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今晚的月色柔美,撒在闔家團圓的人身上,自然是倍感舒服。


    最熱鬧繁華的當屬北街,一條街都掛滿了燈籠,各色各樣,光華流轉,火樹銀花,魚龍起舞,仿若白晝。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還有那書院的書生來擺攤的,添一份書畫風流;平時禁閉大門不出的姑娘們也有了機會鬆快一下;當然少不了那雜耍的,說書的等等,可謂是熱鬧之極。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本來鄂勒齋圖是想要娜仁牧雅帶上紗帽,畢竟中原不比科爾沁,這裏的規矩多一些。上街的姑娘們,小門小戶的不必說,大家閨秀是必然要戴的。


    但是娜仁牧雅可不喜歡這樣,老是讓她有一種不爽快的感覺。鄂勒齋圖念及她年齡尚小,也不忍心讓她不高興,就隨她了!


    娜仁牧雅看著美輪美奐的燈籠,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各種各樣的形狀都有,都看花眼了。果然是比科爾沁好玩多了,娜仁牧雅心想,出來這一趟可真是值了。


    她在欣賞燈光的美好,卻不知道她自己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這嬌美的小姑娘,在燈光的映襯下,瓷白的臉上透出一股淡淡的粉色,好似有天地間的靈氣都聚集在那小人兒身上,攤主們都恨不得送她一盞,小姑娘實在太招人喜歡啦!


    可惜的是買燈籠都要猜燈謎,偏偏他們這一行人文采都不行,唯一漢學造詣最深的鄂勒齋圖,也隻是能看得懂四書五經,勉強融會貫通,要讓他猜這答案藏在這麽多書籍中的謎底,他隻能說一聲抱歉,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不過為了娜仁牧雅,鄂勒齋圖也是拚了,偶有幾個猜對的,他們都要歡欣鼓舞一陣,倒也不失趣味。


    鄂勒齋圖又和娜仁牧雅看了幾迴雜耍,買了一些吃食,就上了茶樓歇息。


    娜仁牧雅在臨街的包間裏吃著點心,賞著美景,很是愜意。


    鄂勒齋圖見娜仁牧雅很歡樂的樣子,對她說:“阿雅,我約好和幾個好友一塊兒吃酒,你就一會兒就直接迴去吧,行嗎?”


    娜仁牧雅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鄂勒齋圖見狀,吩咐了白芷和幾個侍女幾聲,就走了。


    等迴過頭來,娜仁牧雅才知道哥哥先走了,她心裏一喜,這就是說她可以自己活動了?


    白芷看著小姐那精致的小臉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也不願意掃興,罷了,就這麽一個晚上,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娜仁牧雅對白芷微微一笑:“白芷姑姑,我們一會兒下去玩吧,把這些人都撤了吧。”


    白芷早料到娜仁牧雅會這樣說,心裏有所準備,點了點頭,就吩咐身邊隨侍的丫頭們和侍衛們自己去找樂子去。


    娜仁牧雅沒想到白芷姑姑會這樣輕易都答應了,喜出望外。


    白芷囑咐道:“奴婢是必須要跟著的。還有,小姐也不要惹事,不然奴婢可不好跟少爺交代。”


    娜仁牧雅哪有不應的,連連點頭。之後,又小聲嘟囔,“我哪會惹什麽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白芷姑姑似笑非笑的看著娜仁牧雅,把她看的羞窘起來。


    “好吧好吧,我保證一定安安分分的,行了吧?”娜仁牧雅眨著純黑色的眼眸,粉嫩的小臉上一片認真,看得白芷心都化了。


    “奴婢自然是相信小姐的。”白芷隻是按例囑咐一句,防止娜仁牧雅玩野了,實際上就自家郡主那武力值和聰明勁兒,她還真不擔心娜仁牧雅會受欺負。


    小郡主聞言笑了起來,好似荷尖朝露般清雅,周圍的人都會心一笑。


    小主子這麽高興,下人們也覺得舒心很。


    娜仁牧雅帶著白芷下樓了,準備出去大吃一頓。誰叫鄂勒齋圖管她管的嚴,好多美食都不準她吃。


    娜仁牧雅一隻手拿著冰糖葫蘆,另隻手拿著臭豆腐,口袋裏還裝豌豆黃,完全一幅吃貨的模樣。


    這麽一個嬌美的小姑娘,活潑可愛,即使這樣也一點不讓人覺得粗鄙。


    白芷在後麵還幫著拿了一些小零食,看著小主子跟放飛了的小鳥是似的,不由無奈的笑了笑。


    娜仁牧雅仗著身板小,擠近了圍觀雜耍的人群,看著那些藝人口中噴火,各種把戲應接不暇,不由的叫好起來,還賞了幾個銀稞子。


    她看的入迷,等到迴過神來,發現就和白芷走散了。


    娜仁牧雅嘟了嘟嘴,有些懊惱,隨即又高興起來,反正她荷包裏有銀子,又記得迴去的路,獨自逛一會也是很好的。


    不過,她害怕哥哥找得著急,還擔心白芷一個人會有危險,就朝旁邊的巷口走去,借著昏暗的光線招來隨身護衛的暗衛,讓他們其中一個去給哥哥報信,另一個去找白芷。


    等到吩咐過事情之後,娜仁牧雅準備離開巷口,突然注意到有一個瘦小的男人抱著一個孩子急匆匆的從巷子中走出來。


    娜仁牧雅聞到了一股有些刺鼻的味道。她天生身體感官都很靈敏,聞到這味道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總感覺這味道好像在哪裏聞到過,很不對勁。


    走了幾步之後她意識到,不對!


    她連忙折返去找那男人的蹤影,正看到那男人把孩子交給另一個高壯的男子。


    娜仁牧雅見狀一急,三步並做兩步跑到那兩人麵前。


    那瘦小男子看著一個小姑娘站在麵前,年齡尚小,卻容色上佳,透著一股子靈氣,真真是個小仙女似的人物。


    他混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他也是見過世麵的,看著這小姑娘穿著不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不過那又如何?他做慣了陰損的事情,不知道經手了多少富貴人家的孩子,早就練就了一副油鹽不進的刀槍皮。


    要是這小姑娘身邊有家仆,他可能還會畏懼一下,但是這孤身一人,他就不怕了。不過可惜這是在大街上,他不能那麽明晃晃的出手,真是遺憾啊!


    瘦小男子開口不正經的說道:“這位小娘子,你攔著我們作甚?難道是看上我們哥倆了?”他猥瑣的笑著。


    他的話一出口,圍觀的人群覺得有意思,有那是同道中人的,也笑起來。


    也有人皺著眉頭的,對這猥瑣男子調戲小姑娘頗為不恥。


    這其中就有一個白袍小公子。


    今天這羅十爺也打扮的很俊俏來逛這中秋燈會,正好碰上當街一個小姑娘攔著兩個男人,一時好奇,也留下來觀看。


    聽到這男子言行猥瑣,這樣調笑小美人兒,心中生出一股子俠情,打定主意待會有什麽不對,要幫上她一幫。


    娜仁牧雅倒沒覺得什麽,反正一會兒他就笑不出來了。


    “姑奶奶能看上你們這種貨色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摸樣?識相的就把你懷中的孩子放下來,不要逼得姑奶奶動手。”


    娜仁牧雅一出口,那兩男子頓時眼中驚疑不定。


    難道被發現了?


    那兩個人對視了一下,調戲小姑娘是一迴事,前提他們馬甲得不掉啊。如果馬甲掉了,今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不過他們倒也不懼,這麽一個小姑娘能幹什麽?糊弄一下也就過去了。


    那瘦小男子心思活絡,轉眼間就苦著一張臉,“這是我們家的孩子,難道姑娘要搶了我們家的孩子去,這是什麽道理,我們肯定是不願意的。”


    “什麽你們家的孩子,你兩人明明是拐子,我都聞到了那孩子身上的迷藥味,這肯定是你們拐來的孩子。”娜仁牧雅肯定的說。


    “這是哪家的孩子,來大街上胡言亂語,和她廢什麽話,我們走。”一直沉默的高壯男子不耐煩的說,就一個小姑娘,惹惱了他,今天就再做一單,誰叫她那麽多管閑事。


    高壯漢子眼中滿是狠厲。


    情勢對娜仁牧雅很不利,圍觀群眾也不相信娜仁牧雅的話,沒有什麽動靜,都一副打醬油的神色。


    娜仁牧雅對人販子很厭惡,也不打算多說什麽,就準備動手了,反正一會兒就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這時一個聲音□□來,“我相信這位姑娘的話,勸你們還是乖乖放了那個孩子吧。”


    娜仁牧雅轉過頭去,就看見一個白衣錦袍的小公子走了過來。


    那小公子看起來一副篤定的樣子,說道:“你們看這兩個人身上穿的是布衣,而他們懷中的孩子明顯穿著綢緞,手上還有小金鐲子,這哪是兩個隻能穿著布的人家能養的起的。”


    他這一說,圍觀群眾一看還真是的,眼神都變了,畢竟誰家沒有孩子,最讓人痛恨的就是人販子了。


    那兩人當眾被戳穿,眼神一下子變的兇惡起來。


    那瘦小男子氣的不行,本來都已經成功了,這小賤人壞了事,他惡從膽邊來,上前就要抓住娜仁牧雅,非得給這賤人好看不可。


    誰知道娜仁牧雅身子一側就躲過了瘦小男子的手,接著娜仁牧雅腿一抬,帶著一股風,“啪”的一下就把那男子打倒在地。


    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眾人能清晰聽到骨裂的聲音,突然覺得後背好疼!


    高壯男子看著瘦小男子的下場,覺得同伴太弱的同時,撒腿就跑。


    他才不像同伴,沒被戳穿時,他自然敢橫,但現在被戳穿,臉都已經露了,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他可沒那麽傻,他們是人販子,又不是收保護費的,遇事當然是跑了,幹嗎要上去拚嘛!


    不過,那小公子注意到這男子的動作,很機警的追了上去,和高壯男子打鬥起來。


    在爭鬥中,突然人販子手一揚,那孩子就脫手而出,拋向空中,小公子反應不過來,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去救。


    眼看著一條小生命就要煙消雲散,白衣小公子懊惱不已。


    圍觀的人們也是提了一個心,覺得可惜極了,還有那父母把自家孩子的眼睛蒙住,不忍心讓孩子看見這即將發生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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