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找了她那麽久,她都沒有出現,如今她出現在這裏。


    冷冥熵有些激動的朝納蘭青衣的方向走去,握著她的手將她扶起來。


    看著她那張臉,冷冥熵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所有人都看著冷冥熵的動作,顯然不知道他這是做什麽?


    突然耳邊傳來冷冥熵那清冷霸氣的聲音:“納蘭青衣,即日起本皇封你為貴妃,賜住鳳熙宮。”


    語音剛落,大殿上的人的人紛紛看著冷冥熵,仿若剛剛那一幕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臣妾謝皇上封賞。”納蘭青衣身子微傾,朝冷冥熵說道。


    隨即反應過來,便紛紛朝冷冥熵行禮道,恭賀道:“恭喜皇上,恭喜貴妃娘娘。”


    最驚訝的莫過於坐在台下的杜雨柔和冷冥燁了,他們不知道冷冥熵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也不知道這個女子究竟有什麽本事,竟然讓冷冥熵封她做貴妃,僅次於皇後之位。


    杜雨柔望著台上眼中閃過一抹落寞姬九夢,她竟然覺得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的暢快。


    如今看來,冷冥熵也不是很喜歡她,若真的喜歡她,又怎麽會在大殿之上給她難堪呢?


    冷冥燁有些擔心的望著姬九夢,隻見她若無其事的端起杯子飲了一杯酒,仿若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似的。


    也不知道為何,冷冥燁總覺得姬九夢平靜的表麵下,正在極力的控製某種情緒。


    他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目光太過於灼熱,還是……姬九夢竟然抬起頭朝自己一笑,示意他安心。


    她和冷冥熵終究還是沒有緣分,她能做什麽?即便她做了什麽?又能改變什麽?終究這一切不都是她的自作多情罷了。


    她不知道這一場宴會是怎麽結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這月湖的。


    她隻知道自己,現在的心很亂,不知道自己想要幹嘛。


    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姬九夢自嘲的笑了笑,她跟著月湖的緣份還真是深呀。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都說樓蘭公主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言之中一般,隻是不知道柔然皇怎麽忍讓怎麽美麗的娘子獨守空房。”


    尋著聲音,姬九夢望著來人,有些驚訝的說道:“阿斐,是你嗎?”


    “娘娘怕是認錯認了,本王的名字雖然也有一個斐字,但絕非是娘娘口中的阿斐。”司空斐看著姬九夢淡淡的說道。


    姬九夢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失望的說道:“是嗎?那是本宮認錯人。”


    他怎麽可能會是他呢?他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絕不是眼前這個腹黑,眼中帶著一抹狠厲的男子。


    她一定是看到他這張和阿斐長得極像的臉,所以才會認錯吧。


    如此一想,姬九夢便也想通了。


    “不知哪位阿斐是娘娘的什麽人?竟讓娘娘如此在意。”司空斐看著姬九夢眼中剛剛閃過的一抹落寞,沉聲地問道。


    姬九夢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隻是看著他良久,才緩緩的說道:“一個故人,後來分開了,今日看到你,想起他罷了。”


    “娘娘,本王與你哪位故人長得像嗎?”司空斐看著姬九夢淡淡的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那麽在意她的看法,明明他那麽恨她,可是他卻還是有些在意。


    “嗯,很像。隻是他比較溫和,而王爺比較成熟,冷峻。”姬九夢看著那張與阿斐十分肖像的臉,沉思了一下便說道。


    司空斐沒有迴答她的話,隻是耳邊一直迴響著姬九夢的話,陷入了沉思。


    她說的沒有錯,他從前比較溫和,可是她卻不知道那隻是對她一個人罷了。


    而如今,連她也不要她了,他自然沒有必要在維持了。


    姬九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長門殿的,隻知道迴到長門殿的時候,杏兒和溪兒已經睡著了。


    她將自己的衣服褪盡,洗漱完畢,然後躺在床上,腦海裏一直迴響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她總覺得今日發生的這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阿斐的消息了,也不知他怎麽樣了?


    今日,竟然看到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真的不是阿斐嗎?又為何長得如此的肖像,甚至還和阿斐同一個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姬九夢覺得眼皮有些沉重,忍不住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隻是在她睡著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現在屋子裏,一雙黑色的眼眸細細的打量著屋子的場景。


    然後,踩著步子朝姬九夢的方向走去,望著她熟睡的容顏,眼中閃過一抹柔情,隨即又被一股厭惡,恨意布滿。


    隨即,又坐在床邊,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俯頭想要吻住那紅潤的嘴唇,良久才離開。


    也不知道為何,在靠近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有些害怕,腳步有些踉蹌的離開了寢殿裏。


    司空斐跑到一棵樹下,捂著自己的胸口,喘息。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麽下不了手,明明曾經他那麽希望這張臉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可是如今實現了,他卻有些害怕……


    次日一早,整個皇宮都傳著冷冥熵夜宿鳳熙宮的消息,大家都在議論這個納蘭貴妃到底是何人,一來就將冷冥熵的心給俘虜了。


    要知道,這鳳熙宮,曆來隻有皇後才可以居住的,如今冷冥熵的舉動,無非就是告訴眾人,姬九夢這個皇後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嗎?


    宮女們聽到這個消息,瞬間有些心疼哪位住在長門殿的主子。


    當姬九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然後便躺在貴妃椅上沐浴陽光。


    這些跟她有什麽關係?冷冥熵想要做什麽便做什麽?這些跟她有什麽關係?


    反正她這個皇後本來就是有名無實,她又何必去爭呢?


    隻是若是不爭,她真的甘心嗎?


    清風寥落幾許落花,落在姬九夢的衣服上,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


    睡得正香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不知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眼睛微眯,看著眼前一身鵝黃色宮裝的女子,姬九夢的眉頭微蹙,有些不悅的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她真真的不喜歡杜雨柔,也真真的不喜歡她總是一副若不經風,楚楚可憐的模樣,弄得她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一樣。


    “自然是來探望皇後娘娘,隻是看皇後娘娘這模樣,似乎不怎麽歡迎臣妾。”杜雨柔看著姬九夢那輕蹙的眉頭,嘴角微微一笑朝姬九夢說道。


    其實,她就是想要來看望姬九夢的笑話,看看她有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狼狽。可是看到她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杜雨柔便更加的厭恨她。


    “原來柔妃也有自知之明呀,本宮還以為柔妃的臉皮一直都很厚。”姬九夢看著杜雨柔輕聲的說道。


    杜雨柔聽到姬九夢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沒有想到姬九夢說出這些話來。


    姬九夢無視掉杜雨柔那張青白交織的臉,起身朝寢殿裏走去,臨走前對杏兒吩咐道:“以後沒有本宮的傳喚,不準任何人踏進長門殿。”


    她沒有功夫在陪杜雨柔玩下去,既然她恨她,那就讓她恨得徹底,這樣她就不會再看到她了,也不會再跑到長門殿跟她炫耀了。


    有時候她真的很佩服她,明明不喜歡自己,可是她還是裝作一副很要好的模樣,姬九夢有些弄不明白,她做這些到底是給誰看的。


    “諾,娘娘。”杏兒朝姬九夢應道。


    隨即便走到杜雨柔的身邊,看著她還在發呆,便開口說道:“娘娘,請吧。”


    這時,杜雨柔會應過來,看著姬九夢離開的背影,氣的跺了一下腳,然後看著杏兒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隨即帶著碧兒拂袖而去。


    她沒有想到姬九夢會怎麽直接,也沒有想到她居然不準她踏進長門殿。哼,誰稀罕來這裏?若不是想要看她的笑話,請她進來她也不會來的。


    當然,這些杜雨柔隻能在心裏發泄,不能說出來。


    雖說姬九夢的皇後是個空頭,可她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樓蘭的和親公主。


    即便她再怎麽不喜歡她,也不想引起兩國的紛爭,所以這些她都隻能忍,隻是終有一天,她會將這些屈辱十倍的奉還給姬九夢。


    雖說姬九夢的皇後是個空頭,可她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樓蘭的和親公主。


    即便她再怎麽不喜歡她,也不想引起兩國的紛爭,所以這些她都隻能忍,隻是終有一天,她會將這些屈辱十倍的奉還給姬九夢。


    讓她知道羞辱自己的下場。


    看著杜雨柔離去的背影,杏兒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杜雨柔會怎麽輕易的離開。她還以為她要鬧上一陣子,才會離開呢?


    姬九夢望著手裏的紅線,思緒漂遠,也不知道為何,近日來她總是夢到和冷冥熵在桃花村的那些事情。


    明知道已經迴不去了,可是她還是很留戀。


    說起來,那是她和冷冥熵最珍貴的一段迴憶,裏麵沒有朝堂的紛爭,也沒有百姓的安危,有的也隻是他們彼此之間單純的感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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