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瞧,剛才那委托人,資產都虧到見底了,還偏要在碧天談,在我辦公室可不會收他一遝大洋。”

    顧夜歌聽到舒靜對舒婷的評價,想起那張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的笑臉,微微莞起嘴角,將打開的文件放了迴去。

    她唇角的一絲淺笑,讓舒靜怔怔的看了好幾秒,由衷的讚歎道,“夜歌,你真漂亮。”

    顧夜歌斂了唇角,“靜學姐,點餐吧。”

    舒靜勾唇一笑,難得有個從來都不會將自己的相貌放心上極品美人,舒靜伸手招來了服務員,狀似無心的問道,“在鼎天怎麽樣?”

    “還好。”

    “在fa務部?”

    “實習是安排在那個部門。”

    舒靜微微想了下,fa務部與他打交道的機會不是太多,就算有,也都是fa務主任董喆見他。

    舒靜低聲問道,“鼎天一般應屆生都不招,怎麽會突然和院辦簽實習生協議?”

    說完,她不解的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難道是人事部的意思?”

    顧夜歌一直淡淡的看著舒靜,麵色平靜,微微合些眼瞼,讓自己的目光朦朦朧朧看不清虛實,恍然想起昨晚和伍君颺兩人幾乎全.裸擁眠的姿勢,耳根微微一紅。

    “下雨了?”舒靜的聲音拉迴顧夜歌的神智。

    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窗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城市一下被淋透,塵土氣息彌漫在空氣裏。

    舒靜微微皺眉,“夏天的雨就是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可大可小,摸不透。”

    最後三個字,舒靜幾乎是歎息著說了出來,帶著沉沉的情思。

    “他的心思,也從來沒人能猜透。哎……”

    舒靜歎息完,看著顧夜歌,“不好奇我口中的‘他’是誰?”

    顧夜歌緩緩的搖頭,她不愛管閑事,何況,她知道‘他’是誰,更是她避之不及的人。

    “嗬嗬……哦,想起了,你見過他,早知道了。”

    舒靜說著,目光清清的看著顧夜歌,她知道顧夜歌早就知道,那麽問她,不過隻是刻意強調的提醒她而已,她雖出了鼎天,可,她不會放棄他。

    看到顧夜歌平靜無波的眼眸,舒靜笑道,“真是羨慕心無雜念的你,最好一輩子都保有這樣的心態,永無煩惱!”

    若說舒靜的話乍一聽像恭維,可配著她的眼神,顧夜歌

    豈會不知她的意思,要她一生不對‘他’動心而已!

    顧夜歌淺笑,柔聲道,“吃飯吧。”

    吃過飯,再核審完兩人的資料,已是下午兩點,顧夜歌和舒靜一起走出碧天,雨小了不少,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涼爽。

    舒靜從包裏取出遮陽傘,“我去取車,這傘湊合下,等會到路邊來。”

    “嗯。”

    從碧天到路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禁車廣場,看著淅淅瀝瀝的雨,顧夜歌未撐開傘便走入雨中。

    廣場的一端,一雙鋥亮的皮鞋踩著小小的水花朝她走來,黑色修長的身影在傘下顯得異常挺拔……

    初吻

    顧夜歌提著公文包,指腹上掛著舒靜給的天藍色遮陽傘扣鏈,45°角仰望著頭頂的天空,淅瀝沁涼的雨水落在她的頭發上,眉毛上,長睫上,滴滴晶瑩剔透,像一顆顆的淚珠。

    素淨白皙的臉上很快被雨水淋濕,水珠順著她纖細的脖頸流到衣內……肋

    老天爺,你知不知道那天一嘉要告訴我的第一公園那處特別適合寫生的地方在哪兒……知不知道……

    是不是,如果沒有那天的車禍,在我畫板上出現的風景裏,會有他的身影,是不是……是不是……

    一嘉,醒過來,好不好?

    落在顧夜歌臉上的雨水越來越多,視線被水霧朦朧著,灰白色的天空像一張幕布蓋在她的上方,無邊無際蔓延著她尋不到出口的殤悶。

    突然,她頭頂灰白的天空被一方烏墨色遮蔽住,原本淅落在她視線裏和身上的雨滴被隔開,一抹微顯熟悉的薄荷香鑽到了她的鼻端,心田輕動。

    一絲低語如喃的聲線忽然在此時飄入她頭頂上方的空氣,“為什麽不撐傘?”

    顧夜歌緩緩的低下頭看著眼前人,伍君颺!

    入目的鳳眼裏眸光漾過淺淺水波,耀亮的光輝裏有種動人的迷朦,勾勒出傾世的驚豔,似有淡淡的責備,似有微微的怒意,似有濃濃的關心,似有烈烈的寵愛……鑊

    “走吧。”

    顧夜歌隻當伍君颺是來開資陽的會議,收拾好悲傷,想繞過他朝路邊走,舒靜該開車過來了。

    伍君颺朝旁邊稍稍移了半步,黑色的身影依舊擋在她的麵前。

    “迴答。”

    顧夜歌將視線從平視他的下巴處緩緩抬起,問他,“那你為什麽打傘呢?”

    伍君颺鳳眸凝著她,從她眼底尋找答案,隱隱的,似乎懂了些什麽。

    “直接迴答我。”

    他的聲音像一束溫柔而不是冷冽的薄鋒,射入她的耳膜。

    顧夜歌輕聲道,“你打傘,因為不想被淋濕,我不撐傘,因為希望被淋透,這個答案,可以嗎?”

    伍君颺微微挑了挑眉梢,一雙清冷的眸子越發寒了不少,“不可以!”

    別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淋雨,就是正常的時候,她都不可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顧夜歌淡淡的看著伍君颺,“不可以?那伍大總裁是想聽我說,‘我忘記撐傘’‘我不喜歡撐傘’,還是想讓我做出以後再也不淋雨的保證?”

    “你的保證有用嗎?”伍君颺反問她。

    “沒試過,我從不對誰保證什麽。”

    顧夜歌說完,饒了一大步,朝路邊邁去,手掌突然被人牽住,拽反過身子,朝另一邊走去。

    “伍君颺,你放手!”

    伍君颺薄唇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的牽著掙紮的她朝停在廣場邊的黑色卡宴走去,烏墨色的傘幾乎全部都撐在她的頭頂。

    “你分得雨水和淚水的差別嗎?”仿佛壓抑了很久似地,她嗓音有些顫抖。

    聽到顧夜歌的話,伍君颺的步伐赫然一頓,停了下來,黑色泛著光澤的皮鞋在原地停了兩秒,轉身看著她,他的眸色很暗,看著她仿似有些無奈,還有一絲難以形容的柔憐。

    她望著他,“伍君颺,如果在雨裏,你能分得清哪滴是淚水哪滴是雨水嗎?如果有一天,你再也哭不出的而心底又很難過的時候,你會不會假裝那些落在臉上的雨水就是自己的淚水,讓它們洗掉你的悲傷呢?”

    伍君颺的眉頭細微皺了一下,鳳眸冷冽裏覆上一層愈來愈深的墨色,深沉的眼眸仿如深水漩渦,緊緊吸住她的眼,牽著她的手慢慢的收緊。

    三年,可以下多少場雨?

    三年,她哭了多少次?

    在雨裏真就分不清她的眼淚和雨水麽?

    他的心,忽的被什麽東西輕扯一下。

    倏地,伍君颺放開握著顧夜歌的那隻手,一把摟住她的腰,撈她入懷,薄潤的唇準確無誤的覆上了她粉嫩的櫻瓣。

    顧夜歌睜著眼睛,一瞬間尚來不及發生了什麽,隻覺他的臉陡然在麵前放大很多,大到,她隻看

    得到他的緩緩閉上的眼眸和濃密卷翹的睫毛。

    唇上的柔軟觸覺閃擊著顧夜歌的神智,一下明白過來,沒有提包的手激烈的推搡著他的健軀,腦袋扭晃著想躲開他的唇瓣。

    “伍……唔……”

    原本被伍君颺撐著的傘被他鬆開,烏墨色的傘墜在兩人的身邊,雨滴一下破空而落,灑在兩人的身上,漸漸濕透著兩人的衣服。

    一掌托著她的後腦固定住她的頭,腰肢上的手臂納得更緊,鎖得她的手無法動彈。

    仿佛在試探她,又仿佛是舍不得一次攻陷,他的唇蜻蜓點水似地輕觸她的嬌瓣,輕輕的摩斯著,雨滴落在兩人的唇瓣上,涼涼的,潤潤的。

    “放……唔唔……”

    漸漸的,他的唇貼吻著她的柔軟,舌尖柔柔的舔吻在她的粉唇上,唇舌一起蜜吻著她的唇,努力消化她所有乍然而來的驚和怒。

    終於,他不再流連在外麵的領地,趁著她忽然抽氣瞬間,靈滑的舌尖在芳甜中撬開她貝齒的細縫,長驅直入,肆意擷取勾逗她的唇內丁香滋味,纏綿不放,一點點攻城略地,邀她共舞……

    細細密密的雨滴越來越多的將他們的衣裳沁透,貼合在兩人的身上,他的雙臂也緊的仿佛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他的吻逐漸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專注,也越來越誘.哄和熱烈。

    顧夜歌無法形容在心底不斷流失的力氣,指至她軟綿無力,在他熾熱如火的懷抱裏使不出一點力氣抗逆,她能感覺到他起伏的胸膛,而她不由自主地因為想要氧氣而努力的喘息……

    一陣急刹車的聲音,穿破情潮衍生的空氣傳入兩人大腦,卻被他置之不理,依然擁緊她的身子在她唇齒間吻得激烈。

    夏雨已經將兩人的身體全部的淋濕,淋濕的還有兩人的眉眼,從他發絲上墜落的水珠滴在她的長睫上,晶瑩剔透,閃閃動人,如淚。

    她細細的手指已經承不住公文包和傘的重力,從指尖滑落,掉在水裏,暈開了一片漣漪,全身的力量都被他攬在了懷中,臉上的水珠早已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白灰的天空下,偌大的廣場上,連綿的雨簾裏,他一身黑色襯衫西褲,帥氣逼人,她一襲白色襯衫,淡雅醉人,他擁著她,仿佛要吻到世界的盡頭……

    那幅畫麵,深印在周圍所有人的眼底,久久不忍離去的駐足觀望,仿佛一幅絕世的愛情水墨畫,娟娟無聲的鋪展在每個人的心田,震撼不已……

    寶馬x5的汽車裏,舒靜握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唿吸急喘著,眼眸死死盯著廣場上的擁吻的人影,連眼淚流了出來都不曾發覺。

    廣場上,一個白色襯衫的儒雅男子打著一把傘,看著眼前不遠處親吻的兩人,垂在褲側修長手指已經握成了圈,骨節個個分明,青筋暴綻。

    “oh,my-god!”

    正在碧天旁邊的書城躲雨的季箜雙手捂著嘴巴,驚悚的看著雨中廣場上的兩人。

    “馨,掐我把,快。”

    季箜尖叫,瞪著旁邊的龔碟馨,“很痛哎!”

    “我隻是執行者,不是下令者。”潛台詞,你叫我掐的,活該!

    季箜轉頭看著伍君颺和顧夜歌,之前的驚悚變成驚喜交加,“天啦!歌真彪悍!不止學業相貌身材脾氣性格,居然連男人都彪悍得是絕世美男啊!這幅畫麵,美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啊!不行,姐要趕緊拍下來,將來好瞻仰!以備提神之用!”

    龔碟馨嘴角抽搐兩下,額頭掉下三根黑線,這女人的用詞造詣果然到了常人無法比擬的地步。

    水煙朦朧裏,渾身濕透的伍君颺緩緩收了烈吻,他幾不可察地無聲輕歎,滿懷眷戀的唇舌在她唇上緩緩再舔噬一抹,然後退開他的唇,墨色無底的鳳眸卷著情動的漩渦凝望著她。

    “雨水是涼的,你的淚,是苦的。”

    ★★★

    君少說:看吻戲的銀是要有額外表示滴!例如x包、x花、x評

    他的眼底,他的關心,獨一人得

    (“雨水是涼的,你的淚,是苦的。”)

    伍君颺的聲音如一泉清涼的溪水,流淌過顧夜歌的心田,被淋濕的發絲貼在耳鬢,雨中的臉,精美無雙。

    從他臉頰滑落的水珠凝到他的下巴尖上,一滴,一滴,落在濕透的廣場地上,擊起小小的水圈。肋

    他的話,她聽的清晰,在她模糊著對周圍聲響的聽力裏,格外的清晰,小小的玲瓏心,被扯得生疼。

    她的淚,是苦的。

    苦澀難當……縱然是再大的雨,也洗不去的苦。

    他的眼底,掛著晶瑩的長睫顫抖幾下,緩緩的睜開眼,看入他的眸。

    與他目光交匯的一瞬,顧夜歌輕怔,耳根微微一紅,在他懷中輕喘著,怒意瞬間滋生而出,抵在他胸口的纖手凝聚起力量,想要朝他的臉

    上揮去。

    便是一霎那,聽到伍君颺輕聲問,“寶貝,今早受欺負了麽?”

    他氣的不是她私自迴s市,他早知道她不是容易順從他意思的小丫頭,他隻是擔心,怕他不在,她應付不了江一昊。

    微揚的手臂怔怔的停住了,看著他,他知道江一昊和她同機?

    “留在鼎天陪我多好……”

    顧夜歌停住的手掌輕輕握成一個虛拳,她聽到他最後一記輕輕的歎息,盡管很輕,幾乎要被雨聲蓋住,她還是聽到了,那雙永遠無法被人看透的墨瞳裏,她看到了他未加掩飾的無奈、疼惜……鑊

    這世界上,最會說話的,不是人的嘴,而是眼。

    眼睛,是唯一永遠不會說謊的!

    他的眼,是她再難逃出的深海,墨色的眼瞳似乎要將她從一個深淵裏拉出,走進他溫柔的溺局。

    “我沒事。”

    顧夜歌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胸口,微微低下眼。

    “寶貝,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什麽?”她疑惑的複又抬眼看他。

    伍君颺的聲音很輕,輕到似乎怕嚇到她,眼底卻有著不許再犯的淩然警告之氣,“第一次不聲不響的離開我!若有下次,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有案子要處理。”

    她的聲音不卑不亢,不肯定他的話,也不否認他的話。

    “寶貝,沒有下次!”

    “這樣的事情確實不該有下次。”一個犀利而不失柔媚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顧夜歌率先轉頭,看著同樣沒有撐傘下車的舒靜,略有猶豫之色。

    “靜學姐。”

    伍君颺專注的看著顧夜歌,抬手輕輕將她頰邊的發絲捋到耳後,輕聲道:“寶貝,迴家換衣服了。”

    舒靜忽地胸悶了一口氣,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目光一直落在伍君颺的臉上,“君少的待人之道何時這麽失禮了,難道我連讓你瞧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舒小姐何不先檢查下自己的為人處事?”

    伍君颺依舊沒有看舒靜,望著顧夜歌的鳳眼微微眯起,盯著她泛青紫色的唇瓣。

    舒靜剛才的話——這樣的事情確實不該有下次,他豈會聽不懂?她在指責他和夜歌的吻不該有下次。

    他伍君颺的事,何曾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舒靜一怔,沉下氣,“嗬……君少恐怕誤會什麽了,我隻是在提醒夜歌下次忘情的時候不要將公事和文件丟到一旁。”

    顧夜歌一怔,連忙想彎腰去撿掉在水裏的文件袋,卻早有人比她反應更快。

    伍君颺手指輕揮,文件袋和天藍色的遮陽傘一同落到了穿著天藍色夏奈爾套裝裙的舒靜懷中。

    “資料是她做的,損壞一份有何不可。”

    說完,伍君颺倏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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