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盈自然是聽說過“羽化璃陽”這個故事,說的就是雲澈這塊河中的琉璃必然得有雲羽年這隻仙鳥送入雲中才能化為太陽。但是雲盈卻沒想到雲澈並不如想像中那般中意雲羽年,聰明如她自然明白這場娃娃親隻怕是並不如想像中那般單純。


    三人迴到宮中,已經是黃昏了。


    淩子悅吃了半斤糖悶栗子有些脹氣,連晚膳都省下了。


    錦娘見他們這樣子不由得哭笑不得,去太醫那裏開了些消食的藥丸給淩子悅。


    雲澈直接跟著去了淩子悅寢居,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用力將藥丸咽下的模樣不覺好笑。


    錦娘燙了一壺暖酒,雲澈聞著酒香笑道:“母後不喜我多飲酒,今日錦娘反倒燙了酒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是德翎駙馬自家釀的酒,送來與殿下嚐嚐。本來晚膳就將這酒暖好了,誰知道子悅都吃到積食了。隻是這酒涼了再暖就失了味道,殿下就趁著還溫熱啜飲少許。”


    “啊,是姐夫釀的酒自然要好好品嚐!子悅,你也嚐嚐!”雲澈輕輕嗅了嗅,“啊,真是香醇啊!”


    “誒,淩子悅不能飲。她剛吃了藥,若是飲酒會燒得內府難受。”


    “哈哈,子悅,誰要你吃那麽多糖悶栗子,這下子姐夫釀的酒都沒有口福了!”


    德翎駙馬的本名為蕭凝,乃是先帝丞相之子,他與德翎公主成親三年之後,公主便因為難產離去了。德翎駙馬不喜政事,唯獨愛好音律,按道理風雅之人必然多情,可公主去世多年,他也未曾續弦,可謂癡情之人。蕭寧是帝都中難得的美男子,不少達官顯貴家都想將女兒嫁給他,他不厭其煩於是直接搬到帝都城郊,閉門謝客了。


    淩子悅推著雲澈的背脊,將他推出門去,“去去去!迴去你自己的寢殿慢慢喝!”


    雲澈偏偏不走,還得意洋洋地飲了兩杯入喉。


    夜裏,雲澈臥於踏上,隻覺得喉頭幹啞,渾身發熱,翻來覆去不得入眠。


    側過身來,雲澈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去年從冬宮溫湯迴來之後,他就再未曾與淩子悅同塌而眠過了。坐起身來,他心中空虛,鼻間仿佛還留有淩子悅的氣息,耳邊似乎是她淺淺的唿吸,閉上眼便是她熟睡時低垂的眼簾。


    “子悅……”


    雲澈扯了扯衣襟,直想將被子都掀開。


    越是燥熱,他便越有衝動,想要將淩子悅擠入懷中,死死勒緊。


    34、衝動


    寢殿的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就似在雲澈的心上拉出一道口子,壓抑在最深處的cháo湧動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嬌小的身影款款來到雲澈榻邊,行了個禮,“奴婢嬋娟……”


    那宮女一直低著頭,身上隻穿著絲綢裏衣,語意羞怯。


    “你來做什麽!”雲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中的火焰似要將她焚燒殆盡。


    “奴婢……奴婢是前來伺候太子殿下的……”


    “伺候?”雲澈輕哼一聲坐起身來,目光直落落看進她的瞳中,“你要如何伺候我?”


    “太子……”嬋娟緩緩向後退去,抿起嘴唇,緩緩將肩頭上的衣衫剝落。


    她露出圓潤的肩頭,白色的薄衫落在地上,明明細若無聲,雲澈卻覺著腦袋裏似有一根弦崩斷了。


    “殿下……”嬋娟聲音宛若綢緞般細膩,她怯生生坐到雲澈身邊,放開護在胸前的雙臂,搭上雲澈的肩膀,她的氣息噴灑在雲澈頸間,仿佛無數羽毛掠過心頭。


    嬋娟見雲澈心旌動搖,吻上了他的側臉,遂伸手撩開雲澈的裏衫。


    雲澈閉上眼睛仰著頭,喉頭間的幹澀感愈發嚴重,腹中宛若有把火在狂放地燃燒。


    雲澈驀地狠狠將她壓在床上,嬋娟的雙峰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麵前。瞬時她雙頰羞紅,別過臉去。


    “殿下……”


    “我問你,誰叫你來的!”雲澈低聲質問,似是要將嬋娟拆入腹中。


    “是……是皇後娘娘……”嬋娟聲音顫抖。


    太子年少英俊更是未來儲君,多少宮女對他芳心暗許,若是得到太子青睞便可飛上枝頭。雖然皇後娘娘承諾的是隻要她服侍了雲澈這一次,便賜她重金放她出宮,但這在嬋娟看來能迴到父母身邊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母後?”雲澈深深吸了一口氣,扼緊了嬋娟的手腕,“她叫你來做什麽?”


    嬋娟此時已然哭出聲來。她從未見俊逸非凡的太子竟然會有如此兇狠的表情,仿佛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皇後娘娘希望奴婢能得到太子的……寵幸……娘娘說……太子到了通人事的時候了……”


    嬋娟說到這裏,雲澈就是再不明白也明白了。


    他冷冷一笑,“所以她派了你來服侍我?”


    “是……”


    “那你知道要怎樣才能令我舒心嗎?”雲澈的指節掠過嬋娟的臉龐,心中的怒意沸騰。


    “奴婢……奴婢不知……”


    “你當然不知道!”雲澈扯起嬋娟,將她推到了塌下。


    嬋娟摔的狼狽,自知觸怒了太子,心中膽顫,隨手拿了那間白衫穿上。


    “迴去稟報我的母後,她實在太多慮了!我雲澈要什麽樣的女人,她既替我選不了,也別想硬塞給我!滾——”


    嬋娟啜泣著衝出門去,雲澈滿腔怒意來到寢殿門口才發覺竟然還有四、五個宮人守在那裏,必然是要迴去向洛皇後迴報的。


    “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麽!給我滾!滾!”


    那些宮人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雲澈大步流星沖迴寢殿,將架上的寶劍抽出,寒光隨著嗡鳴聲閃現,雲澈長劍一揮,像是要將這帝宮劈開。


    “再不滾!我就讓你們人頭落地!”


    宮人們紛紛退去。


    雲澈就似失魂的野獸拎著劍急速行走,所有宮人們都遠遠避開,幾個試圖跟在雲澈身後的宮人被雲澈的氣勢所懾,停步不前。


    “怎麽辦啊?”


    “快去尋錦娘姑姑!”


    雲澈來到淩子悅寢居前,隨意將劍扔在地上,推門而入。


    淩子悅本就聽見窗外莫名吵鬧,揉了揉眼睛,正欲撐起身來便瞥見雲澈站在離她床榻不遠處,淩子悅被他嚇得抽了口氣,才道:“阿璃?你怎麽在這?”


    雲澈伸出手來,觸上淩子悅的臉頰。


    還未迴過神來,雲澈便傾下身來撞上淩子悅的唇。


    淩子悅僵在那裏,雲澈焦躁地吮吸著淩子悅的唇,舌尖頂開她的上唇,放肆張狂地席捲淩子悅的一切。


    淩子悅大驚,驟然推拒起來,無奈雲澈的手掌按住她的後腰,牢牢將她禁錮在原處。


    “唔……唔……”


    淩子悅隻覺被雲澈親到唇舌發麻,想要叫出聲來卻被他狠狠堵住,隻得伸手用力敲打雲澈背脊,希望他能鬆手。


    雲澈瞬間被激怒,扼住淩子悅雙腕將她壓倒在床褥上。


    淩子悅哪裏見過這等陣勢,就是兒時與雲澈打架,雲澈也沒有這般要扼死自己的架勢。


    就快喘不過氣來,淩子悅扭動的愈發厲害,隻是無論她的腦袋偏向哪裏,雲澈都能後發先至,終於他退出了她的唇,極為狂躁地含吻著她的臉頰下頜,吮吸著她的頸間,雙手粗魯地扯開她的裏襟。這一切都讓淩子悅慌了神。


    “阿璃!阿璃你要做什麽!”


    淩子悅不敢喊大聲,生怕外麵有宮人衝進來。


    雲澈卻充耳不聞,急不可待地隔著布帛吻著淩子悅的前襟。淩子悅就是再不經世事也知道雲澈要幹什麽了。


    “雲澈!你馬上給我出去!出去!”淩子悅蹬踹起來,床褥被踩起,雲澈卻扯起淩子悅的衣衫下擺,揉捏著她的腰側,粗魯地遊移在淩子悅雙腿之間。


    “雲澈!雲澈你怎麽了!”淩子悅的眼淚掉了出來。


    “我告訴你!你隻能做我的女人!隻能嫁我為妻!隻能為我雲澈生兒育女!你懂不懂!懂不懂!”


    雲澈目光狠戾,將淩子悅死死釘在那裏。


    淩子悅咬著下唇試圖翻下塌,雲澈卻一把將她拽迴,死死摁於懷中,嗜吻著她的肩頭。


    她不是為了這個才留在他的身邊!


    真正讓她難以自拔的從來是雲澈比驕陽更炙熱的夢,而此刻的雲澈到底是誰!


    錦娘聽聞雲澈將嬋娟趕走之後,便匆匆從宮舍趕來。她根本沒想到洛皇後如此性急,竟然今夜便遣了嬋娟前去雲澈寢殿,隻怕那壺酒也摻了暖情藥。


    宮人們見她來了如蒙大赦。


    “姑姑!殿下忽的發了好大的脾氣,抽了劍要殺了奴婢們……”


    “殿下現在呢?”錦娘心急,生怕雲澈一個衝動做出什麽事來。


    “殿下去了淩侍讀那兒了!奴婢們不敢前去……”


    錦娘喝道:“你們就待在這裏!誰也不許將今日之事外傳,否則我就拔了他的舌頭!”


    錦娘趕到淩子悅門前,便聽見室內傳來陶杯摔裂的聲響,錦娘趕緊推門入內,便赫然見到雲澈正狠狠將淩子悅壓在床榻,抬起她的雙腿拉至肩頭正欲用強。


    “啪——”地一聲,錦娘掌摑雲澈。


    隻見他雙眼赤紅,怒視錦娘,“連你也來阻撓我了嗎!”


    “錦娘——錦娘——”淩子悅臉上已是淚痕驕縱,她在雲澈身邊多年,他何曾這樣對待過她?


    錦娘拉住淩子悅的手,雲澈卻將她拽迴。


    “殿下!你看看子悅!你一直想要將她留在身邊,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害怕讓她流淚嗎!”錦娘質問道。


    雲澈一怔,手指觸上淩子悅臉頰,這才發覺一片冰涼。


    “子悅……”


    淩子悅猛地揮開雲澈的手,扯著衣襟奔入錦娘懷中。


    錦娘摟住她,心疼萬分,“好孩子,好孩子……沒事了……”


    淩子悅埋在錦娘懷中,她想要忍住不哭,但她做不到。


    雲澈呆坐在榻上,看著淩子悅顫抖的背影,原本仿佛火燒一般的心境如今卻置若冰窖。


    他都做了什麽了?


    為什麽會這樣?


    雲澈很想將淩子悅抱緊,像從前那般捏一捏她的鼻尖,頂一頂她的額頭。


    “殿下,如今實在夜深,明日你們還要早課,還請殿下早日歇息吧!”


    雲澈隻是看著淩子悅,他想要她,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一直想要她。


    而今夜,他想的著了魔。


    但是他知道,越是想要將她占為己有,她就會逃的越遠。


    “殿下。”錦娘看向雲澈,目光中的重量幾乎要將雲澈的肩膀壓垮。


    他費盡了氣力,頹然起身。


    離開淩子悅身邊時,咬緊牙關才忍住不去觸碰她。


    今夜的帝宮,涼的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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