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戰爭當中才能夠錘煉出強勁的力量,你們那個時代的忍者學校畢業年齡普遍都在十歲左右,很快就能夠晉升中忍甚至上忍而如今這個時代哪怕想要申請忍者學校的提前畢業都很難。”佐助皺起眉頭,顯得很不讚同。那不一樣,卡卡西一邊安靜地看著這段記憶,一邊在心裏反駁。尚未長成的孩子們被催熟著投入戰場,緊接著又大批大批的死去,其中要麽運氣好要麽天賦異稟的家夥們就這樣刀口舔血地熬到中忍上忍,與戰火當中逐步攀升的實力作為代價的,是不可逆的、充滿著遺憾的、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抱歉抱歉,沒能體會到你的心情。”但是清彥沒有直接從這個層麵上去反駁對方:“還是繼續說我的事情,生活在戰爭當中的我當然也會因為從小到大所接受到的教育,而覺得忍者之間你死我活的紛爭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我的父親,父親的父親,木葉忍者村建立之後,還有最初村子建立之前大小宗族分裂割據一片混戰的大戰國時代裏……畢竟大家都是在戰爭裏過來的,所以認為世界就是這麽運作的也無可厚非。”黑發的男人捧起茶杯,在嘴邊輕輕啜了一小口。“如果我沒有看過別的世界的樣子的話。”他身上穿著熨燙整齊的狩衣,寬闊的袖管很影響活動,和忍者用的作戰服風格截然不同。這樣安靜坐著的宇智波清彥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忍者,倒不如說,這一份氣定神閑更像是什麽不諳世事的世家貴族但可笑的是,從物理意義上和字麵上雙重考慮,他“見過的世界”應該是所有人當中最多的那一個。“並不是因為忍者的存在,也不是因為我們這邊特有的查克拉和忍術。”他溫和地注視著佐助,視線的焦點卻並沒有完全凝聚在佐助的那張臉上讓卡卡西甚至生出了一點,他更像是在透過一層記憶,注視著讀取這段記憶的自己的錯覺。但阿清是不可能有這種實力的,卡卡西很快打消了這個稀奇古怪的念頭。“隻是單純的因為我們都是人類,各個世界的戰爭就都已經開始了。不過是區別在於,不擁有查克拉的那些世界裏,人類會尋求別的力量,但結果大都大同小異。”那聽起來確實足夠讓人覺得遺憾。“……但這不至於讓人感到絕望。”清彥的話語頓了頓,突然問道:“你將來的夢想是什麽?”*“你們,將來的夢想是什麽?”在當他們的老師之前,四代目尚且還沒有接下火影的工作。這是一個照慣例的問法兒,畢竟小孩子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夢想的,而大多數成年人隻想好好活著。……那個時候大家說了什麽呢?帶土吵鬧著說自己想要當火影,換來了自己一記白眼。阿凜因為自己和帶土很快就吵了起來,到最後都沒有發表關於“將來”看法的機會。三代目曾經說過,想要讓每個忍者都能活到品嚐美酒的年齡,但實際上他們這代人往往在童年時期就倉促地被趕往了戰場,那些說出口的和沒有說出口的“將來的夢想”,到後來好像都已經不那麽重要。至於品嚐美酒在加入了暗部不久,攛掇他們去喝酒的居然是看上去最守禮的清彥,這點確實讓他有那麽點意外。“反正大家都通過了耐藥性訓練對吧?酒精也是其中之一嘛。”對方搖晃著白瓷瓶子,裏麵的清酒咣當咣當地搖晃,發出誘人的水聲:“我從家裏找到的,是我大哥以前藏起來的酒。”“但這不合規矩,從年齡上來說……”天藏一臉正直地想要拒絕:“我還沒到能夠喝酒的年紀。”“那你別喝?”清彥毫不猶豫地倒了一杯,擱在被刀氣削平的樹墩子上,緊接著又取出一個便當盒,像是什麽精致的大少爺在體驗生活:“你就吃點下酒菜湊合吧。”鯖魚幹,醬油醃漬的竹筍丁和一排碼放整齊的油豆腐,哪怕在戰時簡陋的條件下也足夠讓人加速分泌唾液了。“最後一次問,你喝不喝?”“……我喝。”天藏最終接了過來。“卡卡西呢?”“我也喝。”最終,他們歪歪斜斜地坐在林地裏,其實誰也沒喝醉,暗部的抗藥性訓練果然成果卓著,被酒精刺激得有些發麻的大腦,仍舊在高效而清醒地運轉著。從此以後,他們都失去了徹底醉酒的權利,當然和撲麵而來的戰爭相比,這算不得什麽值得一提的大事。第20章 “將來的夢想……興趣也是多種多樣的嘛。”這是他自己對鳴人他們的搪塞。承載著無數屍體,無數亡者寄托的人,是很難有什麽夢想的。“木葉就交給你了,卡卡西。”“阿凜就拜托你了,卡卡西。”“剩下的就”聽慣了這種話之後,就連完成別人的遺願都會覺得殫精竭慮。三代一度覺得這不行得換個環境,把他囫圇打包扔進了暗部裏,結果就是暗部的隊友也像當季的韭菜一樣被一茬接一茬地收割了性命,就剩下被所有人吐槽老實人的天藏活得最久。再之後作為隊友的清彥“意外失蹤”,輪替的宇智波鼬很快就自己開始帶隊,再之後“滅族叛逃”,成長和變化的速度都讓人有些猝不及防。到現在,鼬的弟弟成為了自己的弟子,在今天拋下了整個木葉,追隨著大蛇丸毅然決然地離去。還沒過二十四小時,這些甚至來不及被遺忘轉入長期記憶的內容,清晰而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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