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他一直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即暖和又舒服。


    他也上了車,係好安全帶,還不忘提醒我,“圍巾摘了,太熱下車會感冒。”


    我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聽話摘下了圍巾。


    迴去的路上,我和楚葉辰一句話都沒說,總覺得氣氛太過尷尬,我開口打破沉默,“今天麻煩你了,還特意跑一趟給我送手機,還送我迴家。”


    楚葉辰直視前方,淡淡的迴我,“小事,不用掛在心上。”


    他話一出口,到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我是多想了一樣。


    我不再說話。


    如今的公司離我租的公寓很遠,我做地鐵也要半個小時,此時還是下班高峰,路上堵車。


    車子忽忽悠悠的一停一開,我倒是覺得舒服,不知道何時睡著了。


    等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一旁的楚葉辰正在翻著手機,我有些抱歉,“不好意思,睡著了,你怎麽不叫醒我。”


    楚葉辰依舊沒看我,淡淡道,“不急。”


    我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和楚葉辰道了別,趕忙下了車上了樓,可我上樓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我好像沒解安全帶。


    是楚葉辰幫我解開的嗎?


    我沒有多想,掏出鑰匙開門進了屋。


    我放下包,將衣服換掉,準備做飯吃,卻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楚葉辰,便應了一聲,開了門。


    沒想到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冷著臉的陸恆。


    陸恆一臉怒氣的看著我,眼裏充滿著質疑和憤怒。還未等我開口,他忽然抬起手,雙手握住我的雙肩,將我抵在牆上,還不忘用腳直接將門帶上。


    我被他的舉動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你放開我。”我沒好氣的看著他,隻覺得今天的他和以往都不同,渾身滿是戾氣。


    陸恆劍眉緊皺,握住我肩膀的手越發的用力,好似恨不得將我揉碎一般。


    “難道楚葉辰能知道你的住處,我就不能知道,別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你和楚葉辰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忽然覺得好笑,今天已經有兩個人問我和楚葉辰的關係,難道我們兩個就那麽容易讓人聯想到一起嗎?


    我冷冷的迴答,“沒關係。”


    “我不信,我剛剛在車裏看見他和你的舉動如此親昵,我和他從小玩到大,他從來都不曾太過親近誰,你不要騙我,我才是你男人,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我被他的話逗笑,“你不覺得可笑嗎?你還有臉說是我的男人,從頭到尾你對我都是欺騙,我到現在都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還在這對我宣誓所有權?”


    陸恆那張英俊的臉,忽而又冷漠深沉下來,“我說過我會對你盡到丈夫的責任的,你為何就不肯給我機會證明?”


    責任?原來我和他之間,在他心裏也僅僅是責任。


    我苦笑,“算了吧,陸恆,我不需要你對我的責任,我隻不過是個想要疼愛的女人,渴望依靠和信任,而不是一次次的欺騙,我雖然恨你,但曾經畢竟你幫過我,我姚佳欠你的,已經都還給你了。放過我吧,我們誰也不要再打擾誰,不好嗎?”


    陸恆見我如此決絕,不再說話,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我恢複冷靜,下了逐客令,“沒什麽事,你就走吧。”


    陸恆猛的抬起頭,一手攬過我的腰,將我摟進他懷裏,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殘暴近乎帶著肆虐的吻就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用力推著陸恆,可陸恆卻完全無動於衷,全然不在乎我的掙紮和捶打,那一刻我腦子都蒙了。


    陸恆強行的想要用舌頭撬開我的嘴,我卻狠狠的咬了他的舌頭,血腥味瞬間在嘴裏蔓延。


    陸恆低吼一聲,眉頭都打結了。


    他怒吼道,“姚佳,你竟然敢咬我。”


    我皺著眉頭用手擦了擦嘴,以表示我對他的不滿。陸恆見我竟然嫌棄他,竟被我激怒了。


    他全然不顧嘴上的疼,一把將我抱起來扔進了沙發裏,我的手肘磕到了沙發的扶手上,瞬間疼出了眼淚,可陸恆卻全然不顧,撲上來就要撕扯我的衣服。


    那一刻我真的嚇壞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瘋狂且聽不進去任何話的陸恆,我拚命的捶打他,撕咬他,可他的手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情急之下,出於對自己的保護,我得空抬起腿朝著他的下麵撞去,他靈敏的躲開了,我也騰出空,一個猛的起身從他身下逃了出來。


    我當時隻想跑出去了,什麽都來不及想,打開大門就跑了出去。


    當跑出公寓大樓的時候,一陣寒冷襲來,我才發現我身上隻|穿|著被陸恆撕得無法很好遮體的睡衣,甚至還穿著拖鞋,我每唿吸一口氣,都會有白白的霧氣散在空氣中。


    我冷的直打哆嗦,也沒有力氣再跑。


    沒過多久,我就被陸恆追上了。


    此時的陸恆沒有了冷漠,眼裏隻剩下內疚,我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他猶如像撿到無家可歸的小動物般對我溫柔的說著,“姚佳,對不起,剛剛我……我不是有意的,快迴去吧,會凍壞的。”


    說著還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刻我幾乎要凍僵了,也沒有力氣在和他爭論分毫,乖乖的披上大衣迴了家。


    公寓裏,陸恆眼睛通紅的坐在沙發上低頭不語。


    我看著他隻想保持距離,生怕他在衝動對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陸恆見我不再說話,緩緩抬起眼皮看了看我,“對不起……”


    “迴去吧。”


    就這樣陸恆像犯了錯的孩子離開了。我雖然愛他可我更恨他,恨他讓我如今過的如此狼狽。


    那一晚上我失眠了,和陸恆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裏一遍一遍的反複,讓我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就是我還愛他,而又恨著他。


    都說愛一個人比恨一個人容易,可沒有曾經的深愛和傷害,又怎麽會有恨意入了骨髓。


    我本以為那次以後,陸恆不會再來找我,可我想的太天真了。


    清晨五點,窗外又下起了雪,我手機忽然收到短信,「我會讓你迴來求我。」落款是陸恆。


    我剛剛平複下來的心,再次翻江倒海,直到鬧鈴響了,該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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