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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雜家說個笑話兒,瞧把你嚇的。放心,知道你家裏有娘子!”張好望著他一臉的窘相,更是快意。笑得曖昧兮兮,讓寧澤全身肉麻。


    全身媚態的張公公終於笑夠了,方說道:“其實雜家正要去看看你!”


    “多謝觀察大人,豈敢勞動大駕!”寧澤急忙說道。


    “也不光是去看你,隻因前日你說的事,雜家放在心上,這幾日辦事迴來,就去找王經略說了——”


    寧澤急忙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他下文。


    “可是啊,唉,這個王幾道,腦子實在不太好使。隻說子霑你還有些事沒查清楚,不好輕易放人。又說你也算幫了他的大忙,怎能隨便發迴原籍重審,那不是害了你麽?他這麽說,雜家倒不好再同他爭辯。所以此事恐怕還得緩緩,容我慢慢想想辦法!哦,對了,方才你為何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呀?”


    張好這話倒是十分誠懇,同王淵跟寧澤說的一模一樣,看來也沒忽悠寧澤,真是去幫了忙的。隻是童貫治軍嚴厲,決不許手下宦官插手軍務,所以讓他說別的行,說這個,王淵拒絕了他還真不敢多囉嗦。


    不過最後一句倒是問得比較巧妙,張好又不知道寧澤的事兒,看他自打耳光,還以為是為了遲遲不得迴家心急。看都看見了,不關心問問說不過去。可要是先問,迴頭寧澤一求,自己再解釋豈不顯得人情不實?所以先解釋完了再問,也好堵寧澤的嘴。


    寧澤哪知道這老太監肚子裏的彎彎繞?不過聽他如此上心,還是十分感謝。不免又奉承了他幾句。


    張好得了寧澤理解,心裏舒服多了,又才笑道:“實不相瞞,雜家還有第二件事,相求二郎。不知能否幫忙啊?”


    “但請觀察大人吩咐!”


    “是這樣,童相公交給雜家的差事,也辦得差不多了,不日便要啟程,暫迴東京,當過個年尾巴吧。因此呢,也帶了幾件物事,是打算獻給童相的。若二郎有暇,不妨到鄙處幫忙看看,若能瞧個真偽出來,也免得雜家弄錯了人情,反而不美。不為難吧?”言語之中,頗為殷切。


    寧澤唿一口氣,還當什麽為難的事兒呢,這不正找著專業人士麽?笑道:“隻怕小可見識淺薄,耽誤了觀察大人的大事。”


    “嗬嗬,二郎太客氣了,如今慢說這軍營之中,便是問遍整個穎昌城,還有誰能比二郎更可信?走、走!”說話間笑著拉起寧澤的手,並排朝自己住處走去。


    寧澤幾輩子哪被太監牽過手?一路上真是感覺奇妙之極。


    來到張好的住處,不免深吸一口氣,這老東西也真會享受,一個標準的四合院式樣營房,被他一個人全占了。還有倆小兵在寨門口把守著。


    進到正廳,迎麵一股熱氣撲來,寧澤在外麵凍得寒冷,咋一進來,居然還是發熱。地上燒著旺旺的三個大銅爐,銅爐上又有凹槽,兩個放了龍腦香,一個似乎熱著水還是什麽。地上鋪著整塊的波斯地毯,還有條案、清供,一樣不缺,清供裏插的是臘梅和迎春。兩旁各兩把墊著獸皮的交椅。


    嘖嘖嘖嘖,羨慕死寧澤了,寒天凍地的野外,居然布置得如此舒適。這******,還真沒白割!


    被張好讓了座,屁股才捱著交椅,人家兩個小黃門便拿了一個瑪瑙碗走近銅爐,用一把湯勺舀出裏麵的液體盛在碗裏,給他端過來。


    寧澤接過,一股濃香直透心脾。


    “來,二郎請用。這是雜家用粳米、紅棗、蓮子、銀耳、梨糖,還有鬆子、乳覃、柿幹、板栗熬成的佛粥,方才熱上去,專等你來享用!”


    寧澤急忙笑著起身謝道:“觀察,這個人情可大了。如此天寒地凍白雪紛飛,能喝上如此一碗臘八粥,真是莫大的享受!”


    張好見他識貨,也樂得嗬嗬直笑。也伸過手去接了一碗,陪他一起喝。


    喝完了粥,又上了絲巾擦完手,張好這才翹著蘭花指悠悠說聲:“請上來吧。”兩個小黃門急忙跑到條案上,取過三個大大的錦盒,用一張方案放在寧澤麵前。


    張好又笑道:“那日二郎忒地仔細,還要軍中做了手套方能取開觀看。雜家可把這規矩牢牢記住,不敢唐突了寶貝呢!”說完小手一招,黃門捧著托盤,裏麵放著白紗手套遞在寧澤麵前。可見他對這幾樣東西的重視。


    張好學了乖,上次急吼吼列了目錄呈上去差點弄砸打臉,這次就不敢了,須要一切周全才能報給童貫知道。他雖然對書畫有些鑒賞能力,但畢竟是個半壺水,哪像寧澤這麽專業?所以才巴巴地找他來,再過一迴目。


    寧澤輕輕打開錦盒,取出卷軸,才拉開一半就嚇了一跳,這畫雖然以前沒見過,但一副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脫口道:“顧閎中?”


    張好一拍大腿,拔高了嗓子尖笑道:“二郎果然是行家,才展開三尺便認出是誰的畫作,神乎其技啊!”


    顧閎中,五代十國大畫家,善畫人物花鳥,供職在南唐後主李煜******,曾偷窺韓熙載私生活,名作《韓熙載夜宴圖》,真是光照千古。


    這幅畫不是《韓熙載夜宴圖》,隻算得一個小品,畫中一人,幽篁獨坐,一手舉杯一手扶石,仰天觀望,顯得消散飄逸中又有幾分落寞。長天望處,幾隻隱隱約約的飛鳥遠去。全畫構圖簡潔,人物衣理自然飄灑又不失嚴謹。畫軸下方隻是隱隱約約一個顧字。蓋當時繪畫隻認作工匠所為,不能像書法那樣堂而皇之落款。


    “真跡、真跡無疑!”寧澤看了又看,簡直愛不釋手,不住摩挲讚歎!


    張好怡然自得,雖然時代相去不遠,也算難得。


    寧澤又打開第二幅,他娘的,更是不得了,居然是一幅顧愷之的《謝鯤像》,這幅畫把謝鯤畫於岩壑之中,衣紋用的是高古遊絲描,但見線條纏綿如蠶絲吞吐,迴環往複又靈動自然,尤其是兩隻眼眸,用獨特的點漆之法,簡直神采奕奕不可方物。


    當即下了判語,絕對顧虎頭真跡無疑!


    到了第三幅,寧澤開始猶豫了,從上至下、從左至右細細看了半天,隻差脫口而出要放大鏡來觀察。


    張好見他眉頭緊鎖,神態猶豫,漸漸有些坐不安穩:“怎麽,這幅畫有問題?”


    “嗯,暫且說不好。”寧澤專注在畫上。


    這是閻立本的人物,以他的專業知識,文獻上也不見記載。不過閻立本的特點精神倒是十分相似,微微的差別,讓寧澤感到很為難。


    畫上隻有寥寥幾字款識——“閻立本作張然圖。”但張然是誰,寧澤不知道,所以無從參考。而唯一讓寧澤猶豫不決的是,圖中主角自然是那個叫張然的,人物比例高大些,另外兩個身旁服侍的仆人比例小。這本是中國古代人物畫的特征,不足為奇。但仆人的用筆感覺和主要人物的用筆感覺似乎不太相同,尤其是三個人的眼神,根本沒朝一個方向看。


    寧澤幹脆站起來拿著畫走到床邊,接著窗外的日光細細觀看。張好也緊張地跟著他過來。


    “嗬嗬,觀察,這幅畫怕是假的。”寧澤終於笑道。


    “哦?假的?雜家到手時已經細細看過,你看這人物臉頰、嘴唇、眼神,還有衣紋,都是閻立本的手筆無疑啊!”聽說是假的,張好失望之極,抱著僥幸,還要爭執爭執。


    “是,所以小可也看了半天無法決定。嗯,要說完全是假的怕也不當,估計這人物就是閻立本的,不過,被挖補過了。”


    “挖補過?什麽叫挖補?”唐宋以來,由於藝術鑒賞的需求日益增多,造假書畫漸漸開始有人嚐試。比如才死不久的米芾就是個造假大師,隻不過與別人不同的是,米芾完全靠自己驚人的天賦和出神入化的技藝,臨摹仿造以假亂真。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臨摹的王獻之《中秋帖》,曆經數百年幾乎無人分辨得出,還被清乾隆那個附庸風雅的大瞎子堂而皇之珍藏在三希堂。


    當然,這幅畫和米芾那種大師故意搗亂不同,是精心作假。寧澤沒有比較精密的工具,隻能靠目光辨認,終於在光線充足的地方看出,畫上兩個從屬人物的用紙有細微的差別。


    “觀察,這裏有方頭排筆沒有?”寧澤問。


    張好急忙揮手,命人去把一隻方頭排筆取來。寧澤拗斷兩隻,蘸上些許清水,將畫平鋪,輕輕揉擦。張好緊張地盯著看,隻見洇濕的部分被排筆擦得越來越花,正要心痛喊停,忽然之間,一道細細的裂縫逐漸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兩張紙,這是兩張紙!”張好脫口驚唿道。


    寧澤把排筆放在旁邊,去過絲巾擦手:“嘿嘿,這可怪不得觀察大人,手段十分高明嫻熟。若是光線再稍微暗些,小可也辨認不出了!”


    “二郎,你又幫了雜家一次大忙啊!”張好激動地握住寧澤雙手,膩聲說道:“多謝、多謝!”


    寧澤不易察覺輕輕抽出手:“主體部分也許真是閻立本真跡,被人弄巧成拙了,可惜可惜。不過這畫也很值得珍藏,觀察不算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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