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漣三步並作兩步走,“小舞!小舞你去哪了?”


    正要掀開她的麵紗,卻被她擋了住。一夜之間,兩個人便疏遠了許多。


    方漣的手僵在半空中,吞咽了口水,“小舞你怎麽了?”


    “我準備迴去了。”


    “迴去?迴哪去?”


    “你放手!”


    “我不放!小舞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喝多了說了什麽胡話傷害了你。”


    “那是心裏話,酒醒後說的心裏話。”倪舞神色淡淡,語氣輕飄飄。


    “我,倪舞我跟你亂說什麽了?我。”方漣手扶著倪舞的肩,一手在倪舞麵前,自扇耳光。


    倪舞伸手去製止他的自殘行為,又試圖掙脫他,與他保持距離。


    “我既然在你眼裏有這麽不堪,你為何還要與我結為連理。”


    方漣聽到了“不堪”兩字,才似乎有些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話,他舉起拳頭,用力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小舞,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走開。”


    “不,我不走。”


    輾轉間,倪舞的鬥笠被扯落,方漣看到了她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小舞,這。。。”方漣又將倪舞摟在懷裏,使她沒辦法掙脫。


    “你放開我!”倪舞試圖掙脫,掙紮了一下,隻是她完全沒有這個力氣。


    “小舞,你的臉是我弄傷的嗎?對不起,對不起。”


    “放手吧。”倪舞麵無表情地說著,她昨夜也想了許久,今日一早便去了清安寺,結果求了一個下下簽,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一點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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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吞山河膽如鼠,緣弄璋瓦魂似煙。”下下簽上是這麽寫的,於是她就去向大師求解。


    正好此次是清安寺的五朗大師迴來坐陣。


    “大師,可否幫我解一下簽文?”倪舞遞過簽文在大師麵前。


    五朗抬眼看了一眼倪舞,“姑娘問得何事?”


    “也沒有特別得,求的算是人生吧。”人生應該何去何從,倪舞眼神飄向了遠處。


    五朗取過倪舞手中的簽文一看,又抬眼看向倪舞,“姑娘可有婚配?”


    倪舞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想了想有說了句,“算是吧。”


    “緣深緣淺,緣來緣去。此生不悔,勿忘初衷。”


    “什麽意思?還望大師不吝賜教。”倪舞打量著五朗,年紀有些大,下巴的胡子還是黑中泛著白。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姑娘還是要靠自己多花心思頓悟領會的。”五朗似是有些不忍,“人生自是有各種不如意,但是,逆來順受並不是長久之策,還是要學會一些其他的能力。即便無法養家糊口,也能自食其力。”


    倪舞實在不明大師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他是知道她有要走的心?


    “大師,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嗎?您這即便是長篇大論,我也理解不了。”


    五朗雙手合十點頭行禮,“姑娘言重了,並不是老僧不與你說。泄露了天意,老僧便是要受到處罰。”


    “好,那不會為難大師了。”哪個寺內沒有求簽,哪個寺廟沒有解答,也不知道這個大師靠不靠譜。


    倪舞將手攤開放在桌上,“那行,你便將簽文還我。”


    五朗真的把簽文交還給倪舞,“老僧也就一句要提醒姑娘。每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間都是來之不易的,我們有緣便要珍惜,無緣也一定要明白。即便是無緣,它也是有理由的。”


    倪舞向來很少發脾氣,但是此次大師也不知道是什麽大師,解個簽文含含糊糊不說,還好似與她說了很多貼心的話?


    她隨手取迴來簽文,心裏也是暗忖了一下,這是什麽大師,大神棍吧。


    直到後來有一天,倪舞才認識到簽文的禪意。隻是那時已經遲了,即便她哭天喊地也換不迴她的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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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番折騰,倪舞還是決定離開方府。不管怎麽說,她萬不能讓她未出世的孩子受了委屈。


    方漣眼睜睜地看著倪舞遠走,時不時還會引來路人圍觀。


    他沒想到自己喝醉了還會打人,而被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枕邊人,至今他都沒有找迴酒後完整的記憶。


    九個月後


    倪華去市集取了4隻雞迴來,“阿福,阿福,快去膳堂吩咐,先燒一隻出來。給小姐送去。”


    “是。”阿福剛提了,走了沒幾步,又轉過頭來,“少爺,那方漣方公子,今日又來了。還送了很多吃補的藥品。”


    “怎麽又來了,那姐姐怎麽說的?”倪華還是很介意自己姐姐怎麽想的,他本就不看好這個方漣的。


    再加之,那日姐姐從他們家迴來那個落魄的樣子,他這一輩子怕是都不會忘記的。他絕對不能再讓姐姐受他的委屈。


    “小姐沒有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和以往的一樣。”


    “她還是收下了。她沒有拒絕呢。”


    “你個傻瓜,她沒有拒絕還不是希望本少爺能多吃些滋補的下去。”每次方漣拿迴來的東西他都是花了大價錢買的,而姐姐也每次將那些好吃的燒好了讓人端進他的屋裏。


    好笑的是,他吃了好幾個月了,才知道都是人家送過來的。


    “姐姐。”倪華跑到花園裏,姐姐每日都會在院子裏澆澆花,散散步。


    倪舞看見後,笑著說道:“華兒迴來了呀?”


    “今日特地去了上山,給姐姐打了四隻野雞迴來,姐姐吃了以後,我的大外甥一定能可愛到膨脹。”他也不去細數這大外甥到底是誰的。他也想通了,隻要姐姐開心了,他就開心。


    “這麽厲害?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這段時間,沒有了那些存在可能性的姐夫的騷擾,姐姐突然開朗許多,時常與他玩笑,也像是兩人迴到了孩童的天真無邪時代。


    “那是,爺當然是厲害的,姐姐有沒有想好了給我的大外甥取個什麽意思?”倪華滿臉期待。


    倪舞看了一眼倪華,“還早著呢!待孩子出生了也不遲。”


    倪華摸摸後腦勺,“人家也是第一次當舅舅嘛。”


    “哈哈哈哈。”倪舞朗聲笑了笑,隨後又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隻是他最近動得少了些。”


    “是嗎?”倪華立刻走了過來,摸著姐姐的肚子說著,“來,讓舅舅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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