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陀羅徒手摘掉張不顛一隻眼睛,張不顛痛極失智一甩手將小曼陀羅扔下了懸崖。眾人立時大驚失色。適才見張不顛一招擒住那小娃,以張不顛的火爆脾氣,加上小曼陀羅連番有意無意的羞辱於他,小曼陀羅立時便有性命之危。各位掌門適才見小曼陀羅無意間接連使出了各大門派的獨門絕技,這些招數都是非本門掌門絕不傳授的武功,而小曼陀羅竟能使出,難不成這小童和十年前失蹤的六大掌門之事有關,想到此,再見他命懸一線,眾人立時撲上施救,卻不曾想這一齊上,讓張不顛失神不慎被小曼陀羅徒手傷了他一隻眼睛。以張不顛的功夫,莫說被小曼陀羅傷了眼睛,就是連身他也近不得,但適才張不顛雙手一手抓住小曼陀羅的脖子,一手抓著小曼陀羅的手,小曼陀羅束手被擒已無反抗之力,張不顛未加防範,而上小曼陀羅心無善惡之念,出手必求命中,手一伸出便是快如閃電,毫不留情,才趁其不備一手摘了張不顛的眼睛。眾人見之又是一驚,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張不顛卻失手擲出小曼陀羅向崖下摔去。

    眾人欲出手相救已然不及,心中大叫不好,恰在此時,隻聞一聲淒厲的雕鳴直出雲霄,自遠處雲層傳來,眾人舉首觀看,隻見雲霧之中一團火焰急速飛來,那火團本是向崖頂飛來,卻忽然一個翻身,低頭向崖下飛去,口中聲聲尖鳴。

    眾人見之口中驚唿:“好威猛的大雕!”,小嬋彧見小曼陀羅被扔下懸崖,哭喊著撲向崖邊,被戚斷崖伸手攔住。眾人在崖頂唏噓感歎不提,且說小曼陀羅再次墜崖,心道這次可是在劫難逃了,小雕隨雄雕出外捕食未返,還有誰能來搭救自己。正在曼陀羅心灰意懶。滿心恐懼時,隻聽一聲雕鳴傳來,小曼陀羅心下大喜,抬頭果見小雕揮翅向自己撲來。

    小雕正值半大成雕,飛行技巧已是嫻熟,幾個揮翅便追上了小曼陀羅,雙爪伸出緊緊扣住小曼陀羅上舉的雙手再也不鬆開。可小雕畢竟尚未成年,巨翅雖大卻強勁不足,加之小曼陀羅亦非昔比,身長體重,小雕剛抓住小曼陀羅便覺吃力不住,大翅不住急揮,仍無法飛起,一雕一童依舊向下跌去,隻是速度極緩,風一吹便不知飄向何方。一雕一童在空中飄蕩了半日,眼見地麵愈近,一片樹木阻住去路。隻聽一陣樹枝折斷的聲後,一童一雕先後穿過樹枝間隙,跌至樹下一堆柴草垛上,柴垛一彈又跌至地上。小曼陀羅隻覺一陣劇痛,而後慢慢爬起,看上下卻未受傷,心中大喜。再看小雕立在身側,一支巨翅垂地,正有鮮紅的血液至翅上留下,地上已是鮮紅一片。原來小雕雖小曼陀羅高空墜下雙翅早已疲憊不堪,但雕童情深,小雕終是不忍鬆爪扔下小曼陀羅,待至臨地穿過樹枝,巨翅被樹枝所阻,急揮之下隻聽一聲脆響,小雕一支大翅生生折斷。

    小曼陀羅見小雕折翅,心中甚是傷心,上前撫慰,小雕長鳴兩聲,似是無謂,要小曼陀羅安心。小曼陀羅心中慨然一翻卻也無奈,迴頭看看周圍,卻見身處一個山穀地帶,兩側翠山並起,夕陽在山凹處半麵羞露,霞光染赤一穀火雲天,身旁幾個柴垛隨便堆放,透過柴垛間隙,可見不遠處有幾戶人家,炊煙嫋嫋,雞犬相聞,一副山村晚歌,夕陽暮歸的場景。小曼陀羅看著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卻無從憶起,正思索間,一隻草雞自柴垛間咯咯而出,小曼陀羅經得這一日早已肚饑腹餓,見有獵物竄出,一個箭步上前單手將其擒住,草雞一陣慘叫,小曼陀羅將雞頸一拉,口中銀牙露出,隻聽草雞又一聲悶哼,竟叫被小曼陀羅一口咬斷了脖子,鮮血順著口角流進了小曼陀羅的口中。小曼陀羅吸了一陣,隻覺口渴已解,便拿出匕首一劃將草雞分作兩塊,一塊扔於小雕,一塊自己拿了匕首割肉吃。

    正在雕童大食草雞之時,隻聽柴垛一陣聲響,隨後柴垛後露出一張臉,小曼陀羅抬頭觀看,隻見這張臉剃了光頭,隻留額上一撮胎發,圓乎乎的小臉,一雙大眼正驚恐的看著小曼陀羅和小雕。見小曼陀羅正生吃火雞,滿臉血汙,再看身旁一大如成人的火色大雕巋然而立,翅已折了一支,口中卻正吞咽半隻草雞,雞毛漫天橫飛。那張臉看到這,登時嗷的一聲又消失在草垛後。小曼陀羅和小雕互相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繼續進食。

    過得少時,正在童雕分食草雞之時,隻聽柴垛外人聲鼎沸。嘈雜四起,敲甕打盆之聲中雜有議論紛紛:

    “妖怪在哪?”

    “果真有妖怪嗎?在哪呢?”

    “去捉妖怪了!抓妖怪了!”

    “……”

    隨著聲近,瞬間柴堆後湧出一班人群,男女老幼不分,足有二三十人,皆是拿鋤攜耙,披弓持刀,轉眼將這一雕一童圍在柴垛之前。眾人一看,大雕如斯,威猛雄碩,巨翅斷折,鮮血滴流,更讓人見之即懼,小童蠻像,生食血雞,讓人不認卒睹。眾人見狀皆是大驚,對這一雕一童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啊,好大一隻雄雕!”

    “哪來的野娃子,竟生吃活雞。”

    “看那大雕翅膀斷了,流血呢。”

    ……

    正在眾人議論不止時,一個小童對身旁一手持弓箭的漢子道:“爹,就是他吃了我們家的蘆花,爹,快打他,快打他。”說話者正是適才撞見童雕吃雞的圓臉大眼小童,小童見了童雕異狀以為撞見妖怪,急忙迴家叫人,眾人日晚皆在村中,經他一嚷,拿了稱手的家夥跟著小童前來打妖,一見童雕具是大驚。這小山村總共不過十幾戶人家,皆是砍柴打獵為生,平日所見異禽猛獸也不少,可如此這般巨碩火紅的大雕還是第一次看到,心中具是驚異連連。

    眾人見大雕受傷料其難飛,打獵之人多有羅網,尋得一大網,趁大雕不備,眾人舉網而上,一舉將大雕擒住,小曼陀羅也被抓獲捆綁。眾人商議如何處置這一童一雕。有人道,村東章獵戶年逾不惑,膝下無子,唯有一女,再看這小娃子雖是野性十足,終究年齡尚小,如若嚴加調教,假以時日或能成人亦未可知,不若交與獵戶,既讓小童有了安身之所,也續上了獵戶的香火,如此不是甚好。眾人聞言皆道甚好。論及巨雕,眾人皆曰:如此神雕必有靈異,不若養治其傷,助其再度高飛,免得得罪神靈就得不償失了。又道小雕和小童在一起,不如這照料大雕之事一並交與章獵戶,也好讓雕童不至離分。

    章獵戶聞之,見小童雖是野性頑劣卻也機靈伶俐,心中確也喜歡,而大雕更是威猛神俊,捕獵之人如何不欣賞,便欣然答應了,收留了雕童在家中養教。

    這章獵戶名叫章庭山三十歲年紀,正值壯年,人生的高大威猛,且性情豪爽,對村人多有照料,村人多對其敬佩有佳,其妻聞氏雖不是什麽國色天香。絕色麗人,卻也是姿色俱佳,且頗有賢名,二人婚配後,恩愛甜蜜,不過一年便舔得一水靈通透的女娃,但聞氏產後卻患了場大病,多方尋醫問藥才得好轉,隻是此後傷了元氣,身體柔弱如柳,難堪風霜,大夫忠言相告:切不可再添子嗣,如若不然,恐有性命之憂。章獵戶愛妻心切,寧肯絕了煙火,也不願愛妻冒險再孕,更不肯休妻再娶,山野村民亦無條件納妾續玄。因此雖是壯年漢子卻無子嗣,隻有一四五歲女娃嬉鬧膝下,聊慰寂寥。其妻聞氏知道因了自己原因竟要章家絕後,亦是自責不已,終日悶悶不樂,夫妻二人表麵雖然依舊恩愛羨煞旁人,可內心的苦處卻無人訴說。不想今日竟天降吉子,更有神雕護隨,章家夫婦皆以為上天感念,慈悲為懷,特賜祥童為章家添續煙火,其喜慶之色溢於言表。

    可未過幾日,章庭山便發覺這一童一雕野性十足,不好養化。先說大雕,自達可以展翅高飛便是個自由自在之身,想去哪,大翅一揮便去了,如今一條翅膀折了,被附上了厚厚的夾板,另一條翅膀也被一條條繩索將羽毛捆綁為幾束,難以展翅,雙腳被套了裹布,栓了拌腿,連行走亦難從容,一隻腳上更套了跟鐵鎖,栓於院中一棵大樹之上,大雕可以活動之處不過繞樹不及一丈之地,比之當日萬裏馳騁。九天遨遊自不可同日而語,如同身陷囹圄。脾性也變得暴躁乖戾,除了小曼陀羅誰也近不得它身,已有數人不慎被其所傷,而且食量極大,張庭山雖是獵戶,將獵物不能食用的腸胃。下貨於它,可仍不能讓其果腹,好在村中多有獵人,且對大雕甚是上心,每每提了獵物。美食前來喂它,如此也可維持度日。

    再說小曼陀羅,畢竟自小與雕長大,雕兇狠殘虐的生存習性也學得十之八九,性格也是乖張怪戾,稍不和心性便會傷人。章妻聞氏卻對其寵愛過甚,極盡為母的慈愛和寵慣,章庭山看在眼裏,卻愁在心中,心道這樣一個野娃子如不好好磨礪掉他的野性,日後定會養成禍害,還指望他傳承章家煙火,不給我張某人丟盡祖宗的臉才怪。章庭山雖是獵戶,卻是個極有魄力和作為的漢子,心中擔憂便尋找機會好好調教這小娃一翻。這日,正在聞氏喂食小曼陀羅時,不想食物熱了,燙了小曼陀羅的嘴,小曼陀羅頓時野性大起,伸手在聞氏手背上抓出五條血痕,張庭山登時起身,拿了條燒火棍便把小曼陀羅一陣好打,他也不打別處,專打那隻傷人的手,一麵打一麵教道:“養不教父之過。小小年紀不學仁人之道,不盡人子之孝,卻是這般乖張任性,將來長大如何作人?今日傷母,明日便要殺父了。我打你不為別的,今日你但記住一條我便饒了你:是人皆是血肉之軀,豈能亂傷。我打你你也痛,你傷別人,別人就不痛嗎?此後你要記住常常因己推人,多為他人設想,若是再是無故傷人,我便砍下你這雙爪子。”

    小曼陀羅已然六七歲光景,雖是和雕為伴長大,畢竟有兩歲前的人世經曆,也並非全然不通人性,加之他天資聰穎,一頓痛打牢記於心,從此大斂本性,專心學習為人之道。張庭山看著他的變化喜在心中,表麵卻依然苛責嚴厲,對其一舉一動皆以調教,雖不懂得什麽孔聖之道,卻也深諳為人處事。仁心信義之理,加上刻不鬆懈的督促教導,小曼陀羅竟慢慢舍去刁蠻乖戾的野性,漸漸成為一個懂孝道知仁義的小後生,其母聞氏天性善良仁慈,小曼陀羅耳濡目染,也沾染許多慈悲之心。雖然依舊機靈頑皮,淘氣使壞,卻全然不是那個懵懂無知。隻識飲血果腹。啖肉寢皮的野娃子,村人皆讚章氏夫婦好教養,硬是將一個野娃子調教成人了。

    不久之後,大雕傷翅痊愈,章庭山就去了它的束縛,讓其高飛自由。不想大雕本是極有靈性,養傷期間竟對章氏夫婦和村人產生感情,加上小曼陀羅已然在這小山村安家,大雕雖然可以遠馳,卻並未離去,白天出外捕獵,夜晚便來到小院棲息,每每帶迴些許獵物,讓村人皆道:真乃神雕靈禽,幸好當日未將其殺死。

    又過得一年,小曼陀羅早已成為一個八歲的孩童,全然想?;看不出他乃是一個和大雕一起成長的孩童,一舉一動盡顯靈慧和教養,張庭山見其或是可造之才,終日和自己上山打獵能有什麽出息,思慮良久,便將他送入山中一個隱居高人的家中教其讀書識字。這隱居者乃是當朝的高官,看透時勢和官場的腐敗,便隱居深山。悠遊山泉,一次山中出行遇狼,幸好被章庭山撞見,救了他的性命。二人一見如故,竟成為了好友。見張庭山送愛子投身門下自是欣然答應,教他習些孔孟之道。聖人之言。小曼陀羅讀書卻是極有天分,不僅可以一點即通,且可以做到由此及彼。舉一反三,先生見他慧根獨具甚是喜愛,教習之時更是上心。先生家中藏書甚廣,小曼陀羅學習之餘便隨便翻來,不想竟是大感興趣,終日遊蕩於書山學海,他也不拘於門科學類,但感興趣便拿來興讀。因此其涉獵甚廣,醫學相術。天文地理。星象八卦。奇門遁甲等等,無所不涉。其師也非迂腐之人,並不對其過多幹涉,任其發展。

    如此跟先生在深山之中修習了兩年詩書,一日先生欲出門遠遊,便交代於他:為師不在之時當自勉勤學,不可妄自荒廢。我家中所藏之書你可盡興取讀,你天分極高,莫要愧對了上天的這份恩賜。切記!切記!

    小曼陀羅送師遠遊之後,便一麵隨父上山打獵,一麵抽空讀書,日子倒也過得平順無波。這一日天高雲淡,秋高氣爽,小曼陀羅兄妹二人漫步山道,迂迴向山中走來。章家小妹名喚章潁,七八歲年紀,粉妝玉琢般,生得很是清秀,小曼陀羅平日和她感情最好。其母聞氏體弱,小曼陀羅博覽群書,在醫書上記載,山參有培元補氣的功效,正對聞氏之症,因此小曼陀羅無事就上山尋找山參讓其食用。

    章潁道:“哥哥,我們能挖到山參嗎?”

    “嗬嗬,民謠有雲:關東山,三宗寶,人參。貂皮。烏拉草,這山參又名土精。神草,自古便是致病補身的良藥,珍貴的很,可說是可遇而難求,能不能尋到,這可難說,也要看運氣了。先前挖的山參娘快用完了。如若這幾日不能續上,恐怕娘的病又該犯了。”小曼陀羅道。

    “那山參長什麽樣子?”

    “書上有雲:成東方發生之氣,得地脈淳精之靈,生成神草,為藥之屬上上品。主根肉質,圓柱形亦或紡錘形,須根細長,露地為單莖,掌狀葉,邊生細刺,頂生傘形花,色黃綠,秋來結籽,鮮紅似雞腰,冠諸團生細杆之上,很像榔頭,這是挖參的最好時節,也就是現下這個時令了,民間把這個利市稱為”紅榔頭市“,為采參的黃金時節,所以我們才在此時進山。”曼陀羅堪堪而談。

    “哥哥,你知道的可真多!”章潁道。

    “當然了,平日叫你多讀些書,又不肯。這些書上皆有記載。”曼陀羅道。

    “人家一個女兒家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

    “此話差矣!誰言紅顏不能讀書。有道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隻為明智達理,博聞天下。修養心性,女兒家亦是人,如何便讀不得聖賢書?”

    “不是有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章潁道。

    “哈哈哈,盡信書不如無書,有此一論者不過是些重男輕女的迂腐之人。不信也罷。”小曼陀羅不過十歲光景,言談。立論竟是高屋建瓴。發前人所不能,當真是天賦異稟,實在難得。

    兄妹二人一路漫談而前,隻見山道兩旁秋高氣爽。麗日當空,紅葉滿山,鳥鳴夾道,一會一頭小鹿撞入山道又急速逃離,一會兒一隻色彩斑斕的山雞立於樹幹昂首闊步,見二人走近並不懼怕,章潁一嚇,便拖著漂亮的彩尾咯咯著飛走了。又走了些許光景,隻見林深枝密,秋日的陽光竟難穿透濃密的枝葉,地越來越潮濕,已無山道可尋,曼陀羅知道山參生長之地已到,便告訴章潁切勿出聲,二日各拿了跟索撥棍,在林間仔細尋找。

    正在此時,寂靜的山林突然傳來一陣“咯咯”的鳥鳴聲,聲音極是奇特,遠異於常鳥,曼陀羅興奮的低聲道:“聽到了嗎?是人參鳥。”

    “人參鳥?什麽是人參鳥啊?”章潁疑惑道。

    “別多問了,有人參鳥就有人參了。快走。”說完拉了章潁尋聲向前走去。走不多遠,二人抬頭,果見茂密的枝葉間一隻綠眼。赤尾。黃胸的鳥兒正立於枝頭鳴唱。鳴叫聲委婉起伏,尤似佳人輕訴,聽的二人竟有些癡了。正在此時,那鳥一振翅飛走了。

    二人心中惋惜,隻得低頭尋找山參。此處山深林密,地處陰濕,正是山參喜愛之地,隻是雜草沒膝,灌木叢生,確難尋找。正在此時,曼陀羅突然大叫一聲:“棒槌!”

    “哪裏?在哪裏?”當地俗語棒槌就是人參的意思,章潁一聽哥哥大叫棒槌知道哥哥發現了人參,轉身隨著他手所指方向望去。隻見黃綠的枯草間果見一撮紅豔,好似紅色榔頭一般。“就是那株紅顏色的嗎?”說著就要上去觀看個仔細。

    不想曼陀羅卻一把抓住了小章潁道:“不可!”

    章潁一臉驚詫:“怎麽了,為什麽不能?”

    “山參籽有異香,為鳥兒喜食,便常有蟲蛇潛伏山參左右,以捕食前來啄食參籽的鳥兒。看這棵山參,六批葉,花大如蓬,定是棵百年以上野山參,而其周圍肯定也埋伏了什麽蟲蛇。”曼陀羅一麵說著,一麵拿索撥棍向前麵的草叢撥弄。正撥打間,突然一個紅光閃出,二人仔細觀看一條粗似茶杯的赤紅色大蛇挺頭竄出,吐著血紅的蛇信,發出哧哧聲響。

    小章潁嚇的一聲驚叫,如若不是哥哥攔住自己恐怕此刻定會被大蛇所傷,想來心中更是懼怕,躲在曼陀羅身後不敢看。曼陀羅拿棍對這大蛇,並不懼怕,和大蛇對峙了一陣,大蛇似是畏懼,盤桓一圈,而後蜿蜒離去。原來這蛇最是怕雕,雖然這條赤練蛇兇狠異常,可嗅到曼陀羅身上極重雕氣,還是立刻遁逃。

    二人見大蛇逃遁,趕忙上前,曼陀羅撥開草叢,果見一棵山參霍然挺立,一棵大如蓮蓬的火紅參籽叢挺立杆頂,心道好大一棵山參,可夠娘親食用些時日了。想道這從懷中拿出匕首便欲挖參。

    章潁卻道:“哥哥不是聽人說,挖參要用鹿骨針嗎?而且挖參前要穿紅線,以免山參長腿逃跑了?”

    “嗬嗬,不錯。可那些都是些老參農長期養下的習慣,無非是要圖個吉祥,保個豐收。子曰:不以怪力亂神。這山參還真能長腿跑了。我們挖參隻為食用,不為變賣,用什麽鹿骨針白費些力氣,傷到人參也無礙的。”說完揮起匕首挖了起來。小曼陀羅話雖如此說,但山參畢竟金貴,如此一棵六批葉的山參更是難尋,挖將起來也是十分小心,不想傷了這天地間靈氣凝聚的精華。因此,雖是匕首挖掘,也堪堪挖了幾個時辰,足足挖了一個四五尺見方的大坑,才將這棵山參抬出。

    山參出土,二人仔細觀看,具道:好大一棵山參!隻見山參大似小兒臂,形似紡錘,中下分叉,全貌觀之竟是人頭。手。足四肢俱全,儼然一個雪鬢霜鬟的小老漢,二人看了大喜,端看不夠。小曼陀羅自懷中取出一方紅色布巾,將山參仔細的包裹了放於懷中。抬頭看天竟已是夕陽西下,眼看天就要黑了。

    二人加緊向上下趕去,在這深山過夜,那便如同跌入鱷魚潭一般很是兇險,夜間野獸出來覓食,人的眼力又受限,因此即使最有經驗的獵戶也盡量天黑前下山,以免在山上慘遭不測。兄妹二人得遇百年山參,一時愛惜不認卒取,耽擱了時辰,眼看天就要黑了,因此二人不再互相答話,隻顧悶頭趕路。

    正在二人在黃昏中急急迴趕之時,隻聽前麵一陣聲響,二人抬頭觀看卻是一頭半大蒼狼眼射綠光。血舌拖出。無聲無息卻又異常迅猛的向二人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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