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賓館出來之後,林汐和顧經年迴家,然後躺在床上,看屋頂。


    去年七夕的時候,林汐和顧經年去約會,他們當時在街上畫了一幅畫,顧經年當時還說要將這幅畫給弄迴來,放在房頂的這塊兒玻璃上。


    林汐本來以為他是說著玩兒的,但是他竟然來真的。


    他們的房頂正中間本來是一塊兒巨大的黑色大理石,躺在床上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顧經年讓人運用高科技將那幅畫給鑲嵌了進去,平時看不出來,但是按下開關,那個影像就會漫漫浮現。


    顧經年親筆畫的她,非常美,非常傳神。


    有時候林汐自己,都覺得這不該是一幅畫,而是一副照片。


    現在這幅畫就浮現了出來,林汐怔怔地看著。


    「是不是覺得為夫的畫功非常傳神,所以愣住了?」顧經年笑著問她。


    「是。」林汐很誠實,「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嗯?」


    「我被自己美呆了。」


    「……你確實美。」美得沒臉沒皮的。


    林汐懶懶散散打了個哈欠:「顧哥哥,剛才顧文沫告訴我,是夏茵讓她將文瀾給推下去的。」


    顧經年挑了挑眉梢,顯然,很驚訝。


    「我當時也驚呆了,因為我怎麽想也想不到夏茵這個女人頭上。她和文瀾有什麽仇什麽怨嗎?」


    顧經年搖頭:「沒有。」


    但是這兩個字剛剛說出來,他又開始自我糾正:「不對,不是沒有,而是未必。」


    「什麽意思?」林汐有些懵。


    「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的三叔的事情?」


    「記得的。」顧經年當初說過,顧天彬不是真正的顧天彬,而是黑手黨裏邊的人。


    「我記得我還對你說過,黑手黨這個組織,是不允許有退組織的事情存在的,對吧?」


    林汐再次點頭,但是顧天彬,其實已經和退了組織沒有什麽差別。


    「黑手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隻要有退組織的人出現,對於他所欲親近的相關的人,都要趕盡殺絕。」


    然後林汐接了話:「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夏茵是要對三叔一家趕盡殺絕,所以要殺文瀾?」


    「如果非要從一個理性的角度來說的話,是這樣的。」


    「你當初說過,你請求夏茵放三叔一條生路,夏茵答應了,可是為什麽現在出爾反爾?而且這樣夏茵為什麽自己不動手,而是挑唆顧文沫?而且這樣不是也沒達到她的目的嗎?」


    「夏茵那個人比較神奇,不能用一般恩的思維去衡量她,我們想的原因是這個,可是究竟是不是這個,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她就是抽風,見不得別人好呢?」顧經年聳聳肩,「那個組織裏邊的很多人,但凡被荼毒地深一點,都會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癖好,比如說很多人,都殺人成性。」


    「那既然這件事情和夏茵有關係,我一定要去問問她,看看文瀾到底是哪裏招惹了她,她要對文瀾這樣。」


    林汐這麽說著,表情很是憤憤。夏茵那人有毛病啊真是的,對無辜的人也是這樣。


    「嗯,好,到時候去找她問。」顧經年本來以為夏茵去找顧文沫,說的是中東的那個事情,但是沒有想到,原來還有這麽一檔子。


    一想到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林汐是真正的鬱悶,簡直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乖,不需要費腦子胡思亂想,反正你一貫的原則不都是直接去問嗎?到時候問了,一切都知道。」


    林汐點頭,趴在他胸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顧哥哥,你剛剛說,如果要退組織的話,會對那些人身邊最親密的人,趕盡殺絕。既然你要退組織,他們是不是也要對我,趕盡殺絕?」


    「我如果說是的話,你會怕嗎?」


    林汐搖頭:「怕倒是不會,反而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能夠和你一起並肩作戰,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你一個人在那裏,血雨腥風。」


    「所以和我在一起之後,你經歷了很多風險,恐怕以後也會有,直到我完完全全找到製衡那個組織的方式,他們才能安生。」


    「沒關係,慢慢來,我最喜歡的就是和別人鬥智鬥勇。不然腦子要是不經常用的話,會生鏽。」


    顧經年被她的這個語氣給逗笑了,不由得伸出手指在她腦門上彈了彈。


    「所以顧哥哥,這就是你以前吃藥不要孩子的理由嗎?」


    顧經年的手從她腦門上下滑,滑過她挺翹的鼻樑,落在她的菱唇上。


    「對。」


    然後林汐很懊惱,之前顧經年是說過,在不確定會給孩子一個安安全全的成長環境的前提下,不會輕易要孩子。當時她還不明白來著,他們的狀況怎麽就危險了,現在想想,原來是這樣。


    林汐不由得哀嚎了一聲:「既然這樣,那我豈不是給了你很大壓力?」


    麵對那些人已經耗費了很多精力,她還說過很多次要孩子要孩子,林汐簡直不敢想像顧經年在聽到她的那些話的時候,在想些什麽。


    「非常抱歉,顧哥哥,我以後不和你說這些了。」孩子那個事情,順其自然。她再也不在顧經年麵前這麽說了。


    一想到她的顧哥哥壓力山大,她就真是要心疼死了。


    「不需要道歉。」顧經年將她的身子拽了拽,讓她和自己對視,「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我求之不得,哪裏用得著你說對不起?」


    林汐跪在他身邊,雙手撐在他胸口上:「就知道你做得很多事情都會有你的理由。」


    顧經年笑,這個丫頭,總會在不經意間,將對他的信任完完全全展露出來。


    林汐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今天喬司還說,要找個時間問問你的意見,看看要不要去找張璿告白。估計是被你對付顧文沫的手段給嚇到了,沒敢問你。」


    「你呢?你是什麽想法?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林汐眯眼看他。


    「當然不會。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我當然希望你對敵人殘忍,對自己仁慈一些。」


    林汐嘿嘿地笑:「我就知道你不會嫌棄我。」


    不過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成情感專家了?喬司要不要去告白,還要來徵詢一下她的意見?


    這還用說嗎?當然去啊!多好的一個姑娘,過了這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啊!


    林汐第二天醒來,是被自己的手機給震醒的。


    她其實覺得自己也是作死,因為她覺得顧文沫的這個消息肯定能上報,所以將手機的震動打開,有了新聞提示,手機就會震動。


    要不是知道肯定是關於顧文沫的消息,林汐肯定要覺得她的手機瘋了。


    她迷迷糊糊地將手機拿過來,打開新聞看。


    謔,高清無碼近照,360度全方位無死角。


    林汐看了看第一條新聞,也就是最熱的那條,是顧經年所收購的一家報社發出來的。


    可能是知道她是顧文沫有仇,所以這條新聞寫的,非常的……鞭辟入裏。


    林汐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照片。


    她一條一條地瀏覽,顧文沫從酒店裏邊跑出來,然後沿著大馬路跌跌撞撞地跑,本來這件事情就非常醒目容易被狗仔拍到,後來有人認出來這是曾經紅極一時最近臭名昭著的顧文沫,狗仔們更加激動了。


    所以就有了這麽多生動形象的照片。


    新聞裏邊寫的,不知道顧文沫因為什麽在大馬路上狂奔,足足跑出了兩條街,然後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就這麽進去了……


    那個餐廳裏邊的人很多很多,顧文沫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進去,可見是引來了多大的轟動。


    不過林汐知道為什麽,畢竟她昨天給顧文沫說了那麽恐怖的話,顧文沫當然潛意識裏就想去人多一點熱鬧一點的地方,好讓自己不要那麽害怕,但是錯就錯在,她當時的神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


    不光是狗仔們拍的照片,還有一些吃瓜群眾們拍的照片,開始在網上瘋傳。


    雖然林汐覺得自己很不厚道,但是還是覺得看這些其實挺爽的。


    她就這麽靠在床頭上刷新聞,刷了很久。


    真的很好奇顧文沫看到自己的這些高清大圖會是什麽樣的想法,都省得去拍寫真了。


    林汐借著空閑的時候給喬司打了個電話,問顧文沫的情況。


    「老闆娘放心,人好著呢。您應該看到新聞了是吧?昨天顧文沫抽著抽著瘋,就在那家餐廳裏邊暈倒了,然後我就將人帶了迴來找了醫生過來,醫生說沒事兒。」


    「嗯,沒事兒就好,等她醒來之後你將她自己的新聞給她看一看,多拿一些,讓她各個方麵都感受一下自己撩人的身姿。」


    「……好的。」喬司很無語。


    真是心疼顧文沫,你自己好好的就不行嗎,你幹嘛去招惹他老闆娘哦?


    本來就是不光喜歡作妖,還喜歡作孽,這下好了,作孽做到自己頭上了,爽歪歪了吧?


    林汐將電話掛斷之後,重新去刷新聞,但是卻發現很多新聞,下了熱度,不見了。


    除卻顧經年手裏的那幾個報社發的新聞還在之外,其它的都不見了。


    可見是被人給強製下熱度了。


    林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覺得還是有點兒意思的。顧文沫都丟臉丟到這樣的地步了,顧家還願意不離不棄地保著她。


    和名義上還算是親孫女的顧文瀾比起來,這待遇,絕對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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