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連澈將葉清禾抱在懷裏,嗓音嘶沙卷著微涼的晚風,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消散的,低聲呢喃:“葉清禾,你以後就隻能跟我了。”


    不然呢?


    葉清禾無可奈何的輕笑,被他盡數吞噬在綿長的吻裏,消失殆盡。


    那夜溫瀾璀璨的燈火,他擁著她在萬火燈光前,晚風吹過頭頂那串廉價的絹花,溫柔似水纏綿。


    她今生難忘。


    自那夜後,兩人之間像個打開某種晦澀的契約,恍若消融在歲月裏沉重的東西,悄悄開始變了。反正對葉清禾來說,是有些難言的興奮,又有些不知所措的。


    而夏侯連澈則是粗暴直接多了,他待葉清禾好得簡直不能再張揚了,政務通通撒手不管,苦勸的督使懶得應對直接就關門謝客了,氣得那督使暈了兩迴。


    外頭什麽消息都隔斷開,而夏侯連澈關上門,日日揣著他的策王妃,恨不能讓元林郡人人都知道,策王專寵策王妃無可比擬似的。


    她的嗓子沒有完全恢複,他為了弄能治的藥,就出動了幾撥人來來迴迴。


    最後還是陸清穀不知哪裏收到了消息,自個兒倒是送了藥來。不過好消息來了,自然還有不好的隨之而來了,那日夏侯連澈接了陸清穀的信,臉色就沒好過。


    葉清禾都看出來了,皺眉:“王爺,怎麽了?”


    是不是京城出事了?這話她沒問出口。


    夏侯連澈陰沉的臉色就告訴她了,他沒迴答,取過一件披風給她披上,隻是不以為意的說:“京城的人來催了,這兩日就動身啟程。”


    葉清禾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暗暗憂心,這兩日的話,她拖著這具吊著藥罐的身子,恐怕是不行。


    這點夏侯連澈顯然也想到了,他繼續說:“我先迴京複命,那老頭兒還欠一劑藥要用到你喉嚨上,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別給我亂跑。嗯?”


    也是自那晚後,夏侯連澈私下在她麵前大多時候都不用尊稱了,葉清禾很不習慣,委婉說了幾次他不必如此,但他卻不知道為何異常執著。


    “你扭捏個什麽勁?”他麵色不悅,語氣冷邦邦的:“一口一個王爺,我就沒有名字嗎?沒人在讓你叫連澈,你就叫!你耳朵沒安上還是不長記性?嗬,現在就給我重說,叫對為止。”


    也太霸道了。葉清禾不甘的低了頭,呐呐的聲音很纖細:“我知道了,連、連澈。”


    夏侯連澈繃著冷臉緩了,難以自製的揚唇輕笑,他就喜歡她小媳婦聽話的樣兒。


    她這自認卑微的性子連叫個名字都不敢,這習慣不好,他得一點點糾過來。


    係好了披風帶子,他才又說了下去:“我今夜就出發迴京,三日後你再走,我安排好了人,有常影跟著,你不用怕。”


    葉清禾一愣:“今夜就走?”


    這麽匆忙?


    夏侯連澈點點頭,看她繃著小臉滿滿的凝重緊張,於是邪氣十足的偏頭睨著她,笑得不正經:“怎麽?也不過幾天而已,舍不得?行啊你,我這些天在床上還伺候不好你了怎麽著?還挺黏人,小妖精。”


    原本還有焦慮緊張,現在被他這麽下流的調笑,立刻讓葉清禾紅了臉頰,難見的敢氣唿唿瞪他了,羞憤難當的巴巴較真起來:“我又沒有,沒有好那個……你哪裏伺候我了?”


    小村婦一害羞,夏侯連澈立刻就樂了,繼續湊近,嗓音蠱惑般在使壞:“我上你床還少了?你沒有怎麽?嗯?”


    沒有養好傷,不能侍寢。


    葉清禾臉蛋紅撲撲的跟汪著水珠的櫻桃似的,白裏透紅,嫩得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實際上,夏侯連澈也就這麽做了。


    溫熱酥麻的感覺噌的一下從臉上傳到後背,葉清禾一震,下一刻就被衣冠楚楚的夏侯連澈橫抱了起來,動作突然,直接掀翻了矮茶幾。


    葉清禾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麽?”


    “你啊。”他狠狠咬了一口她的下巴,開了葷腔,然後又隱著邪壞笑意低低的說:“我問過那個老頭了,我輕點就沒事。老子忍那麽久了,你別裝蒜!”


    葉清禾薄薄的臉皮,驀地一下,就紅了。


    這個人,真是……


    下流!不知廉恥!


    院子中兩個小姑娘,在白日裏看見殿下大搖大擺的抱著王妃進了房,紅了臉退了出去,也默默的把小院子的門也關上了。


    誠如夏侯連澈所言,他果真溫柔得不行,但也磨人得不行。


    沉淪之際,香汗淋淋的葉清禾半睜著眼睛看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心也跟著沉沉浮浮,蝕骨纏綿的疼痛,通通化為十指緊扣。


    ……


    葉清禾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晚了。


    夏侯連澈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她整個人被柔軟的錦被擁著,酸痛得一點都不想動,伸手去摸,被窩裏他的溫度似乎還在,烘得心頭發暖。


    原本軟玉在懷的夏侯連澈舍不得走,還想把行程都推了。


    後來還是幾次來人催,他弄得煩了,才不甘不願的從溫柔鄉裏爬起來,一臉的陰鬱,沒抱女人嗎?沒眼力見的蠢貨!


    被掃了冷眼的常宇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接著就被主子遷怒,趕去做車夫了。


    屋子裏隻點了窗邊一架蠟燭,光線微弱。


    葉清禾悉悉索索的給自己穿上了裏衣,妝鏡台上靜靜的放著一張紙,用那串絹花壓著。


    他的筆跡犀利強勁,內容卻清寡直白:勿念,小村婦。


    他當真是喜歡把小村婦掛在嘴邊。葉清禾斂著溫柔的笑,折好了信紙,和絹花一同收好了放在木匣子裏。


    夏侯連澈連夜趕迴京城,出城門時,常宇還是循例問了一句:“殿下,要走哪邊?”


    其實這話說的隱晦,夏侯連澈不用聽都察覺出來了,這路上恐怕是已經有人盯上了。


    夏侯連澈冷笑:“官道,本王奉旨迴京,還偷偷摸摸真是心裏有鬼了。”


    常宇得令後,揮起鞭子就往官道走了。


    夏侯連澈沒有再說話,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摸了摸被指甲劃了兩道細細紅痕的脖子,兀自扯出一絲笑: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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