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本尊可還記得,你的家族不僅隻有你一個會占卜的吧。你要知道,胡言亂語的人,可是向來都不怎麽討喜的。這再者說啊,你不想做,還多的是人在後麵等著呢。司命,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本尊當成空氣,本尊是著實有些不高興了呢。司命啊,你說,該當如何呢?”


    司命此刻早已經是渾身冒冷汗,哪還有什麽功夫去迴答。隻是,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隻是空談。再怎麽說,也是他先挑起的事情,也該由他來承擔,根本就不容許他打什麽退堂鼓。他要是先退縮了,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麽看他呢。如此一來,他作為司命的信譽就會一掃而光。屆時,想再挽迴可就難如登天了。


    殷長老看到司命頭上細密的汗時,心裏也是不由得打怵。這迴,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長孫曦看著跪著的這兩人,不由得覺得有些諷刺。既然有膽子站在這裏,又是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看不起。說白了,都是惜命罷了。既然惜命,又為何還來?真以為,一個人的底線是這麽好挑的麽?長孫曦深知,墨卿也是一個不能容許別人挑自己底線的人,一旦觸犯了這規矩,尤其是虛張聲勢的那些人,想要活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長孫曦雖不知道這是司命和殷長老第幾次冒犯墨卿,可看墨卿臉上的表情也知道,墨卿已經暴怒可。若是他們再不知死活的說一些話,長孫曦毫不懷疑,墨卿會讓他們死無全屍。


    這兩個人還真是還誇他們聰明呢,還是愚蠢呢。明明有很多的機會,卻選擇了這最笨的方法。若是行不通,連個後路都沒給自己留下來,還惹得墨卿記恨,他們又能從中得到些什麽?就這麽費盡心思的想把她趕出去,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怎麽,之前你們兩個不是都挺能說的麽?現在怎麽啞巴了?把剛才那股子巧舌如簧拿出來,這說不準還能保住你們的命呢。之前還真是小瞧你們了。本尊還以為,有了一次教訓後,你們總不至於還那麽蠢。現在看來,是本尊想錯了,你們兩個完全就是死性不改,還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可以啊,本尊可以成全你們!”


    司命和殷長老要是沒當著長孫曦的麵兒說的話,墨卿來不會這麽動怒。墨卿竭盡全力,花盡心思的想給長孫曦打造一座沒有眼淚的城市,眼下可不能被他們兩個毀了。更何況,曦兒原本就想尋迴自己的記憶,現在他們又說了這些稀奇古怪的話,聰明去曦兒,肯定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如此一來,他所做的一切極有可能前功盡棄,他絕不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


    之前,墨卿已經給了他們機會了,是他們自己不知道抓住機會,眼下,也怪不得他了。墨卿會讓這些人知道,並不是頂著長老的頭銜,就可以隨心所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們,還真是不懂什麽是主子!今日,他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麽是主子,省的他們永遠都不知道底線!


    墨卿揮了揮衣袖,跪倒在地的兩個人一下子就飛了出去,‘通’的一聲就落在了地上。那種痛感,即便是有內力護體,也是極為撕心裂肺的。


    之前隻是小懲,讓他們長記性的。那時候墨卿是動了殺念,好在念在他們家族的份兒上菜保全了他們。現在,墨卿是實打實的動了殺念,即便是所有人告訴他,這兩個人殺不得,他也再不會留他們了。


    給自己埋下禍患,倒不如斬草除根,免得夜長夢多。


    墨卿這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這迴他也不會再嫌麻煩了的。他已經忍讓很久了,早已經過了底線,再忍下去,連他自己都受不了。給臉不要臉的人,再怎麽縱容,再怎麽對他好,也是無動於衷的。這一點,墨卿早已深知。


    殷長老在墨卿眼中看到殺意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後悔了。司命找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曾反對過,怎奈司命所說的誘惑太大,他也一時鬼迷心竅,這迴可好了,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尊上鐵定是不會放過他二人了。這還不算什麽,他死就死了,如果還連累了整個家族,那哪怕是把他碎屍萬段,也難以彌補他的罪孽的。


    他現在隻有一個要求,不是求左上方放了自己,而是放了自己的家裏人。再怎麽說,這些事情也隻是他犯的錯,再多的貪念也是源於他,跟家人無關,家人是沒錯的。切不可因為他一個人,毀了殷家百年基業。


    殷長老一下子就跪了起來,朝墨卿爬去,滿嘴都是鮮血,嘴裏不停的說著,“尊上,這一切都是老夫咎由自取,老夫可以死,哪怕是尊上把老夫碎屍萬段,老夫也毫無怨言。老夫隻求尊上念在殷家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放過老夫的家人。如果尊上能答應,老夫死不足惜。老夫求求尊上了,求求尊上了,求尊上放過老夫的家人……”


    長孫曦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家人做到這個地步,也有些於心不忍。再怎麽說,一人做事一人當,確實不應該涉及家人的。她知道,墨卿一旦下決定狠下心來,那絕對是不近人情的,眼下就看墨卿的心裏怎麽想了。


    墨卿看著滿臉眼淚和血的殷長老,也有些愣了。在他的記憶裏,殷長老向來溫文儒雅,是眾多長老中,名聲最好的,從沒看見過他向誰低過頭,這的確是第一次。殷家到這一輩,並沒有什麽子孫,能讓殷長老做到這個地步的,怕是他的女兒,殷青衣了。如此看來,殷青衣著實是有些不識好歹了,真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本尊可以放過你的家人。殷長老,念在你年老,殷家對墨家有功,你就自行了斷吧。你死後,本尊許諾,會給你一個全屍,你殷家所有的家業本尊不會沒收,都會交由你的女兒殷青衣來管理。本尊相信,殷長老此刻的心裏應該真切的知道,為什麽自己非死不可了吧?本尊隻能做這麽多,至於後麵的事,隻看殷青衣的造化了。”


    “謝尊上,尊上的大恩大德,我殷某會銘記於心的!此生殷某沒能為墨家做些什麽,來世當牛做馬,也要對得起墨家給的這份恩情!”


    殷長老說完後,抬起了自己的手,狠狠地朝自己的頭劈了下去,不一會兒,殷長老就徹徹底底的死了,也不至於是死不瞑目。


    殷長老再怎麽不擇手段,他也是一個愛女如命的父親,也是一個值得景色個的人。可惜了,一時的利益蒙蔽了他,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否則,殷長老按照自己鋪的那條路一直走下去的話,絕對可以一世無憂的。可惜了,終究還是被貪念害了。


    長孫曦看到殷長老的時候,不由得竟然有些失了眼眶。殷長老這樣的父親,著實是值得讓人敬佩的,也讓人羨慕。可惜了,殷青衣這輩子永遠都隻會活在悔恨中了。殷青衣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個執念,才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這世上唯一對自己好還不要求任何迴報的人,當真是可憐可悲可恨又可笑。


    殷長老死後就剩下了司命一個人,司命知道,殷長老既然已死,他也不可能活下來了。按照墨卿的性子,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要麽自殺,要麽等著被墨卿折磨死。他可沒有殷長老的那種舍己為人,相反,他巴不得他整個家族的人都死光才好呢。一個個的,隻會逼他。好啊,既然苦苦相逼,都不想對方活下去,那就一起死好了,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省的他們在陽間逍遙快活,還不知足。


    “殷長老死了,司命,你想如何?”


    殷長老的死讓墨卿冷靜了不少,眼下,隻剩下一個司命了。若是司命能管好自己的嘴,他還可以考慮留他一命,若還是隻會睜眼說瞎話,一個勁兒的說曦兒是禍水,那司命自然是留不得的。哪怕這是父親給他留的左膀右臂,一旦棋子控製不住了,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尤其是像司命這樣的人。


    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活了。


    “就算尊上問司命千百遍,司命也還是要說,長孫曦時禍水,會毀了尊上毀了弦月穀!司命一聲占卜數次,從未出錯!尊上此時大可以不信司命,等到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尊上又該當如何?長孫曦乃天煞孤星,克死父母,和她在一起,也會沾染上煞氣!就算司命現在死了,我也要說個痛快!”


    墨卿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怕死的人,本來是想留司命一命的,現在看來,也是他自己多想了。司命既然是真的不怕死,那他還留什麽?當然是要好好的成全司命了,讓司命明白,這個世界上,不聽話額的狗,就沒有活著的的必要,尤其是像司命這樣還會亂咬人的狗。


    “那就怪不得本尊了!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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