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貞揚眉,睨了她一眼,道:“有沒有勾結可不好說,畢竟我不是她的主子,她也從未忠於我過。”


    其實這樣的丫鬟,當初完全可以打死了事,或是直接送去大理寺。


    但那會兒考慮到溫氏剛死,正是多事之秋,這麽個丫鬟既然安分了些,便先擱著。


    沒想到這會兒給她找事兒來了。


    她倒是想瞧瞧,這是趕著去吃外頭哪碗飯。


    如雲眼珠子轉了轉,紮著兩個揪揪的腦袋歪著,圓嘟嘟的,顯得尤為討喜。


    崔九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快去吧!一會兒迴來還要整理庫房。”


    如雲一聽,立即應下跑走。


    漿洗房那頭,瞧見如雲過來,管事的媽媽忙地放下手中的活計過來,奉承道:“如雲姑娘這會子過來可是有事兒啊?還是要奴婢替您處理了那丫頭?”


    芙兒不受主子待見在漿洗房又不是什麽秘密,再加上從前跟在溫氏身邊,沒少壓著下頭。


    這會子日子著實不好過,讓她們也嚐到了風水輪流轉的滋味。


    如雲看了眼遠處坐在凳子上漿洗的背影,對媽媽道:“大小姐吩咐了,多盯著點兒,不必限製走動。”


    媽媽經這麽一提點,自然明白了,悄聲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替大小姐盯好這蹄子。”


    如雲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待她一走,管事媽媽臉上的笑意立即就收了,晃悠到正在搓洗衣裳的芙兒跟前,見她快幹完了,便又吩咐人去拿了一堆髒衣裳來。


    “把這些也洗了,洗不完不準吃飯!”


    下人們自然都是捧高踩低的,從前芙兒得勢,她們自然捧著,這會子失勢,可不得把從前受的氣給討迴來?


    芙兒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凍得紅腫的雙手連握都難握住,低著頭,淡淡道:“我知道了。”


    “哼!你最好聽話些,不然仔細你的皮。”


    管事媽媽撂下話,轉身繼續去屋裏做自己的活計。


    芙兒看著一堆衣裳,默默地低下頭。


    眼中平靜無波!


    三十歲暮,整個京城都熱鬧了起來,放眼望去,鼓樂喧囂,一派喜慶,具是辭舊迎新。


    各家相互拜祝,就連崔家也迎來了不少人。


    當然,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至少崔九貞算是將朝中名臣差不多聽了個遍。


    隔日是朝賀的日子,宮裏頭,先是帝後帶著太子先去清寧宮拜見了太後,皇帝才來到奉天殿舉行朝賀。


    無論是藩王屬國,還是在京的大小官員,皆著朝服跪拜在皇帝腳下,祝賀新年。


    雖可惜藩王沒有作亂讓他抓住把柄,但皇帝看到這一片俯首之姿,盛世之景,還是頗為滿意的。


    聽話就好,聽話就省事兒了。


    朝會結束後,眾大臣們紛紛互相恭賀,安化王王心思活絡,原想與官員們寒暄兩句,誰知才一張口,其他人便一個接一個地拜別告辭。


    氣得他大過年的,臉都青了。


    欺人太甚,這些個京官越來越不長眼睛了。


    不僅他,寧王等人也是這般,年前便有過一陣“清洗”了,這會子誰還敢撞上去?


    一個個隻好夾著尾巴,又迴了十王府去。


    這迴可算是明白了,原來召他們入京,根本就是打壓他們來的。


    豈可修?


    早晚有一天,反了這裏頭的。


    ……


    崔家,謝氏夫婦帶著兒子登門拜年,老太爺接待了夫婦,期間,謝夫人徐氏暗示了好幾迴,謝遷這才頂著壓力開口,“老先生,這翻過年可是好個年,您瞧大姑娘轉眼也十六了,旁的姑娘這個年紀,也該準備嫁人了。”


    老太爺神色淡淡地吃著茶,謝遷輕咳一聲,“您瞧,不若早些給兩個孩子定下日子?”


    話音落下,徐氏立即掏出早先選好的幾個日子,一臉笑意道:“老先生瞧瞧,這是我選的幾個日子,都是個頂個的好,最宜嫁娶。”


    “老夫何時說過要讓孫女嫁了?”


    老太爺老神在在,這兩口子一進來,他就知道要幹什麽了。


    沒門兒,想都甭想。


    “貞兒年紀還小,先頭又因那溫氏耽擱,還有許多不足之處,放在府裏好生學個幾年再嫁,老夫才能放心!”


    “這……”徐氏有些不甘心,“其實我也可以多教導幾分,且謝家也不需她打理什麽,嫁過去享福便是。”


    “謝丕將來要繼承的可是二房的香火,怎能什麽都不學不會的,出去了不是丟人麽!”


    徐氏張了張口,有些無法反駁。


    這要她怎麽辯駁呢?


    謝遷揣著袖子,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樣。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早說了不聽,非得攛掇他厚著臉皮說幾句。


    沒事兒瞎折騰。


    徐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個享盡齊人之福的,自然不會懂得兒子有多苦。


    今年都十九了,連個房中人也沒有,她這個做母親的,想為他早早把媳婦兒娶過門怎麽了?


    怎麽就沒人理解她的苦心呢?


    再看老太爺和謝遷,竟是都不再提此事了,隻得氣悶地憋著。


    另一頭,正吃著糕點的崔九貞滿足的不行。


    看著衣冠楚楚,矜貴如玉的“美人”一邊親自為她剝桔子,一邊時不時地給她添上茶水。


    體貼入微。


    崔九貞眸子輕轉,喂了謝丕一口橘子,眉眼染上笑意,“可甜?”


    謝丕默默吃完,汁水在齒間留下香甜,他道:“甜!”


    “是嗎?有多甜?”她撩起眼尾看向他,“它甜還是我甜?”


    聲音帶了絲莫名意味,謝丕聽著,隻覺得心間微癢。


    不由地,想到了有迴唇齒間的廝磨,那香甜柔軟的滋味竟是久久不能淡去。


    他目光移到了她剛舔舐過的唇上,隻一瞬,又立即移開。


    遲遲等不到迴應,崔九貞不滿了,催促道:“你還沒迴答我呢!它甜還是我甜?”


    謝丕無奈,隻好老實迴答,“你甜……”


    崔九貞滿意了,又獎勵了他一瓣橘子。


    待吃完,謝丕想到自家母親說的,忍不住問她,“貞貞可想過早些嫁我?”


    “嗯?”


    崔九貞差點兒嗆到,她才十六歲呢!


    擱在她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啊!


    不過想到現下,確實也是到了年紀,一般人家也都是十六七便成親了。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我想做個探花夫人,待你考個探花迴來再風風光光地娶我好了。”


    【謝夫人:每天一問,兒子什麽時候才能娶到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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