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華的京城,自下雪之後就陷入了冷清,街道的行人三三兩兩,也沒有了熱鬧的攤販。


    李管家穿著一身樸素的鬥篷,冒著風雪來到一間酒樓。


    他在門口東張西望一番,確認沒有人跟著,這才進入酒樓,跟著小二去了指定的包廂。


    不同外麵,包廂裏十分溫暖,李管家穿著一身鬥篷覺著熱了起來,連忙脫下搭在手上。在包廂的桌子上坐著個少女,正在優雅的喝茶,手裏拿著一本書,看起來十分的悠閑。


    “老奴見過郡主。”李管家連忙給少女跪下行禮。


    少女從書中抬眸,露出一隻黑白分明的美目,以及傾城半麵,而另一邊的臉蛋,則是隱於垂下的青絲之中,帶著些許的神秘。


    “不知道李管家,可有什麽好消息帶給我。”少女微微笑著。


    李管家有些慚愧的道:“迴郡主,老奴已經盡力調查了,但是當年留下來的人很少,要麽不知情,要麽根本不願意談論此事,老奴辜負了郡主的一番期待,罪該萬死!”


    少女好看的臉蛋依然是淡淡的笑著,沒有絲毫的責怪,上前扶起李管家。


    “這件事本就不好調查,將軍府那邊多的是阻礙,你要低調行事,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嗎?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老奴應該做的!如果沒有郡主,就沒有我的今天!”


    離開酒樓,少女便帶上鬥篷的帽子,消失在京城的風雪中。


    自從容福兒成為福樂郡主之後,便沒有與柯天桀見過麵。促成這件事的是柯天桀,容福兒不是不感激柯天桀,而是太往皇宮跑,怕落人口舌。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著容福兒忘恩負義,容福兒突然收到了柯天桀讓她進宮的消息。


    傳遞消息的人是小金子,一身的太監服,立在那裏。


    容福兒沉默了下,問道:“現在嗎?”


    小金子點頭:“太子讓郡主殿下盡快隨奴才進宮。”


    “好吧,你等等,我去拿件鬥篷。”容福兒迴去拿了件鬥篷穿上,這才隨著小金子進宮。


    皇宮一片銀裝素裹,和之前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別有一番美麗。


    東宮。


    小金子在正殿門口止步,順便拉住了洛兒:“郡主請進,至於您的侍女,請隨奴才在此處候著。”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容福兒倒是覺得沒什麽,脫下鬥篷交給洛兒就進去了。


    正殿裏麵放著一個大暖爐,整個宮殿一片暖洋洋。


    在這溫暖的空氣中,隱約傳來一絲涼意,容福兒循著涼意而去,便看見坐在窗台的年輕男子,一身的赤衣,一雙鳳目狹長,麵貌俊美。


    他穿著單薄,左腿裹得像粽子似的,固定和繃帶一樣不少。


    “太子,不冷嗎?”容福兒走到柯天桀身後,往窗外看了看。外麵是籠罩在積雪之下的院落,他倒是好興致呢。


    柯天桀緩緩迴頭,輕佻的看她一眼:“要是你整天被關在這裏,你還會覺得冷嗎?”


    容福兒瞬間懂了,他腳傷還沒有好,沒辦法出去。


    換做是她的話,肯定會讓洛兒扶自己出去看看,但是柯天桀不一樣,他是太子,又是個要麵子的人,肯定不喜歡被人扶著一拐一拐的樣子。不然之前在崖底,也就不會那麽抗拒自己扛他了。


    “因為很無聊,所以讓我到宮裏陪你說話?”容福兒好笑的問柯天桀。


    “你說呢?”柯天桀單腳跨上窗台,姿態瀟灑。


    “我猜,就是這麽迴事。以後還是別這樣了,總是到皇宮來,肯定會被人說閑話,你也不希望被人說什麽吧。”


    畢竟自己是個半麵妖異的女人,容福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一般人,根本受不了自己。


    柯天桀伸手敲了下她的腦袋,“咚”的一聲,敲得容福兒頭疼極了。


    “你幹嗎啊?”容福兒憤憤不平的摸著腦袋,一雙美目瞪著柯天桀。讓自己入宮陪他聊天,可不包括挨揍啊。


    “誰讓你妄自菲薄。”柯天桀傲然道,然後從窗台跳下。


    容福兒也顧不得生悶氣了,連忙扶住他,結果被他甩開,還一臉高傲的吩咐她。


    “把窗戶關上,孤覺得冷了!”


    “好吧。”


    容福兒隻好充當打下手的,替他將窗戶關上。


    轉身,柯天桀還站在遠處,正想著是讓他自己動呢,還是自己扶一把,那邊就伸出了一隻修長的手。


    容福兒秒懂,扶著他的手,將他扶到床榻邊坐下。


    “成了福樂郡主,就不需要孤了是嗎,這麽多天也不來看看孤。”


    “啊?沒,我不是說了嗎,主要怕被人說閑話,以前是個不起眼的三小姐,現在不一樣了,成了郡主,進宮見你不是很顯眼嗎,主要怕給你添麻煩。”其實她也害怕自己有麻煩。


    柯天桀冷哼一聲:“說得好聽,既然你這麽為孤著想,給你個機會,伺候一下孤。”


    容福兒懵了,這是什麽意思?


    後來,容福兒懂了,這丫竟然讓自己給他擦手腳。


    麵對一盆熱水和手帕,容福兒想將這些玩意糊到柯天桀的臉上,但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將毛巾放入水盆。


    扭幹手帕,便執起那隻修長的手臂,輕輕的擦拭。


    此時柯天桀自行褪了一半的衣服,露出健實的上半身。大約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一身赤衣身材修長,俊美的男人脫下衣服後,竟然有八塊腹肌。


    容福兒在心裏吐槽,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想的,竟然讓自己一個女孩子給他擦身子。  她也沒有去關注柯天桀的身材,隻是專注於擦拭的地方。在前世,她作為傭兵團的領頭人,總是和男人混在一起,雖然女傭兵也有,但是大部分都是男傭兵,和他們出生入死,經常在緊急時刻窩在一


    起睡覺。傭兵是個危險的職業,她也沒少幫這些男人處理傷口,更沒少看他們的身體。


    柯天桀盯著她,倒是佩服她的麵不改色,一般女人,早就麵紅耳赤了。


    “你,難道早就看過男人的身體?”柯天桀突然問道。


    邊城的民風開放,他忍不住懷疑。


    想到這種可能,柯天桀心裏挺不舒服的,“唰”一下收迴自己的手,凝重的看著容福兒。


    容福兒一臉無語,好好的問這個幹嗎?


    “是看過。”


    老實迴答一句,容福兒知道柯天桀肯定要想歪,但是自己懶得騙人。


    “你……”柯天桀的臉色瞬間更難看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容福兒,心裏燃起一團火,恨不得將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燒了。


    作為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怎麽能如此不潔身自好!


    容福兒將手帕扔進水盆,納悶的道:“我什麽我,想歪了是不是?我隻是幫人處理過傷口,又沒幹什麽。想法真齷齪!”


    “真的?”


    “煩不煩啊,真的!”


    柯天桀的心情瞬間就變好了,雖然容福兒的態度不是很好,甚至罵他是想齷齪,但是非常神奇,他一點兒都不覺得生氣。


    “繼續。”他將手伸出去,在容福兒麵前晃了晃。


    容福兒白他一眼,將手帕從熱水盆裏撈出來,繼續給他擦拭。一雙修長的手,比千金小姐還十指不沾陽春水,滑嫩的很,頂多有練劍的老繭。


    擦著這雙手,容福兒便想到了柯天曄,在僅有的記憶裏,他的手似乎粗糙多了。


    單看柯天桀的手,或許會以為隻是個手比較大的千金小姐。而柯天曄,卻是又大又修長,好看卻掌心微微粗糙,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擦完雙手,柯天桀指了指自己的背部。


    容福兒有些猶豫:“太子,你宮裏下人這麽多,何必讓我來呢?”


    柯天桀絲毫沒有心軟,挑眉道:“孤這是懲罰忘恩負義之人,竟然得了好處就一個人享受,不管孤這個受傷的人。”


    容福兒怎麽可能不知道柯天桀說的是自己,納悶的很。


    不是都說了,是擔心被人說閑話!


    但是說來說去,柯天桀這丫就是不明白,或者說,是不相信自己!


    容福兒也懶得解釋了,隻好將冷卻的手帕放入熱水盆泡熱,然後扭幹,折疊好了在柯天桀的背部輕輕擦拭。


    柯天桀的背部也挺寬闊的,關鍵皮膚還好。


    容福兒給他擦拭著,心中一陣嘖嘖稱奇,錦衣玉食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以前看過的男人身體,哪個不是傷痕累累的。


    這樣一來,在她眼中,柯天桀倒是不像個男人了。


    擦完後背便是前身,看到胸膛的那一刻,容福兒覺得實在太刺激了。以前看到男人粗糙的身體,胸口的小紅點根本不算什麽,但是柯天桀的皮膚好,胸膛前的小紅點十分的顯眼,而且……有些可愛?


    容福兒不忍直視,拿了手帕胡擦一通,隻想快點搞定。


    柯天桀看著,滿意一笑,這丫頭終於有少女該有的樣子了,不然一副淡定的模樣幫他這個男人擦拭的樣子,哪裏有未經人事的少女的模樣。


    柯天桀勾唇,抓住容福兒亂擦的手,摁在自己身上。


    容福兒僵了一下,手下的皮膚覺著十分灼熱!


    抬頭,柯天桀正戲謔的看著她。  容福兒頓時覺得不高興了,猛的抽迴自己的手:“太子,開我玩笑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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