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yeah


    “啪啪啪!”


    施滿江輕輕扇了扇疤子的臉,嘴角一裂,露出招牌式的邪魅笑容,點了點頭,十分滿意。“你看,這不就挺好的嘛!”


    “當啷!”


    施滿江把鈍背開山刀丟疤子跟前,轉身擺了擺手,像在驅趕蒼蠅。“行了,沒你們的事兒,滾吧!”


    言畢,施滿江朝李威走了過來,腳步很輕,但每一次落下,就像踏在一個巨大的鼓麵上。低沉的鼓點聲響,促使李威心髒跳動頻率徒然攀升,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放佛迎麵走來的不是施滿江,而是終結者中的施瓦辛格。


    冷酷,雄壯,嘴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


    幾個學生嚇得,都快哭了。


    事先,他們還澎湃來著,尋思晚上怎麽修理施滿江,借此機會,出出風頭,以後也有吹噓的資本。沒曾想,施滿江竟如此強橫,連**炸天的疤子都栽了,跪地上直喊爺,他們這幾個……就是個屁。


    這下,真是褲兜子裏耍大刀,夠j8嗆了。


    當施滿江的腳步,踏至李威跟前時,後者終於支撐不住,兩腿一軟,噗通一下跪在施滿江跟前。與此同時,李威身後的幾個學生,也齊刷刷跪成一排。“老老老……老師,我們錯了,請求您饒恕我們吧!”


    李威真的害怕了,不隻是因為施滿江的彪悍,更因為他的狠辣,敢殺人,不怕死!攤上這樣的老師,也是醉了。


    離經叛道,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兒,換做古代,那是要三刀六洞的。施滿江本打算狠狠教訓一下李威,讓他長點記性。不過,還是算了,畢竟他們還都是一群孩子,年輕人,總是有些張狂。


    看看他們的眼神,多誠懇啊!


    尤其是李威那張臉,都腫的扭曲變形了。


    知道錯了就行。


    “行了,都起來吧!”


    施滿江從兜裏掏出一包芙蓉王,早上從李威那順來的,抽出一支,自個兒點上,然後把剩下的丟給李威。後者哆哆嗦嗦站起身來,抽著自個兒用一個禮拜早餐錢換來的芙蓉王,完了還得對施滿江感恩戴德,連連致謝。


    施滿江挨著麵包車,銳利的眼神盯著李威,盯的後者心裏發毛。那感覺,就好像被一頭野獸給盯上了一樣,渾身都在哆嗦,深怕饑餓的野獸,會突然撲上來,用獠牙把自己給撕了。


    “晚上這事兒,咱們就此揭過。但是,你作為老師的課代表,第一節課就逃課……老師,是不是該給你點懲罰什麽的?”


    李威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而,嘴唇噏動。“應,應該的,應該的。”


    “嗯!”


    施滿江點了點頭,繼而,又陷入沉默。然後,李威就開始抖了,小腿肚子直哆嗦,快抽筋了都。


    施滿江說話還好受一點,他這一沉默,似乎整個世界都停止運轉,時間凝滯,空間禁錮,放佛死神蒞臨,連蟲鳴鳥叫聲都聽不到,夜幕下,一片死寂。


    李威感覺自己像站在被告席上,等待審判。


    疤子他們還沒走,施滿江就靠著麵包車,他們敢走嗎?這個時候,連疤子他們都有一種窒息感。就好像剛剛麵對一頭饑餓的雄獅,很害怕。轉眼,那頭雄獅消失不見,但可以感覺得到,它就蟄伏在附近的草叢中,一雙嗜血的眸子,始終盯著你。


    這種感覺,更為恐懼,頭皮都要炸毛了。


    大概幾秒鍾,也可能是一個世紀,施滿江終於張嘴。“經過深思熟慮,老師還是決定給你一次機會,課代表還由你來擔任。另外,介於你態度比較誠懇,又是初犯,所以,老師從輕處罰。”


    李威終於舒緩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不少。就跟坐長途大巴車一樣,一泡屎憋了幾千裏,可特娘的拉出去了。


    “英語課本後麵的單詞,從第一個開始,到最後一個,抄二百遍,下個禮拜一交給我。”


    李威哭了,感動的。


    不過,這個任務並不簡單。課本後麵的單詞,一共三千多個,再乘以二百……李威勾了勾手指,今天是禮拜四,明天後天大後天還有一天……天呐!時間好緊張。


    當天晚上,高一三班李威所在的宿舍,燈火通明,直到淩晨都沒熄燈。宿舍門反鎖緊閉,李威以及他的幾個小夥伴,人手兩根筆,歪著腦袋抄了一宿,特認真,從頭到尾幾人就沒說過一句話。


    沒時間啊!


    重點是人手兩根筆。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周一。


    從這一天起,李威的英語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幾年以後,李威以優異的成績,被京大破格錄取,光榮的成為外國語專業中的一員。


    那一天,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李家特地擺了一桌酒宴請施滿江以及學校各領導,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李威再一次跪在施滿江跟前,淚流滿麵。


    這些都是後話。


    事情完美解決後,疤子開車把李威送迴後街。途中,疤子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捂著嘴,門牙掉了一顆,疼的厲害。


    時不時,目光掠向右邊。


    副駕駛位置,施滿江坐在那,巍然不動,嘴角總是掛著一抹讓人難以琢磨的笑意。


    疤子仔細盤算過,要不要繼續找人修理施滿江?考慮再三,疤子決定放棄。


    老實人怕惡人,惡人怕狠人,狠人怕不要命的。


    疤子屬於惡人,而施滿江……這家夥屬於那種趕著去死的類型,誰敢招惹他。


    權當被瘋子給揍了,誰能找瘋子玩命?


    來時,九個人,加上施滿江一共十個。


    施滿江跟疤子坐前邊,還算比較寬敞。後邊李威八個人,八個頭挨一塊,擠成豬了。一張張臉,那表情就跟死了爹一樣。來時多躁動,要把施滿江怎樣怎樣,興奮的跟喝了大力似的,結果……


    全程,車內一片死寂,沒人吱聲。倒是施滿江心情不錯,讓疤子放了音樂,恰好是當下流行的一首外語歌曲——yeah。


    動感的旋律,節奏感十分強烈。同時,帶著一股異域風情,促使施滿江不由自主的,跟著節奏扭動起來,腦袋左右搖擺。


    旁邊,疤子捂著臉,牙痛。


    後邊,那幾個混混也是一臉痛苦,其中兩個手腕子都被施滿江用鈍背開山刀給砸斷了,一陣陣的劇痛,疼的他們直呲牙。


    剩下李威幾人,麵容淒慘,哭喪著臉像在吊喪。想到以後要跟施滿江共處一個教室,呆上三年‘美好’時光,李威眼睛都濕潤了。


    這一幕,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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