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風若有所思,在窗邊佇立一會兒繼爾對蓋鍾說:“蓋師父,我們曆經艱辛八方打聽太務下落,沒想到太務就在眼前,真是尋無覓處,得來巧合。”

    蓋鍾笑笑,“世間之事無奇不有,當年老祖苦費心機造立太務,欲要斬邪祛魔,救濟蒼生,其目的是要殺圖陀丹,但時過數載,圖陀丹依然毫發未損,且還又多了一個易天放,說不定還會生出幾個大魔頭來,這樣一來殺個圖陀丹還有什麽意義。”

    易楚風有些驚訝,但又似有同感地笑笑,“蓋師父說得很對,一直以來我猜想,星月老祖讓天農進靈界不單單是為了滅圖陀丹,其實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天農成為塑宇王朝的太務,統領天下,使天下正統,那才是真正的救濟蒼生。”

    “天下紛爭,正邪勢不兩立,統一才是天下大願,像當年七十二大護法大師一樣維護人類和平,太務就是他們的延續。”

    “當務之急就是將天農盡快送入靈界。”

    蓋鍾似有所擔憂,“現在恐怕不是時候,靈界通關在漢複村中,而據我派出的探子迴報,漢複村現是岌岌可危,易天放、圖陀丹隨時可能開戰,到時一個小小的漢複村便會不得安寧,我們要想進入漢複村,必然淌這趟渾水,如此一來,何不坐觀其變,伺機而動。”

    易楚風聽到天放的名字心中一緊,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真可謂魔有魔道,他們爭的不過是太陽法典而已,也好,他們這樣打起來,可以不借助外人之手除掉其中一個,那咱們再等等。”

    蓋鍾望易楚風歎息,“君子坦蕩,此話不假,大師麵對的惡人是自己的親人卻還如此從容,可想大師胸懷之深。”

    易楚風苦笑搖頭,“親情莫過於此,到這個份上,便無親情可言。”稍停頓似又想起一事,“蓋師父可有郭姑娘父親的消息?”冉嫣正要推門進來,聽易楚風這麽問一句,四下看看,立身細聽。

    蓋鍾搖頭,“當日傳話與郭軍師讓隊伍逃離,卻遭了圖陀丹的殺戮,後又沒了軍師消息,我想其也是禍多福少,隻可惜郭姑娘孤苦一人,日後如何是好?”

    …………

    冉嫣似笑非笑地從門外走了,轉過客堂便見秦依含笑而來。望一眼冉嫣,見其滿臉哀愁,一刹那低頭沉默,似要迴避什麽。出於一種本能的善意,停下腳步,喊了一聲:“妹妹。”冉嫣就苦楚地停下來,頭還低著,沒有答話,麵顯委屈,又恰似一種憐憫的表情望著秦依。秦依又上一步,“妹妹,你有什麽事嗎?”

    冉嫣欲言又止,“沒,沒什麽事。”剛住了,又“蹭”地冒出一句:“姐姐,別難過。”說完便扭頭掉淚,腳下做出欲走的動作。

    秦依心中一驚,伸手攔了冉嫣,又問:“妹妹,別瞞我,快說吧,什麽事?”一邊說一邊顯得焦慮不安起來,更多的擔心是對天農的,心裏很大程度上認為天農出了什麽事。

    冉嫣有些推搪,而秦依就一再堅持肯求,冉嫣執拗不過,開口說了:“姐姐,你父親……”

    秦依急了,“我父親怎麽啦?”

    冉嫣掩麵流淚,一下撲到秦依懷裏,抽泣著說:“郭大伯,郭大伯可能遇難了。”

    秦依的眼睛定住,身體木木地站著,如五雷轟頂,半晌沒有一絲反應。冉嫣眼珠轉了轉,用力搖了搖秦依,“姐姐,你怎麽啦?”待她喊完,秦依睜大的眼慢慢閉上,身子軟了下去。

    冉嫣扶不住,任其滑到地上,繼而驚恐地喊起來:“快來人呀,郭姐姐暈倒了。”

    易楚風和蓋鍾聽得喊聲,衝出門來,一見眼前情景,忙上來將秦依扶起。易楚風一邊搖著秦依一邊問怎麽迴事。冉嫣驚慌失措地哭將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姐姐她擔心郭大伯,就……”蓋鍾一皺眉,“她怎麽會忽然有此擔心,莫非她知道了什麽?”

    冉嫣一副委屈地搖搖頭,吞吞吐吐地說:“天農好像知道,但,但他不會說的。”易楚風歎息一聲,“這個天農,真是的。”遂不再理這事,伸手在其人中穴上摁了,見秦依慢慢睜開眼。大家有了一絲喜色,秦依卻又傷心地流起淚來。蓋鍾實有些不忍,勸慰道:“郭姑娘,不要難過,你爹爹會沒事的。”

    冉嫣也正要過去勸慰,餘光卻遠遠瞥見天農過來,忽然手扶額頭傾身倒在了地上。易楚風忙又迴身來扶冉嫣。天農過來,見此情境滿臉疑惑,見秦依躺在蓋鍾臂膊裏,淚流滿麵,而冉嫣又躺在父親臂膊裏暈過去的樣子。忙蹲下來,這邊顧顧,那邊看看,嘴裏直問:“什麽事?什麽事?”

    易楚風一擺頭,有些責怪的意思,“你呀?”天農感到莫名其妙,疑問:“我?”

    難道她們又在爭風吃醋,不過也不會如此嚴重吧?心裏疑惑,正要說話,秦依卻說了一句:“我想迴房間。”天農忙過去依偎著,“我送你迴去。”秦依擺擺頭,“我沒事,你不用管我,你去幫幫敬妹妹吧。”聽這麽說了,又不好不去,忙又迴來將冉嫣扶起。易楚風正要去摁冉嫣人中,卻不料醒了。天農臉露喜色,喊道:“她醒了,她醒了。”易楚風歎息,“敬姑娘真是慈弱心腸。”

    天農正要問秦依什麽事,冉嫣一把抱住天農,又哭將起來,“天農,郭姐姐為她父親的事傷心難過,我不想她這樣。”天農有些疑惑,他父親的事,他父親有什麽事?但轉念一想,也是,他父親久無音訊也怕是禍多福少。原來是這事,看來這冉嫣還真是個慈弱心腸,看她這樣,也不像再有恨自已的意思,這樣也好。天農開口說道:“別擔心,大家都會沒事的。”說著將其扶起。抽身又往秦依那邊去。冉嫣沒有阻攔轉身往迴走了。

    蓋鍾送走秦依,見易楚風還在原地發怔,便有些難為情地說:“天農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還沒有得出結果的事就信口說出,惹得郭姑娘如此傷心。”易楚風也搖頭,“這孩子怎麽就這麽直呢?”說完又歎息一聲。

    天農見了秦依,秦依自不會說冉嫣說她父親這件事的細節,整個身心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父親久無音訊,不是遇了難還有什麽更好的答案。天農當是秦依順理成章地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不多問,就傻看著秦依哭。秦依哭累了就撲到天農身上去哭。

    冉嫣剛往迴走,心裏又記掛上來,定要去看看這秦依和天農又會如何。心想,郭秦依遭了這般打擊還不淡了天農?心裏高興著過去,到門口偷看了,見二人情深意篤地抱在一起,心下又不平。原想損人利己,沒想到反而讓天農多生幾分同情,對秦依更加憐愛。一跺腳走了。

    易楚風見了秦依為親人擔憂的這份傷心,更是觸景生情,原本隻想將天農護入靈界便可安心,這下倒有幾分不得安生。一陣尋思找了蓋鍾商量。

    蓋鍾心裏也有不快,又見易楚風這般急切的樣子,心下便猜到三分,直語了然地說:“大師如果不想久等,我們就下山去,能進就進,能誅就誅。”

    易楚風聽蓋鍾有此意,也附和了說:“既然蓋師父有此決心,咱們也不用多等,等隻會讓我們失去更多機會,天下一時不得太平,我們且不在此閑等困死,下山是當務之急,武鬥不行,可以智取,隻要太務入了靈界,我們這條老命也不在重。”

    “大師能夠這樣想,後天是個吉日,那咱們就後天秘密下山。”

    “一言為定。”

    二人抱拳施禮各自散去。

    *********************************************************************

    敵盟城守將將消息報告了圖陀丹,圖陀丹隻當此舉又是蓋鍾等輩,欲要派出幾百將士前去剿殺,且不料堂下將士奏報本土降士郭魯安有秘信捎來。

    圖陀丹頓時精神倍增,這本土降士至從被自己下了降心術後,每每報來的消息都是舉足輕重,便急不可待地將信拿過來。那信非一般信件,上麵並無字跡,圖陀丹和郭魯安的暗語呈紙但顯無形,用心讀之便可知其所然。閱完信,不覺大駭,口中喃喃:“太陽法典。”遂又仰頭向天,輕念:“師父,你的心血不會白流。”自言自語一番後,遂點將分兵,親自掛帥往西挺進。

    圖陀丹要前往漢複村攻打易天放,天下頓時聞風而動。眾百姓對圖陀丹早已恨之入骨,又知了前往漢複村中攻打易天放,知道易天放是複國軍,天下百姓便有親易疏圖之勢。那圖陀丹過往處,糧食深埋,人煙逃蔽,讓圖陀丹一行饑困潦倒。一路打家劫舍到了漢複村,知了對方也非善類,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在村外安營紮寨,派了密探打聽。

    圖陀丹接了郭魯安秘信,其實也中了一石二鳥之計。反過來,郭魯安又給易天放一番安排,二者便劍拔弩張,蓄勢待發。易天放的長項是布陣,知了圖陀丹要來,漢複村各個通道路口均設下迷陣以逸待勞,就等圖陀丹往裏鑽。

    臨下泊月山,易楚風仍不好決定郭、敬二姑娘的去留問題,遂與蓋鍾、天農相商。蓋鍾經曆天農在新都走失之事,心下有了不忍,主張一同前往。易楚風擔心其安危,加之人多目標大,容易被人察覺,甚是為難。天農更不忍秦依留於此,她這番心情恐有三長兩短難生後悔,遂也附了蓋鍾之意。再三思慮,易楚風也不再堅持,隻得隨二人意願。

    第二日,易楚風父子、四大金將、郭、敬兩姑娘易裝喬扮,化著商客下山而去。

    天農至從與秦依有了男女之事,無意間便疏遠冉嫣,一路對秦依百般照料,無微不至。冉嫣雖有不平,但並不發作,佯著不見,自顧前行,倒顯幾分活潑和可愛之氣,逗得宏伯通等人溜須拍馬團團轉,一路也少了幾分冷淡。

    下山路途,風雪不斷,加上憂傷過度,秦依傷寒重症上身。好不容易挨到一個小鎮,天色已晚,投入旅店,秦依便臥床不起。一隊人前進不得,隻好住店歇息。探路人常夫子便先行往漢複村打探消息。

    當晚,眾人拾掇完畢,在小店堂中吃飯。旁桌幾名男子把酒談論,其中一名男子高聲說道:“誒,這下有好戲看了,圖陀丹傾巢出動,恐怕把漢複村踏平沒問題。”另一男子大聲打斷,“你說什麽呀,漢複村中有易天放、李友善、金漢等高人,都是一流的俠士,誰勝誰敗還不一定。”

    蓋鍾小聲疑問:“李友善和金漢是誰?”易楚風小聲作答:“那金漢原是村中之人,先與天農兒戲致其落水,不知什麽時候與那惡子攪到一起。”

    蓋鍾又說:“人是會變的,想必今日的漢複村已非往昔麵貌,不過那李友善是誰?”

    “此人,我也未曾聽說,倒不知那惡子從什麽地網羅來的。”

    天農聽了鄰桌說話,心中頗有擔憂,“不知老娘會不會有事?”

    易楚風也有所擔心,“漢複村可能要遭此一劫,但願你娘平安無事。”

    蓋鍾開口說道:“看來百姓真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易天放居然堂而皇之被人稱為俠士,成了英雄人物的化身,這世道怎麽說好。”搖頭歎息。

    易楚風皺起眉頭,“此惡子看來還沒有邪不可控,還有偽裝的一麵,其這樣苦於心計必也是為了另半部法典,可想其居心叵測。”

    “這樣說來,老百姓不就擁護一個惡人打倒另一個惡人嗎?”

    冉嫣聽那易天放的名字多了,心中的記恨又起,一激動將桌上什物一古腦兒推到地上,起身迴房而去。引得旁桌之人探頭來看。旁桌人看了這邊幾眼,低頭私語一番,遂匆匆走了。

    易楚風等人倒是沒太在意。天農卻覺察到離去之人有些不妥,附在易楚風耳邊說了一通,易楚風思慮點頭,說完便起身帶領眾人迴房。

    秦依身體不好,留於房中,細細迴憶那日不巧聽到易大伯和蓋師父的話,心想:天農是太務,也就是天下無敵,如果爹爹遭了歹人之害,天農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天農你一定要順利進入靈界。正想著,天農卻推門進來,神色慌張,進門便說:“秦依快起,今晚可能有歹人前來,我們要換地方。”秦依還未明白,便撐起病秧秧的身體起了床。

    眾人一番收拾棄了此店另往一店住下。不久便聽街上腳步聲動。剛才離去之人是看了圖陀丹的懸賞榜,不巧遇了蓋鍾,為了領賞,便引來圖陀丹之黨。那來犯者有百餘之眾,急急行來將先前住店圍了,一陣搜查並無結果,信手將報信之人頭顱割下,罵罵咧咧而去。

    蓋鍾不覺感歎,“天農真是機警,否則又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天農一番謙虛,獨自往秦依的房間而去。

    冉嫣遭了冷落,甚是無趣,加之剛才並未吃好,便下樓去,叫住一名店小二,“小二,再給我弄些吃的,待會給我送到樓上來。”店小二看是個水靈秀氣的姑娘,立馬點頭,嘴上又問:“姑娘貴姓?”冉嫣笑笑,“你稱敬姑娘便是。”店小二又點頭,便自顧去搗鼓去了。

    那店小二麵相有些猥瑣,轉身過去,便盤算開來,這姑娘要一份膳食,可想是一個人住店,何不趁機……

    小二這麽想著,手便伸進懷中掏出一包東西來。

    一陣功夫,店小二便端著食物上樓來,一看並排三四間房,卻忘了問這客住哪間,便隨便找了一間敲門。待門打開卻是一男子,心中不悅,但又不敢亂說話,欲要轉身離去,卻被攔住。攔他的人就是天農。天農看看碗裏便問:“這是什麽?”店小二心下慌張,結結巴巴地說:“剛……剛……才,有……有……位,敬姑娘要我給她做的吃的,我給她送上來。”天農心想,原來是冉嫣要的東西,先不管給她打劫了再說。把碗接了:“正好,我也餓了給我吧。”小二本不想放,說:“客官,這是敬姑娘的東西,如果你需要我再給你做一碗。”天農笑道:“客人需要第一,所以我現在需要的你就要滿足。”說著故意端碗轉身,欲不理小二。那小二還要爭辯,卻被天農關在門外,隻得怏怏而去。嘴上隻是歎息,心想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天農將吃的端到秦依麵前,“來,秦依,吃點東西吧?”

    秦依隻是搖頭,沒有興致吃食。天農不好強求,知道秦依現在百食無味,便起身將吃的給冉嫣端去。

    冉嫣在房中久等不見小二來,正要出去尋,卻見天農端著吃的來了,心下愉快,但不表現在臉上,故意反問:“你找我有事?”

    對冉嫣雖不如秦依,但必竟在一起處過多日,心下還是有些感情,遂軟了心,便調笑道:“好妹妹,你看我給你送什麽來了。”

    冉嫣故作驚訝卻又不伸張的態度,歪著腦袋問天農:“你是討好我呀?”天農不爭辯,心想她隻不生自己氣就好,便笑而不答。冉嫣見天農這般,也來了興致,湊到跟前說:“好,我不跟你計較,但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吃?”

    天農想,這還不簡單,吃東西又不是什麽艱巨的事,欣然答應。二人便吃將開來。

    待食物下去,天農就把外衣脫下來,有些意醉情迷的樣子說道:“妹妹,好熱。”

    冉嫣吃得少些,但還是感到不對勁,心下也覺熱得不行,但還有一絲理智,那衣服並未脫去。又過一會兒,二人都迷糊開來,那衣服也順理成章地脫下來,也順理成章地往床那邊去。在天農眼裏那冉嫣幾晃幾晃便成了秦依,心下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便動作開來。冉嫣倒有些清醒,想要把持,但又想,即然這樣了何必強掙,再說麵前的人又不是別人,是自己心愛之人。那一份清醒也便下去了。

    二人便入了忘我境間,在床上性情大亂,神魂顛倒,一番男女之事後,兩人便唿唿入睡。

    那店小二費了這般勁做了這冒險的舉動卻到頭一無所獲,心有不甘,心想有沒有迷藥不都一樣,幹脆來個霸王硬上弓。這麽想了,便偷偷摸上樓來,估摸著敬姑娘就是旁邊一間房,便鑽進去,剛進去,嚇了一跳,那床上一男一女一絲不掛地躺著。正要抽身退出,卻見這男子麵容熟悉,細看,原來是剛才那家夥。這陣已是藥性發作,昏然不知,便沒了怕意,徑直過去。那眼睛便落在冉嫣身上,那細白肌膚,高聳的乳房,頓時讓其意亂情迷。欲要施暴,但恐這男子醒來發現,便三腳兩手將天農用衣服裹了,慌慌張張地扛其迴房。小二以為秦依這間房就是天農的,直闖而入,進去後扔在床上走了。正恰秦依去了茅房,房間空著,小二出入順利。待折身迴來,要去開冉嫣的門,秦依卻迴來撞見,小二慌忙立在門口。二人四目相對,小二那手還扶在門上,傻站著等秦依過去。秦依卻似有所疑,又見這小二神色詭異,心下不安,不由叫喚一聲。火漢俠正好出門來,聽秦依這麽一叫喚,“唿”地一聲蹭過來,一把抓起小二,喝問道:“什麽事?”秦依怕火漢俠傷了無辜,又對小二舉動沒有把握,便搖頭不答。那小二連連求饒。火漢俠順勢將頭上飾物扯去露出真麵目,小二便嚇得半死。火漢俠將其提到樓下,交與店家,惡評幾句上樓去了。小二不敢言語,萎在地上,被店家一頓惡罵,心中還在膽顫剛才的怪物,連忙求說店家要求辭工,並連夜而去。

    秦依遇了剛才一事,心下害怕,急急鑽進房間去。剛進房,便見天農躺在床上迷糊地喊著自己的名字。秦依慢慢過去,不明緣由,隻當天農逗自己開心,仔細看了見其迷迷糊糊,便認定是去冉嫣那裏喝了酒來。看其衣服囫圇裹在身上,心下以為這天農迷糊間亂了性情,剛才叫自己名字,定是想要自己,這麽想著,臉上便生出幾分羞怯之意。

    第二日醒來,天農大吃一驚,昨晚明明是去給冉嫣送吃的,而且二人還一起吃過東西,怎麽幾時到了秦依的床上。但恍惚間又記得昨晚和秦依又有過一次那事。張目結舌望著秦依,秦依麵色稍好,被天農一望又有些害羞,自不願說什,便起身出去了。對自己打了一個嘴巴,心說,秦依都這樣了,我怎麽還……

    心下多了歉疚,對秦依更是多了一份愛意。冉嫣起來,心裏還在迴味昨晚美境,心裏樂滋滋的,指望著天農對自己倍加喜歡,自己的人都交給你了,你還不喜歡我。這麽想著,便蹦蹦跳跳地推門出去,到外麵看見天農,正等著天農過來討好自己,沒想到天農輕描淡寫地叫了一聲便過去,讓其在原地片刻迴不過神來。那些期盼全部落空,心裏頓時如刀絞一般。兩行淚水掛在臉上,氣唿唿地往樓下去。步態淩亂,一不小在樓梯最後兩階摔了跟頭。蓋鍾忙過去扶了,天農有意要去扶見蓋鍾去了身子也便坐了迴去,繼續和秦依說話。這下讓冉嫣更加難過,心想,我都摔成這樣了,你還不理我,虧我這樣待你。但臉上並無表情,轉身又上樓去了。天農哪裏覺察冉嫣態度,嘴上還開玩笑,“嘿,摔個跟頭就使氣啦。”冉嫣一聲不響,背著眾人卻涮涮落淚。幾步進屋,關門上床,便如木頭一般躺在床上。

    因為秦依身體不好,便沒有繼續趕路,一連三日留於店中。天農就每日留在秦依身邊作伴,對冉嫣少了在意。冉嫣原本在家中嬌寵慣了,哪裏受得這番氣,對秦依更多了幾分嫉恨,對天農的絕情甚是痛惡,甚至有那想法過去一刀將此二人結束了性命。卻在人前不露半點聲色,也無人察覺她那心意,就這麽又過兩日。第三日秦依的病似有好轉,一行重新上路。

    郭魯安隨了易天放,每日深居簡出,遇有敵兵來範,即不參戰,也不過問,易天放主動來問便與之相商。

    這一日,郭魯安攀上漢複村後山峰頂眺望,東西南北四麵一番打量,又靠近峰頂突兀之巨石仔細觀察,麵帶微笑,遂返身下山。第二日,易天放被郭魯安帶上山,甚不明其意,心下不悅,嘲笑開來,“軍師有什麽高招不成,這登山和打敗圖陀丹何幹?”

    郭魯安並不慌張,拈須微笑,那笑卻鑲在臉皮上,如一張帶笑的麵具。信手指著山頂巨石,“主帥可曾見過這等巨石?”

    易天放毫無在意地看了,又譏笑道:“一塊石頭有何好見。”

    郭魯安搖頭,“此石非萬年不可生成,出自天然,廣含宇宙之氣。”

    易天放越發莫名其妙,又仔細看了石頭一遍,也沒發現有何特別,“即使這樣,又會如何?”

    聽易天放這麽問,想此事終於引到正題上了,仰脖大笑,笑完問道:“主帥還不明白?”

    易天放似有被人捉弄之感,手摁上大長虎刀,氣動神顛,“你把老子當石頭耍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郭魯安麵無懼色,搖著指頭說:“別動氣,我們是朋友,你是主帥我是軍師,我們是君臣關係,怎麽動不動君主就要臣子之命呢,再說你怎麽舍得殺我呢?”易天放正要搶白。郭魯安又搶過話去,“換一種說法,你也殺不了我,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聯盟,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圖陀丹。”

    易天放想想,覺得此話不假,遂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意思隻為主帥你將來考慮。”

    易天放疑問:“將來考慮?”

    放鬆一口氣,有些懶散地說道:“我想過了,圖陀丹這次前來攻打我們,必是自取滅亡,所以說,太陽法典遲早會落於你之手,不過你別擔心,我對它並不感興趣,我練不了,也不想練,練到最後還是背負一身罵名。不過你不同,你對這世間有沒有罵名不在乎。”

    易天放一聲冷笑,“好東西誰不想取而戴之,你會心悅誠服地讓與我?”

    “當然會,我的意圖不在此書,我是常人,我要的是人情世故和江山,甚至是美色。拱手相讓也好,不與你爭也好,隻要你保證我能有一席江山,一手權力,我什麽都可以退讓。”

    易天放聽了這話,似有些相信,看郭魯安表情沉穩,不像有詐,便又問道:“即使如此和來這裏有何相幹?”

    “主帥你就不懂了,太陽大法仍太陽界之精華,要想練成甚至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非這裏不可。”

    易天放一聲譏笑,“我還當有什麽高見,居然是這些屁話,當初我練太陽大法並無擇地卻照樣成之,現在又有何不成?”

    郭魯安又搖手,“太陽法典上部以人獸之氣而成,下部則已天然之氣而成,天然之氣無處不在,怎樣練下部都行,則上部不同,練人獸之手沒有萬年天然之氣的保護,最終你會練得兩氣混亂而自斃。”

    易天放聽了這些頓時傻了眼,心想練這太陽大法還有如此講究,也不敢輕怠,便謙虛了些問道:“軍師往下說。”

    “我們可以在這巨石中鑿開一個洞,你可以於洞中練法,這不就是萬年天然之氣保護嗎,每日再派人搶迴精壯男子或猛獸采其陽氣,你的大法便大功告成。”

    這麽一說,讓易天放倒生幾分佩服,“軍師果然聰明,居然有這麽淵博見識。”

    郭魯安假意謙虛,“不敢當,不敢當。”說完眼珠一轉,似要讓易天放深信不疑,遂又說一句:“主帥如果一旦練成,那麽就是萬人之王,如果你當了大王,請不要忘了給我一定的權力和江山,如果你成了塑宇王朝太務,就不要忘了劃給我一個國家讓我坐上王皇的位置。”

    易天放心想,此人還真貪心,先答應不妨,待我一日神功在身,他的死活還不我說了算。於是點頭笑稱,“男子漢大丈夫,今日我許諾,將來我有什麽,你就有什麽,大可放心。”

    郭魯安果真像貪得無厭的人得了便宜一樣放心地點點頭,讓易天放自有幾分瞧不起。

    至從與易天放說定練功場之事,郭魯安每日前往此地,但並不派遣軍士,自己親手打造,讓易天放多少覺得此人是大丈夫見識,小老百姓心態,無大追求,貪圖小便宜。倒合了自己心意,遂放下心來,也不大理會郭魯安造洞之事。

    探路人常夫子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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