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三月七,皇後一定是故意的!


    眼下才立秋不久,算起來這婚期有五個月之久。皇後將親事定在五個月之後,心中所想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見蒼璽不語,傅綽約解釋道:“眼下已經快入冬,年底結婚委實倉促了些。不如定在來年初草長鶯飛時節,日子好準備也充分。”


    這樣爛俗的借口,蒼璽也不願再反駁什麽,隨聲附和道:“兒臣多謝母後考慮周全。”


    傅鶯歌看到蒼璽欣然接受這個安排,十分滿足。傅綽約聽到婚期定下來之後,麵上強撐著笑,心裏卻有說不出的苦。


    傅綽約從小就陪伴在蒼璽身邊,這份感情卻比不過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傅綽約心裏自然不舒服。


    若是輸給一個不如她的人,傅綽約心中還多少舒服一些。可眼下,她輸給的是傅瓷——一個處處比不上她的女人。


    論姿色,傅綽約是承周人眼中有名的美女,盡管傅瓷生也得十分漂亮,但比起傅綽約來卻少了一份韻味。


    論修養,傅綽約自小就被養在深宮,學的、見的自然比傅瓷多上許多。在眾人眼裏,傅瓷一向唯唯諾諾,如何比得上傅綽約從容大方。


    更何況,出了澱茶那樁命案之後,傅瓷被眾人冠上了“蛇蠍美人”的稱號。如何比得上她傅綽約生性純良?


    讓這樣一個踩在腳下,任誰都會不爽吧?


    盡管心中有氣,但傅綽約依舊為傅鶯歌夾著菜,帶著微笑說道:“姑母,阿瓷嫁給王爺為妃,往後是要管理王府上下大小事宜的,綽約怕妹妹不善打理,讓人笑話。”


    聽到這話,蒼璽不樂意了,反駁道:“此事不勞煩公主掛心。瓷兒若是不會打理,自有璽王府的嬤嬤教她。”


    傅綽約不達目的不罷休,但在蒼璽麵前還不能太過為難傅瓷,遂而笑著說道:“姑母您瞧瞧,王兄這還沒娶妃,就這樣護上了。”看著傅鶯歌笑了笑,傅綽約接著說道:“三妹從小不理家事,綽約是怕傳出去,丟了傅家與璽王府的臉。”


    傅鶯歌點了點頭。印象裏,她這個三侄女為人處事一向是縮在後麵的。如今,將諾大的王府交給她打理,實在是有些為難。更何況,堂堂國公千金,若是這些事都不會打理,平白惹人笑話。


    “明日本宮讓人接瓷兒進宮,讓夭桃教教她如何打理府邸。”傅鶯歌說道。


    聽到傅鶯歌這句話,蒼璽心裏多少有些不安。皇後疼愛二侄女傅綽約是眾人看在眼裏的,此番傅綽約提出讓傅瓷進宮學如何治理王府,多半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想到這兒,蒼璽拱手一揖婉拒道:“母後終日為後宮之事操勞,這等小事兒臣怎敢再勞煩母後?”


    傅鶯歌為蒼璽夾了一筷子菜,說道:“璽兒是本宮的義子,阿瓷是本宮的侄女。本宮自然希望你們和和美美,稱不上勞煩。”


    不等蒼璽說話,傅鶯歌說道:“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傅綽約聽到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笑著給蒼璽夾了菜。


    或許,對於蒼璽來說,對待不喜歡的人來說,她所涉及的所有東西都不想觸碰。就好比,傅綽約給蒼璽夾的菜,直到晚膳最後,傅綽約也沒動過一筷子。


    餐後,傅鶯歌讓蒼璽在風雅堂住了下來。蒼璽走後,傅鶯歌才收起了笑臉,對著傅綽約問道:“璽王爺可曾正眼看過你?”


    傅綽約搖了搖頭,說道:“綽約自知比不上阿瓷,入不了王兄的眼。”


    傅鶯歌聽到傅綽約這樣說,心中有點不忍,說道:“姻緣、姻緣,講的是個‘緣’字。你何苦非要執著於璽兒呢?”


    傅綽約聽到這話,跪在地上說道:“不怕姑母笑話,綽約與璽王爺一同長大。這些年,盡管王爺對我的態度十分冷淡,但我覺得,王爺能多看我一眼我都開心。”


    傅鶯歌歎了口氣,說道:“起來吧”,看著傅綽約的淚眼,傅鶯歌說道:“你既然不後悔,後麵的事情聽本宮安排。”


    傅綽約一聽,急忙又要跪下,傅鶯歌擺了擺手,說道:“你想好了?”


    傅綽約點了點頭,說道:“想好了。侍妾也好、王妃也罷,能呆著王爺身邊,足夠了。”


    傅鶯歌看著傅綽約這副傷情的樣子,留她在中宮說了許久的話。直到深夜,傅綽約才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樣的無眠夜,傅綽約原本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如今,卻是嚐遍酸楚。


    當然,睡不著的不隻傅綽約,還有在風雅堂的璽王爺。


    皇後一心維護傅綽約,傅瓷進宮不知道會遭受什麽樣的事情。蒼璽覺得,傅綽約斷然不會讓傅瓷好過。從下媚藥,再到雇殺手,傅綽約已經絲毫不念姊妹情義。這樣的好機會,她怎肯放過。但自己一個外臣,又不能時時刻刻出現在後宮來維護傅瓷。


    思來想去,蒼璽覺得為今之計隻能找周義幫忙。


    翌日,蒼璽沒向傅鶯歌請辭,下了早晨直奔著四皇子府去了。


    來到周義府中,蒼璽也不含糊,直接挑明說道:“母後受了傅綽約的蠱惑,非要讓瓷兒進宮學如何治理王府。”


    周義難得見蒼璽這般模樣,頓時起了打趣之心,說道:“寄好公主唱這一出戲,恐怕是對王兄你舊情難忘。”


    蒼璽聽出了周義的戲謔之心,迴複道:“你若能進宮護好瓷兒,本王的酒窖任你搬。”


    周義一聽有酒來了勁兒。平日裏,自己喝幾口璽王府的桃花醉,蒼璽都好記恨好久,如今為了美人,對酒十分在乎的璽王爺,終於肯大度了?


    “王兄既然這麽說了,臣弟再推脫也忒對不起王兄你的酒窖了些。”見蒼璽白了自己一眼,周義戲謔說道:“當真是想搬多少搬多少?”


    蒼璽算是看透了周義,這人就是一門心思的惦記著他酒窖裏的酒!雖說這些酒都是自己釀的,但與傅瓷的安危一比,委實不起眼。


    “酒能搬多少搬多少,隻是一條人給我護住了,莫讓傅綽約欺負了去。”蒼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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