純屬活膩了嗎。


    因此,陳二喜吐出兩個字之後就卡殼了,可就陳二喜這兩個字,把三娘直接拽迴了現實,三娘知道自己衝動了,許是壓抑的太久,今兒爆發了一迴,也顧不上後果了,更或許,她心裏存著的僥幸,小說裏那些穿越女緊著折騰也沒咋滴,一個個不僅活得好好,還混的風生水起,自己就算倒黴了點兒,也不至於才穿過來幾天就丟了小命吧!


    三娘的性格裏有一定賭性,而且,經過她幾次試探的結果,發現自己的賭運不差,根本上說,三娘還沒真切認識到文帝這個封建王朝的帝王,到底握著多麽恐怖的權利,這些權利恐怖到隻文帝一句話,別說她的小命,一刀刀淩遲了她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所以三娘才敢這麽毫不顧忌的作,一次作的比一次厲害。


    可要說三娘膽兒大吧!骨子裏她還特別怕死,哪怕她自己安慰自己無數遍,死有什麽可怕的,反正又不是沒死過,說不定死了自己就穿迴去了等等,但事到臨頭,三娘還是怕了。


    尤其文帝此時的目光,又陰又冷,三娘感覺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威脅,這是一種人在危急時刻的直覺,不過三娘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軟能硬,作的時候玩命兒作,眼看要作到頭了,她還有些急智,反正置死地而後生,豁出去了,也就什麽都能幹的出來。


    所以,在陳二喜還在猶豫下頭怎麽問的時候,三娘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出了反應,她的反應是,也不管手裏的鞭子了,俯□下直接堵住文帝的嘴,然後下死力的親,就算上迴有意勾引他的時候,三娘都沒親的這麽熱烈而主動,簡直是用一種親完了這迴兒就沒下迴的精神兒再親。


    起先的念頭就是為了堵住文帝的嘴,所以技巧一時沒想起來,可堵住嘴之後,發現文帝並沒有拒絕,三娘瞬間滿血複活,這意思就是她過關了唄!至少他沒推開自己,這就說明他沒想把自己咋滴。


    三娘很清楚,要是文帝真想要她的小命,哪還能容她啃這麽久,這人一旦大難不死僥幸存活之後,就會更惜命,三娘也如此,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之後,下一步想的就是得取悅文帝,爭取過後他不秋後算賬。


    對於取悅文帝,三娘還是挺有自信的,說白了,這廝就是個淫,棍色,情狂,隻要床上做爽了,什麽都能過去,所以三娘也沒猶豫,小屁,股一挪直接就坐在了文帝的龍根兒上,一坐上就開始動了起來……


    動作要領,跟騎馬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身下的馬背上插了根兒粗長的棍子,要說文帝也真算天賦異稟,那物事兒長得粗壯猙獰,便是軟啷當的時候,也不見小多少,一旦精神起來,瞬間脹,大的程度,有時三娘瞅著都有些發怵,心話兒,怪不得迴迴開頭都不舒服,這麽老粗的一根兒,生生杵進肉裏頭,能舒服的了嗎。


    更何況,三娘這身子也不知是不是在武家受欺負受的狠了,導致身子沒長開,就算有胸有屁,股的,可裏頭的零件沒準發育不良,後果就是做起這事兒來,隻要男的狠點兒就不大舒服,趕上文帝這個特大號的,且是個變態,一幹上這事兒,根本就別指望什麽溫存啦前,戲啦,直接就上,上了還不過癮,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上,那狠的跟對待仇人似的。


    可惜遇上自己,他也沒落下什麽好兒就是了,不過這會兒三娘也顧不上舒服不舒服了,騎在文帝身上,跟插了電門似的,所以說,這人都有潛能,跟命比起來,別的都是小菜一碟。


    三娘的潛能一發揮,把文帝弄的險些爽上天了,雖說對三娘很是寬容,可畢竟是皇上,有些事即便三娘做來,也是犯上的大罪,前頭那些撓啊,咬啊,滴蠟油什麽的,文帝還真沒當迴兒事,因為三娘做這些的時候,是他折騰的正爽的時候,這時候要是給他點兒刺激,那滋味兒,比什麽都**,即便冒犯,他也當成情趣兒了。


    今兒三娘兩鞭子抽下來的時候,跟前幾迴可不一樣,況且是專門抽畜生的馬鞭子,使在他這個真龍天子身上,文帝能消受的下就怪了,剛那一瞬他是真動了殺機,不用費事兒,隻剛他一出聲兒,三娘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有時候,文帝覺得這丫頭異常莽撞,做出的那些事兒根本就是胡作非為,可有時候,文帝又覺得三娘很聰明,或許真是個有福的命,關鍵時候總能轉危為安,若不是她堵住自己的嘴,估計這會兒她已經完了,就算不身首異處,下場絕對淒慘無比。


    可她堵住了自己的嘴,並飛快的把這種殺機轉化為男女之間的雲,雨交纏兒,且異常賣力,說起來,在床上賣力氣的女人,他後宮裏比比皆是,可力氣賣到讓他身心俱爽了,至今也隻一個武三娘,你說文帝能舍得弄死她嗎,就算她犯上,就算她剛才的行徑,足以殺頭滅九族,可文帝愣是讓她混過去了。


    隻不過適當的警告還是得有,文帝的警告也沒離開這一畝三分地兒,就在這床榻之上,把三娘折騰了不知多少個來迴,各種姿勢換來換去,有時候,文帝使出的姿勢,三娘這個現代人領教之後都覺難以置信,可文帝就使出來了,這廝果然是個天生的淫,棍變,態……


    總之,躺著,側著,背著,跪著,立著,折著,彎著,盤著,散著,隻有你沒想到的,就沒死變態折騰不出來的……三娘都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一團麵,任他揉過來捏過去,弄成各種形狀……


    三娘最後的印象停留在自己趴著,文帝站著,手臂架起她的兩條腿兒,跟推車似的,一下一下往前推,折騰到這個姿勢的時候,三娘已經連喘氣都沒力了。


    她沒反抗,因為她無比清楚,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可還是惹到了死變,態,所以今兒他要是不折騰痛快了,這口氣就出不來,出不了氣,不定什麽時候想起來,就要跟自己倒後賬,為著小命著想,三娘強撐著任他折騰。


    支撐到最後的力量,就是剛抽文帝的那兩鞭子,雖說小命險些沒了,可想想剛才,三娘還是覺得特爽,這裏就死變,態最大,可著全天下,誰敢抽他鞭子,就是想想都得殺頭,可自己不僅想了,還實現了,雖說後果有點兒慘,但值了。


    後來是實在撐不住了,三娘又昏了,不過這迴昏的,三娘挺慶幸,要是不昏,死變,態還不知要折騰多久呢,自己這一昏,跟個死屍沒兩樣兒,就算文帝是個變,態,也不可能對奸,屍有興致吧,昏了正好解脫。


    文帝倒是沒想到三娘能堅持這麽久,還真不像她的性子,自己的體力文帝相當清楚,若是有意控製,夜禦數女不再話下,他是想等三娘受不了的時候,軟著身段兒說兩句中聽的,求自己一求,他也就順著饒過她算了。


    可剛還十分精明的三娘,這會兒偏成了啞巴,那張小嘴跟蚌殼兒似的,就是哼哼都是從嗓子眼兒擠出來的,要是她像剛在外間屋那般叫幾聲兒,沒準自己心早軟了,偏她不叫,文帝就由著自己的性子折騰上了。


    剛入夜他就來了,這一場雲,雨直折騰到天蒙蒙亮才算完事,不過文帝倒是折騰爽了,心裏那點兒氣一宿過來,也消了個七七八八,喚人進來梳洗更衣,忙著往宮裏趕。


    就算再趕,也遲了朝,皇上第二迴遲朝,滿朝文武都炸了營,開始私下尋自己的門路掃聽原委,就怕慢上一步錯過天機。


    陳二喜這個禦前大總管自是成了塊最大的香餑餑,都知道萬歲爺的事兒,能瞞住前朝文武,能瞞過後宮的嬪妃,可唯一不可能瞞過陳二喜,您想啊,陳二喜成天跟在萬歲爺身邊兒伺候,就連萬歲爺一天放幾個屁都門清,更何況這麽大的事兒,加上都知道陳二喜貪財,隻要舍得了銀子,陳二喜這條門路真不難走。


    尤其,這些京城裏的官兒,隔三差五就給文帝叫來議事兒,跟陳二喜打頭碰臉的,好處平常就沒少給,總有幾分情麵在,有銀子,有人情,這門路還不好走嗎,因此,這兩天兒給陳二喜送禮的多了去了,可都給陳二喜打了駁迴。


    滿朝文武卻更疑心上了,心說,陳二喜這個看見銀子就走不動道的閹貨,都不要好處銀子了,可見是真出大事了,可是什麽事兒,怎麽也掃聽不出來。


    一時間,滿朝上下的文武大臣,個個抓耳撓腮的難受,唯有鄒瑞知道這裏頭的事兒,可惜他一向謹慎,斷不會私議皇上之事,更何況,這裏頭還有一個武三娘呢。


    現在鄒瑞是越想越後悔,當初把三娘救迴來,若是不安置在府裏就好了,下頭莊子那麽多,隨便安置在哪兒不成,若安置在別處,自不會給萬歲爺撞上,也不會有這後頭這些糟心的事兒了。


    要是萬歲爺瞧上別人,鄒瑞也不用這樣了,或萬歲爺幸過三娘就丟開手,鄒瑞也不用著這麽著急,可就冤家路窄,萬歲爺偏就瞧上三娘了,且幸過一迴之後,就跟上了癮兒似的,隔三差五的往宮外頭跑,為了三娘都遲了兩迴朝,這麽下去怎麽得了,要是萬歲爺真成了為女色誤國的昏君,自己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更何況,三娘還是武家的女兒,萬歲爺與她有殺父之恨,自己是瞧在三娘父親當年對自己的知遇之恩,不忍見武家一門死絕戶了,才救下三娘,說到底,是自己的一片善心,可這善心若是誤了國,就他的罪過了。


    為著這個,鄒瑞這些天是吃不香睡不著,成天唉聲歎氣跟貓蹬心似的,他夫人柳氏瞧了他幾日,這日終忍不住問他緣由。


    鄒瑞倒也不沒藏著,跟柳氏原原本本說了來去,說了之後,對著天又唉聲歎氣了半天,看的柳氏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自己這兒正著急呢,他夫人還能笑得出來,鄒瑞哪還能不急,臉一沉:“夫人笑什麽?”


    柳氏道:“我笑老爺杞人憂天,這才幾天兒的事兒,誰就能知道以後了,不怕老爺不愛聽,武家這個三丫頭,生的那姿色,真真尋常的不能再尋常了,又是那麽個不討喜的性子,便有些運道,得了聖恩,哪裏是誤國的材料兒呢,舉凡這誤國的女子,從古數到今,哪個不是絕代佳人,或性子機敏,或身懷絕技,總有一樣兒贏人的本事,三娘可有什麽呢,我聽柳婆子道,連女孩兒家最應該會的針線都拿不出手呢,當年進宮得寵的玉嬪,雖是三娘的親姐姐,可兩人無論品格,相貌,性情,才藝,可都是天壤之別,玉嬪尚且失了寵,三娘哪裏就能誤國了,老爺想這些,可不是杞人憂天了嗎。”


    鄒瑞給柳氏這麽寬慰幾句,也覺自己大約多慮了,許是萬歲爺貪著三娘新鮮,畢竟宮裏的美人雖多,可像三娘這般平常姿色的,還真不多見,鄒瑞自己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縱賢妻美妾在堂,也斷不了嚐鮮兒的心思,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雖說粗俗不堪,認真想想,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嗎。


    一想開了,鄒瑞卻又想起了武三娘,不禁歎口氣道:“若日後三娘失了寵,她一個女孩兒家,無依無靠的,又去哪裏去尋個妥帖的結果。”


    柳氏自來知道他是這般性子,便勸道:“有道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將來如何?那是她的命數,無論怎樣下場,比起淪落成罪奴總要強些。”雖說仍是放不下,鄒瑞也隻能這般想了。


    且不說鄒瑞的心思,迴過頭再說文帝,這日散了朝,沐浴過後,對著鏡子瞧了瞧自己身上的鞭痕,心說,那丫頭下手真狠,這兩鞭子抽的一點兒未留情,虧了就是尋常的馬鞭子,這要真是審犯人的牛皮鞭,這兩鞭子抽下來估計就皮開肉綻了。


    順子拿了藥來與他擦在身上,文帝瞧了他一眼,淡淡吩咐了一聲:“不許給外人知道,若露出半個字,朕要你的腦袋。”


    順子嚇得手上的藥盒子險些掉在地上,忙著跪下領旨,站起來腿兒還有點兒打顫兒呢,文帝沒再理會他,瞧著自己的傷,想想三娘,不禁暗歎,到底自己心軟了。


    縱然今兒早上饒過了她,這事若傳出去,她的小命也難保,可自己怎麽就心軟了呢,她一無姿色,二無才藝,那性子就更不消說了,這般潑的女子莫說自己是一國之君,便嫁與平常的漢子,也難有好日子。


    三從四德,她是一樣兒都沒占,隻炕上那手段,又豈是一般漢子能消受起的,也就自己罷了,換第二個人都忍不得。


    這麽想著文帝卻忽然有些想三娘了,想瞧瞧她在昨兒夜那般之後,會如何待自己,又想起昨夜裏她騎在自己身上的情形,青絲披垂,香汗淋漓,那兩團跳動的雪,乳,兒,纖軟如蛇的腰肢,兩條白生生的腿兒,還有她閉著眼的神情,完全就是女子最動情的樣子。


    平心而論,三娘在床上大膽兒的有些驚世駭俗,文帝至今都想不透,一個閨閣裏長大的千金小姐,怎會如此善雲,雨j□j,若不是初次幸她的時候有落紅,文帝都以為她不是處子了,按理說,三娘這般,便不降罪,也該冷著她才是,可那種極致的暢美,著實令文帝丟舍不下。


    文帝靠在暖閣的炕上,還在糾結,該怎麽安置三娘,原先他沒想過這些,因為覺得自己寵不了三娘幾天兒就膩了,今兒卻生出此念來,可怎麽安置三娘才妥當呢。


    文帝忽覺,前門大街還是有些遠,自己來來去去的不大方便,若是就在身邊兒,興致一來招她伺候一場,豈不自在,省得還得變著法兒的往外跑了,可進宮,她畢竟是武老頭的女兒,不妥不妥。


    文帝還在糾結怎麽安置武三娘的時候,陳二喜腳步輕快的進來道:“迴萬歲爺,安親王在外求見。”


    說起來,朱晏雖是文帝的叔叔,情份卻更像兄弟,且因朱晏生母鄭太妃的緣故,比起文帝那些恨不能你死我活的兄弟,文帝跟朱晏更為親近,舉凡朱晏若說出什麽話兒來,文帝也能聽進耳去。


    有這麽一層關係,那些犯了事而的官員,便會變著法兒來尋安親王說人情,隻安親王從不參與朝廷政事兒,倒是開鋪子做起了生意,且做得有來道去,縱那些人求上門去也無濟於事,久而久之,那些人變也斷了此念。


    宗師親貴之中,安親王是實實在在一個閑散王爺,宮裏都不長來,陳二喜算著,上迴安親王進宮是什麽時候,貌似是中秋宮宴,這一晃半個多月未進宮了。


    卻他一來萬歲爺便歡喜,萬歲爺一歡喜,他們這些下頭的人就好當差,故此,陳二喜一見安親王,忙著就來迴了。


    果然,文帝立馬丟開手裏的折子道:“快著宣皇叔進來,好些日子不見進宮了。”


    朱晏進來就要磕頭,給文帝拽住道:“這裏也不是朝堂,咱們叔侄之間不論君臣。”


    說著拉他坐在炕邊兒上打趣道:“皇叔倒比朕這個一國之君還忙不成,怎這些日子不進宮來?”


    朱晏道:“皇上取笑了,我哪有什麽正經事,不過跟幾個相交好友每日吃酒閑逛罷了,未進宮,也是想著南邊鬧災,皇上不定要忙著賑災,我來了倒給皇上添亂。”


    文帝道:“皇叔說哪裏話來,便再忙跟皇叔下盤棋的時候還是有的。”說著便喚挪了棋墩在炕上,兩人一邊兒吃茶一邊兒對弈,下了三局,朱晏輸了兩局,文帝搖頭笑道:“皇叔又讓著朕了。”


    朱晏道:“是皇上的棋藝又進益了才是。”略說了幾句家常話兒,朱晏見時辰不早,便起身告退。


    他剛站起來,不防袖子裏的扇子滑了出來,文帝眼疾手快的拿在手裏道:“甚好扇子,值得皇叔這般藏在袖子裏。”


    朱晏頓時俊臉通紅,忙道:“不過平常之物罷了,上月我倒是得了幾把竹絲川扇兒,皇上若喜歡,迴頭遣人送進宮來供皇上賞玩。”


    他若不說這句,文帝還就不好奇了,他越這般說,文帝越想瞧瞧這扇子到有什麽稀罕之處,且他這個皇叔,難有這般局促慌張之態。


    文帝記憶裏朱晏總是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何曾見他這般形於外的急躁,可見這扇子卻有古怪。


    想到此,文帝未還與他,反而拿在手裏底細瞧了幾眼,楠木的扇骨,雖難得,與皇家來說,也算不得稀罕之物,那麽就是扇麵子有古怪了,莫不是皇叔情動之時,寫給哪個紅顏知己的情詞,怕自己瞧見,故才這般藏於袖中。


    卻越發要瞧瞧,想到此,文帝唰一下打開扇子,待他瞧見扇麵上所繪的畫兒,不禁愕然,竟是一幅十分香豔的春,宮……


    ☆、第42章


    文帝自然知道朱晏開的安記裏有春,宮刻本,當初陳二喜神秘兮兮的從外頭弄來一冊,起先他是瞧著新鮮,瞧了兩冊後就丟開了,因這些東西宮裏也是有的,畫的比安記精致許多,宮裏除了春,宮圖冊,他還有一套玉雕,是他登基那年柱州進貢上來的,一套十二組,十二個式樣。


    柱州產玉,因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暇、如同凝脂,故得名羊脂玉,雖產玉,能稱得上羊脂的卻少之又少,貢上的東西自然是少中掐了尖的,且是南工精雕細刻數年而得,活靈活現,更因玉的水頭足,若在燈下瞧,那女子的皮肉肌膚情態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般,故此文帝甚愛,藏於自己的私庫之中,那些年時常拿出把玩。


    近幾年,對女色失了些興致,便忘了這件寶貝,今兒給扇麵子上這幅春,宮倒勾了起來,皆因,這幅春宮跟以往的不同,繪的畫工不見得多精細,卻勝在一個真字上,不然,文帝也不可能想得起自己那套玉雕來。


    且意境不凡,你說春,宮講究什麽意境,可這幅扇麵上愣是有了,這春,宮添了意境之後,忽生出股子豔而不淫的味道來。


    這麽想著,文帝又忍不住去瞧,還未瞧底細,不防手一空給朱晏奪了過去,文帝忍不住蹙了蹙眉,抬頭瞧著朱晏,眸色有些沉。


    朱晏也知自己這一奪莽撞了,雖說文帝是他嫡親的侄子,可也是皇上,隻朱晏著實無法兒了,此時倒萬分後悔,一時動意把三娘的春,宮繪在扇麵上。


    這幅是三娘繪的那幅秋千上合歡圖,正是昨兒三娘新拿給他的,男子坐與秋千之上,女子羅裙委地,衫兒半卸,坐與男子上麵,纖手住著秋千索,兩條白生生的腿兒分開左右,隨著秋千蕩將起來,粉麵微揚,紅唇輕啟,那滿臉遮不住的春,情,映著牆頭開的正盛的杏花,說不出的勾人。


    勾的朱晏一時動意,提起筆來,比照著三娘的繪在了自己的扇子上,朱晏的畫可是經過名師點撥的,且善工筆,自是比三娘不差,雖畫技高過三娘,卻不知為何,意境韻味都差了一些,自然,其實這隻是朱晏的想法兒,要是三娘看了,肯定覺得比她畫的強,進而立馬就會產生危機意識,合著美皇叔自己也會,那她還獅子大開口的跟人家談個屁條件啊,人家自己畫不得了。


    話題遠了,拉迴來接著說朱晏,畫了這樣的扇麵也不妨事,舉凡那些風流才子文人墨客在家與妻妾歡合,興致一來也有不少自己繪了春,宮,戲耍玩樂的,隻私藏於家中,不傳將出去也不妨事。


    偏偏朱晏繪過之後,腦袋一抽就擱在袖子裏了,擱在袖子裏要說也沒事兒,橫豎旁人瞧不見,自己沒事兒時候偷著瞅瞅,也方便,可他腦袋又一抽,帶著扇子進了宮,偏扇子就從他袖子裏滑了出來,給文帝瞧了去,朱晏心裏頭一急就去奪了扇子,奪了之後,朱晏頓時醒悟,作為臣子,如何能在君王手裏奪東西,哪怕那東西是自己的也一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一把小小的扇子。


    醒過神兒來,朱晏急忙跪下請罪:“臣萬死。”他一這般,文帝倒不好惱他了,再說,也不是什麽了不得大事,不過一幅作耍的春,宮罷了,哪裏就真能治他的罪呢。


    文帝伸手扶起他道:“皇叔這是作甚,你我叔侄,什麽大事值得這般,快起來吧!”


    朱晏這才起來,卻再不敢逗留,急忙告退,邁出門檻,給外頭的冷風一嗖,朱晏才覺知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一番事自是瞞不過陳二喜,陳二喜暗暗打量朱晏一遭,心說,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日裏瞧著這位皇叔最是個正經人,雖說是個閑散王爺,可並不跟旁的宗室子弟一般眠花宿柳風流放蕩,除了喜歡做買賣開鋪子,沒見她往煙花柳巷裏頭溜達,府裏雖有幾個侍妾,正經的王妃卻沒了,偌大的安親王府連個承繼爵位的世子都沒有,好歹兒的,萬歲爺這都有倆皇子呢,偏又生了一副好皮囊,招一招手,估摸京城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能上的都恨不得黏上,卻未聽著什麽韻事。


    要說這男人哪有不好色的,若不好色,除非不喜歡,既不喜歡女子,自然就是喜歡各色的唄,故此,外頭的人私下裏都說,這位王爺弄不好有斷袖之癖,可今兒卻從袖子裏掉出了春宮的扇子來。


    陳二喜剛在裏頭伺候著,瞧得可是一清二楚,萬歲爺展開扇麵的時候,他還偷著瞄了一眼,那一眼就算陳二喜早斷了這檔子事兒,那顆心還是忍不住蹦了蹦,真真的香豔,誰能想到一派正經的安親王,會隨身帶著這樣的扇子,外頭那些人可不都是瞎猜呢嗎,說不準就是心裏頭嫉妒人安親王,才編排人家有斷袖之好,瞧見過哪個好那撇兒的男人隨身帶春,宮的,便帶春,宮,也不該是這樣的,所以說人家正常呢。


    隻不過在外頭沒露出來,迴了王府,進了二門,不定怎麽折騰呢,瞅瞅這一個秋千都能折騰出花樣兒了,可見王爺這心裏頭成日琢磨的什麽,況這表裏不一在皇家也不算個事兒了,安親王這個叔叔是假正經,皇上何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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