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昕言從沒有見過陸婷婷這樣過,她平時即便再任性,再耍大小姐脾氣,但也從來不傷人,這時候她居然咬著他,還是用盡了全力的咬下去,陸昕言想起剛才在樓上陸婷婷說的話,一時想到,應該是那段過去觸及到她內心深處最深痛的迴憶,便一把將陸婷婷抱在了懷裏。


    「婷婷,婷婷,冷靜點!」


    陸建淩坐在旁邊看著,每天越蹙越緊,忽然胸口一疼,喉頭一甜,一股血腥氣直往上湧,他豁然起身,朝著衛生間大步的走了過去。


    喬依然一看,心裏知道肯定不好,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陸婷婷睜大雙眼看見陸建淩跑走,忙鬆了口,怔怔的,身體順著陸昕言的身體就往地上滑去。


    「婷婷。」陸昕言心疼的抱住她。


    陸婷婷看著陸建淩走的方向,愣愣的,她的腦子裏很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張了張嘴,「他,他怎麽了?」


    「沒事。」陸昕言這時候隻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心裏也很擔心陸建淩,但是喬依然跟了過去,他多少也放心了一些,便安慰陸婷婷,「婷婷,不要再鬧了,再鬧下去,隻能讓家人失望,大家都已經答應你嫁給梁西城,麵對小叔時,你就多一些寬容吧!」


    寬容?


    她寬容了陸建淩,那誰來寬容她?


    她也很傷心,她也很痛苦,她也不想這樣啊!


    可是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麽做?


    怎麽做才能讓她的心不疼,怎麽做……才能讓她忘了陸建淩?


    洗手間裏,陸建淩趴在洗漱池上,一口血從嘴裏直接噴了出來,他慢慢的抬起眼眸,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色,就像死人一樣的沒有生氣,心疼得就像有完全螞蟻在啃噬一般,疼得他全身的細胞都縮緊了。


    「小叔!」


    喬依然跑過來就看見洗漱池上被噴的到處都是的血跡。心裏一慌,急忙趕了過去,看見陸建淩虛弱的趴在洗漱池上,雙眼中不可抑製的痛苦就像流水一般的泄了出來,她伸手拍著陸建淩的背,小心翼翼的。


    「小叔,怎麽樣?有沒有藥?」


    陸建淩虛弱的點點頭,手無力的朝著自己的懷裏摸去。


    喬依然見了,也顧不得什麽妥不妥當,就把手伸進陸建淩的西裝內袋裏,果然摸到一個小瓶子,拿出來,擰開瓶蓋,倒出一顆藥餵進了陸建淩的嘴裏。


    陸建淩吃了以後,靠在身後瓷磚撲成的牆上,看了眼洗漱池裏的血,輕聲道,「依然,幫我……」


    喬依然明白陸建淩的意思,走過去,擰開水龍頭,用手捧著水,將洗漱池上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清洗幹淨。


    這麽多血,又是從口裏吐出來的,從鏡中看到陸建淩那張蒼白的麵孔,喬依然的心一下就疼了,想起陸昕言說,陸建淩最多活不過四十五歲,她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這麽好的一個人,這麽完美的一個男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家族遺傳病?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公平,越想努力活下去的人,反而越沒有希望,那些不珍惜生命,動不動就自殺的人,卻偏偏把生命當成的兒戲。


    陸建淩抬起眼眸看見喬依然一個人獨自的抹眼淚,他撩起唇角,溫和的笑了一聲,「哭什麽,我又不會現在就死。」


    喬依然別過頭去,偷偷的抹了眼淚,扁了扁嘴,不高興的說,「我哪裏有哭,就是剛才水蘸到眼睛裏了而已,更何況你怎麽可能會死,我和陸昕言都還沒有結婚,婷婷也沒有找到幸福,你捨不得死的。」


    「嗬……」陸建淩無力的笑了一聲,就連笑聲聽上去都那麽讓人絕望,他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迷茫得沒有希望。「依然,這件事,別告訴婷婷。」


    喬依然傷心的吸了吸鼻子,轉過身,抬起眼眸看向陸建淩就問,「你覺得這件事不告訴婷婷就能解決問題了嗎?難道剛才的事你還看不出來嗎?婷婷那根本就不是在維護梁西城,她就是故意在激你!」


    「我知道。」陸建淩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我什麽都知道。」


    「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喬依然說著,竟莫名其妙的哭了,「如果今天換成是陸昕言,他什麽都不告訴我就離開我,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他死了,我知道了真相,你知不知道,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什麽幸福,什麽未來,如果沒有了最愛的那個人,一切不過就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虛度光陰而已!」


    陸建淩垂下眼眸,緊緊的抿著唇瓣,一聲不吭的盯著自己的手,那上麵還有剛才他吐過的血,沒來得及清洗。


    喬依然哽咽了一下,又繼續說,「小叔,我叫你一聲小叔。我才跟你說這些話,我是個女人,我很明白女人的想法。如果婷婷真的能忘記你,忘記你們的感情,那麽,你走的這八年,她早就找一個男人把自己嫁了,又何必苦苦等到現在?」


    陸建淩這時候站直身體,繞過喬依然,打開水龍頭,慢慢的將手上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洗掉,喬依然在他身後說了很多話,他就像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


    等到手已經完全洗幹淨後,陸建淩直起身體,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已經恢復了最初的血色,完全看不出剛剛才吐過血氣,他深吸一口氣,禮貌的對喬依然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踏出去,頭也不迴的走了。


    喬依然看著陸建淩決絕的背影,心裏氣到不行,敢情她剛才說了那麽多,是在對牛彈琴了,人家根本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對著陸建淩的背影,她恨恨的咬咬牙,「陸建淩,你就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自私嗎?


    陸建淩在心裏冷然的笑了一聲,是吧,他或許就是自私,他不想看見陸婷婷的眼淚,他更不想陸婷婷把她寶貴的時間再浪費在他本就不多的生命裏,雖然很痛苦,雖然很難熬,但……這是現在他唯一能為陸婷婷做的。


    那就是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幸福!


    喬依然走到客廳的時候,陸建淩已經不在了,梁西城還是像一灘爛泥一樣的躺在沙發上,估計剛才陸建淩下手不輕,梁西城到現在都還沒有反過勁來,倒也沒人管他。


    陸昕言看見喬依然出來,就把她喊了過去,「小喬,一會兒你陪婷婷出去逛商場,她想買什麽就買什麽。」說完,陸昕言拿出錢包,從裏麵抽了一張卡放在喬依然的手上。


    喬依然看著手裏的卡,本來想還迴去,卻被陸昕言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拿著,你那點錢還不夠婷婷買雙鞋的。」


    喬依然額頭上頓時滑下三條黑線。鬱悶的看著陸昕言,她那點錢,她那點錢也有好幾萬了好嘛!


    居然就這樣被嫌棄了,喬依然撇了撇唇,把卡放進了包裏,陸大爺想要買單,她要是不收著,多不給陸大爺麵子。


    陸婷婷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上樓,半個小時後,陸婷婷打扮得又光鮮亮麗了,才走下樓。


    喬依然熱情的挽住陸婷婷的手臂,有說有笑的拉著陸婷婷走了,即便陸婷婷冷著臉,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喬依然依然很有耐心的,死皮賴臉的把自己的熱臉往陸婷婷的冷屁股上貼。


    到了車庫,陸婷婷從包裏掏出車鑰匙瀟灑的一把扔給了喬依然,喬依然隻看見一個東西朝自己飛過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打在手上有點疼,拿起來一看是車鑰匙,喬依然的小臉頓時就扭在了一起,「婷婷,我不會開車啊!」


    「不會開車!?」陸婷婷皺眉,本來就不高興的臉色此時更加難看了,「跟我哥在一起這麽久,居然連車都不會開?」


    喬依然,「……」


    會不會開車跟和陸昕言在一起有直接的關係嗎?


    喬依然扁了扁嘴,搖搖頭,「真的不會開車。」


    陸婷婷走過去,把手攤到喬依然的眼前,「拿來。」


    喬依然就乖乖的把車鑰匙放在了陸婷婷的手上。


    陸婷婷開著她的法拉利跑車,一路飛奔,嚇得喬依然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婷婷,婷婷,你慢點啊!」


    陸婷婷斜了喬依然一眼,嫌棄的撇撇嘴,「這麽膽小,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哪一點!」


    說完,她腳下油門一踩,法拉利就像一頭髮狂的野獸般,更加兇勇的奔跑起來。


    到了商場停車室,車總算停了下來,喬依然就像丟了魂一般的從車上爬下來,她知道陸婷婷叛逆,可沒想到陸婷婷叛逆竟成了這樣,連飛車這樣危險的事她都幹得出來。


    喬依然不得不說,陸家把這樣一個叛逆的孩子養大,可真不容易!


    進了商場,陸婷婷就像發泄一般的狂掃著貨,看見什麽就買什麽,凡是她碰過的,通通買了下來,喬依然這時候才明白陸昕言的苦心,她那點錢還真是不夠陸婷婷造的。


    陸婷婷就像所有有錢人家的小姐一樣,大張旗鼓的狂購物,而喬依然就像丫鬟似的陪著,還要付錢。


    走進一家奢侈品店,陸婷婷隨手摸到一條穿在模特身上的裙子,服務員立刻上來殷勤的說,「這是今年的新款,整個店裏隻有兩件。」


    「兩件?」陸婷婷扯了扯裙子,拿下來給我試試。


    服務員立刻脫掉模特身上的遞給陸婷婷。


    陸婷婷拿著裙子進了更衣室。


    喬依然就在外麵乖乖的等著。


    另一間更衣室的門打開,言芷怡穿著一身米黃色的一字抹肩群走了出來,看見喬依然站在鏡子邊,故意走了過去,在喬依然身邊的鏡子前搔首弄姿的看著身上的衣服。


    餘光瞥了喬依然一眼,她譏諷的勾起唇角,「怎麽,你現在也有錢逛這樣的奢侈品店了?」


    喬依然剛才就看見了言芷怡,沒說話,隻是不想理她罷了,卻沒想到她不理別人,別人反而來招惹她!


    她笑了笑,唇角劃過一抹淡漠的弧度,「我為什麽就沒有錢逛了?我自己也上班,工資夠我隨便買什麽,不用你操心。」


    「是嗎?」言芷怡鄙夷的撇撇嘴角,不屑的笑道,「就你那點工資,也好意思進這裏?你知不知道這裏麵隨隨便便一條裙子就是十幾萬,夠你一年的工資了。得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你還是去別的店逛逛吧,省的花錢花得你肉疼!」


    先不說喬依然自己有沒有能力買得起這裏麵的衣服,就說如果她想要,陸昕言一定會花錢給她買,她隻是不願意花陸昕言的錢而已,而且喬依然也不是一個虛榮的女人,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裏跟言芷怡拿錢鬥氣!


    站在一邊的服務員聽見兩個女人鬥嘴,本沒有說什麽,但是看見言芷怡正在打量身上的裙子,服務員便說,「你身材真好,穿上這條裙子,很顯身材……」


    話還沒說完,喬依然漫不經心的瞅了眼言芷怡身上的裙子,就笑出了聲,「這還叫身材好?連鎖骨都沒有,還好意思穿一字抹肩群?那肩膀露在外麵,估計男人看了也沒什麽欲望。」


    一句話,說得服務員麵上尷尬。言芷怡更是氣得咬緊了牙,「你……!」


    「我什麽我?」這時候,陸婷婷穿著裙子走出來,她身上的和言芷怡身上那條竟然一模一樣。


    喬依然走過去,把陸婷婷拉到言芷怡身邊站著,看著陸婷婷露在裙子外麵那勾人眼球的鎖骨,便笑道,「婷婷穿上這條裙子才是真的美,古人說鎖骨埋青玉,說的就是婷婷這樣的美人。」


    言芷怡聞言朝著陸婷婷看過去,果然陸婷婷露在外麵的鎖骨在穿上這條裙子後看著更加的好看,她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隻有那麽一丁點,看著確實不好看!


    但是她心裏還是覺得自己跟陸婷婷的關係很好的,她臉上堆起笑容,走過去拉住陸婷婷的手,恭維的說,「婷婷,你穿上這條裙子確實好看,比我穿著好看多了。」


    陸婷婷轉頭就看見言芷怡身上的裙子居然跟自己一樣,她立刻就皺起眉,問旁邊的服務員,「不是說限量款嗎?」


    服務員看見兩人身上一模一樣的裙子,忙解釋道,「是的呀,限量款。整個安城隻有這兩條!」


    「是嗎?」陸婷婷把自己的手從言芷怡的掌心裏抽出來,挑了挑眉,「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跟別人穿一樣的裙子。」抬起頭就問言芷怡,「你買嗎?」


    陸婷婷話都這樣說了,更何況言芷怡確實覺得自己沒有鎖骨穿起來不好看,便虛偽的笑了一聲,「既然是這樣,隻要婷婷你喜歡,我就買下來送給你,以後就沒人跟你穿一樣的裙子了。」


    本來言芷怡覺得自己這樣說,按照陸婷婷那性格是不屑讓她付錢的,誰知道陸婷婷想都沒想就點點頭,「好啊,那你買吧,我就不跟你客氣,收下這條裙子了。」


    言芷怡心裏一下就鬱悶了,現在言梓橋對她們母女兩人很冷淡,就連開銷花度上也不如以前那樣隨便她們,言芷怡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言梓橋不高興,直接就把她的經濟來源給斷了,這條裙子她剛才進去試穿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價格,真的十六萬八!


    她很是肉痛的抽了抽嘴角,但是話都已經說出來了,總不能這個時候打自己臉吧。


    「好,那我先去脫下來。」


    說完。言芷怡走進更衣室把裙子脫了下來,然後又去收銀台刷了卡,最後很是心疼的把裝著裙子的紙袋遞到了陸婷婷的手上,「婷婷,送給你。」


    陸婷婷隨手接過,隨口道了聲謝,就把紙袋遞到了喬依然的手裏,「去換上,我看看。」


    「呃……?」


    喬依然和言芷怡兩個人同時愣住了,言芷怡更是睜大雙眼,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婷婷,她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陸婷婷看喬依然居然像個傻瓜一般的愣住了,不高興的皺起眉,直接把紙袋放進了喬依然的手裏,「我讓你去試一下看看,愣著幹什麽!?」


    「啊……!」喬依然怔怔的看了眼手裏的紙袋,抬起頭就看見言芷怡那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的表情,心裏頓時高興的笑了一聲,點點頭,「好。」


    說著就轉身進了更衣室。


    言芷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轉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婷婷,「婷婷,你幹什麽呀,那是我送給你的,你怎麽讓她穿啊?」


    「那又怎麽!?」陸婷婷無所謂的笑了笑,「不是你送給我。就應該是我的東西嗎?既然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麽處理那是我的事。」


    這話說的沒毛病,也沒錯,可是言芷怡心裏就是鬱悶啊,她忍痛割肉想討好陸婷婷才花這麽多錢買的一條裙子,現在居然到了喬依然,她最討厭的女人手上,她能不鬱悶嗎!


    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就不好看起來,煩悶的瞪了陸婷婷一眼,「你幹什麽對她這麽好,她那樣的窮女人,怎麽配跟你穿一樣的裙子。」


    聽著雖是一句負氣的話,但也是一句恭維的話。


    陸婷婷不是聽不出來言芷怡的意思,她穿著身上的裙子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見言芷怡竟屁顛屁顛的跟過來,她抬起手撫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才笑著說,「喬依然怎麽了?喬依然馬上就是我的嫂子了,我的錢都是我哥給的,我不討好她,我討好誰?」


    「什麽?」言芷怡驚得渾身一顫,「你說,你說喬依然馬上就是你的嫂子了?這怎麽可能!?」


    方蓉那麽討厭喬依然的,而且就憑喬依然那個一窮二白的家世,陸家怎麽可能接受她!這在言芷怡的心中,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她是怎麽也不相信陸家會接受喬依然這個媳婦的!


    「難道你不知道!?」陸婷婷狐疑的看了言芷怡一眼,低聲笑道,「我哥和喬依然訂婚的時候,言叔叔也是在場的,而且言叔叔不但送了一套別墅給喬依然作為嫁妝,就連那個音樂學校的股份都要給喬依然百分之三十,這件事,言叔叔迴家沒跟你們說嗎?」


    「什麽!?」言芷怡聽見這話,整個人都炸了,一套別墅也就算了,就連音樂學校的股份居然都要給喬依然,她和薛美玲竟然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簡直就是在打她們母女的臉!


    言梓橋到底還把不把她們母女放在眼裏了!


    言芷怡抬腳一下就踩在沙發上,一臉的怒氣怎麽忍都忍不住,指著陸婷婷就問,「你說的是真的?」


    陸婷婷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騙你幹什麽啊?」


    「特麽的!」言芷怡氣得從包裏摸出手機,就撥了薛美玲的號碼,電話一接通,她就火氣十足的問,「媽,你不知道爸把音樂學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喬依然做嫁妝這件事?」


    對麵的薛美玲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在手機裏就吼了起來。


    兩母女就拿著手機義憤填膺的說著這件事,陸婷婷在旁邊聽著,一臉的冷笑。


    這時候,喬依然剛好穿著裙子走了出來,陸婷婷也沒管言芷怡,站起身走過去,把喬依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不得不說,喬依然的身段還是很好的,這條裙子穿在她的身上不但合身,就連玲瓏有致的身材也被惟妙惟肖的展示出來,她看著就覺得好看。


    「不錯,很漂亮!」


    喬依然抬手拎了拎一字領,小聲的問,「會不會太露了?」


    「不會!」陸婷婷抓開喬依然的手,拉著她一起站在鏡子前,笑著歪過頭,「你看,咱倆穿起來就像兩姐妹一樣的,很好看!」


    喬依然不好意思的笑了,反正言芷怡已經付了錢,陸婷婷把這條裙子送給她,她便領了陸婷婷的好意,就收下吧。


    心裏正高興,言芷怡兩步就沖了過來,狠狠的抓住喬依然的手,劈頭就問,「你個小賤人,我問你,我爸是不是把學校的股份給你了?」


    學校的股份?


    喬依然皺眉,這件事言梓橋迴家難道沒有告訴她們?


    見喬依然不說話,言芷怡就扯高了嗓子,趾高氣昂的說,「小賤人,我爸對你不錯啊,你到底用了什麽狐媚手段,竟讓我爸心甘情願的把學校股份拿出來給你做嫁妝!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麽啊!」


    說著,言芷怡抬手用力的推了喬依然的肩膀一下,喬依然朝後退了一步,眉頭越皺越緊,不甘示弱的抬起頭看過去,「我是誰關你什麽事?我憑什麽那你就迴去問問你爸啊,在這裏跟我叫什麽叫?如果不是他願意,你以為我能從他手上拿到任何東西?」


    「我呸!」言芷怡完全不顧形象的朝著地上唾了一口,「你這個賤人,肯定跟我爸關係不正常,否則我爸怎麽可能會把股份給你?你說,你是不是跟我爸上床了?」


    要說關係不正常,喬依然就忍了,可是說上床這件事,簡直就是羞辱喬依然的人格,喬依然一直都是一個不能受冤枉的人,聽見言芷怡這麽憑空的誣陷,她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言芷怡!那可是你爸,你居然這樣說你爸,你覺得合適嗎?」


    「關你屁事!」言芷怡顯然已經惱羞成怒,要知道言梓橋私自把股份給了喬依然,那就是把她的利益給了出去。


    說句不好聽的。等言梓橋死了,言梓橋的一切就是她的,她憑什麽還要分一杯羹給喬依然!


    「小賤人,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喬依然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當初言梓橋說要把股份給她做嫁妝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妥,現在果然引來了言芷怡這個麻煩。


    言梓橋既然說給了她,雖然她並不是十分想要接受,但是麵對言芷怡的咄咄逼人,她心裏那種反抗心理頓時壓過了一切。


    「說清楚,我為什麽要跟你說清楚,股份那是老師給我的,也不是我死皮賴臉跟他要的,既然他給了,我就接著,你有本事去找老師,讓他收迴去,隻要老師開口,我喬依然絕對不說一個字,還手奉還!」


    「你……!」


    就在這時,言芷怡的手機響了,她摸出來一看是薛美玲打來的,憤憤接了電話,說了幾句,她就電話掛了,然後指著喬依然,盛氣淩人的說,「小賤人,我現在就先放過你,我現在就迴去找我爸,到時候你就等著給我還迴來吧!」


    話落,言芷怡憤憤的瞪了喬依然一眼,轉身匆匆的走了。


    喬依然被言芷怡氣得不輕,看著她的背影,雙手就在身側握了起來。


    陸婷婷看她臉上遮都遮不住的怒意,在旁邊涼涼的笑了一聲,「這件事本來就是言叔叔自己心甘情願給你的,你氣什麽?」


    喬依然鬱悶的睨了陸婷婷一眼,「我是氣言芷怡居然那樣說老師!她心裏到底對老師有沒有一點的尊敬?」


    「尊敬?」陸婷婷嘲諷的笑道,「喬依然你還真是單純,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裏,隻有利益,哪有什麽親情可言。」


    就像陸建淩,他能夠為了繼續做陸家的兒子,連她都可以不要,除了利益,他們心裏還有什麽?


    喬依然聽出陸婷婷的言外之意,心裏真是替陸建淩心疼,她抿了抿唇,將心裏的怒氣暫時壓了下去,拉住陸婷婷的手就說,「婷婷,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陸婷婷低頭看了眼喬依然拉著自己的手,慢慢抬起眼眸,唇畔勾出譏諷的弧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他是什麽樣?難道你比我還要了解他?」


    喬依然,「……」


    有些事說得,有些事又說不得。


    隻要沒有經過陸建淩的同意,他先天性心髒病的事,喬依然作為外人什麽都不好說。


    雖然她心裏對陸建淩的病很同情,雖然她現在看見陸婷婷這樣逆反的性格也無奈,但……始終她都隻是一個局外人。


    更何況她現在自己都被那些破事搞得焦頭爛額,又有什麽立場去插手別人的事。


    言芷怡開著車風風火火的迴到家,剛進門,就被薛美玲拉到了樓上。


    薛美玲什麽都沒有說,一腳踹開了言梓橋的房間,言芷怡當時就嚇了一跳,拉住薛美玲的手,不敢進去,「媽,爸說過他的房間不讓任何人進的。」


    「蠢貨!」薛美玲轉頭就罵了言芷怡一聲,「我怎麽生出你這樣膽小怕事的女兒?」


    言芷怡被罵了,心裏不高興,剛才她對著喬依然盛氣淩人的氣勢,在薛美玲的麵前完全展現不出來,她低著頭,心裏還是很抗拒,委屈的說道,「我隻是不想等爸迴來,又跟你吵一架,你們好不容易這兩天關係才剛剛緩和……」


    「緩和!?」薛美玲自嘲的笑了一聲,「喬依然都已經騎到我們母女的頭上了,還緩和個屁啊!跟我進來!」


    薛美玲說完,甩掉言芷怡的手,自顧自的走進了言梓橋的房間。


    言芷怡站在門口朝著旁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包括保姆也不在,才抬起腳小心翼翼的走進去,順手關了門。


    薛美玲進屋就開始在言梓橋的房間裏翻翻找找,言芷怡自然沒有這個膽量,就站在一邊,看著薛美玲動手,一邊說,「媽,學校那是你和爸的婚後共同財產,你去找爸理論理論就是,幹嘛還要做這樣的事!?」


    「什麽婚後共同財產!」


    薛美玲拿起一個相框轉身就朝著言芷怡的身上砸去,相框砸在言芷怡的身上,言芷怡痛得驚唿了一聲,也沒有伸手去接。相框直接掉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她鬱悶的扁了扁嘴,抬起頭委屈的看著薛美玲,「媽!你幹什麽打我!」


    「我打你都是輕的!」薛美玲氣得擼起袖子,走過來就揪著言芷怡手臂上的肉說,「我跟你爸結婚之前,就簽了婚前協議,他的所有資產都是公證過的,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就算是婚後,也是每年給我他收益的百分之十,他所有的錢,除了他給我的,沒有一分是我們的,你明白嗎?」


    「什麽?」言芷怡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也顧不得薛美玲掐著她的手臂疼得厲害,就心急的說,「你的意思是,爸的錢,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以為呢!?」薛美玲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言芷怡一眼,鬆開手,看著她,「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找東西,不要你就滾出去,以後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


    不給錢那怎麽行?


    現在言梓橋對言芷怡的錢已經管的很緊了,而且言芷怡又是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就那麽一點點積蓄,今天還拿了十幾萬送陸婷婷一條裙子,如果薛美玲再不給她錢,她以後要怎麽過大小姐舒服的日子。


    「好,媽,你說找什麽,我幫你一起找!」


    薛美玲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麽,她就是覺得在言梓橋的房間裏,一定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她揮了揮手,「你先找找看,但凡看見什麽可疑的東西,你就讓我看看。」


    言芷怡趕緊點點頭,「好!」


    倆母女在言梓橋的房間一陣東翻西找,最後,言芷怡居然使出了吃奶的勁,把言梓橋的床板都給掀了起來。


    現在的床,下麵一般都有暗格,用來放杯子和衣服什麽的,言梓橋的床依然不例外,言芷怡掀起來的時候,就看見裏麵的暗格裏放了好多東西,她興奮的叫了薛美玲一聲,薛美玲就趕緊跑過來看。


    裏麵有一個鐵盒,薛美玲抱起來打開,裏麵居然全部都是關於喬姍姍的東西,就連當時喬姍姍給言梓橋寫的信都完好的保存在裏麵,薛美玲看著,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好你個言梓橋,我巴心巴肝的跟了你二十多年,你竟然還把這個賤人的東西完好無損的保留著,這是置我於何地!?」


    言芷怡才沒有心情去看那些破舊的東西,她看見一個病曆本,下麵還拿一個袋子裝著ct的片子,她拿起來,好奇的打開,「這是什麽東西?難道爸有病了?」


    說著,她就翻開一看,上麵的名字卻不是言梓橋的,而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她疑惑的問了一聲,「這個喬斌是誰啊?我爸怎麽有他的病例?」


    喬斌!?


    薛美玲心裏一驚,放下手裏的鐵盒,就把言芷怡手上的東西搶過來,當她看到喬斌的病例時,眼底一抹精光劃過,一抹狠毒的顏色升上她的眼底,她冷冷的笑了一聲,「這個喬斌可是喬姍姍的哥哥!失憶,嗬……這下好玩了。」


    她把喬斌的病例全部看了一遍後,又記住了喬斌的醫院和病房號碼,然後就讓言芷怡把東西物歸原位,還特意交代言芷怡。「東西一定要按照先前的位置放好,不能讓你爸看出東西被人翻過,知道嗎?」


    言芷怡看薛美玲臉上露出笑意,就知道薛美玲心裏有了主意,一想到自己以後大小姐的生活可以保住了,她就按照薛美玲說的,乖乖的把東西按照之前的位置一一放好。


    然後把床板壓了迴去,又把薛美玲翻亂的東西全部物歸原位後,笑著拉住薛美玲的手,「媽,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薛美玲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辦法是沒有,但是咱們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


    這還是,薛美玲還不忘教導言芷怡一番,「做女人就必須要狠絕,手段一定要毒辣,否則男人怎麽可能會乖乖的迴到你身邊,這方麵,你還要多跟你媽我學學,知道不?」


    言芷怡忙討好的點點頭,「知道。」


    餘光瞥到地上被打碎的相框,言芷怡皺起眉,「媽,這個怎麽辦,已經碎了。」


    薛美玲彎腰將相框撿起來,拚在一起仔細的看了看。忽然想到什麽,她笑了一聲,「這個沒事,我那有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你去拿來換上就好,千萬不要讓你爸知道,我們來過他的房間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


    言芷怡在這種事上從來不馬虎,薛美玲才說完,她就屁顛屁顛的跑到薛美玲的房間找到了那個相框,然後把照片換了過來,再小心翼翼的放迴了原位,母女倆這才從言梓橋的房間出來,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下樓,各玩各的去了。


    晚上,言梓橋迴來的時候,走進房間,習慣性的將自己的房間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就進洗浴室洗了個澡出來,但他總覺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又一時說不上來,把房間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又沒有看出什麽。


    他站起身,將床板掀開,把裏麵的東西都翻了一遍,也沒覺得哪裏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隻覺得應該是最近太累,有點疑神疑鬼了。


    過了幾天,薛美玲在醫院踩點,將喬斌病房裏兩個高護換班吃飯的時間掌握好了以後,就拎著包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喬斌的病房。


    此時,一個高護吃飯去了,房間裏隻有一個高護陪著,看見薛美玲進來,高護禮貌的上前問,「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


    薛美玲掩唇笑了一聲,故作高雅的捋了下耳邊的碎發,瞅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喬斌,輕聲道,「我是喬斌的朋友,幾十年的交情了,之前我也來過的,你還記得我嗎?」


    高護將薛美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看穿著和氣質,高護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女人是個貴婦人,想來應該不是什麽壞人,而且她能叫出喬斌的名字,還說之前來過,應該是認識的。


    她看著薛美玲。禮貌的笑笑,「哦,原來是這樣啊!之前你來的時候,應該不是我,我也才來了沒多久。」


    「啊?」薛美玲故作疑惑的皺起眉,「不是你嗎?那我就是記錯了,之前也是兩個女孩子在照顧喬斌的。」


    看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孩對自己並沒有起什麽疑心,薛美玲便走過去坐在了床邊,對高護說,「你先去吃飯吧,我在這裏陪他一會兒,順便聊點事,你們可以晚點迴來。」


    平時換班,兩個女孩就是各吃各的,也挺無聊的,現在聽見薛美玲說她可以去吃飯了,女孩頓時高興的笑了一聲,道了謝,拎起自己的包包匆匆就去追剛才走的那個女孩。


    薛美玲見人都走完了,唇畔漸漸撩起一抹陰狠的弧度,站起身,走到門邊,將門反鎖了以後,她又走迴床邊,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看喬斌一直躺著,估計是睡著了。薛美玲伸出手拍了拍喬斌的後背。


    「喬斌,喬斌。」


    喬斌這段時間情緒總是不穩定,所以醫生每天都會給他打鎮定劑,這裏藥效剛過,聽見有人叫自己,他就睜開眼睛轉過身,看到眼前的女人時,他先是愣了一下,在腦海裏努力摸索著眼前這張女人的臉,忽然瞳孔放大,他從床上豁然坐了起來。


    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人,他用力的咬咬牙,狠狠的喊道,「你是薛美玲!」


    「喲!」薛美玲聽見喬斌居然叫出自己的名字,意外的笑了起來,「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記得我?」


    喬斌整張臉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看著薛美玲的目光也愈發的帶了狠意,雙手在身側倏然握緊,他咬牙切齒的說,「我就是忘了所有人,也不可能忘記你!薛美玲,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妹妹來!」


    說著,喬斌又發狂一般的朝著薛美玲撲去。薛美玲早有準備,從包裏摸出防狼噴霧,對著喬斌瞪得兇狠的眼睛就噴了上去。


    一股辛辣刺激得喬斌趕緊捂住了眼睛,疼得他沒命的嚎叫,心裏又是不甘,又是氣憤,即便努力的睜大雙眼,他也完全睜不開,隻能對著薛美玲的方向,痛苦的罵道,「薛美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你對我噴的是什麽鬼東西!?」


    薛美玲聳了聳肩,很無奈的挑起唇角,「防狼噴霧啊,你剛才那麽就朝我撲過來,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非禮我呢!」


    「我呸!」喬斌直接唾了一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噁心到一般,嫌惡的朝著床頭移了一點,嘴裏罵道,「就你這樣不要臉的臭婊子,就是白送給我都不要,還非禮你,我還怕髒了我自己!」


    「是嗎?」薛美玲不怒反笑,看著喬斌捂著眼睛,不能把自己怎麽樣的不甘樣子就覺得好笑。「你嫌我髒,言梓橋可不嫌我髒,都跟我結婚了這麽多年了,他知道你住院,還特意讓我來看看你!」


    之前言梓橋來的事,喬斌還沒有忘,現在聽見薛美玲居然說是言梓橋讓她來的,心裏對言梓橋的恨意就更重了幾分,他憤憤的咬咬牙,恨不得將薛美玲咬碎一般的,「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居然還沒有死!」


    「嗬嗬……」薛美玲嘲諷的笑了起來,「喬斌,你這麽賤都沒有死,我怎麽可能會死呢!?」


    喬斌真是被薛美玲氣得不輕,可是現在他眼睛疼得厲害,什麽都看不見,他難過的吸了一口氣,懊惱自己的無能,「我真是沒用,殺不了言梓橋,也奈何不了你,還要看你們小人得誌,我真是沒用!」


    「可不是嘛!」薛美玲抬起腳,翹了個二郎腿,身體靠在座椅上。悠閑的看著不住自責的喬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喬姍姍那個賤人死得早,她死了不說,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跟著死於非命,你說說,這賤人就是命不長,像我這樣的好人才活得久呢!」


    聽見這句話,喬斌是又氣又笑,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想到自己的妹妹,他的心就狠狠的揪了起來,可一想到喬依然,他又滿足的笑了起來,「你說誰的孩子死於非命?」


    薛美玲心裏驚了一下,倏然抬頭,怔怔的看著喬斌,這個時候,她不敢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喬斌就不會說出後麵的話,她隻能睜著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的心中早就有一個疑問,這次來,也是來找喬斌求證的!


    隻聽見喬斌嘲諷的笑了一聲。便慢悠悠的開口道,「姍姍雖然死了,可老天保佑,她肚子裏的孩子卻沒有死,不但沒有死,反而現在活得很好!薛美玲,你說,你之前做了那麽多事,老天會給你什麽報應呢?」


    沒死!


    果然沒死嗎!?


    不用想,薛美玲也知道喬斌嘴裏的那個孩子是誰,她之前就一直在懷疑,隻是不敢確定,現在聽見喬斌親口說了出來,薛美玲的心當時就亂了!


    看來父女親情還真是天性,在言梓橋不知道喬依然就是喬姍姍的女兒情況下,他們兩人就像磁鐵一樣的,深深的吸在了一起。


    再加上言梓橋還不知道喬依然就是他的親生女兒,竟然就已經把學校的股份給了喬依然百分之三十,一旦言梓橋知道了這件事,那麽她們母女被趕出言家那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不,薛美玲決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她籌謀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當上了言太太,又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功虧一簣,不,她絕不能讓言梓橋知道這件事。


    轉過頭左右看了看。忽然看見對麵的茶幾上擺了一個花瓶,她站起身走過去,把裏麵的花扯了出來,拿著花瓶走到病床邊,對著喬斌的頭,毫不猶豫的,發狠的一下就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伴隨著花瓶碎裂的聲音,喬斌的頭被打了一個窟窿,血順著喬斌的頭頂就唰唰的噴了出來,薛美玲嚇得驚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的朝後退了一步,然後從包裏掏出紗巾,像來的時候一樣,把頭和臉全部蒙住,又把帶著她指紋的花瓶碎片全部裝進了自己的包裏,最後匆匆的離開了現場。


    在迴家的路上,薛美玲的腦海裏一直就隻有一個想法,她殺人了,殺了喬斌,就像二十多年的那天一樣,她失魂落魄的迴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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