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相濡以沫是什麽?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


    以前我隻以為這隻是個成語而已,我並沒有理解它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


    但當我和凱莉彼此“坦誠”相擁的時候,我突然頓悟了這個詞的真諦。


    這是個非常好的成語,它形容的是兩個人之間,不管是逆境,還是困境,都會彼此攙扶,相互依靠的信念。


    這就好像此時我和凱莉一樣,在困境中我們一直彼此守護不離不棄,雖然我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過於曖昧,但我們兩個人的心靈卻是純淨的,純淨的沒有一絲邪欲從體內生出來。


    這在我看來,要是放在以前我的身上,絕對是個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光著身子摟著一個混血美女,更沒想過美人在懷我卻什麽邪念也沒有,隻像朋友似的守護她,什麽也不想幹。


    這讓我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位情聖界的前輩,和聖柳下惠。


    難道這哥們當年在城門洞裏抱著美女避雪的時候,他真的就什麽想法都沒有嗎,這兄弟該不會是凍蔫了吧?


    心裏一時間想著柳下惠坐懷不亂的故事,我看著懷裏平穩睡去的凱莉,暗自搖頭笑了起來。


    娘的,看來情聖也是很好當的,老子就是個正人君子嘛!


    我心裏想著,偷偷向著凱莉胸前的紅潤瞄了幾眼,隨後笑著將下巴放在她的頭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雖然洞外是狂風暴雨,但我感覺自己的體內卻是暖暖的。


    這不僅僅是我的體溫,還有凱莉逐漸迴暖的體溫。


    我知道這一夜她沒事了,因為我就像個火爐似的,在不停的溫暖她的身體。


    當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洞外的鬼天氣已經結束了。昨天夜裏的陰雲密布,又換成了萬裏晴空。


    凱莉沒有在我的懷裏,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個發現。


    我睡眼朦朧的在周圍四處尋找,詫異的看見洞外已經生起了一團篝火,凱莉正光著身子,坐在地上看日出。


    瞧著她那線條優美的背影,我無聲的笑了笑。


    我坐起身來看看自己的樣子,也無所顧忌的向她走了過去。


    默默的坐在她身邊,我先是查看了一下她腿上的傷口,發現紅腫已經有些退去後,我拿起洞口的蘆薈,又輕輕的幫她塗抹了起來。


    這期間我和凱莉誰也沒有說話,就好像彼此都穿著衣服似的,盡量誰也不去看誰的身體。


    等我幫她塗好後,我連忙轉過頭去,免得自己剛剛的偷看會被她發現。


    但就在這個時候,凱莉卻突然說話了。


    隻見她伸出手臂輕輕的摟住了我的脖子,將臉貼在我的背上,對我小聲的說:“耿浩,你讓我很困惑,你知道嗎?”


    “哦,那個……,我昨天……隻是想幫你。”


    “我知道。”


    凱莉說著,打斷了我的話:“但你知道嗎,我長這麽大還沒有人看過我的身子,你是第一個,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聽了凱莉的話,我低頭苦笑了起來。


    見我好半天不出聲,凱莉在我的背上歎了一口氣:“唉,我剛剛醒來的時候,本想殺了你,但我真的下不去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嗬嗬,算了,也許你在我的心裏已經很重要了,既然是命運,那我就認了吧。”


    我靠,不是吧?!


    聽見凱莉說醒來的第一件事竟是想殺我,這讓我心裏一陣唏噓,暗罵這個小沒良心的。


    我偷眼向她的腳邊看去,果然在哪裏看到了一把“尖刀”。


    那是之前我們墜機造船的時候,她用來割破座椅套布的,想不到這塊碎片她還帶著,得虧我昨天晚上什麽都沒做呀。


    我心裏默默的想著,暗自有些生氣。


    也不知道凱莉有沒有發現我的情緒變化,她竟是雙手都抱在了我的腰上,輕聲的對我說:“耿浩,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不管我們能不能離開這裏,也不管我們以後怎麽樣,我們現在都是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好嗎?”


    “我們本來不就是朋友了嗎,兄弟!”


    我聽了凱莉的話,心裏有些感動的笑了起來。


    我也不再刻意迴避自己“好色”的眼睛,大大方方的轉過頭去,將凱莉摟在了臂彎裏。


    瞧著她那緊致堅挺的胸口,我和她開玩笑說:“哎呀,是小了一點,我就說昨天晚上怎麽沒有泰山壓頂的感覺呢。”


    聽見我的話,凱莉也笑了。


    她小鳥依人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欣賞海上日出的美景。


    從這天起,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最後一點隔膜,也終於隨著彼此的“坦誠相見”,而徹底打破了。


    我們會經常在一起嘻嘻哈哈的開著對方的玩笑,晚上的時候,還會脫得精光,鑽進草裏相互抱著取暖睡覺。


    多年以後迴想起這段苦中作樂的日子,我覺得那是在荒島上,屬於我們兩人之間的最美時光!


    在我一天天的精心照顧下,凱莉腿上的傷終於痊愈了。但她那修長的美腿卻因此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疤痕。


    但這對凱莉來說,都不算什麽事情。


    因為在她的眼裏,這道疤痕是可以用“錢”擺平的,隻要是能用錢辦的事情,那在她看來就都不叫事情。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荒島生活,我們逐漸開始適應了“原始社會”。


    我們學會了如何用石頭做陷阱捕魚,學會了如何用樹枝編成網筐抓螃蟹和龍蝦。也學會了收集海裏的垃圾,學會了用樹皮和獸皮做衣服,更學會了利用信念來強大自己。


    這一天我正在山下設置陷阱準備抓野豬,凱莉則拿著編好的竹筐,去尋找我們能吃的野菜和野果。


    就當我將一個觸發陷阱設置好的時候,我突然聽見山坡上的凱莉在對著我急急的大叫。


    由於距離太遠我聽不清她在喊著什麽,我抓起一旁用凱莉那把“尖刀”做好的長矛,急急忙忙的向著她跑了過去。


    當我跑到山脊頂部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


    因為我和凱莉一樣,看見了海麵上正有一艘輪船緩緩的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裏。


    那是一艘很大的船,雖然我看不清它的具體樣子,但我知道那很可能是一艘載客的遊輪。


    這個發現讓我和凱莉激動不已,我們兩個相擁歡唿,對著大海喊叫,但由於離的太遠了,那艘船上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聽見我們的聲音。


    情急之下,我便讓凱莉去拿我們早就準備好的旗幟,讓她跑到海邊,去向那艘船搖旗發出求救信號。


    凱莉跑下山後,我一刻不停的迴洞裏取火種,想要點燃我們放在山脊最高點的烽火台。


    我們兩個這種事情已經演練了很久,可以說是我們無聊中的樂趣,也是我們幻想被過往船隻解救的希望。


    所以當發現這艘船的時候,我們兩個的行動有條不紊。


    當我跑上山岩,點燃烽火台的時候,凱莉也已經站在沙灘上,急急的揮舞起了手中的旗幡。


    可惜這一切來的太快,失望的也太快了。


    那艘兩個月來第一次闖入我們視線裏的輪船,它竟然不是經過我們這裏,而是要在很遠的海裏調個頭而已。


    看著它緩緩離去的樣子,我失望的一腳將烽火台踹翻在地。


    我蹲在地上抓著頭發拚命的大喊:“迴來!你他媽給我迴來!狗日的,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就沒有船能靠近我們,你他媽是過來逗我玩的嗎!!”


    失去了這艘輪船,我不知道我和凱莉還要在這個島上等多久,才能遇到一次這樣的機會。


    萬分沮喪的看著那艘輪船緩緩消失,我無力的坐在地上,望的兩眼欲穿。


    也不知道我靜靜的坐了多長時間,凱莉氣喘籲籲的爬上山脊找到了我。


    她看著我失落的樣子,滿眼淚水的丟掉手裏的旗杆,跑過來從背後抱住了我。


    她就這麽哭著抱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的雙腿都有些發麻的時候,凱莉才哽咽著在我耳邊說:“耿浩,你說我們是不是迴不去了,我們會不會一輩子都困在這裏?”


    “誰不知道呢。”


    聽見凱莉的話,我也控製不住悲傷的心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低頭鬱悶了良久,對著凱莉說:“凱莉,別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哪怕是一輩子我們走不出去,我也陪著你,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麽事?”


    “如果一年後我們還沒有離開,我們生個孩子吧,那樣有點事幹,會過的容易一些。”


    聽我說想生個孩子,凱莉愣住了,因為生孩子的這種事情,在我們兩人之間來說,已經屬於完全超過了我們朋友之間的界限。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凱莉猶豫了一下竟然答應了。


    她笑著親吻了一下我的臉頰,貼著我的耳朵說:“兩年,如果兩年後我們還在這裏,那我們就結婚,創造一個家庭,但現在不行,我們還是朋友。”


    聽著凱莉溫柔的話語,我的眼裏再也忍不住流下來淚水。


    這是我這兩個月裏的第一次哭泣,我被她的話感動了,我也被那艘剛剛離開的輪船傷透了心。


    我低頭用手擦幹了淚水,轉迴頭去看向凱莉。


    我瞧著她關切的眼神,再也顧不得什麽朋友之間的約定,我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親吻上了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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